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龐統一邊撚著指尖,突然有些莫名的迴味剛才那種觸電般的感覺他微微的笑了笑,覺得這種感覺很是奇妙,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青澀少年失神。龐統啊龐統,暗暗念叨了兩句,他不禁搖了搖頭,打算清除自己腦中有些混亂的想法,順手將剛才撿起的扇子放在身後。然而就在這時,隨著自己手臂的轉動,他卻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


    玉佩呢,我的玉佩哪去了?龐統清晰的記得自己的玉佩從未離身,難道想到這他笑了,沒想到自己故意去撞人家,想占他便宜,卻反過來被那少年擺了一道,有趣,有趣,真有趣!不再將扇子放在身後,他又轉而將其拿在手裏。隻是這番放放合合的一係列怪異的表現,讓身邊的破軍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自家將軍又在醞釀什麽壞主意,他忍不住為那個少年默哀,卻沒想到他應該默哀的是他家將軍。而這個時候,被破軍同情的柳長興,正掂量著玉佩笑的開心,再走迴開封府的路上,他遇到了出門采購的蘇大娘。


    “長興,什麽事這麽高興,難道撿錢了?”


    “當然沒有,隻是碰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人。”想起剛才那個故意撞自己的人,衣著華貴,氣質不凡,尤其在兩人相撞時那人身上傳來淡淡的熏香的味道,一看就是貴不可言。要不是長興一直對他留心觀察,看到了相撞時候他嘴角淡淡的弧度,還真以為是自己冒失裝上人家了呢,哼,隻不過他今天遇到了行家!


    等到龐統迴到府上,破軍這才發現自家將軍常年懸掛在腰間的玉佩不見了.


    ”將軍,玉佩呢那可是貴妃娘娘在您弱冠之時送給您的!”迴想起今天府外的行程,破軍並沒有注意到這玉佩是何時不見的.隻是它掛在龐統身上,以自家將軍的武力,不應該毫無察覺才是啊!


    ”玉佩啊,”想著自己今天的疏忽,龐統還真是有些無奈.是太久沒有找過女人了麽竟然因為一個少年無意間的風情而迷醉,甚至失了最應該有的防備.不過,拿了我的玉佩可就是我的人!我可不管你到底是開封府的誰!


    至於龐統和龐府眾人的敘舊、柳長興和開封府眾人斷案,咱們暫且不提,單說到了龐統班師迴京的這一天,柳長興騎著一頭小毛驢,悠哉的走在官道上。正好遭遇了迴京述職的西北大軍。


    “來者何人?前方乃是飛星將軍龐統停留之地,爾等平民速速退去。”兩個兵士拿著尖槍阻擋柳長興繼續向前,那渾身冒出來的威勢,一看就不是駐守京城的普通兵士,而是在西北久經沙場的老兵。


    “飛星將軍?”柳長興曾在開封府聽過這個名字,當朝龐太師之子,貴妃的弟弟,皇上的小舅子,在西北戰事中算無遺策打的遼人聞風喪膽,可以說是整個大宋朝百年難得一遇的猛將!聽說他這兩天就要迴朝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碰上。然而正當他想騎著小驢走小路的時候,前方策馬來了一個黑衣人。


    “怎麽了?”黑衣人對著攔路的士兵問道。


    “沒什麽,統領,隻是這小子要擅闖咱們將軍的停留之地。”


    這時,黑衣人才抬眼看,在兵士身邊的柳長興,內心一驚。這不是那天那個開封府的小捕快嗎?自己將軍還讓自己調查他來著!這時候他出城難道是周圍有什麽案子發生!


    “你是開封府的吧”黑衣人狀似隨意的問道。


    “咦,你怎麽知道?”看著自己周身上下,並沒有是什麽帶有開封府標誌的東西,更沒有表明過自己的身份,對這黑衣人怎麽認出自己的,柳長興內心產生了懷疑。他暗暗的上下打量麵前的人,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


    “當然知道,今天是我們將軍班師迴朝之日,無論平民百姓還是高官貴族,都會在汴京城內等候我家將軍的到來,也隻有開封府的人,才會不管這些,依舊處理公務。”破軍說的看似有理,但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這理由是有多麽的不靠譜。隻是他並不善於扯謊,也隻能這麽隨機應變了!


    聽了破軍的理由,剛到汴京城不過一個多月的柳長興,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隻是,在心中感歎了一句,開封府人的敬業後就打算撤退。然而……


    “這位捕快,你要到哪裏去?不必走那小路,來見見我們家將軍吧!”莫名其妙的,破軍突然下了這麽一個決定。雖然有些違背常理,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樣做絕對沒有錯!自己將軍這些日子,一直魂不守舍,不是看著自己的手,就是望著腰間新掛著的玉佩,那表情就和懷春的少女差不多,雖然自己見過的女人也沒幾個。


    “見將軍?”聽著破軍如此說著,柳長興有些驚訝,挑起了眉,仔細的觀察破軍是否在逗自己。難道現在的一品大員都如此親民了?自己不過是個連品級都沒有的小捕快,怎麽能得到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如此招待?


    “是啊!正好我們將軍也是在外許久,未曾了解汴京城內的消息。捕快這一行,正好可以讓我家將軍聽聽最近汴京城內都發生了什麽。”破軍右手一伸,做出邀請狀,那臉上的笑容,看著就讓人覺得真誠。


    “那好吧!有勞統領了!”柳長興還記得剛才兵士們對破軍的稱唿,自然也入鄉隨俗。騎著一頭小毛驢,他就在破軍的帶領下如此進入了嚴格把守的小亭中。隻見那當中坐著一人,穿著輕薄的甲胄,頭頂帶著墨玉製成的發冠,雖未能看到正臉,卻從他端坐如鬆、背直如桐的姿態,行雲流水、手法高妙的泡茶技巧瞧出此人不凡。


    “破軍,出去了這麽久,外麵是發生何事?怎麽還請了客人來?”亭中的人未曾轉身,隻是聽著零落的腳步聲,就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不是他熟知的唿吸,不是他記憶的腳步聲,但這在引起他戒備的同時,卻又帶著滿不在乎的表情。


    而對於這樣的語氣,柳長興心中並未有不快。他深刻認識到自己地位與麵前之人的差距,更知道這龐府中人與開封府乃是死敵。隻是這人的嗓音,怎麽與那天自己撞到之人如此相似?想到這兒,柳長興把手放在胸口,按壓著放在懷內的玉佩,有了些期盼。


    “將軍,我帶了一個開封府的捕快過來。他奉包大人之命出門查案,熟悉汴京城內的事務,可以讓我們了解一下。”聽著自家將軍的疑問,破軍說的很官方。因為他的實誠,在最近幾天都已經被自家將軍刷沒了。每天默默的關注人家小捕快,探查人家的身家背景,迴憶人家的一舉一動,他難道看不出來麽?就算是自己還沒娶老婆,更沒有什麽相好的,也不能這麽在自己麵前表示想要談戀愛啊!


    但作為一個貼心的屬下,破軍表示,要想將軍之所想,願將軍之所願。無論將軍是個什麽打算,自己都要為他行個方便!這人都上門了,難道還不能讓將軍一見?


    聽著破軍如此迴答,龐統在另外一麵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茶。開封府的捕快?是前兩天自己見到的那一個麽?在這一刻,行為一向果決的他不知道是否該迴頭,是否要讓座。他會不會嘲笑自己丟了玉佩?會不會猜出自己是故意撞他?會不會……


    不過,這一切的想法在龐統轉身過來後,都化成了嘴邊淺淡的笑容。


    “真的是你!”當看到龐統那一刻,柳長興說不出自己心中是覺得欣喜,還是覺得鬧心。從這個人身上偷來的玉佩,他從沒有離開身過,甚至在夢中還在糾結是否應該送還。如今這人就在他眼前,自己是還呢?還是還呢?盡管柳長興相信,這麽名貴的玉佩雖然對龐府中人不算什麽,但自己從這人手中偷走,無異於才挑戰他的威嚴。如果他要將自己治罪,那麽以他龐家的勢力,再加上一個知法犯法的名頭,估計自己這輩子就要把牢底坐穿!


    “柳長興、柳捕快,別來無恙啊!”瞧著柳長興眼中隱含的懼意,龐統嘴邊的笑容微微擴大,更是惡劣的直接叫了人家的名字,表示對他的了解。


    “龐將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那天冒犯於您了!”即使沒有感覺到龐統有什麽惡意,柳長興依然快速的道歉。可就在他微微屈身作揖的時候,卻發現朦朧中好像有一股子力量將他抬起,不讓他把腰繼續彎下去。


    “柳捕快不必多禮。是龐某的屬下請您來做客,又怎麽好讓客人行禮?”手在空中輕輕一抬,柳長興就再也彎不下去。而當他好奇的抬頭查看情況時,龐統又將手重新背在後麵,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龐將軍玩笑了,小的怎敢自稱為將軍的客人?”既然有人不讓自己彎腰,那柳長興也沒什麽心情自殘,象征性的拱拱手,就算是施過禮了。可是,盡管他嘴上如此說,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直到龐統將他請到亭中落座,沏上一杯清茶給他喝。


    “柳捕快,龐某的玉佩可還喜歡?”


    “噗!”


    在柳長興與龐統客氣三番後舉起茶杯喝茶時,龐統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一下子就驚得柳長興吐出了口中的茶水。幸虧他及時的偏過頭去,不然一定噴廢了龐統這華貴的一身。


    “龐將軍這是何意?”聽著龐統的問話,柳長興後背發涼,突然覺得這不是他該坐的地方。當初自己到底是有多懶!有多蠢!有多笨蛋!竟然跑到了這家夥的麵前!這不是羊入虎口,雞入狼窩,就等著被吃嗎?


    “柳捕快不要在意,龐某並沒有將玉佩討要過來的意思。隻是柳捕快拿了龐某的玉佩,需要知道它蘊含的意義。”並沒有因為柳長興的失禮而生氣,龐統依然維持著臉上的笑容,看著很是親民、平易。


    “意義?”被這兩個字打中,柳長興瞬間在腦海中補足了剩下的幾句。


    柳捕快,這玉佩乃皇家禦賜之物,你將其偷走,罪同欺君。如若投我龐府門下,我必保你無事。不然,我一定會奏請皇上,治你大不敬治罪!


    柳捕快,這玉佩乃是我龐家掌權之物,你偷走了它,就等於冒犯我龐家,如果不投靠我門下,龐某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柳捕快……


    “柳捕快,柳捕快?”瞧著柳長興有些愣神,破軍在一旁善意的提醒。自家將軍已經露出了要坑人的專用微笑,這小子最好可要小心。


    “啊,不好意思,請問龐將軍,你這玉佩到底有何含義?”早死早超生,都到了這種地步,柳長興自然將揣在懷中的玉佩拿了出來。本想將這雕紋細致、設計精美、溫潤清透的玉佩放在桌上,卻不知為何,摸著它上麵自己的溫度,卻又有些舍不得。


    “柳捕快,此玉佩乃我家傳之物。父親曾說,如若將玉佩送與他人,此人必為我龐家長媳。如今玉佩在柳捕快手中,還請柳捕快不要違背了家父的意願,能夠嫁於龐某,龐某必會心生感激!”站起身,龐統做足了邀請的態勢,伸出的手掌,眼中的情誼,都不讓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隻是……


    老天啊,男人何時能娶男人?柳長興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幻聽。而那一旁的破軍更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將軍,謊話能編個靠譜點兒的行不?龐府哪裏有什麽家傳玉佩?你這樣,估計太師會氣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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