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英見飛淩沉默,目光中閃過不易察的陰鷙。“妖女,等進入仙府定要尋個機會,將你永遠留在此地。”


    天舞本想引沈鳳英進入幻陣之中,利用幻陣困死沈鳳英,不曾想在此地遇到飛淩。當見到飛淩天舞暗忖“有這傻小子在你若還敢出手,他定不會坐視不理;我若把你引進幻陣,怕是他也同樣不會與我甘休。”人算不如天算,天舞發現幾日不見飛淩變了,變得讓活了數千年的她無法置信,一時間更是難以接受。從大荒中一路走來,飛淩對她是那樣的依賴,就連麵對生死也是以她的生命為重,可現在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好像人依然是飛淩但靈魂卻不在是他的。一時間心思百轉,“不論進與不進仙府,那臭婆娘肯定會找機會對付我的,身上的傷若想快些恢複也隻有吸食這傻小子的血。”看向飛淩“這幾日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眼珠一轉“我們進去過,裏麵什麽也沒有你信嗎?”


    沈鳳英雙目微眯看向天舞“找死——”身形一動抓向天舞的咽喉。飛淩感受到師娘的殺意,一步跨出擋在天舞身前。沈鳳英雙目中冷芒閃過,硬生生收手“淩兒,你……”雖然很想斬殺天舞,卻不想因此與飛淩之間產生隔合。


    “師娘,我們沒進去過,你要小心些上次遇到一頭玄蛇,我們差點身隕。”飛淩不想讓師娘傷天舞,也同樣不想師娘著了天舞的道。


    “淩兒,你們真的沒進去過?”沈鳳英有些狐疑不定,盯著飛淩。


    “那個石門要輸入靈氣才能開啟,上次來此地我隻有聚氣期,就算我們同時輸入靈氣也是不夠用的。”


    沈鳳英目光掃過這片被濃霧籠罩,唯有一石門前方圓數十丈沒有被濃霧包裹,整個石門好似鑲嵌在空氣中。石門上的真龍圖案,時而似真龍出海,時而似龍行九天,明明是雕刻出來的圖案,卻給人一種好似有生命一般。心跳不由加快,看著暗青色似石非石的巨門“天舞,你過去試試,若是有兇獸出沒,我也好為你擋下。”


    “嗯——”天舞應了一聲,連嘴角上的血跡也未抹去向石門走去。


    “站住。”沈鳳英見天舞竟然有些迫不急待,忙喝止。天舞緩緩轉身,目光中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一抹失落的神情。沈鳳英目光沒離開過天舞,天舞的表情自躲不過已臻至凝元境強者的窺視。稍一思量“飛淩,你過去試試,師娘為你斷後。”


    飛淩看了一眼天舞,想“明明是不想去,卻偏偏爽快地應下。”天舞被飛淩看得一陣心驚,這一眼讓天舞有種內心所想皆被看穿之感,把臉轉開竟然不敢與之對視。飛淩被天舞的心念引導對師娘也有了提防之意,不過一想到龍骨中的小青,還是走向石門。手掌拍在石門上,石門一動不動。飛淩輸入靈氣一與石門接觸,雖曾經曆過一次仍是心中駭然,身上的靈氣不足一個唿息便被抽幹,身子一軟攤坐在地上。


    沈鳳英看到靈氣一進入石門,真龍圖案更加清晰數分,靈氣一斷又恢複本來的模樣,看到這一幕心放下來,“淩兒並未騙我”飛淩已是分元三層境的修為,一身靈氣也是不到一個唿息被抽幹。忙喚道:“淩兒,接住這是恢複靈氣的迴靈丹。”拿出個玉瓶拋向飛淩,稍一遲疑“這濃霧中怕是有古怪”又拿出一瓶“補元丹”丟給天舞道:“把傷療好,你與飛淩一起試試,我為你們護法。”


    天舞接過玉瓶心想“也好,隻要恢複就算打不過也有自保之力,臭婆娘你給姑奶奶等著。”舉起玉瓶看向沈鳳英道:“你真的確定這瓶丹藥就能讓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動用靈氣?”暗忖“若不是姑奶奶是重修之身,身具靈獸血脈,一身修為真的就被你給廢掉。”


    沈鳳英有些迫不急待進入仙府,到了她這個年紀,若想更進一步比登天還難除非有什麽奇遇,而麵前的石門也許就是更進一步的機緣,且不說是否能修成大道,僅是邁入下一個境界增加數百年的陽壽也是足以讓她為之心動。目光不由掃過飛淩,不過立刻收迴道:“你待怎樣?”


    天舞被她一問,雖聰明如她也不知該如何迴答。沈鳳英看中的是飛淩的未來,而天舞想要的隻是那一身堪比仙藥的精血,還有身臨險境時“淩舞的守護。不然似她這般獨來獨往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怪,追求的是長生之道,哪裏會陪一個小孩子去什麽首陽山和虞國。也正因為如此,二人都不想與飛淩產生衝突。天舞拿出一顆“補元丹”服下,有些不放心沈鳳英走到飛淩身邊坐下。


    天舞同沈鳳英的對話雖虎頭蛇尾,奈何天舞心中的每一個念頭,隻要飛淩想——就好似飛淩自己的想法那般呈現在飛淩的心中。天舞的意思“你若想讓我動用靈氣,怕是隻有飛靈的精血,才能在短時間內讓我的內傷恢複。”飛淩讀不出凝元境內心的想法,可天舞心中的想法就足以讓他明悟。見天舞走向自己,飛淩也並未有何動作,服下兩粒“迴靈丹”閉目修練起來,對於天舞同沈鳳英的對話全當未聽見。


    天舞同飛淩閉目尚不足一刻鍾,沈鳳英招出飛劍,神念一動飛劍剌入濃霧之中,一聲嘶吼一條數丈長的玄蛇跌將出來。飛淩同淩舞同時咳出一口鮮血,看向那頭已死的不能再死的玄蛇。沈鳳英目露凝重之色,隱隱覺得有什麽危險在臨近。鳳兒往沈鳳英的身上靠了靠“娘親,我們迴去吧!霧中還有好多……”


    沈鳳英一陣驚悸“隻是石門中的一切,對她的**太大”輕撫鳳兒的頭“鳳兒不用怕,隻是些普通兇獸,娘親在它們不敢衝過來的。”喚道:“淩兒,你們也過這邊來。”


    飛淩已恢複三四層靈氣,隻是剛才被獸吼一驚,受了些小傷。聽到師娘喚他,站起身與天舞一同來到沈鳳英身邊。沈鳳英喚二人過來就有些後悔,她不想天舞接近鳳兒。見二人來到身旁,把鳳兒拉到身子的另一側。問道:“淩兒,你的靈氣恢複得怎麽樣?”


    “不到一半。”


    沈鳳英不敢探查濃霧內的一切,隻能感應這片沒有霧氣的空間,是否有生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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