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聽出來王建東話中敷衍的意思。這小子,還真是記仇,想一報還一報啊。這樣做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太明顯了一些?


    笑了笑,他立定原地,看著王建東眼睛:“儂不要搗糨糊,我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也是真的啊?”王建東也站定,卻裝作一臉無辜。


    怕師傅不相信自己的態度,他緊接著加了一句,“不過-----,我記得佳佳去年才大學畢業的吧,你們老兩口這麽著急就想把她給嫁出去?


    “現在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家佳佳年紀小?”老胡忍不住笑了,說道,“那你們家小胡不是和佳佳同一年,也是去年才剛畢業口來上海的嗎?”


    王建東目瞪口呆,覺得臉上一下子有些發燒起來。


    老胡說的全都是實話。哎,薑還是老的辣。本來想開開師傅玩笑,沒成想最後被反將一軍,竟至於自己無話可辯了。


    為了避免尷尬,同時也是看師傅這時候的心情開始好轉,王建東從口袋裏掏出來香煙給師傅敬煙。


    師傅接過香煙,點上,吸了長長一口,這才說道:“你早把香煙拿出來,剛才我不就沒有那麽大的火氣了?”


    “剛才你那個批評人樣子,我哪還敢掏香煙的啊。”王建東把打火機收好,笑著迴答:“說實話,剛才我站在那裏,哪怕是連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再有的。”


    老胡大有深意地瞧王建東一眼。繼續往前走。


    一邊走,王建東一邊還在解釋:“其實我們的情況還有些不一樣。主要是想著房子的事情,那樣的話能在公司排隊的時候,希望能多占著一些優勢的。”


    扯結婚證提高積分這些事情,包括王建東的這些想法,老胡自然都知道。


    “房子的問題,可能要解決起來可能沒這麽快的。雖然說你現在排名比較靠前,但是你也要知道,總公司有上萬人、上千來戶家庭都需要統籌考慮的。”


    老胡笑了笑,又說道,“不過,胡曉輝父母迴來上海後的工作安排,我倒是可以給你想想辦法,爭取能夠比較好解決的。這一點我有信心。”


    “真的?”王建東很驚喜。這是師傅第一次主動和自己說這件事。


    老胡卻字斟句酌起來,“不過嘛,也是有條件的。有一個前提,就是----


    王建東會意,笑著說道:“電話吃好飯就馬上打。而且這一趟子我一定給您打探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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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不僅僅隻是打探清楚狀況-------,”


    “明白。而是盡量能撮合成一對,對伐師傅?”王建東轉頭,眯著眼對著師傅笑。


    老胡“嗬嗬嗬”,哈哈直樂。


    王建東笑問:“我那個記者同學似乎也不是特別出眾的啊,而且你們好像就隻見了一次麵,中間也沒有說幾句話,師傅你怎麽就特別看上那小子了?”


    師傅笑笑,“有總歸比沒有強,對伐?”


    類似於廢話。王建東自然不相信老胡的這個說法,再問:“這其中應該還有真正的原因。”


    “你說的不錯,說實話,確實我是看不出來那小子到底有什麽好的。”


    年輕人就是我們老人的思路和想法不一樣。老胡歎一口氣,這才說道,“可是,我能看得出來我女兒眼睛裏當時顯露出來的,那些特別的光亮的啊。”


    “到底是過來人,更是好父親。”王建東朝老胡伸大拇指,感歎道,“師傅結棍,竟然當時隻一眼就看出來了本質。”


    老胡嘴角充滿笑意:“哪有像你這樣沒大沒小和師傅說話的?!”。


    吃好飯,迴到辦公室,王建東本來想馬上去工地。


    等到都戴上安全帽了,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當著師傅的麵給謝雨生打一隻傳唿。


    不一會兒就電話迴過來。


    簡單問候幾句,王建東留了一個心眼,問:“我們哥幾個很久都沒有聚會了,要不要找時間聚聚。”


    確實是有較長一段時間幾個人沒有聚聚了。


    謝雨生在電話裏直接就答應了。倆人還把日期定在國慶節放假的時候。至於王建浦和徐進,謝雨生主動說他來聯係。


    王建東開玩笑:“到時候你女朋友也一定要帶著過來的喲。”


    電話裏的那一端,聽得出來謝雨生明顯僵了一下。過了好久,他咕咕嚕嚕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王建東聽不太清楚,於是就高聲掛了。


    師傅一直在旁邊仔細聽。


    直到看王建東掛了電話,他在王建東肩膀上拍拍,笑了笑,整個過程都一直沒有作聲。


    晚上下班,王建東約秋生在工地附近龍吳路上的一家小飯店吃飯。


    浦楊大橋結束後,秋生隨大部隊跟進到了現在工地。不過,王建東在他的工作安排上動了一些小心思:這次把他悄悄安插迴了自己所在的項目部下麵的施工隊之一。


    至於自己和他的關係,到目前為止外人基本上不知道。


    王建東當初的考慮,說好聽一點,就是想通過他可以從另一個渠道,隨時了解和掌握施工現場的各種各樣的真實狀況,包括自己熟悉的,還有自己不怎麽熟悉的所有關於工地的任何情況。


    說難聽一點,也可以認為秋生其實就是他自己想安插在施工方的的一個眼線,一個臥底。


    酒到半酣。王建東和他再碰一杯。


    “還會有這種可能?”秋生直接拿瓶子喝下去一大口啤酒。


    雖然不在同一個施工隊,但是上午工地停工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經過多年的風風雨雨,這時候的秋生不僅看上去比過去更壯實敦厚,人也顯得更沉穩了許多。


    王建東剝花生米。


    秋生擦擦嘴角,看著王建東,問:“那我應該怎麽找?”


    王建東想了想,說道:“包括那個人的背景,平常和什麽人往來,愛好,------,”


    秋生擺擺手:“光這一些,恐怕還不夠的吧?”


    “到底是我光屁股長到大的朋友。”


    王建東擦擦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一記,笑道:“還有一個簡單的辦法,我們可以去想一想,這件事情如果鬧大,除開我自己肯定受到處分,另外,就看可能是誰,最終能從中得到最大的利益了。”


    “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的。”秋生舉起來啤酒瓶和王建東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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