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吼在各方麵力量的強大援助下空降別墅周圍。白濤從直升機上跳下,拉開傘包,滑落至地麵。他和其他幾名隊員已經對別墅形成包圍之勢。他們身穿作戰服,端著衝鋒槍靠近別墅。忽然,語音係統響起。


    “所有隊員停下,停下,嫌犯在屋頂!”喬錦旭急迫地說道。


    他們抬頭去看。紀雨彥正坐在斜頂上,旁邊是被粗繩綁縛的女孩。女孩雙眼被蒙住,瑟縮的身影在發抖。紀雨彥一手撐著下巴,似百無聊賴地說道:“哎呀呀,老是來打擾別人的清靜日子,你們這些人還有完沒完了。我正想和這個小妹妹好好聊聊,讓她認清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遠處直升機飛過來,以強光燈照射屋頂。


    紀雨彥一把拽著女孩的麻花辮,微笑道:“這孩子的命就這麽賤嗎?他的父親是堂堂的情報局局長,竟然會把她放棄了?我實在不能想象你們自稱為人有什麽好驕傲的,還不是做出了心狠手辣的決斷。”


    “紀雨彥你被包圍了,老老實實的把女孩放了,我們可以對你寬大處理!”少將時軍波在直升機上通過擴音器喊話,他是這次作戰的指揮官。


    “你們對異種做的事情無外乎兩種,收押和解剖。我是食肉派,肯定會死。”


    “殺掉兩人對你有什麽好處?”


    “隻不過是警醒一下各位,別忘記我們異種的存在。特別是情報局的局長太討人厭了,你們一有什麽動作都是從他那裏得到的線索。那種崗位就應該承擔一點風險。我知道他被保護的很好,護衛他家人的力量可不怎麽樣。”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魚死網破,或者和我們合作。”


    “人在我手裏,什麽時候輪到你們說這種話。”他抱起女孩從三層樓的高度跳落地麵,“白濤小兄弟,我知道你肯定來的。這樣吧,你跟我走,我把這女孩放了。”


    “少來這套,你不過是想爭取逃跑的時間。”時軍波大聲道,“別浪費我們對你的容忍!”


    “我數三下,如果不答應就殺了她,我死不死真的無所謂。”


    在強光燈下,他顯得格外惹眼,卻不以為然,似乎周圍排布的所有軍事力量都是假的。


    “你想怎麽樣。”白濤端著衝鋒槍走了過去。他知道那個異種不普通,不好對付。


    “喲,果然你在啊,我不過是試探一下。”紀雨彥抱著女孩朝著森林的方向走,白濤跟了過去,“既然已經有一名隊員跟著我了,你們也就別來了。否則我忍不住就把女孩殺了,相信我們的情報局局長大人一定也在看著。誰能忍心呢?都給我停在原地。”


    “不行,那個人極度危險。”時軍波通過語音係統說。


    “少將,沒有辦法了,最大程度保證女孩的性命。個人覺得對方的行為是有預謀的,肯定和近期的一些大事有關。如果再死一個高官家屬,會打擊國防部的威信。”斐俊傑迴應道,“讓他去吧,他是我認可的優秀隊員。”


    白濤跟著這位有仇的“故人”。他們走了很久,連直升機和其他聲音都聽不見了。進了浩瀚的森林後,一切靜悄悄的,隻有踩著地麵上枝葉的聲音不時響起。


    白濤能夠聽到女孩低聲抽泣的聲音。紀雨彥把孩子放到了地上。


    女孩躺著一動不動。


    “我們又見麵了,可惡的白濤小朋友。”


    “對你這樣的異種,我覺得不見麵比較好。如果讓我在別人的地方見到你,是你的浩劫。”


    “真會說大話,把你的槍給我扔了,這玩意讓我覺得不舒服。”紀雨彥一腳踩著女孩的臉頰,“快一點,你應該知道我是個急性子。”


    白濤把槍扔到地上,通過聲控卸掉了雙臂。


    “時過境遷,你的變化很大。我可不會忘記在精神病院還會緊張害怕的白濤,那時的你惹人憐愛,我是不舍得殺死的。上迴你把我逼到了極限,原本是不會讓你見到我最強的麵目。最強,也讓我最憎恨,可是卻能在戰鬥中有無限的快樂。我是不喜歡戰鬥的,那是粗俗的行為,隻有將此化為美學才是動力……”


    “少給我廢話了,你這樣的長篇大論還是去北山說吧。不過你不去也可以,把女孩留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你這是在跟我交涉嗎?這孩子可是我的人質啊,竟然被你們一再熟視無睹,軍方的人果然是冷酷。要是嚇嚇那些警察可是足夠了。”


    “走吧。”


    “走?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嗎?”


    “來的路上我已經想通了,是某個利益集團雇傭你來迫害政敵的。隻有打擊了國防部長為首的反對勢力,那些人才會覺得日子安穩。要不是他們的行為觸及了國家安全,政治和經濟上的事情應該由其他部門來審判。”


    “國家安全?叛國者?倒是一些重罪。”


    “航天計劃這種瘋子般的舉動隻有官僚和財閥的聯合才能辦到。他們都是罪犯,都是叛國者。而你呢?想想吧,一個人們眼中的異種,成為這群人的爪牙,幫他們助紂為虐。你的存在感是什麽?”


    “錢,優雅的生活,暢快淋漓的切割、穿刺!”紀雨彥雙手高舉,像是捧著盈滿幸福的太陽,“還有鮮美的血肉,這一切都將是我的生活,美好的生活,沒有人來阻礙我,我可以為所欲為!”


    “一個自私的罪犯,說出來的話也是不切實際的。你隻為自己活著,沒有存在感。”


    紀雨彥冷冷一笑說:“倒是會戳人要害。”


    “把腳挪開,她不過是個孩子。”


    紀雨彥倒是聽從了,一邊輕笑道:“你還真以為我用了力氣?我也是怕踩傷她的,小孩嘛,總是需要嗬護,雖然我也喜歡女性的液體。”


    “真能惡心……可以告訴我那個老板到底是誰嗎?”


    “喲,竟然扯到這樣的話題上,果然還是很在意的。你可以猜猜看,如果猜對的話,說不定我扔下這孩子就走了。”


    “少山。”


    紀雨彥聽得點了點頭說:“倒是個大膽的設想,不過不是他。”


    “韓語蓮?”


    “你小子怎麽老說這些大財閥呢?”


    “他們才是所有利益的核心,大部分官僚和財閥都對他們唯命是從。他們是利益共同體的核心部分,不會錯的。”


    “那種人也不會來注意你白濤的,你別自抬身價。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猜錯了可別怪我。”


    白濤思量了片刻,開口道:“魯柏。”


    紀雨彥咧開嘴,充滿了興奮的笑容。


    “你得說個理由。”


    “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真相,你的話也是,說明你認識他,我就無需多想了。”


    “說說看,為什麽會猜到這個人。”


    “因為最近很多事情都在圍繞他展開,我越發覺得此人不對勁。他曾經的職業,現在的身份,手裏握有的病毒。而且你們盯著我也是在被注射月火病毒後的事情。怎麽會有人知道我已經是異種,與其他異種又不同。現在我想想精神病院時你給我的血袋就是異種的,明擺著隻有魯柏才可能把事情預料到這個地步。我當時太單純愚蠢了,竟然會被這個人給耍了。”


    “他不過是想把你逼到絕境,看看你是否有超限的能力。”


    “這一點我也想通了,如此一來就覺得輕鬆很多。那個操控我殺了人的家夥,一定是他的手下。”


    “我不知道他用得什麽手段,反正他是這方麵的專家,非常有錢。隻要他能給足錢就是眾多老板之一了。而且泰龍變成異種也和他有關,那個家夥沒有厭惡自己的新身份,還對魯柏感激涕零。所以說,有些人是崇尚力量的,也就難怪不少頂層人物爭著想要這玩意。天啟病毒是他們的寶貝,也被用在平常人身上。但平常人不過是研究對象,更為可悲,不少人是死掉的。”


    “今天的話怎麽這麽多呢,而且思路挺正常的。”白濤問。心想拖延時間是上策,讓同伴有應對危機狀況的準備。


    “別小看每個異種,背後的故事都是巴洛特風格,宏偉壯麗。”紀雨彥的聲音近乎歇斯底裏。


    “如果你有家人的話,就不會這麽不正常了,你們這些心狠手辣的異種缺乏存在感。”


    紀雨彥冷淡地搖了搖頭說:“你似乎特別自信,或許忘記了吧,這是你第二次說這樣的話。說對了一點,我確實沒有家人,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不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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