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數三人的暴徒,手持輕機槍衝了過來,要救走紀雨彥。他們的身體感到沉重,被壓在了地麵上。就在此時,一隻猿態的異種衝來,大步跳躍,從天而降。符光抬頭去看的時候,控製住三名暴徒的力量鬆懈,頭頂上方食肉派的下墜速度變緩。天童闊步而來,一手凝固無形牆,將這名下墜的異種擊飛出去,撞斷了樹。異種爬起身,四周來了大量手持輕機槍的人,他們有些還拿著霰彈槍。穿著便衣,不會是自己人。天童雙手推出無形牆,擴大麵積,抵擋不斷射來的子彈。白濤在此時爬起身,後背的子彈入肉了,威力挺足。


    敵方的火力壓製了他們,眼看天童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年長的洪平從他們一側衝過去,手中的衝鋒槍掃倒三人。也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被地雷炸上半空,翻飛著落下,沒有起來。


    白濤爬上枝頭,右手射出一道閃電,敵人的身體竟然被擊穿了。一直以來和異種對抗,都未料到自己的力量不斷提升,眼前的普通人不堪一擊。符光來到他所在的樹下,正從他們後麵奔來的一群黑影不動了,死死地趴在地上。


    “八個人,要是異種就糟糕了。”他說。


    “不,在這裏的異種是少數,他們是正常人。”白濤怒火衝天,拋出足球那麽大的白色閃電球。那八人剛脫離重力的影響,未能站直,閃電球飛入其中,爆射開來,所有人的身體都被閃電擊中,亂顫後倒地。


    天空中響起了警報聲,唿嘯著。


    “放下武器!”時軍波的聲音在上空迴蕩。近五百名軍人衝進了森林。


    亂戰中,子彈聲和手雷聲不斷。有的軍人不知道地下埋了雷,被炸得粉碎。


    白濤在紛爭的局勢下,感覺又身臨與南月的戰鬥中。硝煙彌漫,地麵震顫,冷不丁哪裏飛射來子彈。


    符光的力量不可思議,是引力,可以讓人浮空,也可以讓人重重地被吸在地麵上。可是他的意識必須集中在一個部分上,如果敵人對他前後夾擊。他就必須選擇較強的敵人加以控製,另一方卻無法顧及。他是最怕沒有隊友支援的,被包圍後隻有一死。他在白濤的掩護下,幫助天童壓製了那名猿態的灰色食肉派。天童撿起悍匪的輕機槍朝著食肉派掃射,子彈竟然隻是紮在表麵。他從後腰拔出手槍,朝著打算爬起身的異種射擊。異種的腦袋中了三槍,死死地趴著不動。


    “還是我們的子彈有效。”他鬆了口氣。匆忙跑到洪平處,看到了他臂膀上的6號數字。把他臥倒的身體翻過來。


    “老洪?”


    “是我,老洪!”


    卸掉了衣服雙臂的天童,把餘下的衣服也都卸了。卻不知該如何卸掉洪平身上的衣服,那是隻有靠本人的聲控才能辦到的。白濤過來背起洪平。


    他們在解決了現場的亂局後,聽著周圍零零散散的戰鬥聲。跟著符光去找女孩。但女孩卻不在符光安置的位置。三人都慌了,天童抗著紀雨彥。白濤和符光走在前麵尋找。他們聽到了女孩的哭聲,奔去時,隻見一抹身影從樹後撲出,在地麵上翻滾後單膝跪地,手中的衝鋒槍瞄準他們。


    “我們!”符光疾唿道。


    羅娜這才鬆了口氣。是她找到女孩後保護著。孩子嚇得不能言語,隻會哭叫。白濤把洪平放倒在地上,讓羅娜看著兩人。他去找自己人,敵人在四散,不時看到悍匪和軍人的屍體,也有高大的猿態異種的屍體,他們是被火箭彈和重機槍重創了腦袋。也有的被對策局的特種槍械命中了腦袋或心髒。異種數量不多。


    白濤跑出了森林,看著直升飛機和吉普車朝著他們飛馳而來。森林上空已經有四架直升機在盤旋,用他們的探照燈搜索敵情。他帶著一群軍人趕迴去,半路上碰到了在胡安掩護下移動的夥伴。他們已經聚集在了一起。白濤看了看,除了沒來現場的喬錦旭和隊長斐俊傑外,基本都在了。


    實際上龍吼的人一直跟著白濤,為了不打草驚蛇保持了一段距離。當白濤脫掉衣服後,定位出問題,他們便知道不能再拖延。卻遭到了埋伏。紀雨彥排布了一切,卻還是未能如願。


    在趕往國防醫院的直升機上,符光在沒有專業設備協助的情況下,努力了一會,脫掉了洪平身上的作戰服。洪平受了嚴重內傷,導致唿吸不暢。已經由於窒息過世。醫護人員推斷死了有十多分鍾,應該是被炸後不久的事情。一同在直升機上的白濤知道,他們和墮落異種的戰鬥沒有結束,和官僚財閥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紀雨彥作為重犯,被直接押往北山。對他的審訊,白濤覺得非來不可。


    審訊室寬大,四壁蒼白,燈光強烈。坐在金屬椅子上的紀雨彥顯得很老實。穿著囚犯的黑白條紋服,胸口是代表了他的編號。北山的人沒有給他吃東西,而且還注射了讓他安分守己的藥劑。他蒼白的表情頹廢不堪。


    白濤走進屋裏,覺得這房間就是虛幻的白色空間,強烈的白色和燈光效果下,人或許會出現幻覺。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犯人才會逐漸迷失自我,感到與世界有了隔閡,在虛無之中就會忘卻本身的價值利益。放棄了這一點後,說什麽都是無所謂的。這和意誌力有關。在饑餓的情況下,紀雨彥的意誌數天來都沒有動搖。


    白濤佇立在他麵前,看著他手腳的鐐銬。


    “當初在精神病院看到的是一個頂級的殺人犯,很難想像現在的樣子。想要一麵鏡子嗎?我看到的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死人,也許稱為廢人比較恰當。”


    紀雨彥茫然地睜開眼,抬頭看他,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大放厥詞的可愛小子……用你稚嫩的雙眼好好注視著我,看清我的麵貌。記住,今日的我或許就是來日的你。同為非人的物種已經沒有和人在一起的可能,就不要妄想他們把你當同類看待。你是他們的武器,一件有效的……道具。道具,你就是道具。”


    “你不是嗎?權貴的狗,可憐的道具。”白濤跟上了他這慢吞吞的節奏。


    “我嗎……哼哼……希望白濤能拿著一把波斯彎刀,從我的後勁處開始慢慢地滑動到喉結的位置,讓血噴射出去。”他露出了向往的表情,“就是那樣,全部噴射出去,染滿這白色的美麗空間,絕美的瞬間和之後的色調反差,強烈的對比和視覺感……完美,實在是完美的行為。”


    他抬起頭,目睹強光卻不懼怕,或許他已經恍惚到對光沒了感覺。可並不是這樣,他猛然閉眼。


    “來啊,白濤,由你動手的話我可以接受,殺了我,讓我從此解脫。必須以我說的方式完美的解脫一切,求你了,求你了。”


    “我答應你的要求,前提是你能說一點讓我動心的事情。”


    “你真的答應了……開玩什麽玩笑,我們有趣又懦弱的白濤小兄弟,你能答應什麽呢?”


    “懦弱,或許以前的我是懦弱的。不過在經曆了黑暗的壓製,血的洗禮後,我已經不同了。你應該認識成吉,你們是一夥的吧。”


    “他死在了南月,肮髒的四足動物就不應該去那裏犯傻,我就沒有那麽愚蠢了。”


    “他的死也和我有關,我給了他幾下,他死在了轟炸中,算不算完美的死?”


    “野獸的死法大多是這樣的吧,我可不同,不要混為一談。”


    “他為什麽去南月呢?”


    “有生意為什麽不去,他也喜歡那種事情。”


    “七星的頭目是誰?”


    “這樣的問題你是不是該打住了,我很坦白的告訴你,我不知道。”


    “既然羅刹隸屬於七星,你們總該有人牽線吧?”


    紀雨彥喉結鼓動,粘膩的口腔幹燥的連唾液都沒有。他依舊閉著眼睛,如垂死者。


    “昆鵬,他領導著我們,是羅刹與七星的唯一對話人,決定著我們該做什麽事情。有時的任務是必須完成的,有時也會讓我們來選擇。他很神秘,話也不多,就像一台發布命令的機器。”


    “他在哪裏?”白濤急迫地問。


    紀雨彥抬起頭睜開眼,盯著他,視線如同禿鷲一般。


    “他在你們的身邊。”


    白濤聽得整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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