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破軍……”


    “長流,麒卿,你們怎麽迴來了?這個點兒不是應該在柳捕快那兒嗎?”看著本該守在柳長興身邊的兩個人出現在客棧,出去安排事宜的破軍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說在這小小的南漳縣,柳捕快還能出什麽問題麽?但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兩位,卻並沒有發現他們有受傷或是打鬥的痕跡,最多隻是臉色不太好。總不會他們是被柳捕快發現給遣迴來的吧,那可就太難看了些。


    “破軍,柳捕快被人抓走了。”被稱作是長流的人,聽著破軍的詢問歎了口氣。他十分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在飛雲騎的眼皮底下,竟然還能有人把柳長興劫走,可卻又不得不承認,因為自己和那家夥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他隻不過是一甩袖子,無數不知道是什麽功效的粉末迎麵撲來,讓人閃躲都來不及,更別提追上去了!


    “哦,被人抓走了?……什麽!”聽著長流到的迴答,破軍還應承了一聲,可轉瞬間就反應過來事情不對。我的天!這是怎麽了?是我耳朵聽錯了麽?請一定告訴我是我耳朵聽錯了!破軍的心裏在呐喊,可麵上隻是有些驚訝。


    “沒有錯,柳捕快就是被人抓走了。抓他的那人武功極高,還精通用毒之術,我們不是對手。”就知道破軍不能相信,麒卿再次重申了一遍,而且強調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真的被抓走了啊!”破軍有些感歎,這柳捕快果然是不靠譜的人才,即使有飛雲騎守著,都能惹上高手。能讓飛雲騎都束手無策的人,而且還是看起來連打鬥都沒有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多少?想到這兒,破軍就急匆匆跑去龐統的房間了,至於剛才想要辦的事兒,那是什麽鬼?對自己將軍來說,連根柳捕快的毛都比不上吧!


    “你說什麽?”聽完這個消息,果然如破軍料想一般,龐統大怒,直接就摔了杯子。他那麽細致的防範,竟然還能讓人把柳長興抓走,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把他倆叫來,我要好好問問!”生氣歸生氣,龐統也知道現在興師問罪沒有什麽作用,所以他也隻能平複心情,等待著對親身經曆者的問話,期待能找到什麽線索。


    “事情我都聽破軍說了,你們再講講,迴憶一下細節吧!”待長流、麒卿進來後,龐統便又是如同平時的模樣,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握著一杯茶,好似沒有什麽能動搖他堅定的心。可是隻要細細那麽一瞅,你就會發現他端著茶杯的手握得死死的,不再像以前那般,悠閑自在,好像是在壓製著什麽一樣。


    “將軍,實際上那人我們在中午就曾見過,他麵容清秀,穿著深色勁裝,並沒有什麽特點。當時他偽裝成一個無害的青年,在大街上把柳捕快撞倒。不過我們都認為那隻是一個巧合,所以並未注意。但到了晚上,柳捕快心情不好出來散步,又遇到了這個青年,再次被撞倒。這個時候柳捕快好像和他起了些爭執,兩個人糾纏了一會兒。。而因為我們離得遠,隻是聽清楚部分內容。那人口口聲聲的叫著柳捕快大哥,好像是叫他不要拋棄自己。後來經過一位擺攤大爺的調停,二人重歸於好,就去了同一座酒樓吃飯,他們坐在包間,我們在外麵監視。本來窗戶上人影晃動還十分正常,但突然間一人站起、一人倒地,我們就覺得有些問題,然後衝了上去。可剛剛衝進了屋子,那個人就對著我們灑了一把毒粉,在躲避之間,他就跳出了窗子,再也沒有人影。我們追了幾條街,都未曾發現異樣,這才空手而歸。”長流看了麒卿一眼,拱著手把事實全部都說了出來。實際上在對方第一次將柳長興撞到時,他們就該警惕,隻是當時那人偽裝的太好,而柳長興也的確瘦小,所以他們二人並未真正的在意。


    “原來是這樣,交手都未曾有過,就被對方擄走了人質,我該說你們太過大意呢?還是該說你們疏於訓練呢?”聽完長流的匯報,龐統是不滿的。但他不滿的地方不在於二人為躲避毒粉而丟失柳長興,而是在於他們二人竟然第一時間未能辨別出那人有問題。他們也不想想,就算柳長興身材瘦弱,未曾習武,但他好歹在展昭手下曆練了那麽長時間。以南俠展昭對他的愛護,怎麽可能不教他一招半式?而這些就足以讓他淩駕於普通人之上了!一個看似毫無惡意的青年隨意的就能把柳長興撞倒,這不是身懷武功又是什麽?


    “屬下知錯,請將軍責罰。”長流、麒卿二人聽到龐統的話,立刻就跪了下來。他們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隻是以堂堂飛雲騎的身份,去保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捕快,他們也很鬱悶!這才疏忽之間,丟了將軍重要的人。


    “知錯?責罰?”


    “啪!”


    看著二人幹脆的跪在地上,龐統搖了搖手中的茶杯,刷的一下毫無征兆的將它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知錯就能挽迴你們的失誤麽?這要是在戰場,你們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本將軍有沒有說過,這時候雖然不是麵對遼人,但卻比麵對遼人更加可怕!因為你們麵對的將是比遼人更加狡猾、更加狠毒的對手!可你們,竟然……”拍著桌子,龐統實在不該說什麽好。這七十二個人,每一個都可謂是他的心腹,是他從血*海*屍*堆中帶出來的人,可現在……


    “將軍,屬下願意接受軍*法處置。”看見龐統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樣,長流、麒卿二人反倒不好受起來,主動的要求懲罰。這一次是他們的錯,才導致柳捕快被劫走,如果能早一點警醒的話,根本不會……


    “將軍,他們二人雖犯下大錯,但目前我們正缺人手,而且隻有他們見過那劫走柳捕快之人的真麵目,您看,我們是不是迴京後再處置,先讓他們戴罪立功。”瞧著龐統的糾結模樣,一個好手下的功用立即體現了出來。破軍的話不僅讓龐統有了麵子,更讓龐統的牽掛有了出路,可謂是一石二鳥。


    “就這樣吧!本將軍再派二人同他們追查此事。”好似心情平靜下來,龐統聽著破軍的話,麵無表情的坐了下來,看著眼前兩個心中懊悔不已的屬下,神色凝重。


    “這一次,我不希望看見有人再次因為疏忽大意而犯下過錯。我知道你們都覺得以飛雲騎之身保護柳捕快是大材小用,心中憤懣不平,但我告訴你們,如今南漳能有這樣的形勢,你們小瞧之人在其中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而且他可以說是連接龐府和開封府的紐帶。一旦他出現問題,或是被對手用以要挾,我們將要麵臨的就可能不隻是襄陽王的壓力而已。”龐統把話撂在這兒,就讓破軍把他們帶下去了。而他自己,卻是對著支支燭火,無力的歎了口氣。


    對不起啊,最後還是把你卷進來了,即使我那麽的想要保護你,卻仍舊沒能……


    也許是柳長興經過花蝴蝶案件後對迷藥的抗藥性增強了,也可能是絕義手下留情,反正三更時分未到,他就已經清醒過來了。隻是麵對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心裏有點慌張。


    “你是誰?絕義呢?他在哪裏?”三個問題一連串的從口中問出,柳長興的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在下子虛,首領已經睡下,他命我前來照看你。”瞧著床上的人一下子就說出了自家首領的名諱,子虛覺得果然他和自家首領有什麽貓膩。未到南漳之前,首領就派人搜尋他的資料查閱,雖然他聰明了一些,靈巧了一些,但其地位,還沒到能引起首領注目的地步,可偏偏,首領就在意起了這小子,沒有任何原因。而剛剛到南漳第一天,首領竟然未曾歇息,就跑去跟這小子偶遇,甚至還把這小子擄了迴來,並且讓自己照顧,除了解開穴道和迷藥之外,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這不是對方起了心思又是什麽?如果說是玩具,那歐陽春和自家首領混了那麽多天,可連一個真實名姓都沒得到呢!


    “照看我?絕義有那麽好心麽?”對於對方說的首領,柳長興決定慢慢探究。他現在就想知道,這個絕義,到底為什麽強行把自己擄掠過來,還用了迷藥!


    “我們首領交代了,隻要柳捕快需要,除了解除迷藥、解開穴道,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柳捕快最好不要興起逃跑的心思,雖然現在依舊在南漳城內,但是沒有首領的解藥,你連這個客房的門都出不去,最多隻有拿起筷子的力氣而已。”看到了柳長興眼裏的質疑,子虛非常好心的給他普及了一下自己擁有的權利。因為他非常想看看,這個在自己看來,除了會賺錢、臉蛋漂亮、會說話之外毫無優點的小捕快,到底哪裏得了自己首領的心。如果能知道的話,那下次自己犯錯了的時候就引薦一個給首領,最起碼希望他能罰得輕一些。


    “是麽?那還不錯。”總比那個時候花衝發瘋要殺了自己強!有了不知多少次被劫走的經曆,柳長興在麵對子虛的時候,顯得淡定非常。除了剛開始睜眼有些慌亂之外,剩下的時候,他的表現就好像和去別人家做客一樣,感覺不到半點畏懼。


    “你不害怕麽?”瞧著柳長興一丁點都沒有閃躲的樣子,子虛反倒覺得有些奇怪。在深夜,麵對一個陌生的人,還有可能是危害他的人,為什麽這家夥竟然一點兒都不恐懼?難道就是他的膽子得到了首領的喜愛?一想到自己這些下屬們,一個個見到首領都跟貓見了耗子一樣,子虛突然覺得這十分的有可能。


    “為什麽害怕?你不是說了會盡量滿足我的要求麽?這不就是短時間不會傷害我的意思?更何況,絕義那家夥,可能還拿我有什麽用吧!不過大晚上丟下我去睡覺還真是夠了,一點兒都沒盡到做劫匪的義務!”柳長興撇了撇嘴,表示十分看不上絕義的不敬業。躺在床上,他轉動了一下手腕、腳腕,果然發現沒有任何異狀。可當他想要坐起的時候,這才發現麵前之人子虛說的不是虛言,因為如果沒有剛才他搭那一把手,估計一個馬趴,他就要栽倒在床下了。


    “我說了,你可能隻剩下用筷子的力氣,所以首領才會派我來照看你。”不忍心首領看上的小美人兒一個馬趴把鼻子壓癟,子虛非常速度的在柳長興跌倒之前將他扶了起來,把他靠在一旁的枕頭上,就像照料一個纏綿病榻的病人一般細致、溫柔。而他的嘴上,卻沒有行動間的憐惜,而是帶著絲絲驕傲。


    “還真是好使的迷藥啊!”靠在床頭,本以為隻是說說的柳長興,還真沒想到事實果然如同子虛說的一般。一想到自己連下床都要靠別人扶,他內心就忍不住把那絕義大卸八塊。隻是,現在他隻能拿得動筷子,連下地都成為了不可能。


    筷子?腦海中一想到和吃食有關的東西,柳長興的腹中就如同接收到信號一樣咕嚕嚕的叫了起來。而瞬間,他也就想到了主意。


    “我要吃烤魚,要吃那種新鮮的、加了花椒、孜然、包裹上白菜的烤魚!”子虛這家夥不是說什麽都能滿足我麽?除了逃跑。那他現在就給這人出個難題,而且還能亮出自己的身份。因為在整個南漳城,估計隻有自己,會有這麽偏怪的吃法。一旦被別人注意,那麽自己就有被營救的可能。


    “好啊,當然可以。”好像是早就意識到了柳長興會這麽說,子虛非常痛快的答應了。而他這麽幹脆的樣子,卻讓柳長興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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