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結果是不是出來了?”喬薇起身走過去,來到喬沫身邊,小聲的問她。


    那邊容承慎和容言還在鬥嘴皮子,容言被容承慎氣到跳腳,卻又說不過他。


    喬沫看了那邊一眼,收迴目光,看看喬薇,搖頭,什麽也不說,也不想說。


    喬薇急死了:“你跟我說一說啊,我想知道,我也是喬家的一份子吧,這事有權利知道吧。”


    喬沫還是不是她,徑直來到喬慕邊上,他靠在枕頭上,臉上掛著笑,似乎覺得很有趣,正一動不動看著容承慎和容言鬥嘴。


    喬薇跺腳。


    “吃飽了嗎?”喬沫親了親他的臉,問。


    喬慕‘嗯’了一聲,“媽媽你吃了嗎?”


    喬沫點頭,“我也吃了。”


    那邊正在鬥嘴的兩父子突然有人插嘴:“你媽沒吃。”


    是容承慎。


    喬沫扭頭瞪過去,容承慎也正看著她,在她的房子裏的時候,她做好了飯菜就去洗澡了,洗完之後出來也沒吃,問她為什麽,她說沒胃口。


    喬沫確實是吃不下,這兩天心裏裝的事太多,就算是肚子餓了,她也沒有胃口。


    不到明天的結果出來,她恐怕會一直沒有結果。


    她擔心,格外的擔心,就怕明天的結果出來會讓她崩潰。


    那她那個時候該怎麽辦?


    喬沫想不出來自已會出做什麽樣的反應,可她也不能這麽坐以待斃的等下去。


    一直等到容承慎帶著容言走了之後,她悄悄起身去打了個電話。


    對方接到她的電話時顯示是很吃驚,喬沫說了自已的想法,對方立刻應允下來。


    從洗手間裏出來,喬薇狐疑:“姐,你給誰打電話呢?”


    喬沫裝的很淡定:“沒誰。”


    “我明明都聽到了,你還想騙我!”


    “喔,那你聽到了一些什麽?”


    “……”


    她要是聽到了,也不會來問她,早就說了,就是因為沒有聽到,才隻能幹著急。


    顯然喬沫是了解喬薇的,她拍著她的肩膀笑了笑:“好啦,別瞎操心了,我沒事的,你快迴去休息,嗯。”


    喬薇隻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


    安心迴到安家,一路上安遠都有些魂不守舍,反觀安心,她卻很鎮靜,安遠忍了一路,到了家,他終於沒忍住:“你打算怎麽辦?”


    安心整理了一下頭發,準備下車:“什麽怎麽辦?”


    “明天的結果出來了,你不是孩子媽媽的事,可就全曝光了。”


    安心笑起來:“誰說我不會是孩子的媽媽?”


    安遠皺眉:“怎麽迴事?”


    “你放心吧,明天的檢查結果出來,我不一定不會是孩子的媽媽。”


    安遠更加不放心,“你做了什麽?”


    “我能做什麽,我的一舉一動不都是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我還能做什麽?”


    就是這樣,明天的結果出來,才會讓所有人都信服,因為她全程的動作都在所有人的麵前完成的,不可能作假。


    安遠越發的看不明白她了,像看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她還是五年前那張臉,這幾年的一個人流浪在外,似乎也沒有讓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什麽折磨的痕跡,可他卻覺得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安遠歎了口氣:“姐,說了一個謊就要用另外成千上萬個謊去圓,我不希望以後你的生活都活在謊言之中,你……收手吧。”


    安心突然大笑起來:“我收什麽手?說的好像我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阿遠,這些生活本來就是我應該得到的,我隻是重新迴到以前的生活,有我的孩子,有我愛的人,這不是很好嗎?”


    “可是孩子終究不是你的!”


    “誰說不是我的?”安心冷冷撇他一眼。


    安遠愣了一下,“你……你何必這樣呢?在沒有傷害到任何從之前,你別騙下去了……”


    “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安心‘唰’的扭頭看著他,眸裏迸發出某種恨意,她卷起胳膊上的袖子,冷笑:“這叫誰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安遠,你不知道這幾年我是怎麽過來的,所以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安遠錯愕看著她胳膊上的傷,蜿蜒縱橫,那些傷看起來很舊了,也有一些新傷,觸目驚心在她胳膊上,像一條條醜陋的蜈蚣。


    *


    容母這兩天都沒有睡好,為了容承慎的事操碎了心,她想找個人說說話,卻又不知道找誰,容父這幾年年紀大了,身體不是很好,漸漸從一線上退下來,兩耳不聞窗外事,過起了休身養性的生活。


    容母把喬慕的事說給他聽,容父嗬嗬的笑:“你就別瞎操心了,兒子都說了,讓你別管他的事,那就你別管。”


    “我怎麽能不管,大兒子我完全插不了,更本管不了,隻有這個小兒子還常年在我身邊,他是我兒子,我怎麽能夠不管一下。”容母跟丈夫說起這件事,很是委屈,“他們一個個的翅膀都硬了,就不把我們這些老家夥放在眼裏了,我說一個句話,他就能頂我十句,兒子是我一手養大的,我怎麽能夠不管……”


    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淚起來,容父歎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都大了,你能怎麽管?你越管他們越嫌棄你,到最後的他們甚至都不願意迴家了,這樣的畫麵你想看到?”


    容母原本隻是想找個發泄一下心裏的鬱悶之情,聽到容父這樣說,一怔之後心裏的壓抑之情不僅沒有排出去,反而更加的鬱結起來,她是個火爆脾氣,聽不得這樣的話,一下子怒火高漲,忍不住摔枕頭:“你說的什麽話,我兒子不願意迴家,還是我這個當媽的錯了,容秉城你氣死我了!”


    容父歎氣:“好好的動什麽手,別生氣,生氣傷肝,對身體不好。”


    容母聽他這樣說,更生氣了。


    敲門聲響起,管家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唿架聲,頓了一頓之後,開口:“夫人,有客人來了。”


    容父推她快去處理事情。


    容母整理好衣服,去開門,又恢複那個精練的樣子:“這麽早,誰過來了?”


    管家答:“安家的人。”


    容母皺眉,“安遠?”


    一般人是不能隨意進這個小區的,可安家的人不是別人,是容承慎孩子的外婆外公家,所以每次安家有人過來,小區裏的值班警衛都會放人。


    下了樓,容母看到了兩個人,老的有些麵熟,年輕的是個女人,正是‘死’了這麽多年的安心。


    容母知道安心迴來了的消息,也是從霍澤那裏知道的,當時聽了還不敢相信,後來霍澤把手機拿出來給她看,她這才相信了。


    一直就覺得這個女人沒有死,當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就覺得有蹊蹺,說什麽發生車禍,車子漏油著火,車子當場就炸飛了,安心的屍體也炸了燒了……


    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可能是炸了燒了。


    “稀客啊。”容母從樓梯上下來。


    安心起身,笑贏贏的:“伯母,過了這麽久才來看您,您千萬別怪罪我。”


    容母哼了一聲,“別跟我繞彎彎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容母是個直腸子火爆脾氣,不喜歡的人直接表現在臉上,從來不玩那一套虛的。


    安心笑笑:“要不您先坐下來,我怕等一下您聽了會受不了。”


    容母狐疑的看著她,卻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到底什麽事?”


    “昨天喬小姐去和喬慕驗了dna,結果他們並不是母子,喬小姐不服氣,覺得我也不可能兩個孩子的母親,又讓裴醫生去驗了我和喬慕的頭發,估計現在結果出來了。”


    管家端了茶過來,容母聽安心說完這些, 並沒有什麽情緒表現,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後,才說道:“結果出來了,你就讓承慎去看,來找我幹什麽?”


    安心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什麽不恥的話說不出來一樣,最後一咬牙,狠心說了:“這麽多年了,我跟承慎分開了這麽多年,他喜歡上別的女人我也不能強求,所以這次我迴來,也看出來了他跟喬小姐之間的貓膩,承慎看起來很喜歡那位喬小姐,喬小姐卻不能接受孩子不是她的,以喬小姐對孩子的占有欲,我怕……”


    坐在安心旁邊那位的中年男人這時開口:“小姐怕那位喬小姐去找裴醫生,讓裴醫生做份假的dna。”


    容母眼神掃過去:“你是?”


    中年男人立刻自我介紹:“容夫人,我是安家的助理,李升。”


    就是當年抱著孩子出現在容家,說孩子是安心生下來的那個李助理。


    難怪那麽眼熟,容母‘嗯’了一聲:“李助理,你不是已經不在安家了嗎?”


    “確實是的,這次也是安遠少爺聯係上了我,說安心小姐平安迴來了,我大吃一驚,這才從老實匆匆趕了過來,一看安心小姐果然還在人世,我……”


    李助理哽咽起來,安心忙安撫。


    片刻後,李助理收斂好情緒,“容夫人,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容家的另外一個孩子從外人手裏要迴來,好讓容家的兩個孩子入容家的族譜啊。”


    話音剛一落地,容母突然冷哼一聲,手裏的茶杯重重摔在茶幾上:“李助理,當年孩子明明是有兩個,你卻隻抱了一個迴來,明明有兩個孩子,你當年怎麽不解釋清楚!”


    李助理‘撲通’一下在容母麵前跪了下來:“容夫人,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失職,當年發生車禍,另外一個孩子從車子裏飛出去,生死不明,我隻死死抱住了一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那個孩子在哪裏,而我手裏的孩子也受了傷,我不敢在原留久,等警察來了之後,我就抱著孩子趕緊去了醫院,後來在醫院裏警察過來告訴我,車毀人亡……”


    “我以為,以為另外一個孩子也去世了……”


    安心扶起李助理,“伯母,這件事不怪李助理,他也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走到這一步,孩子竟然沒有……”


    容母耐心聽完,聽完之後,問:“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


    容母的態度一直平和,情緒也並沒有多大的起伏,安心拿捏不準她的想法,隻能搖頭。


    “那你們這次來,就是想讓我出麵,幫你從喬沫手裏搶迴孩子?”容母眼光毒辣,隻聽了這些,就猜出了安心真正的目的,“帶著你們家以前的助理來裝委屈可憐,也拿捏不準承慎還會不會站到你身邊,所以就跑過來糊弄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


    安心冷汗都同來了,她沒有想到容母竟然會猜的這麽準。


    “我……”


    容母冷哼一聲,站了起來:“孩子是容家的,我自然會去要迴來,並不是幫你,而是讓容家的孩子迴到容家而已。”


    安心錯愕極了。


    她原本以為容母猜出了她的想法,就不會去幫了,結果沒想到,事情竟然成了。


    ……


    容母殺到醫院的時候,裴顥正拿了結果出來還沒看,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容母像老佛爺一樣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手裏端著咖啡呢,看見來人,手一抖,咖啡差點灑出來。


    “您 ……您怎麽來了?”


    容母沒有跟他廢話,看見他手上的東西,問:“這是dna鑒定結果?”


    裴顥含糊的‘哎’了一聲,“承慎知道您來了嗎?不知道吧,哎呀您坐著,我去給承慎打個電話。”


    “站住!”


    容母大嗬一聲,定住裴顥轉身想要出去的身體。


    來到裴顥麵前,抽走他手裏的結果,容母打開看了看,問:“這是安心和喬慕的dna鑒定結果?”


    裴顥點頭。


    “行了,沒你什麽事了,老實上你的班。”容母拿著結果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裴顥探頭出去一看,容母身邊還跟兩個黑衣人,像保鏢的樣子。


    完了。


    裴顥立馬給容承慎打電話。


    ……


    病房的門‘砰’一聲被人踹開,房間裏的人都被嚇了一跳,喬沫扭頭看過去,容母一馬當先的進來。


    對方來勢不善,喬沫下意識擋在兒子身前,戒備的盯著來人。


    容母來到她麵前,揚手就把手裏的結果扔到喬沫麵前:“自已看!”


    喬沫手快接住,打開一看,正是昨天安心和喬慕驗的那dna,結果出來了,是母子的可能性為%99.99999。


    喬沫頭開始暈,耳朵裏開始發漲。


    喬慕怯怯躲在他身後:“媽媽?”


    容母沒有去管喬沫的表情,放緩語氣對喬慕說:“孫子,我是你奶奶,奶奶過來帶你去一個更好更大的醫院,好不好?”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聽到這話立刻搖頭:“我不要走,也不要離開媽媽。”


    “她不是你媽媽!”


    容母覺得不能給小孩子這種錯覺,一些事情孩子們越早知道越好,比如喬沫不是他的媽媽。


    喬慕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撒謊!”


    容母心裏一驚,心想他們的感情這麽好,以後孩子迴容家的機會豈不是更渺小?


    看來安心說的沒有錯,喬沫是鐵了心不會讓孩子迴容家的。


    這種事情容母絕對不允許發生。


    她看著喬沫煞白的臉,試圖跟她講道理:“喬小姐,上次來我就想去帶你和喬慕去驗一驗dna,可是被承慎攔了下來,他說孩子現在還在住院,這些事以後在說,所以我也就暫時按耐了下來,可是這次是喬小姐主動提出來要驗,你看結果出來了,孩子是誰的也一清二楚了,既然我知道事情真相了,就自然不會再允許孩子待在別人身邊。你當這個孩子的媽媽當了這麽多年,我知道你們感情很好,可畢竟他是容家的種,你也要為容家想一想,容家這麽大一個家族,絕對不會允許容家的孩子流浪在外麵。你以後可以去看孩子,隻要你來,我們容家隨時歡迎。”


    安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她聽了容母的話,心想容母雖然沒有站在她這邊,可隻要關係容家的孩子,容母也是很好利用的。


    “你們還站著幹什麽,去抱孩子呀。”安心瞪了一眼那兩個保鏢,他們過來的目的就是帶走孩子,保鏢們心裏清楚,聽安心這樣一說,還有些遲疑,可看容母沒有什麽反應,似乎是默許了,他們領命上去帶人。


    喬沫覺得他們一個個像吃人的怪獸,張著血盆大口隨時要一口吞下她。


    保鏢上去要帶走小孩,喬沫死死瞪著他們,絕不讓他們靠近一分,其中一個保鏢膽子大了一些,鉗製住了喬沫,給另外一個使眼色,讓他趕緊帶了小孩先走。


    保鏢會意,立即上前一把抱住了喬慕。


    “媽媽!”喬慕掙紮,大聲的叫,“你放開我!”


    “喬慕別怕!”


    喬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急得眼眶發紅,她力氣太小,掙脫不開保鏢的控製,隻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人抱走。


    喬慕被另外一個抱住了,也開始強行的掙紮起來,小小的身體卻紋絲不動。


    喬沫看在眼裏,又急又氣,迴頭朝鉗製她身體的保鏢惡狠狠一口咬下去,那一口死死咬在保鏢小臂上,鑽心的疼痛刺來,保鏢大怒,一把甩開喬沫,喬沫身體被甩出去,額頭撞*頭櫃,發出‘砰’的一響。


    “媽媽!”


    “你們在幹什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麵是喬慕撕心裂肺的叫,後麵一道是容承慎又驚又怒的暴嗬聲。


    裴顥給容承慎打電話的時候,容承慎已經從家裏出發,所以才能這麽快的趕過來。


    他以為母親隻是過來看看孩子,可是沒想到,他一進來,就看到這樣刺心的一幕。


    喬慕被人抱著,一張小臉上全是淚。喬沫被一個保鏢蠻橫的甩出去,她瘦小的身體像紙塊一樣輕飄飄的飛出去,撞在*頭櫃上,應該上撞到額頭了,他清晰的聽到了一聲響,那聲響像驚雷一樣在他心裏炸開,炸得他血肉模糊。


    一種叫暴怒的情緒在他胸腔裏蔓延開來,順著五經八脈直擊他心髒,他怒得不可自抑,抬起一腳狠狠朝甩開喬沫的那名保鏢踢過去。


    這一腳多狠啊,他平時力氣就大,現在又親眼看到這樣的事,情緒控製不住,一腳下去保鏢直接翻倒在地,把他身後一張茶幾都給弄碎了。


    病房裏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隻有那名保鏢捂著胸口*。


    容承慎走過去要扶喬沫,喬沫狠狠甩開他的手,額頭上竟然磕了個口子,鮮紅的血流出來。


    --


    現在就有多虐,以後就有多甜你們造嗎?安心這樣做不是在虐喬沫,是自已在作死啊,你們要這樣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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