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寨子的路上,心中卻受到莫大的震撼。這寨子乃是古時就已經建造,知道年代的也便隻有龍魁了,怕是千年時間應該有吧,能保存得如故當年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但更令人汗顏的卻不僅僅是這些,而是寨子的占地。


    寨子從外麵看不過占地十五畝地界大小,也就一足球場般的大小。可當三人進到這寨子裏,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兩側房屋雖然林宇錯落,但一眼竟然望不到頭。再看遠處的金光大殿,可金光大殿之後的那座高山好像遠在天邊,與進到這裏之前大相徑庭。


    “柳兒姑娘,你知不知道這裏為什麽看上去比外麵大許多?”太外公見自己行蹤已經暴露,幹脆大大咧咧地攀談起來。


    “柳兒不知,可以問問爹。”柳兒姑娘倒是客氣,甚至言語中還帶著一點兒好感,畢竟太外公在所有孩童中算是卓越的了。


    “哼,小小年紀問這麽多。你可知道,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龍魁卻不迴答,反而威脅著太外公。


    太外公撇了撇嘴,想要還口卻又有點忌憚,最後隻能悻悻地閉上了嘴巴。但是太外公的心裏卻停不下來,這裏看上去肯定不止十五畝大小,究竟是不是龍魁口中的海葬師所為?


    “桀桀,娃娃還挺機靈,竟然看出這裏的端倪。來來來,進到屋裏,老太婆與你嘮一嘮。”


    老婦人這話說完,那屍王腳下忽然生風,背著太外公開始偏離大道。龍魁和柳兒見屍王加速,兩人也拚命跟上,卻隻能勉強跟在屍王之後。太外公倒是悠閑,伏在屍王背上,雖說不是多好受,也總比跑得肺都疼強。


    屍王竟然像是到過這裏一般,不斷穿行在小巷之中,左轉右拐的讓太外公已經迷糊到不知道身在何處。


    經過一番你追我逐,屍王停在了一棟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屋子前,太外公也從屍王背上跳了下來。


    “哼,中央乃為大,而後右大左小。這屋子在寨子極左之處,居住此處的不過為一老仆身份,竟然在我麵前蠻橫。”龍魁一向言語冰冷,為人自恃孤傲,這一次被老婦擺了一道心裏很是不舒服。


    “桀桀,你是養屍人,不是陰陽師。來,都進來吧。”


    “哼。”龍魁倒是不客氣,推門便進到房內。


    這房屋布局簡單,卻散發著一股不俗的氣息,當中乃是一太師椅,睥睨眾生的位置。太師椅一旁則是一茶桌,之後兩旁則是一排的藤椅,一副大家的氣派。


    屋中正中乃是一地毯,地毯毛絨絨的一看便是極品的貨色,而這地毯上則也存在一個古老的符文。太外公認得,龍魁也認得,驚得兩人大眼看小眼。


    “桀桀,坐吧,否則又說我待客不周,又該罰鞭笞了。”老婦的聲音從太師椅上傳了過來,嚇得太外公向後一退。


    “娃娃莫怕,我不是死人,桀桀。”老婦輕輕地拿過一盞燭火,將太師椅照亮。


    這時候,幾人才看清是有一婦人坐在那太師椅上,可燭火太過於黯淡無法看清老嫗模樣,隻能看見這老嫗身著精美且體形豐腴,至於一旁的茶桌上則放著一根鞭子。


    “鞭子?我記得這老太婆說自己應該受鞭笞之責,然後聽見鞭打聲,不會是自己抽自己吧?還是這裏有別的什麽人?”太外公心裏琢磨著,打量著四周。


    同樣心裏琢磨的還有龍魁,但龍魁想的卻是另外一番:“哼,老太婆的聲音還有鞭子聲,如同眼前,這裏距離寨門遠之又遠,難道那海葬師真的能縮地成尺嗎?”


    “桀桀,眉宇之間寫著那麽多不解,坐啊,老婦人我替你們一一解答。我也好久沒和活人說過話了,桀桀。”


    這時,無風的房間裏燭火竟然晃動起來,然後變得越發明亮。


    太外公這時候才看清楚老嫗的模樣,這老嫗滿頭銀絲燦燦,臉上若沒有那些皺紋,竟光華無比沒有斑斑點點。一雙眸子低垂著,看不見這老嫗的眼睛,隻覺得老嫗像是隨時要昏睡過去一般。鷹鉤一般的長鼻之下是一張薄唇,不加粉飾竟然帶著少女般的粉嫩。這張臉本應該是張老臉,卻又有太多不應有的東西,反而像是一張假臉,讓人從心底裏難受。


    “爹,你看。”柳兒小聲地指了指老嫗的腳,示意龍魁。


    太外公順著柳兒手指一看,隻覺得一陣愕然,那老嫗竟然是一雙三寸金蓮。


    “桀桀,讓你們坐不坐,是不是打算跪在這裏陪我聊天?”老嫗忽然大喝一聲,雙眼瞪得碩大,一雙丹鳳眼死死看著三人,竟然沒有眼白。


    三人一嚇,都丟了神,等迴過神來卻發現老嫗的眼睛並不異於常人。三人見老嫗要發火,隻能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卻不敢離老嫗太近。


    “三寸金蓮,掌上飛燕,又有何奇?”老嫗輕言說道,似乎在懷念什麽。


    太外公眼前卻浮現著一絕代風華的女子,一雙金蓮翻飛在翩翩裙簾之下,一旁更有一絕美男子簫聲應和。男子背對自己,卻長發翩翩,一襲白衣帶著說不盡的素雅。忽然簫聲停下,男子欲轉身,眼前的景象卻忽然模糊,再映入眼簾的則是老嫗的一張老臉。


    “黎煙見過,來者請自訴尊姓吧。”


    “龍魁。”


    “桀桀,養屍人,苗疆之術有三,巫術、養屍、蠱毒。養屍一脈傳承已久,怕是到了你這一脈快凋零了吧?”黎煙說話很是刻薄,一點情麵都不留。


    “哼,輪不到你來管。”這一句話說到龍魁的痛處,卻又不知道從哪裏反駁,對方對自己了如指掌,自己卻什麽都不知道。


    “龍柳兒。”


    “薑二狗。”太外公小聲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感覺這名字好像難聽得不行不行了。


    “桀桀,好名字啊。”這黎煙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竟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太外公真想地上有條縫然後鑽進去。


    “我之前說過,龍魁你不過是養屍人,不是陰陽師。二狗,你來說一說,你覺得我是個什麽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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