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幾天的時間沒有過來而已,可是眼前的畫麵,著實是超出了淩逸的意料之外。


    他站在門口,眼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畫麵幾秒鍾之後,才慌亂的進了屋,然後用眼睛開始四處搜尋起來。


    “可可,可可,你在哪裏?”


    一次又一次,淩逸將樓下的幾間屋子差不多都找了一遍之後,又衝到了樓上。


    樓上總共就隻有四個房間,一間是沈落夢住的,一間是舒可可自己住的,還有一間是書房,另外一件則是儲物間。


    可是,幾間屋子裏都沒有人。


    淩逸站在樓梯口,無力的喘著氣,背上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著,可是,卻始終都找不到一個可以稍稍心安一點的辦法。


    一想到樓下地上的那一灘血,淩逸整個人都已經要失去自己的理智跟唿吸了。


    該不會,那些血跡是可可的吧?


    舒可可現在還是孕初期,頭三個月的時候,一切都是不太穩定的,所以必須要好好的調理。


    可是這段時間,他跟可可一直都處在一種僵持的狀態,再加上工作加上一些事情比較繁多,所以淩逸能夠騰出來的時間真的很少很少。


    去過柯昂幾次,也來過這裏找舒可可,可是每一次來,舒可可都是閉門不見的,一次兩次,淩逸就算知道舒可可現在懷孕了,可能在跟他鬧別扭。


    可是男人的麵子跟自尊,還是讓淩逸決定讓兩個人之間稍稍保持一點點的距離,等到舒可可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們再好好的談談。


    可是,他卻並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沒有見到,這裏,居然已經是人去樓空了。


    看著地上那灘鮮紅的血跡,淩逸手指冰涼,動作有點僵硬的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開始撥打舒可可的電話。


    隻是電話那端依舊還是冰冷的電信女的聲音在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


    昨天是關機的,今天還是關機的,可可呢?她到底是去了哪裏?


    這些血跡,到底又是誰的?


    淩逸茫然的四下張望著,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剛好碰到從外麵走進來的芳姨。


    比起往日每一次來的時候芳姨那滿臉的笑容,此刻這個麵色看上去有幾分蠟黃,雙手糾結在一起的女人,顯然是有什麽心事兒,或者說是被什麽事兒絆住了。


    淩逸還沒有來得及叫芳姨,然後問她舒可可去了哪裏的時候,芳姨卻已經先開口了。


    “淩……淩先生……”


    芳姨的嘴唇顫抖著,那歲月風霜在眼角留下來的褶皺看上去也多了時間的蹉跎,那不再清澈的眼睛裏,閃過的光芒讓淩逸快速的捕捉到了。


    那是一種慌張!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


    淩逸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個大步跨上前,然後一把抓住芳姨的手,聲音急促的質問道:“可可呢?她在哪裏?她在哪裏!”


    淩逸一邊說,雙手因為緊張而不停的晃動著。


    芳姨看著淩逸那張因為緊張而顯得有幾分猙獰的麵孔,臉上的緊張更甚。


    “舒……舒小姐……”


    “快說,可可到底是怎麽了?地上的那灘血,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


    “那是……小姐……小姐小產了!”


    芳姨糾結了半天,總算是將一句話索要表達的意思清晰的傳遞到了淩逸的耳朵裏。


    可是,這僅僅就隻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淩逸整個人就像是遭到了雷劈一樣,雙手無力的鬆開了芳姨,眼睛發直,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嘴裏有點失控的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雖然舒可可脾氣有點倔,有點小性子,可是他不信她會這麽的殘忍。


    就算她真的有多麽的怨恨他,可是那個孩子畢竟是他們的孩子不是嗎?


    她怎麽可以這麽的殘忍呢?


    淩逸腦子裏的思緒淩亂的可怕,芳姨看著淩逸這個樣子,心裏更是覺得發毛的厲害。


    嘴唇顫抖,雙手舉在麵前,一副投降的樣子渾身顫抖的說:“不關我的事兒,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可可小姐是接電話的時候摔倒的,我當時有事兒,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啊!”


    沈落夢在知道舒可可小產的時候,就提醒過芳姨,這件事情不要跟淩逸說。就算他問起,也不要說。


    具體是什麽原因,沈落夢並沒有說。


    所以當沈落夢讓她迴去給舒可可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時,芳姨剛好想起了舒可可小產的時候,留下來的血跡還在,如果淩逸知道的話,肯定是會問的。


    所以她急急忙忙的趕迴來了。


    可是,才到門口就發現淩逸的車子停在了門口,芳姨原本想著等淩逸走了再進去,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剛進門就遇到了淩逸。


    芳姨緊張的聲音吐出來的那些淩亂的話,讓淩逸相信了芳姨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


    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孩子要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此僵硬的時候到來,又為什麽又要這樣匆忙的離去呢?


    淩逸無力的退到了客廳的沙發前麵,跌坐在了沙發上,曲著腿,一隻手插進了發間,痛苦的揪著發絲。


    平日裏幽邃帶笑的眼眸此刻也深深的緊閉,一臉痛苦的表情伴隨著那深深的抽吸聲,任誰看了都能夠感覺的到那種心疼到了無助時候的那種痛苦感覺。


    芳姨站在原地看著淩逸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可是走了,這邊要怎麽交代呢?


    可是如果不走的話,自己會落得什麽樣的一個下場呢?


    屋子裏的兩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舉動,一下子,就像是陷進了僵持中一樣。


    好半天,芳姨才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問。


    “她人現在在哪裏?”


    剛才腦子裏的慌亂在經過一番平靜折騰之後,也漸漸的就平靜了下來。


    “舒小姐現在還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產科。”


    聽著芳姨的話,淩逸想都沒有想,甚至都沒有問舒可可到底是在哪一間病房,就直接抓著鑰匙奔了出去,芳姨看著淩逸那急匆匆的樣子,也跟著跑到了門口。


    可是她卻沒有來得及說什麽,隻聽到了車子留下來的噪聲。


    黑色的跑車一路上就像是發飆一樣的飛馳在馬路上,平時人家看到這樣的跑車,都會駐足觀看一下,可是此刻,看著這樣的車子從身邊經過時留下來的那種氣浪,你隻會想要罵一聲,瘋子!


    淩逸真的是要瘋了,一想到舒可可一個人躺在醫院裏的樣子,他整個人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頓,說不出來的難受。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不讓著她呢?


    為什麽在她問自己什麽事情的時候不順著她的意思去說呢?


    是不是隻要讓她覺得舒服了,心裏不堵塞了,眼前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呢?


    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也最無奈的事情,那就是根本就不會有如果!


    當黑色的跑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囂張的出現在醫院的門口時,大家都好奇的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夠有這樣的囂張竟然敢在醫院裏這樣開車的時候,從車子裏甩門而出的背影讓大家都還沒有來得及看得清楚正麵,就已經消失在了醫院的門口。


    淩逸的速度太快,如果他的速度慢一點點的話,你會發現他那通紅的雙眼裏留下來的一滴晶瑩順著臉頰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脖頸之間。


    到了服務站,淩逸有點瘋狂的朝著護士吼著舒可可的名字,可是換來的卻是大家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直到醫院裏的一個領導人走了過來,然後對淩逸說:“不好意思淩先生,舒小姐上午就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現在人已經離開了!”


    “什麽?”


    淩逸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耍了一樣,明明剛才芳姨還在跟他說舒可可現在還在醫院,怎麽到了這邊卻變成了舒可可已經出院了呢?


    “她昨天才小產,你們怎麽能夠讓她出院呢?”


    “這……”


    醫院裏的領導有點尷尬的看著淩逸,其實他倒還想要問問為什麽他的未婚妻小產,他卻不在身邊呢。


    可是礙於身份的原因,醫院裏的領導也隻能抱歉的說:“舒小姐的朋友沈小姐堅持要讓舒小姐出院修養,我們也沒有辦法,隻能遵從病人的意思!”


    “沈小姐?”


    淩逸微微愣了一下,腦子裏又浮現了沈落夢那張精致的臉。


    沈落夢一直都陪在可可的身邊嗎?


    想到這裏,淩逸的心裏稍稍有一點點的放心,如果有沈落夢陪著的話,那麽他大可不必去擔心可可的安全問題了。


    可是,她們人現在在哪裏呢?


    在眾人匪夷所思指指點點的目光跟交談中,淩逸走到了醫院裏的安全通道,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想了想,給沈落夢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撥通了,那嘟嘟的聲音讓淩逸整個人都開始變的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告了。


    “喂,我是沈落夢!”


    簡單,很幹脆的開場白。


    淩逸吞了吞唾沫,潤了潤有點幹澀的嗓子,聲音沙啞的說:“可可在你那裏嗎?”


    淩逸的電話讓沈落夢並沒有多少的驚訝,隻是,他這樣的問題,卻讓沈落夢感覺到很可笑。


    放下手裏的鋼筆,沈落夢將自己的轉椅轉了個身,麵對著落地窗外那一抹湛藍的海景,眸光幽邃。


    “你這話說的可真的是很有意思,你的老婆,怎麽會來找我要人呢?”


    淩逸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沈落夢或許會直接將他罵一頓,最起碼這樣都會讓他心裏感覺到舒服一點點。


    可是現在,沈落夢並沒有罵他,而是將這樣的問題直接丟到了他的麵前。


    是啊,他自己的老婆,怎麽會去問別人她的去向呢?


    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不是嗎?


    “沈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很多的意見,但是我現在真的很想要找到可可,麻煩你了,行嗎?就當我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可可現在到底在哪裏?”


    淩逸的語氣聽上去很是卑微,可是越是這樣的卑微,越是讓沈落夢心裏覺得不痛快。


    男人永遠都是這樣,在沒有要失去的時候,什麽都可以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是當你真的將他逼到絕路上的時候,他卻又可以擺出另外一種姿態。


    隻是……


    這樣的姿態誰知道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舒可可剛剛流產,他這樣一個大忙人現在就想起了被他忽略好久的妻子了?


    他淩逸當可可是什麽人了?


    他想要的時候就可以隨隨便便的上了床,然後下了床之後一切爛攤子都由可可來收拾是嗎?


    或許可可是又寫小脾氣,可是沈落夢相信,舒可可絕對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人。


    “淩先生這話說的可真的是很有意思,你的老婆在哪裏,我沈落夢又怎麽會知道呢?再說了,舒可可可是你的老婆,是跟你登記過的女人,為什麽她不見了蹤跡,你卻想到要來找我呢?難道說,你這個法定上的丈夫,還不如我這個朋友嗎?”


    沈落夢犀利的話很簡單的就將一個事實闡述了出來,讓淩逸無言以對。


    沉默了幾秒鍾,沈落夢都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淩逸又開口,語氣聽上去格外堅定。


    “沈小姐,不管我之前有什麽過錯,你們都得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不是嗎?如果就這樣直接一棍子將我打死的話,那豈不是太冤枉我了?而且,不管我跟可可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也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難道不應該是我們小夫妻自己關上門來解決嗎?”


    淩逸知道沈落夢對舒可可的好,可是現在迫切讓他想要找到舒可可的那顆心,已經沒有功夫去理會自己此刻說出來的話,到底是有多麽的傷人了。


    是啊,對於他們來說,她沈落夢從來都隻是一個外人,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最終能夠解決的,也是他們夫妻之間關起門來解決。


    就算她沈落夢做再多,別人如果不領情的話,那又有什麽意義呢?


    沉默,沉默,依舊還是沉默。


    這個被陽光覆蓋起來的溫暖的下午,到處都是陽光明媚的不像話,可是某些人心裏的陰鬱即將刮起狂風暴雨一般的陰鷙。


    “是,我是一個外人,我是沒有資格去管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但是淩逸,你有沒有想過,在可可小產的時候,你在做什麽?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是沒有資格去過問,可是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當初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的照顧她,卻將她照顧到了小產?你就那麽的忙是嗎?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沒有辦法去管了?”


    沈落夢的情緒有一點點的失控,話也就想到了什麽就直接說什麽,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其他。


    可是,比她更失控的,還有淩逸。


    “我這麽忙,還不是因為你!”


    話音還沒有落下,淩逸就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嘴巴微微的張開,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愣怔。


    “因為我?”


    沈落夢在電話這端垂眸小聲的吐出這三個字,心裏暗暗的掂量著,這話的分量。


    既然有些話都說出來了,那麽還不如直接彼此敞開天窗說亮話。


    “是,因為你,沈落夢,我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問問你這個女人到底想要怎麽樣!以前愛顧雲城愛的那麽死去活來的,現在卻又翻臉不認人,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如果不是因為你,顧雲城會想要去對付靳睿嗎?如果不是因為你,城又怎麽會受傷!沈落夢,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有什麽樣的本事,可以將兩個男人玩的如此的團團轉。”


    淩逸的話,讓沈落夢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失明失聰了一般,但是耳邊卻有無數個聲音在重複著一句話。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為什麽都是因為她呢?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事情呢?


    她從來都沒有祈求過太多,她想要的僅僅就隻是安靜的生活而已,為什麽,最後所有的過錯,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呢?


    “沈落夢,我知道城以前虧欠過你很多很多,但是那些事情都是過去的對嗎?如果你真的還愛他,為什麽不給自己,也給彼此一個機會好好的重新開始呢?”


    淩逸試圖勸說沈落夢,希望能夠給自己的好兄弟一點點的機會。


    看著他們這兩個人糾結的樣子,淩逸都覺得累。


    最重要的是,如果安撫好了沈落夢的話,說不定她就會告訴自己舒可可到底在哪裏。


    隻是……


    “好好開始?嗬嗬嗬……”


    沈落夢不期然的冷笑聲聽上去讓人覺得心裏有點發寒,淩逸在電話這端緊緊的握著手機,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把握這一次機會。


    “淩逸,你是不是覺得女人都天生應該去等?你是不是覺得,女人都應該在被一個男人傷害之後還要去原諒他曾經犯下的過錯?你是不是覺得我跟舒可可都一樣,都應該被你們兩個混蛋在手心裏胡亂的玩耍!我告訴你,沒有可能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發生過的,你怎麽能夠讓我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然後好好的開始呢?”


    如果一切都還可以好好的開始,那麽結束,還有什麽意義呢?


    她跟顧雲城之間,到底是隔絕了那麽多的東西,孩子,還有那些過往曆曆在目的折磨跟傷害,這一切的一切,要怎麽重新開始?


    “我……”


    淩逸還試圖想要去解釋什麽,可是電話那端的沈落夢卻根本就沒有給淩逸任何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看著已經中斷通話的記錄,淩逸的手,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可可現在,到底是在哪裏呢?


    窗外的陽光是晴朗的,隔著一層玻璃,那暖暖的陽光投射在身上時,也是暖意洋洋的。


    可是,當你將玻璃窗打開的時候,外麵那帶著幾分海鹹味的風肆意的灌進來的時候,被卷起來的藍色窗簾跟白色的紗幔糾結在一起。頭發與睫毛糾纏,眼淚也跟發紅的瞳孔耳鬢廝磨。


    辦公桌上的文件被吹得亂七八糟掉在地上,嘩啦啦的紙張被風吹過的聲音,唿唿闖進來的風聲。


    讓這個原本格外安靜的書房裏,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可是沈落夢卻覺得自己的心,空曠無比。


    眼前的海是那樣的湛藍,你看不到底,也望不到邊際,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飄渺不定。


    就像人心,如果你迷失了屬於自己的方向,那麽,又怎麽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港灣呢?


    是啊,一切都是因為她!


    不管他們得到了什麽,失去了什麽,沒有人會在乎她的感受,一切都是因為她!


    冰冷的手指扶著窗框,沈落夢垂眸看著窗戶外麵近乎懸空的懸崖峭壁……


    如果,從這裏跳下去的話,是不是一切就都解脫了?


    ……


    醫院的病房裏,白色的病床上那個眉頭緊鎖的男人麵色蒼白,明顯帶著一種病態。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輕輕的推開,手裏提著黑色筆記本電腦的金發男人扶了扶眼鏡,然後關上門,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病床前麵。


    還沒有靠近病床,床上的男人剛才還一副熟睡的樣子,此刻卻已經猛然的睜開了眼。


    幽邃的眸光漆黑明亮,泛著一種陰鷙的光芒。


    看到來人是誰之後,靳睿的臉上表情微微的鬆懈了幾分。


    “少爺,東西帶來了!”


    “嗯。”


    靳睿單手撐著床麵坐了起來,幽邃的眸子在看到胸口纏著的紗布時,眼神瞬然間就多了幾分陰沉。


    “少爺,我來吧!”


    “不用,我還沒有廢!”


    靳睿滿臉戾氣的坐穩,但是傷口難免還是會因為動作被牽扯到,英俊立體的臉上表情蒼白了幾分,眉宇之間也多了幾分陰霾。


    這麽多年,他居然還會被人偷襲,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哼,不過這樣一來,倒也能夠說明他顧雲城還是有一點點的本事。


    隻不過現在他可以囂張,但是到時候,到底鹿死誰手,現在,還是一個疑問呢。


    想到沈落夢給他發的那些短信,靳睿抬起頭,看著管家很認真的問:“少夫人跟小少爺現在怎麽樣了?”


    他人現在在國外,國內的事情也就隻能夠通過手下人的傳達才能夠知道。


    不過因為這一次的遇襲,原本計劃迴國的時間,隻能暫時的推遲了幾天。


    一想到要放沈落夢一個人在w城那樣一個地方待著,靳睿的心裏就覺得不放心,更覺得堵得慌。


    按照沈落夢現在的事業前景,就算她不迴w城的話,到哪裏,都能夠找到更好的公司去工作。


    可是她依舊選擇駐足在沈氏,說的好聽一點是為了繼承家產,將家族的產業發展壯大。


    可是,她內心裏真的在乎這些錢嗎?


    任何一個女人都可能會是在乎錢的,可是唯獨她沈落夢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因為她根本都不缺錢!


    旌天國際的股份被她拋售了出去,就算不做投資,單單放在銀行裏麵存著,那一年的利息也足夠她隨意的揮霍了。


    可是,不管他給她買了多少的珠寶首飾,不管他為她定製了多少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的,永遠都隻是那簡單大方的那幾套。


    那些浮誇的首飾,她根本就沒有往身上戴過,除了手腕上那一隻寬手鐲。


    就連這唯一一樣她戴的時間最長的首飾,也是為了遮掩住顧雲城曾經帶給她的傷害。


    想想這些,靳睿就覺得無奈至極。


    到底,自己還是比顧雲城晚出現了幾年。


    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靳睿那張看上去雖然還很蒼白的臉上,卻掛滿了滿滿的認真跟睿智。


    從十幾歲開始接手這些地下的產業開始,從最開始的腥風血雨,到了今天的輝煌,這其中,靳睿經曆過多少,隻有他自己知道。


    而那些陪同他同生共死的人,基本上早就已經換了一撥又一波了。


    能夠在他身邊長青的,根本就沒有幾個。


    所以,靳睿比誰都更加珍惜擁有時候的感覺。


    因為有些人,有些事情,一旦你錯過了這個節點,或許下一次遇到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是另外一番摸樣了。


    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時不時的敲擊幾下,偶爾會撫摸一下輪廓精致的下巴,眸光幽邃,雖然這個病房裏麵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可是那一雙眼眸卻睿智無比。


    “這幾家酒吧的生意你讓人去管理一下,還有跟這邊合作的幾個項目你讓他們抓緊點時間。等下你去將醫生叫來,然後給我安排一下飛機。”


    一邊將電腦遞給管家,靳睿一邊理智分寸的指揮著。


    前麵幾項,管家都是很認真的點頭,可是最後一項,卻讓管家皺了皺眉頭。


    “少爺,難道你準備現在就出院?醫生說你的傷最起碼需要休養半個月!”


    上一次靳睿去一家酒吧跟幾個管理員準備談點事兒出來的時候,剛出酒吧的門,就感覺到胸口一震,一股熱流伴隨著一種劇痛席卷而來。


    對於這一次意外的遇襲,靳睿顯然是有點出乎意料。


    但是因為槍傷在胸口的地方,雖然不傷及重要的髒器,可是卻也讓靳睿元氣大傷。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隻管去安排就是,哪裏來那麽多的廢話?”


    他這段時間在國外已經耽擱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從跟沈落夢登記之後開始,他就一直都沒有好好的陪在她們的母子身邊,原本就是他虧欠了她們母子。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要在國外待著,沈落夢就算再怎麽堅強,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漂泊,心,總是孤獨的。


    “可是少爺,你的身體現在根本就經不起這樣的長途跋涉,再說了……”管家的話突然間戛然而止,他抬起頭,打量著靳睿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斟酌後麵的話,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哪裏要這樣吞吞吐吐的?”


    靳睿有點不耐煩。


    “聽說顧雲城下個月初就要訂婚了。”


    “什麽?顧雲城要訂婚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這段時間一直都忙著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瑣碎的事兒,靳睿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那些花邊新聞,現在看來,自己還真的是有點大意了。


    “也就這幾天才發出來的消息,隻不過訂婚的對象是誰,並沒有公布出來,而且顧先生現在頻繁的出席各種場合,隻是身邊的女伴卻從來都不是固定的,我覺得,這可能是一個障眼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顧雲城故意這樣做給我們看的?”


    “可以這樣說。”


    要不然,為什麽訂婚的消息都已經傳出來了,可是訂婚的對象卻始終都沒有露出廬山真麵目呢?


    聽著管家的話,靳睿的眸光便的更加的幽邃。


    如果說,顧雲城是為了沈落夢這樣做的話,那麽,完全就有可能了!


    既然他現在都能夠這樣跟他的殊死搏鬥,那麽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呢?


    顧雲城啊顧雲城,怎麽,你現在也後悔了嗎?


    可是為什麽你當初卻沒有看到自己身邊的女人,是有多麽的好呢?


    既然都是要演戲,那麽他倒真的很想看看,顧雲城的戲碼到底是有多麽的精彩。


    窗外的天色是漸漸的暗下來了,找不到舒可可下落的淩逸顯得格外的失落。


    一個人開著車子胡亂的在路上轉著,腦子裏居然可笑的期待著能夠在大馬路上看到舒可可。


    隻是,這樣的機遇到底是有多麽的大,其實他比誰都清楚。


    接到南華的電話,說是顧雲城堅持要出院,讓他過去幫忙勸說一下。


    勸說,可是現在他還有什麽話能夠勸顧雲城呢?


    說起來,造成今天這個局麵,難道不是他自己作出來的嗎?


    不管怎麽說,顧雲城都是自己的好兄弟,舒可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反正有沈落夢在,他也不用擔心舒可可會有什麽問題,便驅車到了醫院。


    頂級的vip病房區的病人並不多,所以顯得格外的安靜。


    剛到服務台問了一下顧雲城的病房之後,還沒有朝著走廊的另一端走幾步,一間病房的門就打開了。


    一臉陰沉的南華從關上了病房的門,然後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城現在怎麽樣了?”


    淩逸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有點無力的問。


    南華瞅了淩逸一眼,然後唿了一口氣,“我們去那邊說吧。”


    看著南華朝著前麵走去的背影,淩逸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南華的樣子,應該是很棘手。


    “到底怎麽了?”


    淩逸見南華頓住腳步,站在他的背後問。


    窗外的天色漸漸的暗下來了,南華雙手叉著腰,一臉陰沉的樣子盯著落地窗外的風景好半天,才轉過頭看著淩逸很認真的說:“我們要不要告訴城上次我們發現的事情?”


    “什麽事情?”淩逸現在覺得很頭疼,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猜南華說的。


    “沈落夢上次帶那個孩子去商場的事情,如果我們看到的沒有錯的話,那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城的孩子,難道我們要隱瞞這個事實嗎?我就不信了,如果我們將視頻交出去跟沈落夢對峙的話,她敢否認?”


    南華的情緒顯得很激動,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免就有點過重。


    淩逸聽的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靠著牆壁,一隻手抱著手臂,一隻手揉著額角。


    “然後呢?你打算告訴城之後,你又要怎麽辦呢?如果沈落夢不承認呢?你又能夠怎麽樣?”


    淩逸的問題問的南華有點啞口無言,可是他卻還是倔強的說:“如果那個孩子是城的,那麽他們夫妻就算是離婚了,那麽這個孩子的撫養權的問題,也是需要重新安排的。”


    孩子,孩子,孩子!


    淩逸現在覺得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刺,紮在他的肉裏,疼在他的心裏。


    “南華,你這樣做的話,會不會太過分了?”


    就算沈落夢隱瞞了孩子的真相,可是這麽多年,這個孩子是她養大的,如果城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話,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兩個人會因為爭奪孩子的撫養權的問題,而爭得你死我活的。


    現在他們就已經足夠糾結了,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恐怕沈家跟顧家之間都要牽連進來了。


    到時候,可就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了。


    而且,如果沈落夢那天抱著的那個孩子並不是城的,現在他們這樣告訴他,豈不是讓他白高興一場?


    “過分?哼,我怎麽過分了?難道城自己的孩子他連知情權都沒有嗎?”


    “可是這麽多年,城根本就沒有問過沈落夢這個孩子的事情好不好?你現在將她的孩子就這麽搶走的話,你讓她怎麽接受?”


    “那城呢?難道他就該活活的被人隱瞞?”


    “南華,你冷靜點,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城的,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南華的咄咄逼人讓淩逸都覺得自己有點招架不住。


    “好,你說不告訴城,那我們就不說,我倒想要看看,這件事情,到底會怎麽收場。”


    話說完,南華轉身就氣唿唿的朝著電梯口大步走去。


    “華仔……”


    淩逸無力的叫了一聲,可是南華卻並沒有迴頭,而是沉默的進了電梯!


    徒留淩逸一個人站在原地。


    這件事情,該告訴城嗎?


    淩逸站在原地想了好一會兒,平靜了一下自己波動的情緒之後,才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顧雲城的傷並不算嚴重,不過是因為在工地上下樓的時候打電話,有點心不在焉的崴到了腳。


    隻不過頭部著地,有一點輕微的腦震蕩,手臂跟手掌上有一些輕微的擦傷,情況倒也不算是很嚴重,可是對於眼前這個迫在眉睫的訂婚宴,顧雲城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著實不是一個很好的情況。


    淩逸站在門口沉默了好半天,手才搭到了門把上,然後輕輕的打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裏的陳設很簡單,但是每一樣家具都是最好的材質,就連顧雲城喝水的一隻杯子,也是從國外進口的水晶杯。


    穿著藍色病服的顧雲城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表情很平靜,看上去似乎是睡的很香。


    淩逸想了想,關上了病房的門,然後邁步走到了病床前麵,輕輕的拉開一張椅子,坐在病床前麵,很認真的打量著顧雲城那張平靜的臉。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是吃喝用度,還是事業都是拔尖的,或許人真的是因為占據了一定的高度,才會覺得那麽的不滿足。


    所以他才會在擁有了沈落夢之後,還一心的想著要去找尋更刺激的。


    可是到頭來呢,他又得到了什麽呢?


    “你現在應該是很後悔了吧?我今天在電話裏說,這一切都怪沈落夢。可是城,其實你自己最清楚,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怪誰。說實話,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兄弟,我真的是看不起你這樣的男人。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永遠都沒有滿足的時候。但是你是我的好兄弟,所以在看到你跟沈落夢兩個人互相折磨的時候,我隻能在一邊幹著急。是,你顧雲城是很厲害,旌天在你的手上發展的很快。顧家的江山也足夠讓你在w城耀武揚威,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樣,就越是沒有人同情你,可憐你,更不會有人會想要理解你。因為你什麽都有了,但是隻有你自己知道,其實你身邊最重要的那個東西,被你親手弄丟了!”


    淩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的手肘撐在兩腿的膝蓋上,十指糾纏在一起,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雲城之後,頭就垂了下去,好半天,都沒有抬起來。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淩逸才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邊掏出手機,一邊看著依舊保持著沉睡狀態的顧雲城,聲音略顯幾分沙啞的說:“華仔給我打電話了,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訂婚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我不管這個訂婚宴你是出現還是不出現,你都要給我好起來,聽見了嗎?”


    可是不管淩逸怎麽說,顧雲城卻始終都還保持著跟剛剛一樣的姿態,閉著眼,看起來睡得很熟。


    淩逸無奈的看了看顧雲城,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眉頭略皺,站起身,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在被關上的那一秒鍾,剛剛床上還熟睡的男人,此刻卻已經緩緩的睜開了眼……


    電話是公司裏打來的,說是一個工地上出了一點點問題,讓他立馬去現場看一下。


    公司裏現在獨攬大頭的就是顧雲城一個人了,上一次顧雲城的爸爸雖然迴來了一段時間,可是馬來西亞那邊的事情也很多,根本就離不開人,所以顧雲城的父親先去了馬來西亞,而霍明珠卻暫時的留在了國內。


    不夠顧雲城受傷的事情由於怕驚動了顧家的老爺子,所以並沒有通知顧家。


    現在除了南華淩逸還有醫院裏幾個熟識的醫生護士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顧雲城住院的消息。


    如果有人知道顧雲城現在住院了,難保會在這個時候去點後院的火,到時候問題可就鬧大了。


    不過眼前最重要的,還是這個有點諷刺的訂婚宴!


    掛了電話,淩逸雙手叉腰,整個人頗顯得有點焦慮的等電梯。


    總算電梯從樓上下來了,隻是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淩逸剛準備邁腿進去,可是在看到電梯裏麵站著的那個人的時候,整張臉,都變了個顏色。


    窗外的風,冷厲肆虐的席卷著原本柔順的頭發。


    沈落夢整個人都被這樣的寒風吹的渾身發抖,鼻子是紅的,臉也是紅的,嘴唇是紫的,而眼睛卻是濕的。


    淩逸說的沒錯,這一切都該怪她。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的執著,或許她現在跟顧雲城早就沒有關係了。


    沒有孩子,沒有失去,沒有折磨,也沒有現在的難以割舍。


    如果當初,她還沒有中毒這麽深的時候,就直接給了自己一個解脫的機會,或許現在,她早就找到了一個愛她的男人,過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


    也許她會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圍著他們轉叫著爸爸媽媽。


    她也不用像現在這樣,每天都要擔驚受怕sunny會不會被發現,也不用擔心如果顧雲城將兒子從自己的身邊奪走的話,她會變成什麽樣。


    如果這一切,都在當初那個沒有新郎的婚禮上被她親手放棄的話,那麽,現在的沈落夢根本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嗎?


    愛不了,但是卻又放不下。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這段根本就沒有感情的婚姻裏,他顧雲城給自己帶來的除了傷害之外,還剩下什麽呢?


    拉拉扯扯,拖泥帶水的感情,換來的卻也不過是自己的傷害罷了。


    眼前的海水是湛藍的,清澈但是卻深不可測。


    就如同那個男人的心,她從來都沒有掌握過,也從來就沒有看明白過。


    再繼續下去,又有什麽意義呢?


    如果死,就可以一切解脫的話,那麽當初,她根本就不應該活,不是嗎?


    貓一樣的美瞳盯著窗外的風景,在肆無忌憚湧進來的寒風中,沈落夢整個人澀澀發抖。


    晶瑩婉轉的濕潤轉轉繞繞,卻始終都沒有滑過臉龐。


    這麽多年了,她還沒有想清楚嗎?


    她沈落夢一向都是雷厲風行,做任何事情都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可是這一切,都在遇到顧雲城的時候,在麵對這個男人的時候,全部都被推翻了!


    既然,他是她這輩子的宿敵,既然她永遠都不會在跟他有機會,那麽倒不如放手,讓自己真正敞開心,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窗外的風,依舊是肆無忌憚的寒冷,劃過人皮膚的時候,依舊還是帶著一種刀割一般的疼痛。


    可是如果女人的一顆心,打定了主意要對自己狠心的時候,那麽一切別人給的痛苦,都將大打折扣!


    晚飯的時間飯菜很豐盛,沈落夢跟sunny吃過飯之後便去舒可可的房間看看舒可可。


    睡了一天,舒可可雖然臉色看起來還是很蒼白,可是精神卻稍稍的緩和了幾分,最起碼不至於像是之前那樣看上去就像是要斷氣一樣。


    “媽咪,我先去寫作業了。”


    小家夥看著沈落夢跟舒可可都不說話,抿了抿唇,然後從沈落夢的懷裏跳了下來,很懂事兒的說。


    “好,那你要乖乖的,媽咪待會兒去看你。”


    沈落夢摸了摸兒子的頭跟小臉蛋,然後看著小家夥轉過身,走到了病床前麵,拉著舒可可的手,親了親手背,笑眯眯的說:“幹媽咪,你要好好的睡覺,這樣病才好的快,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後花園轉轉。”


    小家夥十足大人範兒的說話態度讓沈落夢有點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sunny才這麽大點兒的人,卻已經這麽懂事兒了,到底是她這個做媽的,沒有照顧好他。


    “好,那你快去寫作業吧,晚安。”


    “嗯,幹媽咪晚安!”


    兩個女人都保持著一種沉默看著小家夥乖乖巧巧的扭著小屁股跑了出去,臉上的表情有欣慰,也有酸澀。


    “看著這個孩子,你應該很感慨你當初的決定吧?”


    舒可可嘴角勾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生音也帶著幾分蒼白的沙啞。


    沈落夢抿唇垂了垂眸子,然後抬眼看著舒可可淡淡的問:“其實,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打掉這個孩子,對嗎?”


    一個女人,如果那麽愛孩子的話,又怎麽會去傷害自己的孩子呢?


    每一次舒可可來看小家夥的時候,總是會帶一大堆的玩具,那個時候的舒可可,簡直就像是一個大小孩子。


    沈落夢的問題很簡單,但是卻並不好迴答。


    舒可可扭過頭,看著窗外的路燈,那蒼白的燈光或許可以照亮一方風景,但是卻照不進人心深處開始建築起來的孤城。


    “不,這個孩子……”舒可可頓了頓,然後繼續笑著說:“這個孩子我不會留下來的,我沒有你那麽堅強,而且,我也沒有遇到一個像靳睿那樣好的男人。”


    舒可可扭過頭,看著沈落夢,一張蒼白的臉上,那雙墨瞳看起來格外的出神。


    “落夢,你比我幸運的多,最起碼在你覺得疲倦的時候,你還有一個人可以依靠,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這樣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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