他們撤退到了一處安全的軍事基地,隸屬於火烈鳥公司。而就在當晚,城市地帶的俄軍開始撤退,逐漸撤離到哈格羅的北境。然後是停火談判。事情似乎簡單到隻是把倒下的小樹扶起來而已。可死傷的人,和城市破壞的場景還在電視屏幕上播出。


    全身疲憊的白濤在軍事基地內,和同伴們吃了點晚餐,看著投影儀播放的電視新聞。副總理軒泓已經離開了哈格羅,悄悄坐專機逃迴了c國,c國北方軍區全麵入境哈格羅,以防衛協議為由,開始負責哈格羅的防備。


    沒有找到生化研究所證據的俄國並不是傻瓜。他們可不能讓輿論攻擊俄國。拋出了c國為了掩蓋秘密研究,而用核彈炸毀整個研究所的手段。那枚核彈從地下爆發,衝天而起的壯觀畫麵已經不可否認。


    但軒泓還是準備好了他的演講。


    “很遺憾,在我國與哈格羅的友善交往中,俄國竟為了一己之私發動戰爭。他們不惜在哈格羅投下核彈來栽贓我們,這是絕不容許的,希望國際社會能夠認識到俄國侵略意識的複蘇。和我國站到一起,抵抗侵略主義。”


    白濤關了電視,歎了口氣。接下去發生的事情可以預料。將是兩個國家互相狡辯,大國和大國的博弈。他看著符光抽煙,竟伸出手說:“是不是抽了後就能解憂呢?”


    符光訝異地看著他說:“喲,我們的老板怎麽轉性了,你可是不喜歡這東西的,不是讓我也少抽嗎?”


    白濤收迴手,想起少雨茹是不喜歡他抽煙的。低頭說:“追查項光紅,要到了資料。然後是整整一天的忙碌,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連核彈爆炸都看過了。竟還是一無所獲,我到底在做什麽?誰能來怪責我一下。”


    “少給自己添負擔了,那種情況下要拿到證據很麻煩的。我們隻是拚命在找科學家。理論是對的,有一個科學家到手就能盤問更多事情。可現實很殘酷,連研究所內的東西都沒能利用好。”斐俊傑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是讓我叫你老板吧……一個可憐的老板,沒有一點精神。你不要忘記一件事情,我們的作戰服的電子眼記錄了全程畫麵,應該也算是證據。”


    “畫麵這種東西很可能被認為是偽造的,要確鑿的才行。是能夠拿到媒體上,直接推翻他們的證據,而不是畫麵那麽簡單。”白濤站起身,像是在竭力抗辯,可他似乎在和自己對話一樣。大家都茫然地注視著他。


    “那種情況你能做什麽?我們隻是看到科學家的屍體,他們剩下的人帶著研究成果跑了。”林楠說。他知道自己不會說話,可還是不希望白濤喪氣。


    就在白濤歎氣的時候,符光幹咳一聲說:“你們在研究所裏東張西望的時候,我拷貝了一點東西,但時間有限,我破譯的東西不多。”他拿著一個很小的u盤晃了晃。


    “老天。”白濤捂著胸口坐下去,像是自己得到了神明的救贖。表情總算鬆弛,露出了苦笑。“你是我們中智商最高的,絕對是最高的。”


    “老板,你的手機響了。”柯藝萱指著白濤放在桌上的手機。


    白濤像是去搶一樣,迅速拿起來。是家裏打來的電話。


    “媽……”


    “哥,媽媽要嚇死了,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你們那裏出事了啊,太可怕了。”


    “沒事的,我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死在那裏。放心,我很快會迴來的。”


    掛斷後他歎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在做什麽呢?為什麽不給他迴個電話?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有人推開門,是名傭兵。


    “老板,有人找你。”


    白濤狐疑地皺起眉頭,他是才知道這個基地的位置,誰會這麽快來找他?


    忽然,眼鏡蛇的兩名傭兵先走進來,看上去很生硬。然後是一抹透破夜幕的耀眼光輝,從少雨茹曼妙身姿往外迸射。所有人都被她猶如天仙般高雅迷人的氣質所吸引。白濤利箭般跑過去,站定後才知道自己有點急躁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麽來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急死了。”


    身後的同伴都笑了,這個打仗時可以沉著冷靜的男人,竟毫無防備的把自己的弱點示人。換句話說,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弱點。


    少雨茹先是緊張地打量他,又由於他的關切而舒心,她臉孔微紅地說:“我當時沒來得及看手機,後來安全了,卻打不通你的手機了。不知道你去了哪裏,也好擔心。”她一臉憂慮地凝視著他,似危險離他很近。


    白濤握著她的手,似根本不管周圍的情況。不管有多少人在,或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他。


    “可能地下的時候沒信號,或者被屏蔽了。讓你擔心了……”


    “我不是也讓你擔心了嗎?”


    他們看著彼此,似乎僅僅由於兩人安全地站在了對方麵前,而讓人安心,僅僅是站著就能感受到溫暖的力量。


    斐俊傑走過去,幹咳了一聲說:“兄弟,知道你豔福不淺,但還是坐下來再聊吧,你把門口給堵了。”


    白濤忽然覺得不好意思,滿臉通紅。少雨茹見他這樣也是傻傻地笑了起來。


    胡安用手肘戳了戳林楠的肩膀說:“看到了沒有,傳聞是真的吧。別以為他真的是和淩家的小姐在一起,也可能是腳踏兩隻船呢。”


    “這小子天生下來就這麽好運?”林楠感歎道。


    羅娜附耳對柯藝萱說:“你看,他女朋友是不少的,還這麽優秀。”


    對白濤有過愛慕之心的柯藝萱爽朗地笑道:“這樣我就安心了。”


    “安心了?”


    “是啊,不用想為什麽自己沒機會這種事情。她即便沒有家庭背景,光她的外表就沒人能拚得過。簡直像不真切的雕像。”


    “可就沒有電視上那麽冷豔了,你看她在白濤麵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這就叫馴服。”羅娜以過來人的眼光尋思著。


    白濤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女友介紹給了隻會在一邊說事的同伴。大家都聚集在一起,你說我笑。似乎今天那瘋狂的戰爭已經過去了很久。


    哈格羅毋庸置疑是最大的損失者,他們的國家化作了戰場,無辜民眾死傷,軍人和傭兵也在戰場上英勇就義。火烈鳥毀了不少裝備,還有數百人傷亡。不過c國承諾哈格羅,所有軍事上的損失都會補償,也會積極投資基礎設施建設。


    將研究所轉移到哈格羅,從戰略深度上看,國家高層和極光集團都是極為謹慎的。他們應該意識到,病毒這種東西放在國內研究早晚會出事,卻沒有想到引來了北方舊敵的複仇。但執行這個計劃的國家高層隻是副總理集團,而極光集團也沒有把白濤這種大股東放在眼裏,隻是少家或其黨羽的行為。迴國後,白濤等人就在地下室看了u盤裏的資料。記載了很多生化研究的數據,很難懂。符光卻明白是在研究一種可傳播的病毒。


    “太危險了,從空氣中傳播?”白濤問。


    “也可能是水和其他自然環境。”符光答道,其他人也是用疑問的眼神盯著他。他們似乎想揭開一場陰謀。


    “這怎麽可能,那樣會造成大災難的。”


    “首先,這肯定是在研製生化武器,具備傳播和感染的目的。也不是新鮮的話題,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就已經有國家開始生產生化武器。隻是他們做得有點過頭,更加超前。”符光像是一位科學領域的頂尖人物,雙手抱胸,為這些懵懂的人解釋,“但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為什麽國防部會同意這件事情?因為事件過於敏感,萬空不可能不清楚。我不信那些人的舉動會躍出他的情報網絡。”


    “不可能。”斐俊傑嚷聲道,“萬部長是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的,和核武器一樣,生化武器是禁止研發的。如果被敵國查出證據,對一個國家而言會是災難性後果,恐怕要麵臨全世界其他國家的指責和製裁。那些有舊仇的國家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他像是在為萬空的為人做擔保。


    “可你了解他嗎?”符光質詢地盯著他。


    斐俊傑楞了一下說:“至少見過幾麵,聊過……怎麽說呢,也隻是憑空想象。可是他和總理是一個陣營的,並積極反對官僚財閥,他怎麽可能和惡黨在這種事情上達成一致。”


    “這是軍備,老兄,一個國家的軍隊必然會追求不斷強化軍事力量。”白濤就像是在說服他,“我也很想像你一樣對某些人堅信不移,但我們對他們都不了解。”


    斐俊傑搖了搖頭說:“怎麽說呢,各種可能都有。不過萬部長隻掌控北方軍區。其他兩個軍區可能參與其中,支持了軒泓他們。”


    在他們展開各種假想的時候,都不知道第二天的新聞是怎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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