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揍敵客的自我修養[綜] 作者：浮雲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高杉晉助很少迴憶過去，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的過去沒有什麽值得迴憶的地方。
他首先得承認，在遙遠的童年或者說少年時代,確實有許多廣義上能過讓人會心一笑的童年經曆，即使他和家裏鬧得一塌糊塗，而輾轉其間的名門私塾也沒有一家名副其實,但看在吉田鬆陽這個特殊存在的份上,那個原本隻是麵向平民家的孩子招收的學校，給他帶來了不少樂趣。
煩人的同僚具有雙麵性,對身為大公子的他來說,兼具“讓人厭煩”以及“偶爾可以說幾句話”兩個方麵。
至於穿插在其中的唯一一段無疾而終的初戀,則被高杉晉助作為羞恥的證明封印在大腦深處,他能記住這件事一是因為自己的眼拙，需要將其作為教訓,豐富人生閱曆,比方說#長得這麽可愛一定是男孩子#之類的。
二是因為伊爾迷吉田鬆陽大弟子的身份，除去穿女裝的特殊癖好,光是鬆陽老師大弟子的頭銜就足夠伊爾迷在高杉晉助心中留下印象,特別是之後還知道了一些別的東西,從阪田銀時口中得出，關於他大概提前救援吉田鬆陽的行為，顯然最後沒有成功。
鬆陽老師的頭顱，是在他的眼前被銀時斬下的。
很難形容高杉晉助那一刻的心情，隻能說由愛與友善構成的世界在他眼前崩塌，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明白，所謂隻要向著希望奮鬥就能成功的世界隻存在於jump漫畫中，才能與熱血不能拯救一切。
人生中最黑暗的不是絕望，而是經曆過希望之後的絕望，剩下來的隻有虛妄。
一句空蕩蕩的軀殼，內裏崩壞，沒人知道他要的是什麽，破壞的*在心中叫囂，喊著要給這個將鬆陽老師帶走的世界一些教訓，他複仇的對象並非個人，而是整個世界。
真不愧是能在銀魂中活出正劇風的男人，真的是非常不一般呢！
但就算是心中有黑貓在咆哮的男人，偶爾還是會露出他人性化而並非中二病的一麵的，比如說現在，當他迴頭看清伊爾迷臉時，據說常年嘴角掛著魅惑笑容的男人嘴禁不住抽了一下。
“哦豁！”伊爾迷對係統說道，“他怎麽露出這幅表情，難道我長得很像洪水猛獸嗎？”
小仙女的自信是全方麵的，實力，頭腦，甚至容貌，都是構成他自信的一部分，多虧了基裘媽媽的優良基因，拯救了整整一代的揍敵客。
伊爾迷的五官，在日本古代貴族中，是十分符合古典美定義的，甚至可以說，由手藝精湛匠人製作的玩偶，五官很大程度上就與伊爾迷的五官類似，精致到了缺乏生氣的地步，所以他們是人偶，是代表美的藝術品，卻不是人類。
高杉喜好彈三味線抽水煙，這都是貴族的消遣，他和平民出身的阪田銀時他們都不一樣，貴族有的毛病，他其實一樣不少，小時候就是，無論是看見風花雪月就能吟誦和歌的能力，還是看見伊爾迷就能腦補出一連串愛恨情仇的哲學腦，這都是他貴族屬性的體現，大概也真是因為誌趣相同的審美，在他小時候看見伊爾迷時，才會被光著屁股的丘比特射中，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彈。
但是丘比特的愛情來的快去得也快，當鬆陽爸爸殘酷無情無理取鬧地揭穿了伊爾迷可愛男孩紙的真麵目時，高杉少年無疾而終的初戀就被迫停止了，像是一朵玫瑰，還沒有開花，在花骨朵長出的時候就凋謝，非常的可惜。
這段感情經曆被高杉晉助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深處，作為他一段羞恥的人生。
然而，高杉並不知道，人生的艱難不僅僅是初戀對象搖身一變成了可愛的男孩子，而是可愛的男孩子長大之後竟然比他高。
那年眼中嬌嬌小小的女孩子搖身一變成了金剛芭比，雖然外觀不見糾結的肌肉，光是需要他仰視的身高就足夠讓高杉晉助心懷殺意。
高杉晉助：想和我談生意，先把腿砍掉再說。
好吧，以上都是胡說八道，高杉晉助這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他在瘋狂的同時還保有理智，伊爾迷的臉十年未變，而拜在吉田鬆陽門下的人中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可沒有忘記與對方的初遇，伊爾迷是個殺手，並且殺死了很讓高杉家感到棘手的敵人，之後吉田鬆陽雖然沒有提過對方的事業為何，但是旁敲側擊，以他的智商便不難推斷。
心大的兩人簡直就是將守門人視為無物，一個被政府通緝的超危險囚犯和一個看臉就知道是人氣反派的仙女聊足夠將他們投入監獄挫骨揚灰50次的話題，如果說守門人不是被高杉晉助買通了，伊爾迷第一個不相信。
“合作？”這男人說話慢悠悠的，遊刃有餘，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好像剛才看見伊爾迷表情扭曲的不是他一樣。
小仙女：沒用的，我已經看透你外強中幹的真麵目了。
沒有人能在小仙女的凝視之下保持平靜，沒有人。
“你知道些什麽？”他似笑非笑，“而我又知道你什麽？”
句式相近，但是內容卻完全不同，伊爾迷的合作宣言在任何一個腦迴路正常的人看來都是天方夜譚，這兩人十年未見，而且在當年關係也並沒有多親近，他們甚至真不知道對方是做什麽的。
不，這句話說得不對，伊爾迷知道高杉晉助是做什麽的，但至於伊爾迷的職業？除了吉田鬆陽和朧，沒人知道。
他當年好歹也是地球上的代表實力之一，幕府、天道眾、天照院，在全盛時期，他甚至可以說擁有三分之一的星球。
比較可惜的是，當年伊爾迷創造的優勢被朧敗得一幹二淨，天照院竟然成為了天道中的下屬組織，淪為了打手一般的存在，無論是吉田鬆陽任首領的時期還是伊爾迷主宰天照院的時期，這都難以想象。
伊爾迷的迴答非常之精妙，堪稱四兩撥千斤，逼格被他刷得滿滿的。
“我們需要的並不是互相了解。”他歪頭，“互相合作，隻要這個就夠了。”
“我們倆都能從合作中攫取利益，這還不夠嗎？”這世界上最堅韌的關係就是利益關係，隻要雙方是利益共同體，那就沒什麽可以打破合作，這是伊爾迷始終相信的。
高杉晉助低低地笑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女性看見他現在低笑的模樣指不定都會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他有種危險的魅力，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並非是空穴來風。
即使他隻有一米七。
小仙女：比我矮15厘米還裝逼，那你很棒棒哦！
“走吧。”高杉晉助用他的實際行為詮釋什麽叫做氣場兩米身高一米七，抬頭仰視伊爾迷，尖尖的下巴頦正對小仙女，竟然讓人產生了一種他正在睥睨對方的錯覺。
“找個地方，談談你的生意。”他是這麽說的。
這場交易敲定了，在雙方都不知根底的情況下。
高杉晉助不失為一個瘋狂的賭徒，也正因為此，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麽。
一切看似有跡可循，卻不合常理。
係統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即使他沒有那玩意兒，應該說，他懷疑的是自己用於接收外來信息的人造感官之一，聽覺，在聽見兩人對話時，他甚至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好吧，幻聽是精神問題，和吉田鬆陽一樣。
他先迴顧了伊爾迷的過去，其實也用不著如此正式的詞匯，畢竟他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就過了兩天。
他的垃圾宿主來到鬆陽爸爸的世界，從天照院悄悄溜了一圈，帶著寶貝弟弟在庭院住下，然後將三個弟弟放生野外，到這位置，係統地思路都很清晰。
他準備去找今井信女，了解有關虛的情況，係統為自己的迴憶按下了暫停鍵，沒錯，問題就是這裏，說好了要去找今井信女，卻在看見高杉晉助時說他們要談一筆大生意。
“你什麽時候決定和他交易的？”係統對伊爾迷問道，狐疑極了，他現在真的有能夠與高杉晉助合作的實力嗎？要知道，一切優秀的方案都是建立在雙方勢力對等的前提下，要不然就是惡意欺詐，一旦信任出現了裂痕就很難補救，接下來大概就要為了愚弄強大一方而付出代價。
莫不是垃圾仙女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解決方法？宿主遊刃有餘地姿態讓係統陷入自我懷疑，他可能跟了個假的宿主，明明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年，對方卻保有足夠的秘密，如果伊爾迷希望，那麽係統也無法窺探他的腦子，要知道，他們有大腦封閉【嗯？】。
“就在剛剛。”伊爾迷的迴答讓係統震驚，他無法想象，為什麽有人能將這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也就是說，他思考都沒有思考，便在撞見高杉晉助的刹那做出選擇，與他合作。
我真是謝謝你對他的信任，係統癱著臉想，真不愧是曾經被小仙女皮相欺騙的男人。
“但你什麽都沒喲。”係統用詞犀利，一針見血指出事情真相，“你甚至還沒有奪迴天照院，除了當年留下來的針人，你還能做什麽。”鬆陽老師也不見蹤影，而今井信女，他還沒有練習那孩子，現在的伊爾迷就像是完了模擬人生一大半忽然賬號清零，一切都要從頭做起。
“所以我準備空手套白狼。”雖然什麽都沒有，但這並不能動搖伊爾迷與生俱來的自信，雖然現在天照院還沒有被他牢牢地掌握在手裏，但那隻是遲早的事兒，他看偌大的組織，像是在看自己的產業，過一段時間，等到塵埃落定便會迴到自己的手上。
“我得讓他相信我擁有很多東西。”伊爾迷是個高明的騙術師，這些當然不是向他們性格不錯的老師學習的，庫洛洛，一個撒謊不眨眼的混蛋，長時間的觀察之後，伊爾迷get到了更加高級的技巧，語言的藝術，隻要他想，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固定的消息都能被隨意篡改。
雖然他現在能動用的東西沒有原來多，但通曉秘聞，有一部分針人忠心耿耿，又有無視網絡限製的係統，他手上的籌碼，足夠裝逼。
就在剛才的幾秒鍾，定向搜索的係統甚至已經查到了高杉晉助這次的行動，雖然隻是最淺層的，但卻足夠伊爾迷推斷出部分事實。
妖刀紅櫻是科技的產物，它的存在與複製需要網絡監控，雖然高杉晉助藏得很深，但還是被從深淵中刨了出來。
“紅櫻怎麽樣？”伊爾迷歪頭，用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瞥了高杉一眼，成功裝了個*。
“隻要我想，沒什麽能逃過我的眼睛。”
“包括鬆陽老師的死亡嗎？”高杉晉助處變不驚，見自己的企圖被拆穿卻隻是嗤笑一聲，他迴話，甚至還將了伊爾迷一軍。
他還以為鬆陽爸爸的學生都會避開這個對他們來說殘酷的事實。
這也應證了伊爾迷的猜想，知道虛複活的人，少得可憐。
“跟上吧。”他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隻帶走了比他高15厘米的初戀，“不是說要談一筆大生意嗎？”
黑暗勢力的邪惡接頭。
揍敵客家的孩子們並不知道自家大哥做了什麽，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是真無辜的，現在就果斷被綁上賊船，還是在自己等人一無所知的前提下。
終於翻到了錢以及不需要密碼的□□，三人得慶幸，這卡是天照院成員留給伊爾迷的，如果是伊爾迷自己的□□，就算把頭打通了他們也猜不到密碼。
“還去那家書店？”亞路嘉對哥哥詢問，“那裏好像不大安全。”
先是人民警察然後是跟蹤狂，而且每一個都身懷絕技，讓他們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這個世界的武力值，總覺得沒有一開始推測的那麽簡單。
伊爾迷：當然咯，十年前劇情還沒有開始呀，你們趕上好時候了xd。
十年過去了，銀魂世界進化了。
“但我們還是得出去。”奇犽說的也是事實，三人對此世界一無所知，總不能因為害怕小小的人民警察就被困在這個院落中吧，那樣也實在太淒慘了。
“小心點好了。”他說道，“小心點總沒事的。”
再不濟再不濟，還能殺人滅口，柯特眼中的光一閃而過，他安靜地站著，要不是眼神瞬間的靈動，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假人。
再次上街，因為記住了新選組成員的隊服，眼尖的他們隻要有心，便能避開巡邏的人，買到了要的書籍，在大街小巷上買蘋果糖和醋昆布，竟然像是初次來到歌舞伎町的觀光客。
說好的探究大哥過去呢？！
奇犽有話說，別以為他們是在吃喝玩樂，事實上他們就是在吃喝玩樂。
不對不對不對，在觀光的過程中。三人已經將整個中心區域踩了一遍點，發現了不少值得注意的事兒。
“奇怪的氣息。”亞路嘉的表情懵懂而困惑，天知道他們剛才去了多少地方，歌舞伎町的人妖酒店拒絕未成年人進入，將一眼就能看出是觀光客的孩子們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臉上笑容可鞠，要不是嘴巴周圍的胡渣，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人妖。
金碧輝煌的賭場要明目張膽的多，隻要有錢就能進去，摸了一圈，他們甚至還拿到不少籌碼，對比殺人，賭博這種小事簡直不值得一提，對自己的每一塊肌肉都能控製到極致，沒道理會不能看穿賭博的手法，出色的記憶力能記住紙牌的花色，合理推算，簡直就是賭王再世。
然後就察覺到了，躲在暗處突然出現的人，身上縈繞著淡到不能再淡的殺氣，誰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奇犽他們因為太過順利，被盯上了。
刻意輸了好幾把，然後順利脫身，柯特身影悄悄消失，等到三人在賭場門口匯合時便得到了足夠的消息。
“他說自己是宇宙傭兵。”每一個操作係都對審問很有心得，對於柯特不僅是念能力可以使用，他還有絕對排名揍敵客第一的刑訊技巧，想想就可怕極了。
“宇宙？”奇犽的表情有瞬間的呆滯，別以為獵人世界沒有宇宙概念，他們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而且書上說了這個星球被外星人侵略過，有腦子就不會因為外星人的存在而驚訝。
他隻是想知道，為什麽這裏會有宇宙傭兵，講道理，這條街上幾乎每一家店都存在讓他們覺得古怪的氣息，有血腥味，甚至有很少的存在讓他們還體會到了威脅感。
這世界該死的一點都不普通。
調查好像陷入了僵局，最開始，他們以為這個世界上強者的比例與普通人的比例和獵人世界一樣多，但是從歌舞伎町的情況來看，去他的比例不平衡，這裏很可怕。
別小看殺手的敏感度。
等晚上吧，奇犽想到，到有黑暗遮蔽的夜晚，也許會暴露出更多的問題。
三個人並不是一起在一塊兒，他們聯絡並不用手機，誰都知道，如果不是揍敵客家特製的手機，裏麵總是會有各種各樣能夠監控對話的添加料，相比之下，柯特的紙片人要來得靠譜的多，不受時間地點限製的聯絡，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亞路嘉還咬著蘋果糖，柯特也許去繼續他的刑訊了，而奇犽又去了書店或者其他地方，他行動力很強，以自己的方式收集情報，不在話下。
“嗯？”叼著蘋果糖的小孩兒一頓，亮晶晶的果子，和他蘋果似的可愛臉蛋差不多。
“你醒了，拿尼加？”他感受到妹妹的異動，隱隱吊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即使亞路嘉醒來了，他的妹妹也還在沉睡，這種事兒還是第一次發生，他隱約有察覺，這情況與妹妹的力量消耗過大有關，他們到異世界，很大程度上都是拿尼加的功勞。
“餓了，亞路嘉。”消耗過度讓拿尼加積累的能量全部清空，她掛著淚珠，可憐兮兮的。
“別擔心，拿尼加。”亞路嘉將最後一口蘋果糖咬下來，哢吱哢吱地咀嚼。
“馬上就讓你吃飯。”
雖然在異世界不可輕舉妄動，但是讓妹妹飽餐一頓，這可是他身為哥哥的責任呀！
路邊出現了奇怪的屍體，扭曲成一團的繩人，連外表都看不出人類的樣子，非外力不可為，簡直像是現實上演的恐怖片，與其相比，好像在夜間遊蕩襲擊武士的不明存在手段要粗暴多了。
“這是高杉晉助的手段？”警察出動將案發現場團團圍住，但是越來越多的發現困擾著他們，不止一例，這扭曲的人形，報案越來越多，但沒人目擊兇手。
“也許是，也許不是。”檢查屍體的法醫下意識吞咽口水，他什麽屍體沒見過，但是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
不像是人類能涉及的領域，他更願意相信是天人做的。
“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土方十四郎點了根煙，本來就是離開尼古丁會死星人，心情煩躁時他的依賴症越來越強，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他就要吃包蛋黃醬冷靜一下了。
抱著熊貓的亞路嘉在路上行走，再前麵就是荷哥哥弟弟迴合的橋，他們才通過紙片人聯係，在知道拿尼加醒來到處覓食時，柯特就果斷掐斷了聯絡，他很忌憚那個怪物。
“小心點，亞路嘉。”奇犽耐心囑咐，但他們家的規矩，在妹妹覓食時沒人能跟著他，除了伊爾迷。
因為他們不具備克製拿尼加的能力。
“別擔心，哥哥。”亞路嘉笑著說，“沒事的。”
有拿尼加在身上，他幾乎是無敵的。
然後無敵的亞露嘉切斷了聯絡，或者說是被迫切斷，反正當奇犽和柯特發現時，對方的聲音已經沒有出現好久了，怎麽唿叫也沒有聲音，而柯特的紙片，並沒有被撕碎。
天知道亞露嘉經曆了什麽。
“我們得去找他。”奇犽眉眼中染上了焦急，他無法一個人去找亞露嘉，因為紙片是柯特的，也就是說隻有柯特一人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即使他們不保證紙片人還被亞露嘉帶在身上。
但是比起奇犽的焦急，柯特的表現就很微妙了，誰都知道他不喜歡四哥，恨不得他死了。
不過，他的恨意是無效的，誰都知道，亞露嘉不能死，那是他們大哥的命根子，為了揍敵客，伊爾迷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讓寶貝蛋出一點兒問題，他重視整體大過個人。
那麽現在有個問題，亞露嘉到底在哪？
“血腥味。”夜遊的孩子問道了讓他在意的味道，很濃重很濃重的血腥味，隻有一刀砍斷大動脈之類的械鬥才會醞釀如此醇厚的味道，一開始他想避開，因為隻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有大量的鮮血，一看就是個可怕的兇殺現場，即使他才剛剛釀下讓真選組頭痛不已的兇殺案，也並不像卷入奇怪的危機。
亞露嘉始終記得大哥的敦敦教誨，不要多管閑事。
但是拿尼加的反應卻不一般，伊爾迷早年做出的猜想是正確的，亞露嘉以人心中的*為食，無論是給人帶來恐懼的強求，還是當許願完成*被填滿的美味都能給他帶來力量，越強烈的感情，其中所包含的*就會越多，對他形成的刺激也就越大。
能讓拿尼加感受到的，身體這具臭皮囊都無法掩飾住的赤、裸、裸的念想，這是極其難得見到的。
簡直就是無上的美味。
隻要吃掉它，欠缺的能量就能補全了，拿尼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事實。
誰都不知道，開通前往異世界的大門給他帶來了多大的負擔，無論吞吃多少人，對他來說都是杯水車薪，胃裏像是裝有通向異次元的黑洞，能量不斷充值進去，但是對他來說卻依舊是負數，明明拿尼加的能力是那麽強大，在武俠位麵中被視為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跡對他來說隻是休息一個晚上就能自然恢複的小事，但是打開門？這已經達到了他的能力極限。
作為鑰匙，拿尼加的能力是有上限的。
亞露嘉多多少少感覺到了妹妹的窘狀，他得在大哥的叮囑和妹妹的身體狀況中二選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會選擇哪一個。
“如果能填滿肚子，那就去吧。”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腳步輕盈地向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然後便看見了，擁有生命的人造活物。
“嗯？”亞露嘉歪頭，似乎很不解。
他這才明白，能讓亞露嘉引起食欲的並不是半夜出來斬人的武士，而是他手中，擁有生命並且已經形成實質脈動的妖刀。
他要鮮血，更多更多更多。
伊爾迷跟著高杉晉助穿過大半個江戶城，他很奇怪，戴著鬥笠穿著隻有遊女才會使用的豔色和服，生怕人又不知道他身份似的，在城市中大搖大擺地行走，但卻仿佛安裝了探測雷達，成功避開了所有以搜查他為目的的新選組成員，就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敵對方錯綜複雜的巡邏道路一樣。
伊爾迷和他間隔一段距離，他體貼極了，知道自己比對方高出15厘米的身高一定會給他帶來壓力，他是一個合格的談判家，如果可以，會提前避開一切讓合作對象感到不滿的因素，包括身高。
高杉晉助的畫舫在靠河的地方，從河水順流而下，是寬闊的大海，那裏有以人類科技能夠達到的最高傑作，戰艦。
風雅的人坐在畫舫中，麵前是溫熱的酒壺，身側放著三味線，他喝得微醺時就拿撥子撥弄幾下，兩人相顧無言，誰都沒有說話，好像忘記了所謂交易的存在。
他們在用腦電波交流，比拚的是氣勢，雖然伊爾迷是一個市儈的人，但是他豐富的談判經驗告訴他應該怎麽應付各種各樣的合作者，對向高杉晉助這樣人，隻要和他一起裝逼就行了，看誰逼格更高。
小仙女：嗬，這世界上沒人比我逼格更高。
最先坐不住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係統，他搞不大懂伊爾迷和高杉晉助的腦迴路，要知道，小仙女之前的逼格雖然依舊杠杠的，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遇見可以和他一戰的人才，總有人比他沉不住氣，率先打破沉默的氣氛，然後再說些似是而非的對話。
“你們在幹什麽？”他的話中不無嘲諷，“比玩木頭人嗎？”看誰先動先說話，然後就輸了。
“你可以這麽理解。”伊爾迷對他說，“這是逼格的比拚，如果先說話那你就輸了。”
係統隻能“哦”一聲，他覺得自己在和智障對話。
“到了。”不知道是否高杉晉助對兩人之間的沉默很是滿意，反正在離開畫舫前，他終於淡淡地開口，“上去吧。”他的戰艦，整整一船的紅櫻。
他帶著伊爾迷在船上逛，他的下屬來迎接高杉，對方看見跟在他身後的伊爾迷，似乎頗有微詞，但是顯然高杉晉助馭下有方，他們雖然心中另有想法，但也沒有說一句話。
從高杉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伊爾迷是他的客人。
“你能給我什麽。”他抽這長長的煙管，上麵有精致的雕刻，那是一支珍品，賣掉後價值連城的那種。
要是伊爾迷沒有記錯，原本的高杉晉助隻是小貴族家庭的兒子，他上麵有無數的上層武士家庭，天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他有錢成這樣，戰艦有了，下屬有了，連珍貴的古董也有了。
“那要看你要什麽。”伊爾迷眼光微閃，“兵力、武力或者情報。”微微側頭，“對你來說，恐怕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吧？”
“已經在和春雨談合作的高杉先生。”
他就如同自己表現出來的一般全知全能，多虧了係統的高速運轉，他的能力在魔幻世界絕對不能發揮出如此作用，雖然銀魂很不科學，但就發展程度而言，他還是保持著一半科技側的驕傲，也就是說網絡無比發達，人與人或者天人與天人之間都習慣用網絡，最次最次，用的也是電波。
這對係統來說是一件絕大的好事，讓別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終於有用武之地，身為高科技位麵的集合生命體，他可以通宵一切。
那一天，被壓迫已久的係統終於成為了全知全能的通靈王【誤】！
“你知道的不少。”高杉晉助眼神微閃，他心中定然有波瀾，因為和春雨接洽，是他前些日子才做出的重大決定，手下的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有他與河上萬齋。
河上不會背叛他，高杉晉助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雖然他很瘋狂，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吸引到一大批死心塌地追隨他的粉絲。
他的智商高得可怕，隻不過現在全部都用在了搞事情上，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
既然如此，他得到情報的途徑就很值得思考，幾秒鍾的功夫，高杉晉助的腦海中轉了許多想法，無非就是那幾個，監控了所有的網絡或者與春雨那裏有聯係，他比較相信後者，因為前者並不是那麽容易，他們用的心裏鏈接方式是加密的，應該說已經在宇宙科技的前沿，想要破解然後順便截下這一條信息，可能性低的可怕。
除非，他已經掌握了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
係統：就是我呀xd。
被壓迫了100萬字，係統終於找迴了自己帥氣的一麵。
“情報？”他心下有了決定，如果是春雨，那麽確實值得他合作一番，這個該被稱為師兄的男人，底牌確實多的超出他想象。
“那麽，你想得到什麽。”他慢悠悠地說，既然伊爾迷在謀求合作，那麽他對自己應該也有所求。
“很簡單。”伊爾迷說，“我希望能在即將的激戰中搗毀幾個窩點。”他在憑空出現的電子地圖屏幕上指了指，都是天照院的地盤。
他並不希望自己出手，因為那樣太顯眼了，很快就會有人知道莫名勢力在針對天照院，這會讓他們加強警惕。
但是在激戰中被搗毀卻不一樣，這幾個窩點本來就靠的近，隻要拉長戰線就能連同他們周圍的建築物一起被消滅個幹淨，沒人會發現。
伊爾迷黑洞洞的眼睛直視平麵圖，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地方不屬於他，而是屬於朧。
“不破不立。”他這麽對係統說，頗為愉悅。
他沒有耐心嗬護腐爛肌肉的渴望，與其賭少的可憐的康複幾率，還不如將他們等待新肉成長。
這才是他的作風。
伊爾迷日記：
我的初戀很有用。
他首先得承認，在遙遠的童年或者說少年時代,確實有許多廣義上能過讓人會心一笑的童年經曆，即使他和家裏鬧得一塌糊塗，而輾轉其間的名門私塾也沒有一家名副其實,但看在吉田鬆陽這個特殊存在的份上,那個原本隻是麵向平民家的孩子招收的學校，給他帶來了不少樂趣。
煩人的同僚具有雙麵性,對身為大公子的他來說,兼具“讓人厭煩”以及“偶爾可以說幾句話”兩個方麵。
至於穿插在其中的唯一一段無疾而終的初戀,則被高杉晉助作為羞恥的證明封印在大腦深處,他能記住這件事一是因為自己的眼拙，需要將其作為教訓,豐富人生閱曆,比方說#長得這麽可愛一定是男孩子#之類的。
二是因為伊爾迷吉田鬆陽大弟子的身份，除去穿女裝的特殊癖好,光是鬆陽老師大弟子的頭銜就足夠伊爾迷在高杉晉助心中留下印象,特別是之後還知道了一些別的東西,從阪田銀時口中得出，關於他大概提前救援吉田鬆陽的行為，顯然最後沒有成功。
鬆陽老師的頭顱，是在他的眼前被銀時斬下的。
很難形容高杉晉助那一刻的心情，隻能說由愛與友善構成的世界在他眼前崩塌，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明白，所謂隻要向著希望奮鬥就能成功的世界隻存在於jump漫畫中，才能與熱血不能拯救一切。
人生中最黑暗的不是絕望，而是經曆過希望之後的絕望，剩下來的隻有虛妄。
一句空蕩蕩的軀殼，內裏崩壞，沒人知道他要的是什麽，破壞的*在心中叫囂，喊著要給這個將鬆陽老師帶走的世界一些教訓，他複仇的對象並非個人，而是整個世界。
真不愧是能在銀魂中活出正劇風的男人，真的是非常不一般呢！
但就算是心中有黑貓在咆哮的男人，偶爾還是會露出他人性化而並非中二病的一麵的，比如說現在，當他迴頭看清伊爾迷臉時，據說常年嘴角掛著魅惑笑容的男人嘴禁不住抽了一下。
“哦豁！”伊爾迷對係統說道，“他怎麽露出這幅表情，難道我長得很像洪水猛獸嗎？”
小仙女的自信是全方麵的，實力，頭腦，甚至容貌，都是構成他自信的一部分，多虧了基裘媽媽的優良基因，拯救了整整一代的揍敵客。
伊爾迷的五官，在日本古代貴族中，是十分符合古典美定義的，甚至可以說，由手藝精湛匠人製作的玩偶，五官很大程度上就與伊爾迷的五官類似，精致到了缺乏生氣的地步，所以他們是人偶，是代表美的藝術品，卻不是人類。
高杉喜好彈三味線抽水煙，這都是貴族的消遣，他和平民出身的阪田銀時他們都不一樣，貴族有的毛病，他其實一樣不少，小時候就是，無論是看見風花雪月就能吟誦和歌的能力，還是看見伊爾迷就能腦補出一連串愛恨情仇的哲學腦，這都是他貴族屬性的體現，大概也真是因為誌趣相同的審美，在他小時候看見伊爾迷時，才會被光著屁股的丘比特射中，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彈。
但是丘比特的愛情來的快去得也快，當鬆陽爸爸殘酷無情無理取鬧地揭穿了伊爾迷可愛男孩紙的真麵目時，高杉少年無疾而終的初戀就被迫停止了，像是一朵玫瑰，還沒有開花，在花骨朵長出的時候就凋謝，非常的可惜。
這段感情經曆被高杉晉助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深處，作為他一段羞恥的人生。
然而，高杉並不知道，人生的艱難不僅僅是初戀對象搖身一變成了可愛的男孩子，而是可愛的男孩子長大之後竟然比他高。
那年眼中嬌嬌小小的女孩子搖身一變成了金剛芭比，雖然外觀不見糾結的肌肉，光是需要他仰視的身高就足夠讓高杉晉助心懷殺意。
高杉晉助：想和我談生意，先把腿砍掉再說。
好吧，以上都是胡說八道，高杉晉助這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他在瘋狂的同時還保有理智，伊爾迷的臉十年未變，而拜在吉田鬆陽門下的人中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他可沒有忘記與對方的初遇，伊爾迷是個殺手，並且殺死了很讓高杉家感到棘手的敵人，之後吉田鬆陽雖然沒有提過對方的事業為何，但是旁敲側擊，以他的智商便不難推斷。
心大的兩人簡直就是將守門人視為無物，一個被政府通緝的超危險囚犯和一個看臉就知道是人氣反派的仙女聊足夠將他們投入監獄挫骨揚灰50次的話題，如果說守門人不是被高杉晉助買通了，伊爾迷第一個不相信。
“合作？”這男人說話慢悠悠的，遊刃有餘，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好像剛才看見伊爾迷表情扭曲的不是他一樣。
小仙女：沒用的，我已經看透你外強中幹的真麵目了。
沒有人能在小仙女的凝視之下保持平靜，沒有人。
“你知道些什麽？”他似笑非笑，“而我又知道你什麽？”
句式相近，但是內容卻完全不同，伊爾迷的合作宣言在任何一個腦迴路正常的人看來都是天方夜譚，這兩人十年未見，而且在當年關係也並沒有多親近，他們甚至真不知道對方是做什麽的。
不，這句話說得不對，伊爾迷知道高杉晉助是做什麽的，但至於伊爾迷的職業？除了吉田鬆陽和朧，沒人知道。
他當年好歹也是地球上的代表實力之一，幕府、天道眾、天照院，在全盛時期，他甚至可以說擁有三分之一的星球。
比較可惜的是，當年伊爾迷創造的優勢被朧敗得一幹二淨，天照院竟然成為了天道中的下屬組織，淪為了打手一般的存在，無論是吉田鬆陽任首領的時期還是伊爾迷主宰天照院的時期，這都難以想象。
伊爾迷的迴答非常之精妙，堪稱四兩撥千斤，逼格被他刷得滿滿的。
“我們需要的並不是互相了解。”他歪頭，“互相合作，隻要這個就夠了。”
“我們倆都能從合作中攫取利益，這還不夠嗎？”這世界上最堅韌的關係就是利益關係，隻要雙方是利益共同體，那就沒什麽可以打破合作，這是伊爾迷始終相信的。
高杉晉助低低地笑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女性看見他現在低笑的模樣指不定都會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他有種危險的魅力，所謂“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並非是空穴來風。
即使他隻有一米七。
小仙女：比我矮15厘米還裝逼，那你很棒棒哦！
“走吧。”高杉晉助用他的實際行為詮釋什麽叫做氣場兩米身高一米七，抬頭仰視伊爾迷，尖尖的下巴頦正對小仙女，竟然讓人產生了一種他正在睥睨對方的錯覺。
“找個地方，談談你的生意。”他是這麽說的。
這場交易敲定了，在雙方都不知根底的情況下。
高杉晉助不失為一個瘋狂的賭徒，也正因為此，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麽。
一切看似有跡可循，卻不合常理。
係統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即使他沒有那玩意兒，應該說，他懷疑的是自己用於接收外來信息的人造感官之一，聽覺，在聽見兩人對話時，他甚至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
好吧，幻聽是精神問題，和吉田鬆陽一樣。
他先迴顧了伊爾迷的過去，其實也用不著如此正式的詞匯，畢竟他到這個世界滿打滿算也就過了兩天。
他的垃圾宿主來到鬆陽爸爸的世界，從天照院悄悄溜了一圈，帶著寶貝弟弟在庭院住下，然後將三個弟弟放生野外，到這位置，係統地思路都很清晰。
他準備去找今井信女，了解有關虛的情況，係統為自己的迴憶按下了暫停鍵，沒錯，問題就是這裏，說好了要去找今井信女，卻在看見高杉晉助時說他們要談一筆大生意。
“你什麽時候決定和他交易的？”係統對伊爾迷問道，狐疑極了，他現在真的有能夠與高杉晉助合作的實力嗎？要知道，一切優秀的方案都是建立在雙方勢力對等的前提下，要不然就是惡意欺詐，一旦信任出現了裂痕就很難補救，接下來大概就要為了愚弄強大一方而付出代價。
莫不是垃圾仙女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解決方法？宿主遊刃有餘地姿態讓係統陷入自我懷疑，他可能跟了個假的宿主，明明在一起都不知道多少年，對方卻保有足夠的秘密，如果伊爾迷希望，那麽係統也無法窺探他的腦子，要知道，他們有大腦封閉【嗯？】。
“就在剛剛。”伊爾迷的迴答讓係統震驚，他無法想象，為什麽有人能將這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也就是說，他思考都沒有思考，便在撞見高杉晉助的刹那做出選擇，與他合作。
我真是謝謝你對他的信任，係統癱著臉想，真不愧是曾經被小仙女皮相欺騙的男人。
“但你什麽都沒喲。”係統用詞犀利，一針見血指出事情真相，“你甚至還沒有奪迴天照院，除了當年留下來的針人，你還能做什麽。”鬆陽老師也不見蹤影，而今井信女，他還沒有練習那孩子，現在的伊爾迷就像是完了模擬人生一大半忽然賬號清零，一切都要從頭做起。
“所以我準備空手套白狼。”雖然什麽都沒有，但這並不能動搖伊爾迷與生俱來的自信，雖然現在天照院還沒有被他牢牢地掌握在手裏，但那隻是遲早的事兒，他看偌大的組織，像是在看自己的產業，過一段時間，等到塵埃落定便會迴到自己的手上。
“我得讓他相信我擁有很多東西。”伊爾迷是個高明的騙術師，這些當然不是向他們性格不錯的老師學習的，庫洛洛，一個撒謊不眨眼的混蛋，長時間的觀察之後，伊爾迷get到了更加高級的技巧，語言的藝術，隻要他想，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固定的消息都能被隨意篡改。
雖然他現在能動用的東西沒有原來多，但通曉秘聞，有一部分針人忠心耿耿，又有無視網絡限製的係統，他手上的籌碼，足夠裝逼。
就在剛才的幾秒鍾，定向搜索的係統甚至已經查到了高杉晉助這次的行動，雖然隻是最淺層的，但卻足夠伊爾迷推斷出部分事實。
妖刀紅櫻是科技的產物，它的存在與複製需要網絡監控，雖然高杉晉助藏得很深，但還是被從深淵中刨了出來。
“紅櫻怎麽樣？”伊爾迷歪頭，用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瞥了高杉一眼，成功裝了個*。
“隻要我想，沒什麽能逃過我的眼睛。”
“包括鬆陽老師的死亡嗎？”高杉晉助處變不驚，見自己的企圖被拆穿卻隻是嗤笑一聲，他迴話，甚至還將了伊爾迷一軍。
他還以為鬆陽爸爸的學生都會避開這個對他們來說殘酷的事實。
這也應證了伊爾迷的猜想，知道虛複活的人，少得可憐。
“跟上吧。”他轉身，不帶走一片雲彩，隻帶走了比他高15厘米的初戀，“不是說要談一筆大生意嗎？”
黑暗勢力的邪惡接頭。
揍敵客家的孩子們並不知道自家大哥做了什麽，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是真無辜的，現在就果斷被綁上賊船，還是在自己等人一無所知的前提下。
終於翻到了錢以及不需要密碼的□□，三人得慶幸，這卡是天照院成員留給伊爾迷的，如果是伊爾迷自己的□□，就算把頭打通了他們也猜不到密碼。
“還去那家書店？”亞路嘉對哥哥詢問，“那裏好像不大安全。”
先是人民警察然後是跟蹤狂，而且每一個都身懷絕技，讓他們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這個世界的武力值，總覺得沒有一開始推測的那麽簡單。
伊爾迷：當然咯，十年前劇情還沒有開始呀，你們趕上好時候了xd。
十年過去了，銀魂世界進化了。
“但我們還是得出去。”奇犽說的也是事實，三人對此世界一無所知，總不能因為害怕小小的人民警察就被困在這個院落中吧，那樣也實在太淒慘了。
“小心點好了。”他說道，“小心點總沒事的。”
再不濟再不濟，還能殺人滅口，柯特眼中的光一閃而過，他安靜地站著，要不是眼神瞬間的靈動，很容易讓人以為是假人。
再次上街，因為記住了新選組成員的隊服，眼尖的他們隻要有心，便能避開巡邏的人，買到了要的書籍，在大街小巷上買蘋果糖和醋昆布，竟然像是初次來到歌舞伎町的觀光客。
說好的探究大哥過去呢？！
奇犽有話說，別以為他們是在吃喝玩樂，事實上他們就是在吃喝玩樂。
不對不對不對，在觀光的過程中。三人已經將整個中心區域踩了一遍點，發現了不少值得注意的事兒。
“奇怪的氣息。”亞路嘉的表情懵懂而困惑，天知道他們剛才去了多少地方，歌舞伎町的人妖酒店拒絕未成年人進入，將一眼就能看出是觀光客的孩子們客客氣氣地請了出去，臉上笑容可鞠，要不是嘴巴周圍的胡渣，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人妖。
金碧輝煌的賭場要明目張膽的多，隻要有錢就能進去，摸了一圈，他們甚至還拿到不少籌碼，對比殺人，賭博這種小事簡直不值得一提，對自己的每一塊肌肉都能控製到極致，沒道理會不能看穿賭博的手法，出色的記憶力能記住紙牌的花色，合理推算，簡直就是賭王再世。
然後就察覺到了，躲在暗處突然出現的人，身上縈繞著淡到不能再淡的殺氣，誰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奇犽他們因為太過順利，被盯上了。
刻意輸了好幾把，然後順利脫身，柯特身影悄悄消失，等到三人在賭場門口匯合時便得到了足夠的消息。
“他說自己是宇宙傭兵。”每一個操作係都對審問很有心得，對於柯特不僅是念能力可以使用，他還有絕對排名揍敵客第一的刑訊技巧，想想就可怕極了。
“宇宙？”奇犽的表情有瞬間的呆滯，別以為獵人世界沒有宇宙概念，他們當然知道那是什麽，而且書上說了這個星球被外星人侵略過，有腦子就不會因為外星人的存在而驚訝。
他隻是想知道，為什麽這裏會有宇宙傭兵，講道理，這條街上幾乎每一家店都存在讓他們覺得古怪的氣息，有血腥味，甚至有很少的存在讓他們還體會到了威脅感。
這世界該死的一點都不普通。
調查好像陷入了僵局，最開始，他們以為這個世界上強者的比例與普通人的比例和獵人世界一樣多，但是從歌舞伎町的情況來看，去他的比例不平衡，這裏很可怕。
別小看殺手的敏感度。
等晚上吧，奇犽想到，到有黑暗遮蔽的夜晚，也許會暴露出更多的問題。
三個人並不是一起在一塊兒，他們聯絡並不用手機，誰都知道，如果不是揍敵客家特製的手機，裏麵總是會有各種各樣能夠監控對話的添加料，相比之下，柯特的紙片人要來得靠譜的多，不受時間地點限製的聯絡，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亞路嘉還咬著蘋果糖，柯特也許去繼續他的刑訊了，而奇犽又去了書店或者其他地方，他行動力很強，以自己的方式收集情報，不在話下。
“嗯？”叼著蘋果糖的小孩兒一頓，亮晶晶的果子，和他蘋果似的可愛臉蛋差不多。
“你醒了，拿尼加？”他感受到妹妹的異動，隱隱吊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即使亞路嘉醒來了，他的妹妹也還在沉睡，這種事兒還是第一次發生，他隱約有察覺，這情況與妹妹的力量消耗過大有關，他們到異世界，很大程度上都是拿尼加的功勞。
“餓了，亞路嘉。”消耗過度讓拿尼加積累的能量全部清空，她掛著淚珠，可憐兮兮的。
“別擔心，拿尼加。”亞路嘉將最後一口蘋果糖咬下來，哢吱哢吱地咀嚼。
“馬上就讓你吃飯。”
雖然在異世界不可輕舉妄動，但是讓妹妹飽餐一頓，這可是他身為哥哥的責任呀！
路邊出現了奇怪的屍體，扭曲成一團的繩人，連外表都看不出人類的樣子，非外力不可為，簡直像是現實上演的恐怖片，與其相比，好像在夜間遊蕩襲擊武士的不明存在手段要粗暴多了。
“這是高杉晉助的手段？”警察出動將案發現場團團圍住，但是越來越多的發現困擾著他們，不止一例，這扭曲的人形，報案越來越多，但沒人目擊兇手。
“也許是，也許不是。”檢查屍體的法醫下意識吞咽口水，他什麽屍體沒見過，但是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
不像是人類能涉及的領域，他更願意相信是天人做的。
“真是一件接著一件。”土方十四郎點了根煙，本來就是離開尼古丁會死星人，心情煩躁時他的依賴症越來越強，如果再這樣下去，可能他就要吃包蛋黃醬冷靜一下了。
抱著熊貓的亞路嘉在路上行走，再前麵就是荷哥哥弟弟迴合的橋，他們才通過紙片人聯係，在知道拿尼加醒來到處覓食時，柯特就果斷掐斷了聯絡，他很忌憚那個怪物。
“小心點，亞路嘉。”奇犽耐心囑咐，但他們家的規矩，在妹妹覓食時沒人能跟著他，除了伊爾迷。
因為他們不具備克製拿尼加的能力。
“別擔心，哥哥。”亞路嘉笑著說，“沒事的。”
有拿尼加在身上，他幾乎是無敵的。
然後無敵的亞露嘉切斷了聯絡，或者說是被迫切斷，反正當奇犽和柯特發現時，對方的聲音已經沒有出現好久了，怎麽唿叫也沒有聲音，而柯特的紙片，並沒有被撕碎。
天知道亞露嘉經曆了什麽。
“我們得去找他。”奇犽眉眼中染上了焦急，他無法一個人去找亞露嘉，因為紙片是柯特的，也就是說隻有柯特一人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即使他們不保證紙片人還被亞露嘉帶在身上。
但是比起奇犽的焦急，柯特的表現就很微妙了，誰都知道他不喜歡四哥，恨不得他死了。
不過，他的恨意是無效的，誰都知道，亞露嘉不能死，那是他們大哥的命根子，為了揍敵客，伊爾迷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讓寶貝蛋出一點兒問題，他重視整體大過個人。
那麽現在有個問題，亞露嘉到底在哪？
“血腥味。”夜遊的孩子問道了讓他在意的味道，很濃重很濃重的血腥味，隻有一刀砍斷大動脈之類的械鬥才會醞釀如此醇厚的味道，一開始他想避開，因為隻要是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在夜黑風高的晚上有大量的鮮血，一看就是個可怕的兇殺現場，即使他才剛剛釀下讓真選組頭痛不已的兇殺案，也並不像卷入奇怪的危機。
亞露嘉始終記得大哥的敦敦教誨，不要多管閑事。
但是拿尼加的反應卻不一般，伊爾迷早年做出的猜想是正確的，亞露嘉以人心中的*為食，無論是給人帶來恐懼的強求，還是當許願完成*被填滿的美味都能給他帶來力量，越強烈的感情，其中所包含的*就會越多，對他形成的刺激也就越大。
能讓拿尼加感受到的，身體這具臭皮囊都無法掩飾住的赤、裸、裸的念想，這是極其難得見到的。
簡直就是無上的美味。
隻要吃掉它，欠缺的能量就能補全了，拿尼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事實。
誰都不知道，開通前往異世界的大門給他帶來了多大的負擔，無論吞吃多少人，對他來說都是杯水車薪，胃裏像是裝有通向異次元的黑洞，能量不斷充值進去，但是對他來說卻依舊是負數，明明拿尼加的能力是那麽強大，在武俠位麵中被視為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跡對他來說隻是休息一個晚上就能自然恢複的小事，但是打開門？這已經達到了他的能力極限。
作為鑰匙，拿尼加的能力是有上限的。
亞露嘉多多少少感覺到了妹妹的窘狀，他得在大哥的叮囑和妹妹的身體狀況中二選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會選擇哪一個。
“如果能填滿肚子，那就去吧。”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一下，腳步輕盈地向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然後便看見了，擁有生命的人造活物。
“嗯？”亞露嘉歪頭，似乎很不解。
他這才明白，能讓亞露嘉引起食欲的並不是半夜出來斬人的武士，而是他手中，擁有生命並且已經形成實質脈動的妖刀。
他要鮮血，更多更多更多。
伊爾迷跟著高杉晉助穿過大半個江戶城，他很奇怪，戴著鬥笠穿著隻有遊女才會使用的豔色和服，生怕人又不知道他身份似的，在城市中大搖大擺地行走，但卻仿佛安裝了探測雷達，成功避開了所有以搜查他為目的的新選組成員，就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敵對方錯綜複雜的巡邏道路一樣。
伊爾迷和他間隔一段距離，他體貼極了，知道自己比對方高出15厘米的身高一定會給他帶來壓力，他是一個合格的談判家，如果可以，會提前避開一切讓合作對象感到不滿的因素，包括身高。
高杉晉助的畫舫在靠河的地方，從河水順流而下，是寬闊的大海，那裏有以人類科技能夠達到的最高傑作，戰艦。
風雅的人坐在畫舫中，麵前是溫熱的酒壺，身側放著三味線，他喝得微醺時就拿撥子撥弄幾下，兩人相顧無言，誰都沒有說話，好像忘記了所謂交易的存在。
他們在用腦電波交流，比拚的是氣勢，雖然伊爾迷是一個市儈的人，但是他豐富的談判經驗告訴他應該怎麽應付各種各樣的合作者，對向高杉晉助這樣人，隻要和他一起裝逼就行了，看誰逼格更高。
小仙女：嗬，這世界上沒人比我逼格更高。
最先坐不住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係統，他搞不大懂伊爾迷和高杉晉助的腦迴路，要知道，小仙女之前的逼格雖然依舊杠杠的，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遇見可以和他一戰的人才，總有人比他沉不住氣，率先打破沉默的氣氛，然後再說些似是而非的對話。
“你們在幹什麽？”他的話中不無嘲諷，“比玩木頭人嗎？”看誰先動先說話，然後就輸了。
“你可以這麽理解。”伊爾迷對他說，“這是逼格的比拚，如果先說話那你就輸了。”
係統隻能“哦”一聲，他覺得自己在和智障對話。
“到了。”不知道是否高杉晉助對兩人之間的沉默很是滿意，反正在離開畫舫前，他終於淡淡地開口，“上去吧。”他的戰艦，整整一船的紅櫻。
他帶著伊爾迷在船上逛，他的下屬來迎接高杉，對方看見跟在他身後的伊爾迷，似乎頗有微詞，但是顯然高杉晉助馭下有方，他們雖然心中另有想法，但也沒有說一句話。
從高杉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伊爾迷是他的客人。
“你能給我什麽。”他抽這長長的煙管，上麵有精致的雕刻，那是一支珍品，賣掉後價值連城的那種。
要是伊爾迷沒有記錯，原本的高杉晉助隻是小貴族家庭的兒子，他上麵有無數的上層武士家庭，天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他有錢成這樣，戰艦有了，下屬有了，連珍貴的古董也有了。
“那要看你要什麽。”伊爾迷眼光微閃，“兵力、武力或者情報。”微微側頭，“對你來說，恐怕最後一點才是最重要的吧？”
“已經在和春雨談合作的高杉先生。”
他就如同自己表現出來的一般全知全能，多虧了係統的高速運轉，他的能力在魔幻世界絕對不能發揮出如此作用，雖然銀魂很不科學，但就發展程度而言，他還是保持著一半科技側的驕傲，也就是說網絡無比發達，人與人或者天人與天人之間都習慣用網絡，最次最次，用的也是電波。
這對係統來說是一件絕大的好事，讓別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他終於有用武之地，身為高科技位麵的集合生命體，他可以通宵一切。
那一天，被壓迫已久的係統終於成為了全知全能的通靈王【誤】！
“你知道的不少。”高杉晉助眼神微閃，他心中定然有波瀾，因為和春雨接洽，是他前些日子才做出的重大決定，手下的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這個秘密的隻有他與河上萬齋。
河上不會背叛他，高杉晉助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雖然他很瘋狂，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吸引到一大批死心塌地追隨他的粉絲。
他的智商高得可怕，隻不過現在全部都用在了搞事情上，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
既然如此，他得到情報的途徑就很值得思考，幾秒鍾的功夫，高杉晉助的腦海中轉了許多想法，無非就是那幾個，監控了所有的網絡或者與春雨那裏有聯係，他比較相信後者，因為前者並不是那麽容易，他們用的心裏鏈接方式是加密的，應該說已經在宇宙科技的前沿，想要破解然後順便截下這一條信息，可能性低的可怕。
除非，他已經掌握了遠遠超過這個時代的技術。
係統：就是我呀xd。
被壓迫了100萬字，係統終於找迴了自己帥氣的一麵。
“情報？”他心下有了決定，如果是春雨，那麽確實值得他合作一番，這個該被稱為師兄的男人，底牌確實多的超出他想象。
“那麽，你想得到什麽。”他慢悠悠地說，既然伊爾迷在謀求合作，那麽他對自己應該也有所求。
“很簡單。”伊爾迷說，“我希望能在即將的激戰中搗毀幾個窩點。”他在憑空出現的電子地圖屏幕上指了指，都是天照院的地盤。
他並不希望自己出手，因為那樣太顯眼了，很快就會有人知道莫名勢力在針對天照院，這會讓他們加強警惕。
但是在激戰中被搗毀卻不一樣，這幾個窩點本來就靠的近，隻要拉長戰線就能連同他們周圍的建築物一起被消滅個幹淨，沒人會發現。
伊爾迷黑洞洞的眼睛直視平麵圖，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地方不屬於他，而是屬於朧。
“不破不立。”他這麽對係統說，頗為愉悅。
他沒有耐心嗬護腐爛肌肉的渴望，與其賭少的可憐的康複幾率，還不如將他們等待新肉成長。
這才是他的作風。
伊爾迷日記：
我的初戀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