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莫嘉琦決定了要進京趕考,就得馬上投入複習,好在身在鷹嘴峰的時候,白須翁根本沒有讓莫嘉琦停止對於文學的汲取,並且意在鼓勵莫嘉琦好好讀書。


    於是在鷹嘴峰的兩年來莫嘉琦讀了很多書,恰恰之後莫嘉琦正好用得上了,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沒有意義的,隻是來的比較慢而已。


    十九歲要參加科舉考試,這是季氏給莫嘉琦傳達的信息,莫嘉琦年方十八,這樣算來莫嘉琦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去準備,這看起來卻是不太容易,隻是莫嘉琦生在這個文化氛圍十分濃厚的家庭裏,受著莫裴北和莫嘉華的影響,還有那個啟蒙老師的耳濡目染,久而久之文化知識已經融入進了莫嘉琦的血液之中,所以準備起來似乎還可以給人希望。


    這一年來,莫嘉琦比較忙碌,每天都泡在了書房中,每天除了練劍就是看書,偶爾去鷹嘴峰上給獨孤穎講講話,他很懷念白須翁。


    但是這一年來從來沒有見過白須翁,莫嘉琦知道爺爺的使命已經完成了,該去享享清福了,這是一個走過了歲月的滄桑之後的選擇,這是白須翁內心真正的渴望,莫嘉琦自然是非常理解的。


    悠悠歲月很快就過去了,莫嘉琦離開了那個生養了自己十九年的股骨鎮,離開了那個讓自己一生都值得迴憶的充滿了苦澀甘甜小鎮。帶著母親那望眼欲穿的盼子成龍般的渴望,帶著自己對於那未知的人世間的無比好奇的憧憬,走在了赴京趕考的路上??????


    由於心情極好,走起路來呢絕對是頻閃生風。伴隨著美好的大千世界,綠的葉、紅的花,紅花襯托著綠葉,在陽光下慎重的呢喃、嬉鬧,仿佛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旁邊還有一個莫嘉琦的存在。


    水乳融合在一起的纏綿,沒有絲毫的羞愧可言,可是話又說迴來,對於莫嘉琦這一個局外人,又怎麽可能引起暫時的停歇,生命短暫,莫過於及時享樂。


    看著樹與葉的影,頓時間想起了那早已是陰陽兩重天的獨孤穎,不知道在天的另一頭,她是否還依然燦爛?


    猛地一迴頭,獨孤穎已經香消玉殞了很久了。可是令人感到無奈的是,那可人的笑靨餘音繞梁般縈繞耳畔,似若觸手可及,仿佛又是咫尺天涯。那種折煞人的思念,難舍難斷,這還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思念起來毫無征兆可言。


    “都說人生有苦短,為何相思難剪斷?”


    看來時間和空間並不能帶給莫嘉琦絲毫的幫助,割舍不斷的曾經,忽略不掉的情緣。因此不敢去迴頭,不敢停下任何的逗留,隻有忙到累到不可開交,才可以暫且忘掉思念的煩惱。


    看起來這思念純粹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沒有任何的結果。大多時候,人可能追求的就是一個結果,沒有結果的過程就算完美到令人陶醉,也隻是空中樓閣。可是轉念又是一想,這世上有多少事情,是一定有意義的呢,又是有多少事情一定得是有結果的呢?


    這就好比為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做無論的再多都換不迴任何,有可能還落得個自作多情。然而這又有什麽關係呢,人的一生太過漫長,但求得無愧於心即可,若幹年後,可能值得去後悔的事情絕對不是那做了的,而是那當初可以做卻又沒有做的事。


    想到這裏莫嘉琦釋懷了,也許就是這短暫的頓悟,才不至於影響到前進的腳步,畢竟再不舍得,昨天已經是曆史。老抓住曆史不放手的人,總是略顯滄桑,同時又浪費了這唯美的當下,得不償失的絕不僅僅是才華。


    “啊?救命啊。”


    應聲看去,距離莫嘉琦不遠處,看到有兩個人在狂奔,兩個白麵書生,其中一個略顯精壯,根據莫嘉琦的人生閱曆來看,此人是習武之人。其實莫嘉琦哪裏來的什麽人生閱曆,隻不過是冠一比較正規的稱謂罷了,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一個剛剛脫離母巢的雛鷹罷了。


    另一個倒像是一位女子,一身青衣,柔若無骨,皮膚白嫩又纖細,哪裏像是一名男子。後麵大概追著十幾個左右的粗蠻大漢,生的是威風凜凜、虎背熊腰的。一身霸氣,滿臉橫肉。


    一轉眼的功夫,前邊兩個人就來到了莫嘉琦的周圍,瞬間又被那是幾個粗蠻大漢給圍攻,包在了中間。


    “得,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又多了一頭肥羊。”


    其中一個看到莫嘉琦骨瘦嶙峋的身段,頓時壯足了膽量。


    “又一次沒有了存在感,嗬嗬。”


    莫嘉琦在心裏念叨,看來人家根本沒有把自己給當迴事兒,都是身材惹的禍。


    不知道是什麽給了那兩個被追殺的人的這麽大的勇氣,竟然跑到了莫嘉琦的身邊。可能覺得是走投無路了,有奶便是娘、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成是活馬醫罷,又或者是人家覺得,拖一個下水,旅途也不顯得那麽寂寥。


    至於到底是哪種原因,天知道,反正現在事實是已經擺在了眼前。


    “兄台,救我們一命,不勝感激。”


    那個在莫嘉琦看來習武之人轉身道。


    “???”


    莫嘉琦沒有吭聲,早在來的時候,季氏就告誡過莫嘉琦江河險惡,事不關己。


    莫嘉琦可是千恩萬奧了的,現在這般情況,什麽都沒有搞清楚,就貿然出手的話,很有可能這是一個圈套。


    “嗬嗬,什麽、什麽?我沒有聽錯吧,他們向一個小子求救,一個小子?他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有一個彪形大漢對著身邊的一個同伴側身說道,聲音極其洪亮,仿佛就怕別人聽不到似的,言語裏絲毫不掩飾諷刺的味道。


    “???”


    莫嘉琦依然沒有吭聲,一臉的泰然自若,滿眼的古井無波。


    “嘿嘿,小子,嚇尿了吧,連話都不敢說了嗬?來,讓大爺摸摸。”


    又是一個四肢發達,說完這些話,還刻意的朝莫嘉琦的下身看了一看,仿佛自己說的就是真的似的。


    聽完這些話,眾人紛紛沿著這家夥的眼光看了去,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那兩個向莫嘉琦求救的人。


    其中,青衣男子順著莫嘉琦的頭部一直往下看,目光是一瀉千裏,突然,感覺到一陣臊熱,臉色頓時紅到了脖子根,隨即立刻轉移了視線。


    包括莫嘉琦在內,眾人紛紛不解,當然內容是各有千秋,莫嘉琦不解的是,都是大男人,這家夥咋娘們似的,又不是沒有,害臊個毛。當然,莫嘉琦可是明白,尿沒尿自己還不知道嗎?當然沒有尿。


    其他人則是想知道,莫嘉琦為什麽沒有尿?


    看到莫嘉琦沒有尿,那個習武之人仿佛頓時釋放了一口大氣。如果這樣就嚇尿了,那麽自己和小妹今天就擱在這裏了。當然,這習武之人的心思,莫嘉琦是不得而知的。


    “呃,這天底下,哪有這麽白癡的人呢?”


    莫嘉琦心裏念道。


    要是這些人,知道了莫嘉琦的經曆,不知道自己笑掉了幾顆門牙了,是自嘲的。可是,遺憾的是,沒有人知道,或許有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不完全是一種勇氣,很有可能是一種無知。


    “???”


    莫嘉琦這一次徹底是無語了,隻在心裏感歎了一番,“沒文化真可怕”。


    “好了,別廢話了,去財留命,連身上的衣服都不能留,這樣大爺們放你們一條生路。”


    聽這語氣,很顯然是這幫人的老大,說完話還將自己手中的一把彎刀向空中揚了一揚,透著刺眼的陽光,那刀子散發著迷人的嫵媚,然而你可是敢欣賞,那可是要人命的東西呀!就好比是‘罌粟花’,美得無可挑剔,卻是一種毒藥。


    隻見,那一個青衣男子又是一陣臊熱,竟然又低下了頭。


    眾人的疑惑更重了,隻見習武之人抓住了青衣男子的手,仿佛一種安慰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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