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速請府醫!”高氏幽深的眸底浮現少有的凝重。


    半盞茶後,府醫背著藥箱來到客廳,按高氏的吩咐仔細檢查著托盤中的細針和水,麵容凝重:“迴夫人,水有膩味,是放了清油,醫書記載,水放白礬,所有人的血液皆可融合,若放清油,便是親生,也不能相融……”


    “啪!”高氏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臉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好好的清水,怎麽會混了清油?”


    丫鬟,嬤嬤們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墨傾顏冷冷一笑,高氏的演技真是不錯,沒生到現代當明星,真是可惜了。


    “是誰盛的清水?”高氏冷冷掃視著客廳中的丫鬟,嬤嬤們,一向溫和的麵容充滿嚴厲。 一名四五十歲的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夫人饒命,奴婢準備清水時,一時著急,拿了盛過清油的碗來盛水,奴婢並不知道清油會讓至親的血不融……”


    “嬤嬤,你可知道,你的無心之舉,險些害了傾顏……”高氏拿墨傾顏的血不融說事,隻字不提墨傾心,明顯是在向眾人彰顯她的賢惠,大度:“來人,將這刁奴拉下去,杖斃!”事到如今,生氣,心疼都沒用,處死了嬤嬤,才能坐實她犯錯的罪名,杜絕悠悠之口!


    “夫人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嬤嬤咚咚的磕著頭,地麵染上一片血紅。


    兩名粗使嬤嬤走上前,犯錯嬤嬤拖了下去,屋外響起響亮的板子聲以及嬤嬤殺豬般慘叫,吵的高氏心煩意亂:自己設的局,沒能扳倒墨傾顏,還把自己套了進去,最後,為了證明清白,自己破自己的局不說,還犧牲掉了自己的人,可惡,可惡!


    “悠然看戲的感覺如何?”銀澤天容顏妖孽,神情慵懶,手端著青瓷茶杯,優雅的品茗,仿佛這句傳音入密不是他說的。


    墨傾顏小聲道:“很不錯,難怪你隻願看戲,不願入戲!”


    一名麵容慈祥,身穿藍綢衫的嬤嬤端著一隻精致的青瓷碗走進客廳:“太尉,夫人,這是奴婢剛從井中取出的水,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可滴血認親!”


    事到如今,墨淞還要自己滴血認親,也罷,自己便以事實來證明身份,讓他們徹底消除拿自己身份做文章的念頭。


    墨傾顏拿起白色錦緞上的細針,刺破手指,滴落一滴鮮血,嬤嬤也從墨淞手指上取了血,兩滴血滴入碗內,飄飄散散墜入碗底,在眾人的注視下快速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墨傾顏的血,哪是墨淞的……


    高氏對墨傾心使了個眼色,墨傾心心神領會,款款走到水碗前,溫柔的拿起細針刺破了中指,尖銳的疼痛自指尖傳來,墨傾心皺起眉頭,強忍疼痛,擠出一滴鮮血,血滴落碗中,與剛才的血液融合:她也是墨淞的女兒!


    “傾顏,是爹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墨淞眼底閃著絲絲愧疚。


    墨傾顏挑眉,這是承認她的身份了!


    這種沒有半點人情味的家,墨傾顏一刻也不想留,不過,高氏和墨傾心費盡心機阻攔自己進府,說明自己成為太尉府千金對她們沒好處,給敵人添堵的事情,墨傾顏很樂意做,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住段時間吧。


    “我有些累了!”墨傾顏閉了閉眼睛,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對付高氏和墨傾心,要從長計議,不爭這一朝一夕。


    “傾顏累了,去惠園休息吧!”高氏笑意盈盈,溫柔賢惠:“惠園清幽安靜,很適合你!”


    “夫人,請幾名老嬤嬤好好教教下人禮儀規距吧,她們嘲諷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如果哪天,她們口無遮攔的嘲諷了某位貴人,咱們太尉府的臉,可就丟盡了!”扔下這句話,墨傾顏輕飄飄的走出客廳。


    下人嘲笑墨傾顏,是為奉承高氏,如果重罰她們,豈不是說明,不能對高氏好,可如果不罰,就坐實高氏管家不嚴:“剛才嘲笑傾顏的,全都去刑房領二十大板!”


    望著墨傾顏走遠的背影,墨傾心漂亮的眼瞳怒火翻騰:以退為進,既懲罰了下人,又重重打擊了自己和母親,墨傾顏,算你狠!


    惠園,座落在太尉府較偏僻的地方,很清靜,屋後種著大片墨竹,清風一吹,陣陣竹香飄散,心曠神怡。


    連日趕路,再加上剛才的較量,墨傾顏有些疲憊,泡了個香香的花瓣澡,墨傾顏準備*休息會兒,剛剛走出屏風,便望到了一身錦衣銀澤天正坐在桌前,神情慵懶的悠閑品茶,強忍怒氣道:“離郡王,你迴到京城,不用去向皇上複命嗎?”


    銀澤天把惠園內室當他自己房間了,想進就進!


    “鄴城旱災已經平息,早點複命,晚點複命沒什麽差別!”銀澤天放下茶杯,邪魅的眸底滿是戲謔:“墨傾顏,難道你都不好奇,墨傾心為什麽對你有那麽深的敵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女為謀,絕寵炎王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沫非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沫非魚並收藏嫡女為謀,絕寵炎王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