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你不是其中之一,卻是我最重要的戰略夥伴。”


    “我甚至懷疑是你殺我了我媽。”白濤狠狠地盯著他,像是要威逼似的。由於他露出了一抹殺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異動了。有人靠近。他的身體放出電流,朝著周圍小幅度溢出,情景非常詭異。


    魯柏哈哈一笑,揚了揚手,似在給哪個手下作指示。白濤鬆開眉宇,知道那女人走遠了。


    “很好,控製自如了,怎麽說也算是三級超限吧。”


    “這種模糊的定論誰又能知道呢?”


    “可我覺得你的三級超限已經異於常人,你還能有更大的進步。我期待你到達能力覺醒的地步。一定會非同凡響。還有,你媽不是我殺的,她從沒有得罪過我,當初把我攆出去的人是你爺爺……”


    “不打自招。”白濤冷然道,“你和我家是有仇的。”


    “算了吧,我也不想留在那個地方,束手束腳的。他們腦筋不好使,做得事情讓人覺得沒有前途。我走的時候,你爺爺給了我不少錢,算是仁至義盡,我也很感激了。”


    “經過這麽多年的研究,為什麽還在秘密實驗?”


    “那是因為不可能讓所有人變成異種……研究還是沒有突破性進展,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人們都變成異種,食物來源是什麽?世界會混亂的。如果可以避免食人血肉,那病毒是成功的,可沒有一舉兩得的事情。我們發覺病毒在注射後改變人體,延伸新的病毒在人體中,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而隻有人類的血肉可以提供這些能量。”


    “這個病毒本身就在吞噬宿主?”白濤吃驚地問。


    魯柏點了點頭說:“我們把這看作共生,不難理解。自然界也有很多這樣的情況。”


    “為什麽我所見到的食肉派的模樣很怪……他們似乎都像是昆蟲、野獸……”


    “我假想這個病毒是地球生命的起源,可能想法有點誇張,可卻能夠解釋你提到的這個問題。起源塑造了一切生命,必然可以讓延伸出去的生命逆迴,或突變成其他物種。”


    “那就太可怕了。”白濤微微一顫,難以掩飾心中的震撼。魯柏似在解釋地球的生命之迷。他也仿佛看到了遠古時期生命演化的神秘情景。


    “很多人都無法理解我們這些科學家,我們所領略到的是不一樣的世界。”


    “解散研究所的命令是誰下的?”


    “應該是少山和你媽協商後決定的。但也可能涉及麵更廣,牽扯一些高官。具體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現在的副總理肯定是他們一夥的。”


    白濤點了點頭說:“果然還是要把錢給你,這些秘密太重要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我可以合作。”


    “你的手段太狠了,我希望那些罪犯可以在公眾麵前被審判。”


    魯柏冷冷地搖了搖頭。


    “你錯了,完全錯了。還是你在政府部門工作時間不長,連裏麵是什麽規矩都不懂?官官相護,你要正麵打倒他們非常困難。替天行道就簡單多了。找出他們的案底公之於眾,然後是一具屍體,這樣做才符合我的風格。”


    “你簡直是一台機器,做事情太冷酷了,這個國家可不是試驗品。”


    “怎麽樣呢?”


    白濤聽得懂他的意思,想要個答案。


    “不了,我們可以信息共享,你要錢我可以提供。可是要我直接去殺人,太難了。”


    他本以為魯柏會動怒。可是科學家很平靜,似在微笑,重重地點了下頭便站了起來。


    “那日給你注射病毒的時候,是你重生的日子,就像我給了你生命。我沒有孩子,你算是一個……或許你不喜歡這樣的假想,可是月火病毒隻有你一個成品。我將對你今後的作為拭目以待,別讓我失望了。”


    “就這麽走了嗎?你為什麽不解釋一下我為何能注射成功。”白濤非常警惕,腦子想了很多,“我感覺你已經找出答案了。”


    “我會反複試驗來佐證自己的猜想。”魯柏背對著他走了。


    留下了隻能不斷遐想的白濤。白濤想不出,思維跳躍到了另一個問題,研究所的科學家去哪裏了?那些人才是重要的線索,他們可以解釋一切。而且他們不能隨隨便便就溢出人們的視線,會造就更多的魯柏。


    白濤在韓語蓮的辦公室中辦公。他認真地翻閱公司的文書,明知道一下子無法了解,卻還想通過大量閱讀來熟記。當他連吃飯都忘記的時候,電話聲響起。


    “該吃飯了。”淩夢菲說。


    “不餓。”


    “肯定不餓,你多久沒進食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


    白濤拉開抽屜,拿出一麵小鏡子看了看臉,眼圈黑了,臉色蒼白。他這幾天越來越沒胃口,原來是那個原因。在國防部的時候,北山給他們提供食物,現在卻要靠自己。


    “我會想辦法,現在的我沒那麽脆弱。”


    “是啊,你現在有錢了,是無所謂了。不過一想到讓你隨隨便便找人來吃……不對哦,是找人來吸,就讓人不舒服呢。”


    “管他哪裏來的,隻要能飽腹就好了。”


    “你找普通人簡單,異種難吧。特別是要找靠譜的更難,可沒有北山科學家做得那麽細膩了。”


    “不用你操心。”


    “哼,有地位了,嫌我煩了?”


    “不是的,你別這樣,我現在手頭有點事要做。”


    “好好好。”淩夢菲掛斷了。


    白濤歎了口氣,放下手機,繼續看文書。忽然,電話聲響,他接聽。是秘書打來的,有人送東西過來,無法通過安檢,送件人是淩夢菲,但送的人是個保鏢,態度很生硬。問他要怎麽處理。白濤自然明白是怎麽迴事。過一會後,淩夢菲送的木盒子放在桌上,白濤打開。很多碎冰包裹著一包血袋。他拿起冰涼的袋子,知道這一定是她的血。


    正思量著是不是現在就喝了,電話又響了。有人來做客。白濤緊張地把東西放好,主動去開門。亭亭玉立的少雨茹拎著小包朝他微笑。白濤被她一身白色的連衣裙感染,覺得今日的陽光都格外明亮。


    就坐後,白濤讓人送來了咖啡和蛋糕、三明治什麽的。


    “好久不見了。”他有點局促。


    少雨茹環顧整個辦公室,說:“很忙吧?”


    “嗯,我什麽都不懂。最近有個海外礦業投資的事情,都不知道要做什麽。他們給我文件讓我簽字,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簽了,但不簽也不是辦法。想要了解一下,看了兩天還是一知半解。”他有點難為情,撓了撓頭。


    “拿來吧。”她溫柔地說。


    “什麽?”白濤茫然看著她,心想自己是不是曾經答應過什麽事情。


    “把你的那些資料拿來,我看看。”


    白濤恍然大悟,把那些文書全部疊在茶幾上。少雨茹見他毛手毛腳,便幫忙把文書搬到沙發上,否則茶杯和盤子都要被他擠出去了。她拿起一本隨意的翻了起來。他隻是一側靜靜地看著。她很顯得十分悠閑,似這些材料隻要掃一眼就好了。


    “你看懂了嗎?”白濤按耐不住地問。


    “大致知道了。”少雨茹點了點頭。


    “不是吧,你才看了一點而已,你怎麽知道具體情況呢?”


    “第一,我知道世界礦業局勢,也關注過。所以這裏提到的礦場我很熟悉,包括探明量之類的數據。第二,我在這方麵比你強。”她自信地說,“你也不用太著急,畢竟我幫爸爸處理事物不是一兩天,也需要一個階段的經驗積累。”


    白濤敬佩地看著她,仿佛眼前的麗人換了個人似的。如少山所言,在對待工作的時候,她的眼神銳利,表情肅靜,似乎蘊含著一股力量,可以輕鬆駕馭手上的事情。


    “還是覺得好難啊,了解就需要一段時間,要我決策就更犯難了。你知道嗎,那些董事把我當笨蛋一樣,什麽都說的好聽,實際也沒想過要問我意見,每次送來一大堆材料,分明知道我是一下子消化不了的,還要盡快給答複。”


    少雨茹輕輕地笑著說:“你也有示弱的時候啊,以前看你挺剛硬的。”


    “不喜歡嗎?”白濤緊張地問,有點大膽。


    少雨茹臉頰緋紅。


    “怎麽都好。”


    “不好意思,你難得來,讓你看這麽多無關緊要的文稿。”


    “沒事的,我也算是閑著,今天教教你吧。”


    “好啊。”白濤一口答應了,正愁著沒人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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