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白眼睛緊張地盯著被黑衣人圍著的明傑厘,絲毫沒有注意身邊得歐陽澈忽然沒有聲響。等她伸手去抓歐陽澈的時候,居然被人提了起來。


    顧小白一驚,大叫道:“你是誰?放開我?!”


    來人微微一笑,“公主,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喲。”顧小白心中咯噔一響,叫自己公主的人,除了在棠園的人沒有其他的了。她沮喪地垂下頭。


    明傑厘聽到顧小白的聲音,晃神間被魅影近身,連忙後退,在樹梢上站定。明傑厘麵上一沉,閃身來到顧小白麵前,“放下她。”


    “公子,對不住了,老爺說了,小公主怎麽也得跟我們迴去才行。”來人一直保持著微笑。


    顧小白本來還安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猛地瞪大眼睛,指著明傑厘的身後,“爹,小心啊——”


    明傑厘彎身躲過黑衣人的襲擊,然後重新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顧小白仰頭瞪了那人一眼,“你叫我小公主?”


    “小公主,你本來就是我們的公主啊。”那人笑著說道。


    “那我命令你去幫我爹,如果我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非怪在你身上不可!”顧小白眯著眼睛,陰沉著臉說道。


    “小公主,這可怪不到我的頭上來的啊,你要怪也是怪他們啊。”那人嬉笑著說道。


    “哼,”顧小白霸氣地揚起下巴,“既然我是公主,你便是屬下。你們這般逼迫我和我爹爹,我告訴你,我爹爹要是出什麽事,小心你的腦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我會掌權,現在你不聽我的話去幫我爹,將來我把劍駕在你的身上,你可別求我,我求你一聲,你沒迴應,將來定要你求我一百聲,我不會手下留情!”顧小白的聲音清亮有力,雖霸氣沉重,卻因年齡太小,少了三分威嚴,多了七分蠻橫,似是孩子在任性撒嬌的不服輸。


    顧小白如此放肆無禮,狂傲霸氣,他不但不生氣,反而一笑,眼光有一抹讚賞,這個小公主甚得他心,小小年紀,說話便有一股大將之風,雖有種詭譎狠辣味道,卻又不失正氣,有王者的霸氣,不愧是簫家的後人,極好!


    “那你記住了,我叫周鈺,小公主我等你來找我!”周鈺在顧小白耳邊輕聲說道。


    顧小白眸光如刀,看了周鈺片刻,鋒利漸漸轉柔,小小的臉蛋上,浮起斯文含蓄的笑,“等著瞧!”


    她說罷,雙眸緊緊地看著明傑厘,一觸即發的緊繃讓她心頭七上八下的。


    明傑厘放心不下顧小白,應付眼前的黑衣人顯得有點吃力。


    魅影見顧小白被人帶走,心下以及,提氣向周鈺襲來。明傑厘見狀,也改變了方向,他們難得默契地一致對外。


    周鈺眉梢微挑,“哦?你們還真是一致啊,隻是可惜啊,小公主我是注定要帶走了。”話音落,便從樹上跳出數位隱衛,擋在了明傑厘的麵前,“公子,忘了提醒你了,老爺一時興起,去找夫人了。”


    明傑厘心中一頓,他微微皺眉,“不要逼我。”


    顧小白腦袋轉動很快,衝著明傑厘搖手,她大聲說道:“爹,你快迴去看看娘,我沒事的,他不會傷害我的,我等你來接我!”


    周鈺忍不住看了顧小白一眼,這孩子還真是聰明懂事啊。


    明傑厘眸光一沉,“小白,照顧好自己,爹會很快來接你的。”說完,轉身,飛速地離去。


    魅影陰沉著臉,“不管閣下是誰,人必須留下。”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周鈺挑眉,“不過提醒你一句,不要忠心用錯了地方。她可是我們的公主,哪能交給你們受委屈呢。你說是吧,小公主?”


    顧小白忽然聽到周鈺叫自己,連忙點頭,複又搖頭,弱弱地說道:“我能說我不想跟著你們任何一位走麽。”


    “小公主,你說呢?”周鈺笑著問道。抬起頭看著魅影,“不過,你們殿下怎麽還沒動靜啊,照時間來看,應該差不多了吧。”


    周鈺話音剛落,便有黑衣人上前附在魅影耳邊說了什麽。魅影凝神,看了周鈺一眼,轉身沉聲道:“撤!”


    黑衣人很快便消失了。顧小白很沮喪地垂著頭,這幾日在不同的人手裏輾轉,都還沒見到自己的娘呢,她很不開心。


    “小公主這是怎麽了?怎麽看起來不開心啊?”周鈺忍不住問道。


    “我現在不想說話。”顧小白頭也沒抬,低沉地說道。


    周鈺無奈地皺了皺眉頭,抱著顧小白離開。


    “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麵的。”簫穀陽看著一臉平靜的顧清說道。


    “您是明傑厘的父親?”顧清忍不住輕蹙眉頭,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是。”簫穀陽直視著顧清,“姑娘可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的問題。”


    “我那個時候不是有迴答過你麽?”顧清心裏有點不安,想起那日與簫穀陽遇見的情形,難道他早有打算?


    “姑娘可是在逃避真相?”簫穀陽很好奇地盯著顧清。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離兒是我的兒子,那也就是說他不是大吟朝的人,這個你也不介意麽?”簫穀陽淺笑著說道。


    顧清暗自歎了口氣,該麵對還是要麵對,隻是她心裏很沒底氣。


    見顧清不說話,簫穀陽站起身,走到門口,負手看著院內的海棠,“離兒和我一樣,很喜歡海棠。”


    顧清猛地抬頭,簫穀陽輕輕一聲歎息,“他娘的名字就是海棠,所以,不管在哪兒,都會在院子裏種滿海棠,離兒也一樣……他並沒有完全放下……”


    海棠……顧清記得自己娘親的名字也是海棠……這是巧合吧!


    見顧清有點愣神,簫穀陽繼續說道:“海棠很美不是嗎?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離兒娘親的時候,她正在河裏捉魚,她很健康,這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那種明朗和陽光不同於後宮中執著於鉤心鬥角,自憐自艾。第一眼我就移不開眼了。”


    顧清靜靜地聽著他說著他與她的過去。


    “後來我逼迫她進了宮,我原本以為我可以擁有她了。可是她對我很冷淡,不願意正眼看我一眼,甚至連敷衍就是奢求。”簫穀陽歎氣,“可是我就是放不下。”


    “勉強得來的不是幸福。”顧清輕聲說道。


    “你知道呢?第一眼見你,我就覺得你跟海棠很像,就連剛才那句話,海棠在臨死前也是這樣對我說的。”簫穀陽轉眸看著顧清。


    顧清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當初我問你,舍與不舍,如何選擇。你可知道我是怎麽選的麽?”簫穀陽忽然發問。


    “你選擇了江山放棄了她是麽?”顧清忽然對簫穀陽起了憐憫之心,他其實是個可憐人。


    “你說錯了。”簫穀陽苦澀地閉眼,“我選擇了她,她卻因為而死了。是我親手將毒酒灌到她嘴裏的。”


    “為什麽?”顧清皺眉,“你既選擇了她為什麽還要她死?”


    “姑娘你太過天真了。”簫穀陽緩緩睜開眼睛,“以後你自然就會明白。”


    顧清愣愣地看著簫穀陽沒有說話。


    簫穀陽微微一笑,“那姑娘現在要如何選擇呢?是跟著離兒走還是留在晉城?”


    “我有的選麽?”顧清冷冷一笑,“您避開明傑厘來找我我還有得選嗎?”


    “你很聰明。”簫穀陽眼中閃過一抹欣賞,“隻是聰明得女子往往很短命。”


    顧清緩緩一笑,“我聰明是因為我不想被人左右。很多事是勉強不來的,即使我死了,您確定明傑厘會跟著你迴去?”


    “你之前不是死過一迴嗎?”簫穀陽狡黠地看著顧清,“如果你的死是你們大吟朝的陛下所謂,你認為離兒還會繼續待在這裏?”


    “卑鄙!”顧清咬牙說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離兒以後還會有其他女人,你隻會是過去。”簫穀陽朗聲說道,“是你自己解決還是我動手?”


    “兩者我都不選呢?”顧清忽然挑眉一笑,“我已經是死過的人了,死我不懼,隻是,您可能想錯我了。我記得我說過,隻要明傑厘不放開手,我便不會先離開,死亦然!你是多麽可憐的人啊,我同情你!”


    “放肆!”簫穀陽仿佛被人戳中了痛處,他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應聲墜到地上摔碎了,“你可知道你麵前的人是誰?你爹娘就是這般教導你的?!”


    顧清斂眉沒有說話。簫穀陽從袖中拿出個瓷瓶扔到顧清麵前,“再給你個機會,不然,你隻會更加難受。”


    顧清拿起瓷瓶看了看,冷冷地一笑,“當初,您也是這般對她說的麽?難怪,都說九五之尊隻配做孤寡老人!”


    顧清的話徹底將簫穀陽激怒了,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清,“如果你不喝下,那麽,你也再也見不到你女兒了,我會送她與你一起下地獄。”


    聽到小白,顧清的手一抖,她眼中充滿恨意地看著簫穀陽,“你可知道,我娘也叫海棠……她在天上看著你……看你怎麽欺負她女兒,哈哈,你注定隻會是孤家寡人,明傑厘……他不是你的離兒麽……他不會……”顧清大笑一聲,仰頭將瓷瓶裏的藥飲盡,“他不會跟你迴去的……”


    “不……”明傑厘闖了進來,一把將顧清抱在懷裏,恨恨地看著簫穀陽,“如果她出什麽事,我要整個祁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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