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您的太太,半個小時前,已經走了……”


    張局話還沒有說完,容承慎“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皺眉,臉色也變了:“走了?”


    “是,是啊。”


    “她自己走的?”


    跟在張局身邊的小警員看了一眼手裏的辦事資料,說:“不是,不是一個人走的,有人來保釋她出去了。”


    容承慎直接伸手去拿小警員手上的書麵文件,小警員不知道他的身份,“哎”了一聲,“這位同誌,你們不能看的……”


    張局扯扯小警員的手,瞪了他一眼,卻對著容承慎說:“能看能看。”


    容承慎翻開保釋單,看到底下的簽名——陸嘉良。


    眸子驟然犯冷,容承慎“啪”一下,將文件合上,遞給了那個小警員,問了一句:“我太太,走的時候,害怕不害怕?”


    小警員:“呃……”


    這個問題他怎麽知道啊,進來的這裏的人,一般都是有些緊張和害怕的,這裏又不是菜園子,不是常年都能來的。


    所以應該是害怕的。


    想了想,小警員迴答說:“有點吧。”


    容承慎心裏驟然一疼,頓了頓,他又問:“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張局接話:“這件事我去安排,盡量讓同誌們先處理這件事,監控錄像調取出來,看完以後,第一時間告訴容先生你。”


    容承慎點頭:“謝謝。”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容承慎說完,轉身出去,迴到車裏坐下,拿出手機給喬沫打電話,那頭依舊是關機,容承慎心裏越發的煩躁, 打不通的後果就是,狠狠摔了手裏的手機,發泄心中情緒。


    *


    車裏。


    喬沫一言不發,一直垂眸低著,陸嘉良好幾次看她,她都沒有反應,終於,緩了片刻後,喬沫開口說話了:“陸嘉良,麻煩你送我去市一。”


    “你要去醫院?”


    “嗯。”


    “去醫院幹什麽?”


    喬沫抬頭,扭頭看著窗外,窗外樹影飛速倒退,車窗玻璃上映襯著她的眼睛,她說:“有件事情需要我去辦。”


    陸嘉良問她是什麽事,喬沫卻怎麽也不開口了。


    來到醫院,喬沫直接去了安心的病房,陸嘉良不明白她要去幹什麽,皺眉不解,喬沫迴身對他說:“你在外麵等等我吧,我進去有點事。”


    “什麽事?”


    “找個人。”


    陸嘉良還想在問,喬沫笑笑:“我馬上出來,最多十分鍾,你這裏等著吧。”


    陸嘉良隻好點頭,“你快點。”


    “嗯。”


    推開病房的門進去,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除了躺在病*~上的安心。


    看到她進來,安心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去而複還。


    “沒想到我會出來吧?”


    喬沫來到*邊,站定,居高臨下看著她,“你汙蔑我推了你,可是都有監控看著,到時候警察一調取監控,就知道誰在撒謊了。”


    安心慢慢笑了起來,“那好啊,到時候我們就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你推的我!”


    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喬沫看了就一肚子火,心裏一直壓抑的情緒止也止不住的沸騰起來,燃燒著她的怒火:“安心,你知道我為什麽不相信你說的那些話嗎?”


    安心明知故問:“什麽話?我有跟你說什麽話嗎?”


    “原來你不止有精神病,還有健忘症,跟我說過什麽你都忘記了,你真是病的不輕。”


    安心被她前麵的一句說的皺眉,正要張嘴問她什麽意思,喬沫在她前麵又開了口,她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想從中挑撥我容承慎的關係,所以才說當年我生子的事,和容承慎有關係,並且還是他一手策劃的……安心,我告訴你,我承認,剛開始聽了,確實差點被你騙了,可轉念一想,如果真如你那樣所說,那麽你得多可憐啊。”


    “我可憐?可憐的是你吧喬沫!”安心似是被刺中心中的痛,怒不可遏。


    “你不是可憐是什麽,容承慎以前不愛你,別他媽跟我說什麽,他以前非常愛你之類的話什麽的,如果他愛你,當年他就不會跟另外一個女人上~*,還讓另外一個女人懷他的孩子,如果他能輕易跟一個女人上~*,你覺得他是愛你的?你不僅可憐,還自私,我想,當年你知道自己不能懷~孕後,怕容承慎不要你,更怕容家容不下你,所以是你使手段讓容承慎跟我發生關係的吧?別不承認,如果不是你,不可能是容承慎,他不是那種跟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還會跟另外一個女去上~*,這一點他的人品,我還是相信的!”


    安心臉色漸漸有些繃不住了。


    喬沫冷眼看著她,麵上漸漸浮現一絲悲哀,“安心,同樣身為女人,我竟然開始有些同情你了,你可憐,自私,心裏扭曲,還不能生孕,心理更是陰暗,我以前不能理解你怎麽有精神病,現在能理解了,就算你現在沒病,這樣長期下去,總會患上精神病的!”


    安心以為她在罵她,大怒:“你才有精神病!”


    看著她那暴怒的模樣,喬沫皺眉,狐疑:“你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


    容承慎很早就知道了她的疾病,她以為他告訴了安心,所以想著安心也應該知道自己的疾病,否則她才不會那麽肆無忌憚的幾次三番找她的麻煩!


    “你不就是杖著自己有病,所以才會一直找我麻煩,杖著容承慎對你心裏有愧疚,覺得不管做了什麽出格的事,他都會原諒你!”


    安心如遭雷擊,怔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


    “你有病!”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去問問容承慎,你去問問安遠,他們都知道,隻把你蒙在鼓裏,當個傻~子一樣騙!”


    安心臉色慘白,似乎是接受不了這件事,嘴巴裏一直在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鑒定一下。還有,你以為容承慎為什麽會一直讓著你?就是因為你的病,他才不敢刺激你,就怕傷害了你,你犯病!”


    看著安心一點一點煞白的臉,喬沫心裏壓抑了一天的天得到很好的發泄,她覺得很痛快,把安心早上說容承慎跟他結婚是為了孩子才結婚的氣全都在這一刻發泄~出去了。


    一直躺著的安心突然一躍而起,她的手背上正插著針管,猛地動作,扯動了針管,白色藥水的針管裏,很快有了一絲絲的紅。


    安心死死盯著她:“你滾!”


    喬沫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安心大口大口的喘氣,像頻臨渴死的魚,她直直躺在*~上,雙眼無神,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她想了很多,想起容承慎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態度,他不疏遠她,也不親近她,安心以為他是一時接受不了她,所以才會以這樣若離若即的態度對她……


    他讓她住進他的別墅裏,他想要把容言從別墅裏帶走,帶到喬沫身邊時,他態度堅決,不管安心怎麽說都沒有事,後來她情緒越來越激動,激動到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她當初有點神經質……


    後來意態堅決的容承慎突然一改口風,原本是說要帶走容言的,在她情緒激動之後,他突然又說不帶了。


    現在想起來,覺得太可疑了。


    明明那麽堅決,為什麽後來又改了?


    是因為她?


    因為怕刺激她?怕刺激到她病發?所以就改變~態度了?


    還有那次,在容承慎的公寓裏,他和喬沫*了,她知道後受不了,一氣之下拿跳樓威脅他,還威脅他說要他娶她,他當時想也沒想的答應了,真的要娶她!


    他答應的太快,快到不像真的,所以安心就問他,問他是不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先口頭上答應著她,然後等她不那麽緊張了,先安撫她的情緒後,他在反悔?


    其實不是的吧,其實是怕她受刺激後,會病房吧?


    後來裴顥來了,把她帶走,直接把她帶到了醫院,當時她還不明白醫生為什麽給她打針,現在明白了,是給她打的鎮靜劑吧?


    一切的一切,以前不覺得有什麽,現在迴想起來,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她以為容承慎是舍不得她,原來並不是。


    嗬嗬,她是不是該慶幸,慶幸他心裏還是有一點顧慮的,雖然不是舍不得,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擔心的是吧?


    ……


    喬沫出了病房,緊繃的身體一時猶如被放了氣的皮球,她腳底有些發軟,腰上一雙有力的大手扶過來,陸嘉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沒事吧?”


    “沒事。”


    搖了搖頭,喬沫扯扯嘴角,苦笑:“陸嘉良,我好像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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