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徐誌擺手道,“這些事情不提了,叔父,您現在是族長,應該可以赦免善英,明日一早就帶他迴去吧!”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都萬振急忙迴答道。


    徐誌罕見的給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問道:“現在可以說說我的身世了吧?”


    “這件事不消問我……”都萬振看看徐誌,說道,“十七年前關於你爹和你娘的事情整個定仙山都知道,你問誰都可以。”


    說完,都萬振看看都萬琪說道:“萬琪,你給善俊說說?”


    都萬琪猶豫了一下,搖頭道:“還是你說吧,你畢竟知道的比我們多。”


    “叔父,我敬你……”徐誌舉杯,跟都萬振碰了一下說道。


    都萬振喝了,抬眼看看桌子上昏暗的油燈,眼中閃過一絲的痛苦,然後說道:“說來也話長,每一段迴憶都是一地的血淚,別的就不說了,單說你的事情吧!我記得很清楚,大哥和大姐有了你之後,很是開心,因為你看著就跟善英不同,會哭會笑,眼睛也極其靈活。那時候的善英雖然四歲多了,可就知道吃,就知道坐在田埂上看你爹耕地,有了你之後呢,他又學會看你。可是,好景不長,半歲之後你突然開始發燒,就跟今天你見到仁壽相似,你爹你娘抱著你去找族長,族長讓當時擔任郎中的耀方伯幫你治病,結果治了兩天不見效,耀方伯請耀輝叔從外麵帶了藥迴來,你的燒算是暫時退了。但是,等你迴家後,半夜裏又燒了起來,燒得比以前更厲害,你爹把耀輝叔請到家裏,問了之後,連夜去祖廟找族長,想請族長同意他帶著你出定仙山治病。”


    “族內是有規矩的,除了曆任外使可以離開定仙山,誰都不能輕易踏出定仙山半步。那時候族長也是新任,他不敢隨意答應,你爹無奈返迴。”


    “……等你燒到第五天,就算是用水洗,用冰敷,你的身上還是發燙,眼見就是不活了,也怪我,我氣得闖了祖廟,讓族長發怒,結果連耀輝叔帶你出去的路也被堵死了……”


    “……第六天夜裏,你爹和你娘實在是無計可施了,決定鋌而走險,把你綁在木盆裏麵送入雷池。你可能已經知道,通過雷池是要用我們都家人的鮮血。可你不會知道,從雷池裏麵出去是有禁忌的,若非用族長的印璽,會讓人大傷元氣。那時候,你爹娘哪裏還在乎什麽元氣?就是要他們的命,他們也願意……”


    “……結果,送你出去後,他們大傷元氣,而且也引動了聚星雷,整個定仙山都被震動。族長大怒,他知道若不狠狠責罰你爹娘,其他人還會有更多的心思,所以他要把你爹娘送進塵承……”


    “什麽??”聽到此處,徐誌一驚,失聲道,“族長這麽狠心?”


    “那是明麵的!”都萬琪在旁邊急忙解釋道,“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一點兒其它隱情,處置你爹娘之前,族長找過我爹,他希望我爹在祖廟上為你爹娘開脫……”


    “什麽?還有這事兒?”都萬振也驚訝道,“我怎麽不知道?”


    “怎麽敢讓你知道?”都萬琪苦笑道,“你那時候雖小,可脾氣火爆,那日裏,你差點兒就把祖廟掀翻,若是這事兒你知道了,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兒來?”


    “後來呢?”徐誌追問道。


    “萬琪說的沒錯,祖廟裏,他爹當先站起來求情,隨後耀輝叔,耀方伯也跟著求情,人多了,族長才勉強答應。不過還是把你爹娘貶罰到這裏來,結果沒過一年,我收到族長傳訊,你爹娘亡故,讓我來善後,我氣得又鬧了一次祖廟。落靈峰的人死了,都不能歸於祖廟的塵承,於是我把你爹娘埋在了田埂處。善英我原本是要帶走的,可善英死活不走,說要陪著你爹娘,還要照顧你,特別的,因為我氣急下鬧了祖廟,沒有問族長要赦免善英的族令,所以我隻能把善英留在這裏……”


    “你爹娘的事情落靈峰的人都清楚,所以善英在這裏也都受到別人的照顧……”都萬琪接著說道,“不過是這些年來,離開的人太多,大家自顧不暇,善英也大了,大家才沒特別的看護。”


    都萬琪說完,看看都萬振,兩人同時歎氣,然後看著油燈不語。


    “族規為什麽不允許族人出去?”徐誌想了一下問道,“現在華國不少地方都有沁陽都家外遷的族人,他們都以為沁陽都家的本支已經滅絕了。”


    “這個……”都萬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倒是聽了一些傳聞,至於對不對,還得等我以後細細在祖廟查找。”


    “你說!”


    “據說咱們都家的嫡支原本不在定仙山!”都萬振說道,“跟其他分支一樣,也在外麵,可隨著分支的遷徙,咱們都家的人越發少,幾乎沒辦法支撐,這才遷到定仙山繁衍生息。所以外遷的都家人找不到咱們,才說咱們滅絕了。”


    “不光是為了生存,最關鍵是為了血脈純正!”都萬琪插嘴道,“在外麵很容易跟其他族人聯姻,咱們的血脈都會混雜。”


    “說到血脈純正……”都萬振苦笑道,“定仙山的每個都家人都要知道自己的兩個使命,一個是保證血脈純正,一個就是守護定仙山!這才是族規不讓人出去的真正原因吧?”


    徐誌問道:“保證血脈純正,我可以理解,可守護定仙山呢?定仙山有什麽可以守護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都萬振搖頭道,“老族長死的突然,遺書上也沒寫,誰知道啊!”


    “叔父……”徐誌又說道,“定仙山封閉了,血脈是純正了,可現在人少了,很多都是近親通婚,這樣的後代多有缺陷,這又該怎麽辦?”


    “你問我,我問誰?我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啊!”都萬振抓抓頭發,有些苦惱道,“死老頭子把一個爛攤子給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徐誌試探道:“那就把雷池打開!”


    “不行!”不光是都萬振,就是都萬琪也喊道,“這絕對不行!”


    “為什麽不行?”徐誌意味深長道,“咱們都家人都快死光了,還不想著找活路?”


    “寧可死了,我們也要守衛最後的尊嚴!”都萬振一反常態,堅決道,“我們的血脈不容其它玷汙!”


    “雖然我們不知道自己在守護著什麽,但既然在守護,那就有守護的價值,我們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個人!”


    “嬸兒,您被貶罰到這裏,也這麽想?”


    “這跟貶罰不貶罰沒關係!”都萬振搖頭道,“即便是你爹你娘,當日若非見到你快死了,也絕對不會把你送出去,而且他們對族長的貶罰,並沒有怨言,他們知道自己犯了族規!!!”


    “現在定仙山麵對的,不僅僅人丁衰落的事情,應該還有東西匱乏,藥物缺乏等等問題吧?”


    “是的!”都萬振點頭道,“聽四叔說,現在外麵的東西很豐富,咱們拿出去的東西換不了多少自己需要的,而我們自己又生產不出來……”


    “四爺是外使吧,他已經死了,叔父,你又該頭疼了。”


    “唉,是啊!”都萬振歎氣道,“能出去采買,不讓人懷疑的人,我還沒想到呢。”


    說完,都萬振舉杯道:“來,善俊,不管怎麽說,你迴來就好,咱們今晚一醉方休,煩心的事情等明天再說。”


    “萬振……”看著都萬振已經有些醉意,都萬琪急忙起身道,“天太晚了,我得先迴了,你明天什麽時辰走?”


    “明天一早就走,你別管我了……”都萬振起身相送,說道,“我剛剛接任族長,對族裏的事務還不清楚,等我忙完了,就看看落靈峰的情況。”


    “其實……”都萬琪猶豫一聲道,“在落靈峰待著也沒什麽不好的,其它八峰傳來一些消息,各處都不好,你肩上的擔子很重,慢慢來吧!”


    都萬琪待著蹦蹦跳跳的都善海去了,徐誌陪著都萬振喝了一會兒酒,都萬振幾時喝過如此多的茅台啊,很快就醉了,徐誌把他扶到裏屋睡下,自己出了門。


    落靈峰的夜很靜,聽起來比略嶺村都要孤寂!


    “唉……”徐誌歎息一聲,暗道,“這偌大的寨子,看起來是略嶺村的十倍有餘,可聽著聲音,怕是連略嶺村五分之一的人都沒有,我都家人丁凋零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咦?這天上居然還有星星?”徐誌抬頭,看看夜空,天穹上有些薄雲,稀落的星辰在天上眨眼,他不覺有些詫異,“這不是在山洞中的法陣麽?唉,白天都有太陽,晚上有星星又有什麽奇怪的?”


    眼見這空間跟自己所想不同,徐誌起了探視之心,遂催動法力,朝著一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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