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了這麽多，徐秀並沒有改變什麽看法，隱隱也對她生出了一絲看法，何以至此，難道是被那魏國公這樣老牌勳貴的家世所迷糊住了嗎。</p>
伏娘繼續道：“也罷，大人若如此偏聽偏信一意孤行，伏娘雖一介女流，也隻能一死而已。”</p>
徐秀收攏折扇道：“慢。”哼笑道：“到是一個烈性女子啊，那麽我卻要問問你了。”</p>
伏娘道：“大人請講。”</p>
徐秀道：“按你所說，既然與徐鵬舉定親，為什麽又跟朱麟立下婚書呢？”</p>
伏娘歎了口氣道：“大人，偽造的婚書，您又怎能相信？伏娘我不曾與他立下婚書。”</p>
見她模樣不似作偽，徐秀疑問道：“那你與徐鵬舉又是這麽迴事？”</p>
伏娘道：“伏娘與徐朗定親自然是有憑證的。”</p>
“啪”</p>
徐秀將扇子拍在桌上，道：“憑證在哪裏？”</p>
“天地可作證。”</p>
這姑娘的思想倒真是淳樸的古代女子思維，天地為媒都搬出來了。</p>
徐秀不由好笑。</p>
“嗬嗬。”徐秀一把打開扇子，不屑道：“老爺我要人證。天地怎麽作證？”</p>
伏娘道：“三親六眷都是知曉的。”</p>
見她說來說去都說不出一個準確的主來，徐秀道：“說一個有名有姓的。”</p>
“華亭縣內有一位。”</p>
徐秀將扇子拍打了一下手，道：“你說來說去。還說到我老家去了。是誰。”</p>
伏娘道：“他與伏娘是同宗，乃奴家叔父。”</p>
對她磨蹭的工夫有些受不了的徐秀無奈道：“名字。”</p>
“叔父名叫伏聖圭。”</p>
點點頭，貌似是個耳熟的名號，一時間也想不起來。</p>
既然有名姓那就好辦，徐秀道：“幹什麽的？”</p>
“秀才功名。教書為生。”</p>
雖然問清了名姓，但徐秀還是不怎麽放在心上，並不太相信。六百裏路，一夜怎麽能夠找的到證人？也不可能為了找這個證人再推遲審案。</p>
就見徐揚跑進來耳語道：“族學洪虛先生來了。”</p>
老秀才自號洪虛老人，故徐揚由此一說。</p>
徐秀眼睛一亮，忙道：“伏娘你暫且休息，明日過堂審案。”</p>
老秀才就在門外麵等著，徐秀幾步就跑了出來，行大禮道：“不孝徒徐秀見過老恩師。”</p>
老秀才扶他起來嘖嘖稱奇道：“這一身官袍穿在你身上，真是合適。”</p>
徐秀攙著他的手熱情道：“先生怎麽會來江寧縣的，待多久啊。”</p>
“去揚州府拜會老友時聽聞秀兒你來南京做了一縣父母，就過來找找。見到了，先生也安心，明日就走。”</p>
伏娘也跟著走來，見燈光不清也不言語，直到老秀才說話後，她才遲疑道：“叔父？”</p>
正在同徐秀徐揚寒暄的老秀才不由一愣，道：“我那伏琳侄女兒？”</p>
伏娘連道：“是是，叔父，侄女伏琳在此啊。”</p>
兩人相視的時候，徐秀睜大著眼睛擠在他們中間，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道：“相識？”</p>
老秀才感慨道：“相識，乃我失散多年的侄女伏琳。”</p>
伏娘喜極而泣的道：“正是奴家的叔父。”</p>
徐秀連忙問伏娘道：“洪虛先生就是你說的那個？”</p>
“正是。”</p>
徐秀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拉住老秀才，道：“先生，您名諱伏聖圭？”</p>
老秀才不解的道：“是呀。”</p>
徐秀握住他的手腕有點用力，“伏娘自幼定親？”</p>
“定了。”</p>
“許配何人？”</p>
“魏國公之子徐鵬舉。”</p>
徐秀臉色一白，道：“什麽為憑？”</p>
“天地可為憑。”</p>
“什麽為證？”</p>
“先生可作證。”</p>
徐秀拉住老秀才的手顫抖不已，抱著最後的希望道：“先生，此案幹係重大，您老可不能誆騙學生啊。”</p>
老秀才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甩了甩袖子道：“老夫一生從不誆人。”</p>
徐秀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伏娘真的許配給徐鵬舉了？”</p>
伏聖圭生氣的一甩袖子哼道：“若老夫誆騙你，天地不容。”</p>
伏娘高聲道：“徐大人，您要替民女做主啊!”</p>
徐秀手足無措的一會兒看著伏娘，一會兒看著老秀才，張大著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背後的冷汗也冒了出來。</p>
壓抑著嗓子道：“徐揚，照料先生與伏娘，我先失陪了。”</p>
說完也不理在場眾人，直接走到了縣衙大堂，抬頭看著明鏡高懸那四個大字一陣肅穆。</p>
徐秀心道：是屈從成國公的背書，還是讓此案大白於天下？難！</p>
……</p>
月光灑落進縣衙大院內，徐秀麵無表情的蹲坐在地。</p>
手裏把玩著一根樹枝，耳聽著冬季的寒風，身上一點覺得的冷的意思都沒。</p>
額頭還微微見汗。</p>
是要屈從成國公的背書，將錯就錯將伏娘斷給朱麟，還是撥亂反正，將伏娘斷給徐鵬舉？</p>
若斷給徐鵬舉，必然招致成國公的報複，從這兩天的接觸，成國公表麵有禮，其實心機極深，那日也已經言明，若不斷與朱麟也要自己的腦袋的。</p>
若判於徐鵬舉，到時魏國公沒有庇佑的意思，迴歸最初隻是想找台階的出氣筒，自己又能怎樣？自己又怎能將自身的安危托付於不確定因素的他人？</p>
見著那懶龍又在掃地，徐秀小聲的道：“怎麽每次都在掃地。”</p>
懶龍似乎聽到，悠悠的道：“地上有了髒物，人一掃就幹淨了，那人心髒了，能掃嗎？”</p>
徐秀抬頭望著他道：“依你之見呢？”</p>
“人心需要不隨波逐流的好官去滌蕩。”</p>
“好官嗎？”徐秀想，如果是海青天遇上這種案子，不用說了，定然是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一點都會不會懼怕自己的得失，若是包公……想必也能夠找到合適的方法解決。</p>
那麽自己呢，該怎麽辦。</p>
起身走到大堂旁邊的小間，裏麵有兩具百多年都沒壞的人皮稻草人，他打了顫，低聲道：“你們是被洪武爺扒的皮，若是在洪武時期，這國公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在下了吧。”</p>
屋內還有一張洪武爺的畫像，不似後世那張鞋拔子臉，很有正氣的樣子，讓徐秀不由覺得真不愧是史上得天下最正的開國皇帝。</p>
默道：“朱元璋，你說如果你看到我被國公欺壓，也會怒不可揭的吧。”</p>
徐秀沒出聲，隻是動了動嘴皮子的氣息，自然不擔心別人聽見，那懶龍兩耳一動，不由心道：倒是個不避諱的主。</p>
是了，你是不出聲，但你總得出氣吧？奇人，或許就有這樣的本事，誰知道呢？</p>
徐秀奇道：“你怎麽還在？”</p>
懶龍繼續掃地道：“反正一早開衙就要升堂，索性陪陪老爺。”</p>
見他如此，徐秀無奈道：“原先以為這魏國公不是好東西，誰知道成國公也不是好東西。本官該怎麽辦。”</p>
徐揚也跑了過來，正巧聽到，安慰道：“總有辦法的。”</p>
見徐揚過來，徐秀拍了拍身邊的石階示意他坐下道：“魏國公壓我，成國公逼我。真是個受氣官啊。”</p>
懶龍幽幽的站在他們身後道：“那老爺是想做一個昧心官，還是一個良心官？”</p>
徐秀轉頭瞧了瞧他，反問道：“你覺得老爺該怎麽做？”</p>
懶龍臉上帶有一絲月光，平淡的道：“若想從了成國公，老爺做了虧心事，隻怕會有閻王和判官，來定你的罪吧。”</p>
徐秀搖頭，雖然心裏不介意，可魂穿五百年的事兒都發生了，保不齊真有呢？</p>
道：“那老爺成全了伏娘和徐鵬舉呢？”</p>
懶龍笑道：“可能真會沒命。”</p>
徐秀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的道：“真是說了等於沒說。你們去休息吧，讓我靜一靜。”</p>
正當徐揚要走的時候，卻有人進了縣衙，大堂內的三人不由盯著他看了看，當燈籠照著他臉的時候，原來是遞狀紙的那個人。</p>
見他拱了拱手語氣陰冷的道：“成國公命小人給徐大人送上一壺美酒。名曰仙鶴頂上紅，若是徐大人不能依法而斷，就請飲下這杯酒吧。公爺會另則賢能審理此案，告辭。”</p>
說完就將那壺酒放在了地上，轉身離去。</p>
徐秀悶坐著動也不動，這是直接的威脅，臉上各種糾結與憤怒。</p>
而那懶龍眉頭一皺，兩眼也冒出了怒火，這縣衙定是有內鬼了。</p>
徐秀將那壺酒摸到了手上，想到：難不成這幾年的明代生活就要結束了嗎？</p>
同徐揚道：“若我過不去這倒坎，就將我埋在鶴灘先生旁邊吧，也好聆聽他的教誨。”</p>
徐揚搖著腦袋道：“阿牛，你不能死啊。”</p>
徐秀瞧了瞧懶龍，無奈道：“我要不死，就隻能昧著良心將伏娘判給朱麟啊。”</p>
懶龍道：“老爺就是死了，那伏娘不是照樣歸朱麟？”</p>
徐揚也道：“是啊，朱麟有婚書，還被那個徐鵬舉打傷過，魏國公就算在憋屈也隻能忍著，這氣也照舊會出在下一個出氣筒身上。”</p>
徐秀頭疼道；“如此的話，伏娘是個烈性的女子，恐怕也要死。這都是什麽事。”</p>
不由一怔，徐秀睜大著眼睛連忙問他們道：“我剛才說了什麽？”</p>
懶龍道：“老爺剛才說，伏娘是個烈性的女子，恐怕也要死的。”</p>
徐秀臉上慢慢平靜，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了開來。</p>
雙手虛空的擁抱了一下月亮，笑道：“哦。老爺去休息了，你們也好好睡一覺吧。”</p>
背籠著雙手哼著後世京劇的曲調：“似這等巧計謀世間少有，學軒轅造指南車去破蚩尤。”</p>
搖擺迴了前堂，隻留他人，不知所雲。</p>
伏娘繼續道：“也罷，大人若如此偏聽偏信一意孤行，伏娘雖一介女流，也隻能一死而已。”</p>
徐秀收攏折扇道：“慢。”哼笑道：“到是一個烈性女子啊，那麽我卻要問問你了。”</p>
伏娘道：“大人請講。”</p>
徐秀道：“按你所說，既然與徐鵬舉定親，為什麽又跟朱麟立下婚書呢？”</p>
伏娘歎了口氣道：“大人，偽造的婚書，您又怎能相信？伏娘我不曾與他立下婚書。”</p>
見她模樣不似作偽，徐秀疑問道：“那你與徐鵬舉又是這麽迴事？”</p>
伏娘道：“伏娘與徐朗定親自然是有憑證的。”</p>
“啪”</p>
徐秀將扇子拍在桌上，道：“憑證在哪裏？”</p>
“天地可作證。”</p>
這姑娘的思想倒真是淳樸的古代女子思維，天地為媒都搬出來了。</p>
徐秀不由好笑。</p>
“嗬嗬。”徐秀一把打開扇子，不屑道：“老爺我要人證。天地怎麽作證？”</p>
伏娘道：“三親六眷都是知曉的。”</p>
見她說來說去都說不出一個準確的主來，徐秀道：“說一個有名有姓的。”</p>
“華亭縣內有一位。”</p>
徐秀將扇子拍打了一下手，道：“你說來說去。還說到我老家去了。是誰。”</p>
伏娘道：“他與伏娘是同宗，乃奴家叔父。”</p>
對她磨蹭的工夫有些受不了的徐秀無奈道：“名字。”</p>
“叔父名叫伏聖圭。”</p>
點點頭，貌似是個耳熟的名號，一時間也想不起來。</p>
既然有名姓那就好辦，徐秀道：“幹什麽的？”</p>
“秀才功名。教書為生。”</p>
雖然問清了名姓，但徐秀還是不怎麽放在心上，並不太相信。六百裏路，一夜怎麽能夠找的到證人？也不可能為了找這個證人再推遲審案。</p>
就見徐揚跑進來耳語道：“族學洪虛先生來了。”</p>
老秀才自號洪虛老人，故徐揚由此一說。</p>
徐秀眼睛一亮，忙道：“伏娘你暫且休息，明日過堂審案。”</p>
老秀才就在門外麵等著，徐秀幾步就跑了出來，行大禮道：“不孝徒徐秀見過老恩師。”</p>
老秀才扶他起來嘖嘖稱奇道：“這一身官袍穿在你身上，真是合適。”</p>
徐秀攙著他的手熱情道：“先生怎麽會來江寧縣的，待多久啊。”</p>
“去揚州府拜會老友時聽聞秀兒你來南京做了一縣父母，就過來找找。見到了，先生也安心，明日就走。”</p>
伏娘也跟著走來，見燈光不清也不言語，直到老秀才說話後，她才遲疑道：“叔父？”</p>
正在同徐秀徐揚寒暄的老秀才不由一愣，道：“我那伏琳侄女兒？”</p>
伏娘連道：“是是，叔父，侄女伏琳在此啊。”</p>
兩人相視的時候，徐秀睜大著眼睛擠在他們中間，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道：“相識？”</p>
老秀才感慨道：“相識，乃我失散多年的侄女伏琳。”</p>
伏娘喜極而泣的道：“正是奴家的叔父。”</p>
徐秀連忙問伏娘道：“洪虛先生就是你說的那個？”</p>
“正是。”</p>
徐秀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拉住老秀才，道：“先生，您名諱伏聖圭？”</p>
老秀才不解的道：“是呀。”</p>
徐秀握住他的手腕有點用力，“伏娘自幼定親？”</p>
“定了。”</p>
“許配何人？”</p>
“魏國公之子徐鵬舉。”</p>
徐秀臉色一白，道：“什麽為憑？”</p>
“天地可為憑。”</p>
“什麽為證？”</p>
“先生可作證。”</p>
徐秀拉住老秀才的手顫抖不已，抱著最後的希望道：“先生，此案幹係重大，您老可不能誆騙學生啊。”</p>
老秀才皺著眉頭有些不高興，甩了甩袖子道：“老夫一生從不誆人。”</p>
徐秀不死心的繼續問道：“伏娘真的許配給徐鵬舉了？”</p>
伏聖圭生氣的一甩袖子哼道：“若老夫誆騙你，天地不容。”</p>
伏娘高聲道：“徐大人，您要替民女做主啊!”</p>
徐秀手足無措的一會兒看著伏娘，一會兒看著老秀才，張大著嘴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背後的冷汗也冒了出來。</p>
壓抑著嗓子道：“徐揚，照料先生與伏娘，我先失陪了。”</p>
說完也不理在場眾人，直接走到了縣衙大堂，抬頭看著明鏡高懸那四個大字一陣肅穆。</p>
徐秀心道：是屈從成國公的背書，還是讓此案大白於天下？難！</p>
……</p>
月光灑落進縣衙大院內，徐秀麵無表情的蹲坐在地。</p>
手裏把玩著一根樹枝，耳聽著冬季的寒風，身上一點覺得的冷的意思都沒。</p>
額頭還微微見汗。</p>
是要屈從成國公的背書，將錯就錯將伏娘斷給朱麟，還是撥亂反正，將伏娘斷給徐鵬舉？</p>
若斷給徐鵬舉，必然招致成國公的報複，從這兩天的接觸，成國公表麵有禮，其實心機極深，那日也已經言明，若不斷與朱麟也要自己的腦袋的。</p>
若判於徐鵬舉，到時魏國公沒有庇佑的意思，迴歸最初隻是想找台階的出氣筒，自己又能怎樣？自己又怎能將自身的安危托付於不確定因素的他人？</p>
見著那懶龍又在掃地，徐秀小聲的道：“怎麽每次都在掃地。”</p>
懶龍似乎聽到，悠悠的道：“地上有了髒物，人一掃就幹淨了，那人心髒了，能掃嗎？”</p>
徐秀抬頭望著他道：“依你之見呢？”</p>
“人心需要不隨波逐流的好官去滌蕩。”</p>
“好官嗎？”徐秀想，如果是海青天遇上這種案子，不用說了，定然是該怎麽判就怎麽判，一點都會不會懼怕自己的得失，若是包公……想必也能夠找到合適的方法解決。</p>
那麽自己呢，該怎麽辦。</p>
起身走到大堂旁邊的小間，裏麵有兩具百多年都沒壞的人皮稻草人，他打了顫，低聲道：“你們是被洪武爺扒的皮，若是在洪武時期，這國公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威脅在下了吧。”</p>
屋內還有一張洪武爺的畫像，不似後世那張鞋拔子臉，很有正氣的樣子，讓徐秀不由覺得真不愧是史上得天下最正的開國皇帝。</p>
默道：“朱元璋，你說如果你看到我被國公欺壓，也會怒不可揭的吧。”</p>
徐秀沒出聲，隻是動了動嘴皮子的氣息，自然不擔心別人聽見，那懶龍兩耳一動，不由心道：倒是個不避諱的主。</p>
是了，你是不出聲，但你總得出氣吧？奇人，或許就有這樣的本事，誰知道呢？</p>
徐秀奇道：“你怎麽還在？”</p>
懶龍繼續掃地道：“反正一早開衙就要升堂，索性陪陪老爺。”</p>
見他如此，徐秀無奈道：“原先以為這魏國公不是好東西，誰知道成國公也不是好東西。本官該怎麽辦。”</p>
徐揚也跑了過來，正巧聽到，安慰道：“總有辦法的。”</p>
見徐揚過來，徐秀拍了拍身邊的石階示意他坐下道：“魏國公壓我，成國公逼我。真是個受氣官啊。”</p>
懶龍幽幽的站在他們身後道：“那老爺是想做一個昧心官，還是一個良心官？”</p>
徐秀轉頭瞧了瞧他，反問道：“你覺得老爺該怎麽做？”</p>
懶龍臉上帶有一絲月光，平淡的道：“若想從了成國公，老爺做了虧心事，隻怕會有閻王和判官，來定你的罪吧。”</p>
徐秀搖頭，雖然心裏不介意，可魂穿五百年的事兒都發生了，保不齊真有呢？</p>
道：“那老爺成全了伏娘和徐鵬舉呢？”</p>
懶龍笑道：“可能真會沒命。”</p>
徐秀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的道：“真是說了等於沒說。你們去休息吧，讓我靜一靜。”</p>
正當徐揚要走的時候，卻有人進了縣衙，大堂內的三人不由盯著他看了看，當燈籠照著他臉的時候，原來是遞狀紙的那個人。</p>
見他拱了拱手語氣陰冷的道：“成國公命小人給徐大人送上一壺美酒。名曰仙鶴頂上紅，若是徐大人不能依法而斷，就請飲下這杯酒吧。公爺會另則賢能審理此案，告辭。”</p>
說完就將那壺酒放在了地上，轉身離去。</p>
徐秀悶坐著動也不動，這是直接的威脅，臉上各種糾結與憤怒。</p>
而那懶龍眉頭一皺，兩眼也冒出了怒火，這縣衙定是有內鬼了。</p>
徐秀將那壺酒摸到了手上，想到：難不成這幾年的明代生活就要結束了嗎？</p>
同徐揚道：“若我過不去這倒坎，就將我埋在鶴灘先生旁邊吧，也好聆聽他的教誨。”</p>
徐揚搖著腦袋道：“阿牛，你不能死啊。”</p>
徐秀瞧了瞧懶龍，無奈道：“我要不死，就隻能昧著良心將伏娘判給朱麟啊。”</p>
懶龍道：“老爺就是死了，那伏娘不是照樣歸朱麟？”</p>
徐揚也道：“是啊，朱麟有婚書，還被那個徐鵬舉打傷過，魏國公就算在憋屈也隻能忍著，這氣也照舊會出在下一個出氣筒身上。”</p>
徐秀頭疼道；“如此的話，伏娘是個烈性的女子，恐怕也要死。這都是什麽事。”</p>
不由一怔，徐秀睜大著眼睛連忙問他們道：“我剛才說了什麽？”</p>
懶龍道：“老爺剛才說，伏娘是個烈性的女子，恐怕也要死的。”</p>
徐秀臉上慢慢平靜，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了開來。</p>
雙手虛空的擁抱了一下月亮，笑道：“哦。老爺去休息了，你們也好好睡一覺吧。”</p>
背籠著雙手哼著後世京劇的曲調：“似這等巧計謀世間少有，學軒轅造指南車去破蚩尤。”</p>
搖擺迴了前堂，隻留他人，不知所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