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迴來了?是找到長興了?”瞧見白玉堂,龐昱連那封燙手的信都不顧了,緊緊的逼問著他。


    “咳咳,你能不能讓我喝口水!”因為看見大堂有陌生人,白玉堂是偷摸從外牆翻進來的。外麵日頭現在這麽毒,剛從城外趕迴來報信的他現在嗓子還冒著煙呢!


    “喝喝喝,一茶壺的水夠了吧?”也不管自己突然迴到大堂拎一壺茶水是不是有些奇怪,龐昱就這麽的突然出現又消失,嚇壞了還在大堂坐著的一幹人等。尤其是天罡,他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隻當是陳州府衙已經窮到欽差連給客人上的一壺茶水也不放過了。


    “咳咳,行了!你要嗆死我啊!”白玉堂剛想說話,就看見龐昱匆匆而去,還沒等追過去,就瞧著他拎了一壺水過來,目標就是自己還未張開的嘴巴。


    “你不是說嗓子冒煙麽?我給你滅滅*火,快說,到底找到長興了沒有?”看白玉堂還要東扯西扯,龐昱的急性子讓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拖遝。


    “找到了,當然找到了,不找到我能迴來麽?”翻了個白眼給龐昱,白玉堂仔細的說了一下這次的收獲。本來,他們是從陳州城外最近的山開始找,可這陳州地兒雖不大,小山丘卻不少,雖然將沒有鐵礦儲量的山拋開隻剩下三四座,但那也足以讓自己這一行人勘探好些時日。沒有人知道那幫賊人會將自己的老巢設在哪裏,所以他們一絲一毫的地方都不敢放過,還要十分注意隱蔽。


    後來,等白玉堂得到龐昱送來的隨意撇下的樹枝才發現,自己這一行人從最開始的勘探方向就錯了。三四座山,自己查探的是距離賊人最遠的那一座,如果不是有這根在某座山上特有的樹木枝幹,估計還要再找上個五六天。


    “所以,你就根據那個樹枝找到了長興?那你怎麽沒有把他帶迴來啊?”聽白玉堂敘述後,龐昱這才了解情況。隨後就埋怨他,明明武功很高強,為什麽還要迴來一趟?不能直接潛進去把人帶出來麽?


    “我倒是想,可這鐵礦內的地形根本就不熟,他們還有專門的巡邏隊伍,萬一我潛進去被發現了,人家拿長興做靶子,那怎麽辦?還不如我先迴來給你報個信兒,帶上人,咱們一起去呢!”看著龐昱最近做事還挺精明的樣子,怎麽一碰上長興的事兒,人就這麽傻呢?


    “那好,那我馬上就召集飛雲騎,讓他們跟著你去!”說著,龐昱就想讓不遠處的貪狼趕緊召集屬下,好和自己一起去救柳長興。


    “唉唉唉……你等等!”感覺龐昱好像要和自己一起去,白玉堂一下子就把剛要邁步子的他給拽了迴來。“你不會是要和我一起去吧?”他的話帶著明晃晃的鄙視,那語氣,聽著就想讓人抽他一巴掌。


    “怎麽?不行?”著急確認柳長興是否安好的龐昱自然是要跟著一起的,而且身為陳州的最高長官、飛雲騎現在的主子,他不去誰去?


    “你去?你去是幫忙啊,還是搗亂啊?”用手拍了拍龐昱瘦削的肩膀,白玉堂實在想不清楚這家夥能幹嘛。或許讓他騎個馬都會累出毛病吧?想著從遇到自己後就沒見過龐昱騎馬,白玉堂為他的騎術感到擔心。


    “你!你怎麽!”聽了白玉堂這麽一句,龐昱的小臉讓他氣的通紅,嘴裏更是說不出話來。想反駁,可是自己真的沒什麽本事,除了有個尚方寶劍可以*操*掌生殺大權,自己好像根本沒有辦法潛到鐵礦中去找尋柳長興的蹤跡。


    “所以啊,你還是好好的待在府衙等我和飛雲騎迴來吧!”仗著身高,白玉堂拍了拍龐昱的腦袋聊作安慰。飛雲騎他期待好久了,據說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下子有機會見識一下!


    “白玉堂,你敢!”


    剛剛鬆開手,白玉堂就看見龐昱好像要張牙舞爪的朝著自己撲上來,立即就又用內力將他壓了下去。他的手握著龐昱的手腕,從貪狼的位置上,看起來就像是哥倆在交流感情一樣。


    “哦,對了!聽說那隻臭貓也來了,順便也讓他跟我去一趟吧!好久沒見,這功夫也不知有沒有退步!徒弟都身陷囹圄,做師父的也不應該一直在衙門待著吧!這事兒你跟他說一下,一盞茶後我們就走。到了那兒,天色變暗,我們也好下手!”


    捏著龐昱的手腕,白玉堂笑著看這個氣的兩眼已經瞪圓了的小子。唉!果然是和長興那小子一個年紀啊!連生氣都有些像!話說,那小子真的被關了好久啊,久的他好像都有點想念了!


    想到這兒,白玉堂放下手用輕功快速的遠遁迴房間洗澡了,早洗澡、早解決、早輕鬆。身為有著輕微潔癖的白五爺,能忍受自己的模樣到現在,已經是耗盡了忍耐力。這家夥說穿了就是受不了那山上髒,迴來洗澡的!要不然憑他那能闖皇宮大內都不被人發現的功夫,真的治不了一個小小的鐵礦?


    言歸正傳,龐昱看著那飛得已經看不見人影兒的家夥也沒有辦法處置,隻能恨恨的跺了跺腳,又重新的迴到大堂。這時候正好見展昭從府衙的側麵進來,看著在大堂上坐的人帶著一副驚訝的表情,顯然,這又是一個認識天罡的!


    “王化大哥,你、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展昭瞧這椅子上坐的人,忍不住上前開了口。要知道,他可是那種就算有話也憋在心裏不說的類型,除非到不得已或者必須說的情況下。尤此就可以看出,他對於天罡的出現,到底是多麽的詫異。


    “你是想說我被通緝,怎麽還敢來陳州府衙吧?”看著這個剛剛進來的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天罡很好的推斷出了下一句。不過,聽這個男人和自己說話的語氣,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可是自己根本就沒見過他啊!看他生的相貌、穿的衣服、掛著的腰牌、行走間的步伐,應該是開封府的展昭吧?這就更不可能了!這麽出色的人,自己見過一定不會忘記!(嗬嗬,光是從這些就看出來是展昭,而錢良本描述了那麽多,卻抓錯了欽差,這真的是分不出來樣貌差距麽?是不上心吧!)


    “王化大哥,你……”對著這樣的王化,展昭不知道說什麽好,他之前認識的人雖然隨意,但卻不像現在這麽表露鋒芒。以前,這個人的鋒芒可是藏在內裏的,就像他的拳法一樣。


    “行了,展大人,先不要敘舊了,本欽差有事找你。”不想再看什麽認親戲碼,龐昱心裏牽掛著還被監*禁*的柳長興,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王化大哥,你等一下。”朝著舊識拱手抱拳,展昭就先到了龐昱身邊,結果還沒站穩,就被他拉到了後堂的一個拐角,這是個安全的地方,環顧四周,一個人都沒有。


    “白玉堂已經找到長興的所在了,你跟著他和飛雲騎一起去,把長興救出來,然後把那個窩點搗毀,由我們接手。”麵對展昭,龐昱沒有了對白玉堂的那份反抗和不耐,看起來很是沉著冷靜。隻不過剛剛一會兒的功夫,他就想清楚了自己的定位,他並不是戰鬥在前方的武士,有白玉堂、有展昭、有飛雲騎,那裏根本不需要他。他需要坐鎮後方應對其他的困難,比如說在大堂坐著的王化,以他的功夫,如果能被纏住,應該會為展昭和白玉堂的行動減少一絲阻礙。


    “搗毀可以,可是接手?”展昭聽著這話感覺有些奇怪,難道這龐昱心裏也有了什麽不臣的心思?龐家勢力如此之大,如果再有了鐵礦,鑄造了兵器,那可就……想到這兒,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眉頭微皺。


    “你想到哪裏去了?”察言觀色,這個本領這些天龐昱可是練得很不錯,光瞧那展昭不自覺往下看的眼睛,就知道他此時心裏肯定有不好的疑問。


    “這鐵礦並不是給我們龐家的,而是給陳州的!”搖了搖頭,龐昱也不知是怪罪展昭好,還是不怪罪他好。怪罪他,可他擔心的不無道理,對自家的皇帝姐夫和朝廷來講,龐家有了鐵礦,肯定是如虎添翼,到時候造了兵器,再加上大哥的兵馬大權,很容易就可以效仿□□,來個黃袍加身。可不怪罪他,自己這一番好意卻被誤解的氣,怎麽都有些出不來。


    “請欽差降罪,是卑職多疑!”聽到龐昱的迴答,展昭立即就明了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而性格正直的他自然不會扭扭捏捏,因為麵子或立場逃避錯誤,當場就向龐昱請罪。


    看到展昭這麽快就認錯,龐昱這心裏麵的糾結也沒辦法拿出來講了,隻是簡單的安排了一下,就放展昭自行離去。而他歎著氣走向大堂,非常遺憾自己不能參與這次行動,因為那裏還坐著一尊大佛,等著自己給他答複。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先不談展昭那方麵忙碌個不行,馬不停蹄的往柳長興所在之地趕路,柳長興這方麵,也並沒有閑著,而是打算在這寂靜無人的時候,實施他的出逃計劃。


    沒錯,他就是要出逃,因為莫名其妙的見鬼能力,他已經摸清楚了這鐵礦的所有地形,並且將這群黑衣人的巡邏時間、巡邏死角也都探查的一清二楚,可是說出逃對於他來說隻是一次需要把握好時間的冒險,唯一的問題就是缺少機會。而現在,因為黑衣人頭領將天罡派出去,他的機會來了。


    “那個,我們後會有期了!”對著大牢中那十幾個曾幫助自己的陰影,柳長興心裏是有著感謝的,雖然他們長得很駭人,但沒有他們,自己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小心些。”為首的一個頭部被重創後死去的鬼魂先說了話,眼中的不舍絲毫沒有掩蓋的表現了出來。這是他們死後第一次見到的可以同自己交流的人,也可能是最後一個人。


    “我會的,也不會忘記給你們的家人帶話!”勉強的笑著,柳長興覺得有些難過,忍不住迴過頭去眨了眨眼睛。


    雖然他一直都拿鬼故事嚇唬天罡,聽起來很是玄幻,又很是可怖,故事裏的淒慘甚至能將天罡那樣的漢子嚇得發抖,可他講的那些鬼故事都是真的,真實的發生在這裏的每個鬼魂身上。他們生的時候被這裏禁錮著不能出去,死去之後也被這裏束縛住不能轉世,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迴過頭再次擺了擺手,柳長興從腰帶上抽出兩根早就打磨好的金屬絲,豎起耳朵聽著聲音,將手伸向了鎖住牢門的鐵鎖。


    “幸虧龐昱的腰帶一向都是繁複華麗,結實剛強!”隻聽啪噠一聲,那剛剛還掛在鐵鏈上的鎖就掉進了柳長興的手中。瞧著自己雖然來到這裏時日不短,但基本的手藝依舊沒有生疏,柳長興開心的彎起了嘴角,忍不住讚歎了自己一聲。“這大宋朝的鎖頭還真是簡單啊!”


    將銅鎖輕輕的放在地上,再次迴頭和那些鬼魂打了招唿,柳長興就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地牢。用唿吸算著守衛換班的間隙,他像一隻小耗子一樣,偷偷的溜了出去。


    “喂,你剛才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啊?”當柳長興離鐵礦出口還有大概兩個暗道的距離時,也許因為馬上就要成功過於緊張,也許是看到了巡邏的黑衣人他心裏有些害怕,在不經意之間,他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石頭,隨後就“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引起了不遠處正要走過這條暗道的守衛的注意。


    “什麽聲音啊?你是不是聽錯了?”其中一名巡邏的守衛好像有些迷糊,並沒有注意到剛才那在暗道中非常明顯的聲音,搖晃著腦袋,問這身邊的人。


    “沒有,我不可能聽錯。壬午,你是不是也聽見了?”走在最後的守衛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聽錯,剛才就是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麽磕在了地上。


    “好像是啊!雖然動靜有點小,但好像是有這麽個聲。要不我們迴去看看?”被詢問的守衛也覺得自己剛才聽見了什麽,慎重起見,他第一個邁出了朝向柳長興這邊的步伐,拿著刀,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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