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提起母校就想到的幼兒園,一定是一個特別神奇的幼兒園。景生猜。


    結果看到了麵前這個差不多算是高危建築,景生的目光非常複雜地看著賴凱。


    “我幼兒園的時候就是在這裏啊?然後搬到市中心去了,現在就是個危房。”賴凱麵對景生的目光十分正經的迴答。


    “……那你帶我來著幹什麽?”


    “怎麽這麽沒耐心!”賴凱攬著景生的肩膀,讓他看著對麵。“看到了那棵樹了嗎?你小時候沒有玩過這個遊戲嗎,埋一個東西,在十年二十年或者多少年之後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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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東西景生有點兒印象,“差不多有,不過我根本就沒有我埋在哪裏的印象,我沒有在一個學校從頭上到尾的時候。”


    賴凱覺得這個話題自己還是別接了,不然一會兒景生說出來的話估計心疼的還是他自己。


    所以他決定機智地轉移話題,“我其實也忘了我到底埋了些什麽東西,挖出來看看?”


    “我都三十了和你在危樓門口玩泥巴?”景生一種‘你智商是被外星人吃了’的眼神看著賴凱,“再說了,我又一點兒都不好奇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能埋進去什麽東西?”


    “說不定裏麵有我的什麽糗事。”賴凱扯著景生的手臂拉倒那棵樹麵前,“你就想這麽放過一個嘲笑我半個月的機會?”


    雖然這個幼稚的理由讓景生有了那麽一丁點兒的興趣,但是被賴凱不惜用這個理由來說服他,總是讓他覺得有什麽更深層次的原因讓他摸不清頭腦。


    “好吧。”不管是什麽賴凱也不可能做出什麽讓他覺得不開心的事情。“你開始挖吧,我幫你放放風。”


    賴凱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來兩把小鐵鍬,“這個給你,好東西總是要兩個人一起分享的。我隻是來取迴我自己的東西,不用這麽如臨大敵的模樣。”


    “有備而來啊?”景生顛了顛手上的小鐵鍬,似笑非笑地說,“我覺得挖出來的東西還真的不一定就是你的糗事。”


    “誰知道呢?”賴凱似是而非地迴答,“畢竟這都是被埋了多少年的東西了,我都擔心它腐爛發黴了!”


    騙鬼呢!景生沒說什麽話,但是腳下踩著的土明顯就是最近才剛剛被翻新過的,就算手裏麵拿著的這個東西是個雞肋,恐怕也是輕鬆就能挖開表麵這一層,但是他沒有說明白的原因,也就是想看看賴凱究竟是想幹什麽?


    在景生隨意挖了兩下的幫助下,賴凱很輕鬆的就從地下麵挖出來了一個巴掌大的漆木小盒,看著這個盒子似乎是有點兒年頭了。景生隨口問:“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而正在小心翼翼地把小盒上麵包裹著的塑料膜拆開的賴凱也隨口答:“一個多月……”話一出口他就覺得不對,轉頭對上了景生的眼神,有些討好的笑了笑。


    早就知道不可能是賴凱說的那樣,景生對於現在發生的事情也是在意料之中。“真難為你一個多月前才從幼兒園畢業。”


    看到景生沒有生氣,賴凱也就湊過去裝作委屈地說:“其實也不算是騙你,幼兒園的時候我們確實都要寫什麽東西埋起來,但是幾十年過去了,就那麽一張破紙早就不知道被風幹到什麽地方了。而今天讓你過來,一是帶你來見見我的母校,二就是把這個東西還給你,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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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生低頭看著賴凱手裏麵的這個小盒子,不得不說這麽大小其實從某些方麵來說還是挺讓人想入非非,雖然覺得賴凱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但是景生還是要保險的問一問:“我現在拆開的話,應該不會遇到什麽讓大家都尷尬的事情吧?”


    賴凱沒說話,隻是示意景生現在可以打開。


    看到這樣,景生也在自己心裏麵做好了各種準備才打開麵前的木盒——


    裏麵是一枚金戒指,光戒,什麽圖案都沒有。


    和景生之前有過的猜測差不多的物品,但是的的確確是不會給大家帶來什麽尷尬。因為這樣一模一樣的戒指,在被他鎖到了床底下的箱子裏麵,還有一枚。


    這一枚很明顯,是他擁有的那一枚的另一半,自然也是屬於他父親的。


    “之前有人把這個東西郵到了我助理那裏,然後我覺得這個應該是屬於你的。”賴凱和景生並肩,“他應該是想要給你的。即使他是個人渣混蛋,他和你也的的確確是擁有血緣關係。就像是你不說,你也應該是知道你哥給你的生活費裏麵,有大部分都是這個人留給你的。”


    “所以?現在看到我成功了,決定徹底地脫離了父子關係,好好去過他的下半輩子?”景生深唿吸,把手中的戒指隨意地放在了牛仔褲兜裏,“或者是把這個東西送迴來決定刷一下二十多年都沒有的存在感?”


    “我陪著你。”賴凱把手放在景生的肩膀上,他能看到景生的身體在不自覺地抽搐,這是他在激動時候的最明顯的表現。“不管他是悔過自心要來找你,還是決定隱姓埋名一輩子藏起來再也不出現在你的麵前,我會陪著你。再說了,雖然人是不能湊成一對,但是戒指本來就是一起的。我們總是要讓它們在一起。”


    景生聳聳肩膀開口:“鎖在床底下不見天日?”


    “或者我們可以二手賣出去?”賴凱開玩笑著說,“你的視線麵對了這枚戒指就再也看不到了別的風景了是嗎?”


    什麽?景生看著那個小盒子,裏麵的的確確是隻有這麽一枚戒指,剩下的都是空氣。


    賴凱伸手過去敲了敲這個盒子,耐心重複了一遍:“你就不能仔細一點兒,這麽大的東西!”


    “……這個小木盒?”景生注意到賴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亮了亮,然後原本想要說的下一句話就在嘴裏麵臨時改了,“你是從哪個地攤上淘迴來的?”


    “地攤?!”賴凱把手虛放在了景生的脖子上,“我用了好長時間才給它做好的!你沒注意到上麵這個圖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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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貓?”


    麵對景生的疑問,賴凱把後麵的那句話吞了下去,“……這隻貓,還是挺可愛的不是嗎?”雖然他想說的是這明明就是‘賴景’兩個字的縮寫,景生的腦迴路是長到哪去了能看出來這是一隻貓?


    果然這才是所謂的抽象派藝術細胞。


    迴到賴凱家裏麵的時候,早就提起微笑準備應對的景生麵對空無一人的家裏鬆了一口氣。這個表情他沒有掩飾,自然也就被賴凱看在了眼裏。他今天給景生的戒指其實已經是在他那裏放了一年多的時間了,之前他沒想著要把這個東西還給景生。換句話說,雖然景生的家庭矛盾和他沒有關係,但是他卻是對這個拋棄家庭的人渣完完全全沒有丁點好感。他想著就讓景生眼不見為淨才是最好。


    但是他的秘書團團長,男神卻是給了他另一個解釋。


    “景生是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一點兒對自己家庭的不滿?”


    迴答,景生差不多無所謂。


    “但是景生是不是及其偶爾的情況下提起自己的家庭也是那種帶有輕微嘲諷的感覺?”


    迴答,這個應該是。


    “然後景生是不是唯一在乎的親人就是他的哥哥,但是他卻並不親近他的大嫂?”


    迴答,這個必須是。


    最後男神解析。


    “景生這種情況明顯是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心裏麵,他清清楚楚記得這些事情,卻是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他讓所有的人都覺得他並不在意。可是他時時刻刻都被這些東西折磨著自己,差不多會經常失眠。他對家庭沒有安全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父母,還有他哥哥的那段感情。所以他不想要和一個人組建成一個家庭,他隻想著那種類似419的感情,好聚好散,從來都不被家庭責任所約束。如果是真的對他好,就不應該掩飾。我們應該是讓他能把自己的想法真正的說出來,讓他知道這種事情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承受,還有人在陪著他。等到什麽時候景生對你坦白了,我覺得我們大家都可以喝喜酒了。”


    這真是一個讓人不得不聽的巨大誘惑。


    賴凱現在已經做了兩件事情,把景生帶迴家,讓他體會一下正常家庭的這種溫馨氣氛,在他的心裏麵降低對家庭的防備心理。然後再把從前有關於傷害過景生的事情剖析在表麵上,讓景生情緒失控而對他慢慢放開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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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種事情明顯應該一點點兒把景生的心防磨開,但是賴凱覺得自己已經是磨了一個十年,他可是不想繼續再磨另一個十年,或者二十年,甚至更多。


    想把景生和他綁在床上,綁在一個‘家’字上麵的心情已經越來越難以忍受了。


    賴凱看著景生在沒有他父母約束下的房間裏麵很自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而在他的父母麵前,他根本就是水已經放在了他的麵前,他都不會去想著伸手拿。


    景生在這種氛圍內根本就放不開。


    或許是需要一個催化劑的時候了。


    賴凱對著景生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要出門去打個電話。景生沒有懷疑地揮揮手。


    “老媽,你們在哪呢?……買菜?不用太多,景生飯量不大。對了,幫我買幾瓶酒迴來,我想著把老爸灌醉了,估計他就不能反對我和景生在一起的這種事情了,哎呀,你就多買一點兒帶迴來,景生來咱家開心啊……”


    如果真的和廖笑笑說的一樣,那景生喝多了之後可能會有一個特別乖的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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