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驚嚇,顧清沒來得及拖鞋就和衣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明傑厘在顧清睡著後重新來到房間,雙眸在看到顧清衣襟上的那抹豔紅時,還是忍不住皺眉。他輕歎一聲,他就知道小貓不知道照顧自己。


    明傑厘從懷中拿出藥瓶,倒了點藥粉在手上,然後輕輕解開顧清的腰帶。他動作極輕,生怕將顧清驚醒。明傑厘微微一愣,如果小貓兒醒了,會不會又要罵自己流氓了?


    他有點苦澀地搖頭,將藥粉灑到傷口處。可能是因為刺痛,睡夢中的顧清微微皺眉,呻吟了聲又睡了過去。


    明傑厘吐了口氣,重新將她的衣服整理好。他吃吃地望著顧清的睡顏,今日怕是被嚇到了吧。他伸手撫上顧清的臉,眉頭緊皺,為什麽明明顧清就在眼前,心裏還是不踏實呢。


    “爹——”顧小白不知道何時走了進來。


    “噓。”明傑厘向顧小白招招手,顧小白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明傑厘將顧小白拉至床前,輕聲道:“小白,娘今日累了,在休息呢,你幫爹看著娘好不好?”


    “爹為什麽不親自看著呢?”顧小白不解地看著明傑厘。


    明傑厘撫過她的頭,“小白啊,你說如果有人欺負了你娘,你會怎麽做?”


    顧小白瞬間拉下臉,“誰敢欺負我娘,小白一定會為娘報仇的。”


    明傑厘低笑,“這不就對了,今天啊有人欺負了你娘,爹呢,現在去幫你娘出氣。”


    “可是,爹,”顧小白有點為難,“可是娘一直教導我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要以德報怨才行。”


    明傑厘失笑,“可是小白,你娘肯定沒有告訴你,忍無可忍時,便無須再忍。”


    顧小白不是很明白,明傑厘微微一笑,“小白,爹過了這麽久才找到你們,在看到你們的那一刻起,爹就暗暗發誓,要護你們周全,爹容不下任何人對你們做出傷害,所以,你隻需看好你娘,剩下的,爹來處理。當然,你娘說的很有道理,你還小,就聽你娘的就行。”


    明傑厘看向顧清,如果她知道自己這麽教導小白,不知道會不會抓狂啊。


    顧小白張開雙臂,緊緊抱著明傑厘的脖子,“爹,小白明白的,如果是小白,我也會給娘報仇的。爹,你去吧,我會好好守著娘,等你迴來的。”


    “小白真乖。”明傑厘忍不住親了下顧小白的額頭。


    顧小白咯咯笑了,轉而指著顧清,“爹,你還沒親娘呢。”


    明傑厘微微一愣,站起身,俯身在顧清額頭上印上一個吻,然後輕聲對顧小白說道:“一視同仁。”


    顧小白壞壞地掩嘴笑了笑,“爹,你趕緊去吧,不然一會兒娘該醒了。”


    明傑厘輕拍了下顧小白的頭,轉身出了房間。他徑直來到旬陽樓,青桐和吳陽正等著他呢。


    見他來,青桐連忙問道:“清妹妹怎麽樣了?”


    明傑厘搖頭,“就擦傷了點,無大礙。”


    青桐瞬間送了口氣,“那就好,當時真的嚇壞了,如果你再晚那麽一點,刀可能就刺入顧清的胸口了,想想還真是後怕啊。”


    吳陽倒了杯茶遞給明傑厘,“先喝口水吧。”


    明傑厘接過茶,卻沒有坐下,“人呢?”


    “在後麵關著呢。”吳陽說道。


    “誰能跟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那婦人怎麽會稱顧清為‘吳夫人’?”明傑厘盯著吳陽,“還有,她怎麽會衝著顧清來的?”


    吳陽有點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幹咳了聲,“這說來話長了,總歸是因為我。”


    “當然是因為你!”明傑厘沒好聲地說道。


    吳陽微微一愣,沒想到明傑厘這般不客氣的。“之前便是她找顧清的麻煩,說顧清的寡婦啥的,反正很難聽。”


    “什麽?她居然罵顧清是寡婦?”青桐不禁皺眉。


    “然後大家都等著看顧清的笑話,我就隻好上前說是顧清的……咳咳……”吳陽感覺到明傑厘冰冷的眼神,沒有繼續往下麵說了。


    “然後呢?”明傑厘問道。


    “然後我剛好知道他們家是做什麽的,便找人找他們的麻煩,讓他們無法繼續做生意啊,誰知道她懷恨在心啊。”吳陽說著都覺得自己有點委屈。現在是明傑厘在質問自己,當初明明是好意來著……


    大致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明傑厘“咚”地放下茶杯,吳陽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抱胸,緊張地看著明傑厘,“你要幹嘛?”


    “你自己惹下的事自己解決。”明傑厘沉聲道。


    吳陽有點犯難,哀嚎道:“別啊,我可是尋常百姓啊,殺人要犯法的啊。”


    明傑厘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有說讓你殺人了?”


    “那你不是讓我自己解決麽?最好的方法就是斬草除根!”吳陽說道。


    “不得不說,這幾年你的思維已經世俗化了。”明傑厘有點無奈,“帶路!”


    “啊?”吳陽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我讓你帶路,我倒要去看看。”明傑厘沉聲道。


    “哦,這邊。”吳陽連忙起身帶路,“那婦人很是難搞,一直在叫著,我聽著都覺得煩躁,便叫人堵住了她的嘴。”吳陽說著居然得意起來。


    來到柴房外,明傑厘站定腳,吳陽連忙叫人開門。小廝打開柴房的門進去,不多時便帶著那婦人出來了。


    小廝身上有明顯的抓痕,咧著嘴,臉上的表情也是恨不得對婦人動手的表情。


    婦人見到吳陽便想撲上來,吳陽很沒出息地往明傑厘身後躲了躲。隻可惜,又有一位小廝上前架住她,她隻得恨恨地瞪著吳陽。


    明傑厘示意將她口中的布拿掉,婦人能開口說話後,立即破口大罵起來:“你們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要沒日沒夜地纏著你們……那個賤人,居然同時勾引兩個男子,將來得孩子肯定為奴為娼,不得好死……”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那婦人的臉上。那婦人震驚地看著眼前略顯柔弱的女子,她“呸”地一聲,“你跟那賤人是一路的貨色,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哼,本來還很惱怒,不過見你現在的模樣,我倒是釋然了。怎麽,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啊,我們的命就是比你好,就是比你精貴,就隻這張不饒人,居然都不知道為自己的家人積點口德,你一定沒孩子吧,哈,真是活該啊,如果有你這樣的娘,我寧願買塊豆腐撞死算了。”青桐譏諷道。


    一旁的吳陽下巴差點掉下來,他沒看錯吧,這哪裏還是往日冷靜柔弱的青桐啊,他怎麽沒發現青桐的口才這麽了得啊。


    青桐似乎並不解氣,繼續冷言道:“你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居然敢當街行兇,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啊。不過呢,你也是可憐,沒有生意,有手有腳就不能賺銀子了?嘖嘖,瞧你細皮嫩肉的,你家不是開屠宰場的嗎?看來你平日裏並不幹活的啊,也難怪,就你這樣的,家不敗才怪呢。”


    “你!”婦人氣急,身體扭動著,想上前朝青桐撲過來。“你算哪根蔥!你不就是憑借自己有幾分姿色,還不是賺的男人的錢,別以為自己很高尚。”


    “可是,我就是比你高尚啊。至少我是自己在賺銀子,我有大把的銀子,想怎麽花怎麽花?可是你呢?你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沒有屠宰場,就沒有銀子給你花了?說難聽點,你就是附屬你夫君的傀儡罷了,隻是徒有其表罷了。”青桐一口氣說完,沒有喘一口氣,說完便覺得口有點渴,吳陽適時遞上了茶。


    “你!你……”婦人有點語無倫次,麵前的明明是個黃毛丫頭,可是卻敗給了她,她不甘心啊。


    “你不就是千人枕萬人騎的女表子麽,裝什麽清高。”婦人已經口無遮攔了,反正都到了這一步,還在乎什麽。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過這次不是青桐打的,是吳陽。


    “看來是我太過仁慈了,並沒有把你們逼到絕境,你看好了這裏是哪裏,哪兒能容你這般放肆!”吳陽麵如秋霜,冰冷地說道。


    婦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你……你憑什麽打我!”


    “哼,打你算便宜你的了,我還嫌髒了我的手。”吳陽說著從從侍女手中接過濕毛巾,擦了擦手,用力地扔到地上。


    明傑厘一直沉默著。婦人有點退怯,可是在看到明傑厘後,剛熄滅的火焰瞬間又燃了起來,“難道我說得有錯,吳夫人是嗎?我可是我明明聽到她的女兒叫這位為爹,你們怎麽解釋?她分明就是個賤人……”


    “啪——”這次輪到明傑厘了,“我忍了很久了。”明傑厘寒聲道,“首先呢,我們怎麽樣,也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因為你根本沒那資格。”


    婦人覺得自己的臉已經麻木了,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她瞪大眼睛望著明傑厘,“你們以多欺少,你們就這樣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


    “哎喲,現在知道你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了?”明傑厘陰陽怪氣地說道,“不過呢,我就喜歡以多欺少怎麽了?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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