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飛天
…………
樹生光著腳丫,走出綠洲。隻見他手臂上,額頭前,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開始變綠,長出枝葉。那瘦小的身軀瞬間如龍變,蜿蜒向上,昂然一挺,竟變身成一株天心海棠樹。千萬道粗壯如龍的樹根,攥取著沙石,深深鑽入大漠內。
天空大漠的妖蟲們,一片駭然,紛紛驚退。
天心海棠樹越長越高,竟長到二十多丈,枝幹虯勁,華蓋如天穹。綠葉簌簌,濃鬱的芳香氤氳散發開去,靠得太近的妖蟲竟頂受不住那芳香之氣,紛紛墜下雲頭。
那方碧玉缽盂,就在枝葉間豪華四射,形成一方結界。結界內,有一青一白兩條蛇,靜伏不動,正是白婉兒和青兒。
摩鐵手臉色微變:“樹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結界內,白蛇睜開蛇瞳,發出人聲:“摩鐵手,你須得封印修為,與秦風公平一戰。若是不從,樹生便放我出來,誓殺盡你妖蟲全族,讓你在整個羅浮大世界,再也找不到立足之地!”
天空中,大漠上,數以萬計的妖蟲雲集,嘈雜聲如遮天蓋日的蝗蟲聲。樹生的威懾,白蛇的狠決,讓眾妖膽寒。如果樹生當真破釜沉舟,拚著綠洲被斷掉水源,放出白蛇,那整個玄陰劍宗以萬計的妖蟲,恐怕將遭到滅族之禍!
見識過白婉兒的手段,除了樹生利用鎖龍淵鎮壓,他們根本毫無抵抗之能。
摩鐵手突然暴雷般地喝一聲:“閉嘴!”
大漠,天空中的群妖,為他們的尊主之威懾伏,盡皆鴉雀無聲。
摩鐵手森然道:“這麽說,你們是想與我族同歸於盡了!”
白蛇在那缽盂幻生的結界內冷笑道:“你該問問你的上萬子民們,是否願意因為你的自私和愚蠢而一起陪葬!”
摩鐵手騎虎難下,顧目四盼。那些昔日忠心耿耿的下屬都在看著自己,盡皆默然不言,甚至沒有一隻妖蟲願意為他打圓場。事實上,秦風的猜測對了,關於摩鐵手與白蛇的謠言,真的嚴重打擊了妖蟲全族。
突然,一隻大蜘蛛在天空中高聲叫喊:“尊主,有傳聞說您與白蛇在千年前,有過一段私情,這是真的嗎?”
此言一出,群妖嘶鳴震天。摩鐵手極其尷尬,陰沉著臉,不知如何迴答。
白蛇在結界內,發出幾聲媚惑人心的笑聲:“摩鐵手,千年前你曾跪在我膝下。縱然再過一千年,又怎能忘記?”
秦風啞然,心知白蛇說的是摩鐵手仍跪在白蛇麵前求饒的事情,但在眾妖蟲聽來,卻是另外一迴事。摩鐵手想要辯解,也已是無力迴天。
“尊主,與他公平劍決!”
“不要丟我們玄陰劍宗的臉!”
“殺了這小子!”
狂噪的呐喊聲響徹天空。摩鐵手的鐵手緊握著大黑劍,真氣鼓蕩,嗡鳴作響!
他看了那缽盂結界中的白蛇一眼,又看著群情激湧的妖蟲們,已是騎虎難下。
“好!我自封修為,與你公平一戰!”摩鐵手吐氣暴喝!
秦風淡然一笑,鼻前、唇前、足下,三道黑色輪影懸浮而出,嗡嗡鳴動。
“我雖然隻轉動了不到三個脈輪,但為了讓你敗而無怨,你可以用九輪九脈之力。”
群妖盡皆驚唿。眾所周知,九道脈輪與三道脈輪的力量差距,簡直不可以裏計。天賦異稟的人,隻轉動了二道脈輪,確實可與三道,甚至是四道脈輪爭鋒。但是九道脈輪乃輪脈秘境大圓滿,要對付一個隻轉動了四道脈輪的修士,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但他們料不到的是,秦風的天譴之輪雖然極難修煉,轉動後的力量卻是異乎尋常的大。他當初甚至隻轉動了第一太陽輪的一個輪齒,便擁有不輸與武紅袖一道脈輪大周天的力量。如今,他轉動了第一太陽輪,第二太陰輪。第五玄陰輪,也隻一步之遙便轉動大周天,力量之強橫,恐怕已不輸普通的輪脈秘境大圓滿的修士了。
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除了青白二蛇,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秦風豪言,要以三道脈輪對摩鐵手的九道脈輪,至少已經不算吃虧了。
摩鐵手森然道:“好!這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抬起黑掌,一道黑氣繚繞,猛然奪入胸口,如漩渦一般。
他舉起大黑劍,黑氣直衝雲霄,天地間猛然多了一股濃重的煞氣。
秦風卻朝搖了搖手,大聲道:“摩尊主,我們不若來點賭注,如何?”
摩鐵手眸中殺氣隱隱:“我摩鐵手,若以九輪之力都不能勝你,還有何麵目在這黃金海立足?戰敗者,便是死!”
秦風搖了搖頭:“摩尊主,看在這一年來你護得我老姐周全的份上,我沒有理由要取你性命。況且,如果我輸了,我也不想死啊。”
“你待如何?”摩鐵手一怔。
秦風朝那結界中的白蛇眨了眨眼:“以你玄陰劍宗,還有我老姐,樹生之名起誓,若是你輸了,便甘願賣身給我老姐,為奴一年!我若輸了……就將青兒押給你,為奴十年,如何?”
他話剛完,青蛇在結界內大嚷起來,扭轉騰挪,卻怎麽也衝不出那缽盂之下的結界。
“大白癡,你去死吧!我要吃了你!你要賭就拿你賭去!你要是輸了,就送給這條臭蟲做男寵!”青蛇大喊。
秦風聳了聳肩:“你嚷什麽?將你跟玄陰劍宗的尊主相提並論,該是你的無上榮光。摩尊主,你意下如何?”
摩鐵手一時沉吟,這賭約擺明了是自己吃虧。天空中的群妖,都唿嚷起來,怒叱秦風。堂堂的玄陰劍宗的尊主是什麽身份?青蛇剛修得人身,又是什麽身份?
白蛇在結界內淡淡道:“若秦風敗於你手,我將自己押給你,為奴一年。”
摩鐵手再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道:“好!我摩鐵手向黃金海的古之聖者,以及玄陰劍宗列代祖宗起誓,若是我敗於秦風之手,便賣身給白婉兒為奴,為期一年。如有反悔,天誅地滅!”
眾妖大驚,天空中,大漠上,山唿海嘯。摩鐵手這個決定,完全是棄玄陰劍宗的千年基業於不顧。當即有十多餘老妖,紛紛不滿,已不欲再看這場劍決,駕雲離去。
白蛇也道:“我白婉兒向靈蛇一族的祖先們起誓,若秦風敗於摩鐵手,我便為奴一年。如有反悔,讓我永鎮於鎖龍淵,化為枯骨!”
青蛇急道:“姐姐,這怎麽行?那大白癡,要是輸了怎麽辦?你絕對不能賣給那條臭蟲為奴的!這是大白癡的主意,就讓他去賣好了!”
摩鐵手嘿嘿地冷笑起來:“小白,你騙得了這小丫頭,豈能騙得了我?離間我玄陰劍宗,又設局讓我與他決劍,我摩鐵手又有何懼?不管你打的什麽算盤,我一定會如願以償得到你!”
大黑劍直衝上天空,化成一道黑龍,咆哮震天,隨著摩鐵手疾射而出的身影,向秦風衝了過來!
秦風也毫不猶豫地提劍而起,迎了上去。真氣在劍上如浩蕩之河,衝出劍尖直達二丈,竟如劍罡一般!
青蛇瞪大了眼睛:“他……他不是沒練過劍道嗎?怎麽會有劍罡從劍上衝出?”
白蛇道:“他真氣強橫,已然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使不會使出劍芒,劍氣,但劍罡自生。”
大黑劍與秦風的長劍交撞在一起,勁風激射,在地麵上轟出一道深坑來,如巨輪滾過!
秦風吃了一驚!原本以為自己近三道天譴之輪的神力,就算不比普通修士輪脈秘境大圓滿強橫,但也絕不會輸多少。豈料雙方一交手,便覺對方神力堅實沉雄,勢如暴龍,竟隱隱在自己之上。看來,摩鐵手也是一位異人。
摩鐵手那五根漆黑的手指在胸前劃動,攢促如焰。大黑劍所化的劍虹,如一條黑色的真龍,在秦風周圍疾飛,劍勢洶湧,重處時如泰嶽崩頂,輕拂時又如雪花墜地,劍勢變化之繁複,讓天空中,大漠上觀戰的妖蟲一族,盡皆轟然叫好,連白蛇也忍不住眸中閃動異彩。
秦風的力量雖不能占優勢,但他仍有製勝之機。當初他在七絕劍宗,與外宗大弟子封不義一戰,對方力量遠勝於自己,尚可一戰勝之。如今摩鐵手自封修為,力量與自己接近。憑借一雙神異的眼睛和飛天舞步法,自己沒有理由勝不了他。
秦風在劍虹所化的黑色真龍劍影下,雙目凝定,腳踏輕風,沙塵不起。手中的長劍,自始至終都沒有遞出去一劍,而摩鐵手如狂風暴雨般的連出了一萬三千劍,竟奈何不得秦風分毫!
摩鐵手麵色漆黑,雙目如寒冰,仍在禦劍狂攻。而周圍的觀戰妖蟲們,卻是無不變色。
秦風突然出劍,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在那狂風暴雨的劍勢中探了出去,橫擊在摩鐵手的大黑劍上。星火四濺,如星辰爆炸一般,大黑劍倒飛而迴!
“摩尊主,你若不使出玄陰之劍,這場劍決便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秦風冷冷道。
摩鐵手蕭然歎道:“你對劍道的領悟力之高,當真世所罕見!不過,在我玄陰之劍下,任何劍法都不過是破銅爛鐵!”
他縱聲長嘯,渾身有若萬根黑色的蟲須,張揚如狂亂。大黑劍在他身前,擎如大嶽,劍氣直衝九霄!
原本八陽高照的天空,仿佛一下子黯淡了下來。玄瞑之色籠罩大漠!
摩鐵手持大劍,一步踏出,幾近百米,如一尊魔神般站在了秦風身前。那浩蕩的黑色劍氣,如一縷縷的玄陰之氣,自劍尖披瀝而下,滿地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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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生光著腳丫,走出綠洲。隻見他手臂上,額頭前,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開始變綠,長出枝葉。那瘦小的身軀瞬間如龍變,蜿蜒向上,昂然一挺,竟變身成一株天心海棠樹。千萬道粗壯如龍的樹根,攥取著沙石,深深鑽入大漠內。
天空大漠的妖蟲們,一片駭然,紛紛驚退。
天心海棠樹越長越高,竟長到二十多丈,枝幹虯勁,華蓋如天穹。綠葉簌簌,濃鬱的芳香氤氳散發開去,靠得太近的妖蟲竟頂受不住那芳香之氣,紛紛墜下雲頭。
那方碧玉缽盂,就在枝葉間豪華四射,形成一方結界。結界內,有一青一白兩條蛇,靜伏不動,正是白婉兒和青兒。
摩鐵手臉色微變:“樹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結界內,白蛇睜開蛇瞳,發出人聲:“摩鐵手,你須得封印修為,與秦風公平一戰。若是不從,樹生便放我出來,誓殺盡你妖蟲全族,讓你在整個羅浮大世界,再也找不到立足之地!”
天空中,大漠上,數以萬計的妖蟲雲集,嘈雜聲如遮天蓋日的蝗蟲聲。樹生的威懾,白蛇的狠決,讓眾妖膽寒。如果樹生當真破釜沉舟,拚著綠洲被斷掉水源,放出白蛇,那整個玄陰劍宗以萬計的妖蟲,恐怕將遭到滅族之禍!
見識過白婉兒的手段,除了樹生利用鎖龍淵鎮壓,他們根本毫無抵抗之能。
摩鐵手突然暴雷般地喝一聲:“閉嘴!”
大漠,天空中的群妖,為他們的尊主之威懾伏,盡皆鴉雀無聲。
摩鐵手森然道:“這麽說,你們是想與我族同歸於盡了!”
白蛇在那缽盂幻生的結界內冷笑道:“你該問問你的上萬子民們,是否願意因為你的自私和愚蠢而一起陪葬!”
摩鐵手騎虎難下,顧目四盼。那些昔日忠心耿耿的下屬都在看著自己,盡皆默然不言,甚至沒有一隻妖蟲願意為他打圓場。事實上,秦風的猜測對了,關於摩鐵手與白蛇的謠言,真的嚴重打擊了妖蟲全族。
突然,一隻大蜘蛛在天空中高聲叫喊:“尊主,有傳聞說您與白蛇在千年前,有過一段私情,這是真的嗎?”
此言一出,群妖嘶鳴震天。摩鐵手極其尷尬,陰沉著臉,不知如何迴答。
白蛇在結界內,發出幾聲媚惑人心的笑聲:“摩鐵手,千年前你曾跪在我膝下。縱然再過一千年,又怎能忘記?”
秦風啞然,心知白蛇說的是摩鐵手仍跪在白蛇麵前求饒的事情,但在眾妖蟲聽來,卻是另外一迴事。摩鐵手想要辯解,也已是無力迴天。
“尊主,與他公平劍決!”
“不要丟我們玄陰劍宗的臉!”
“殺了這小子!”
狂噪的呐喊聲響徹天空。摩鐵手的鐵手緊握著大黑劍,真氣鼓蕩,嗡鳴作響!
他看了那缽盂結界中的白蛇一眼,又看著群情激湧的妖蟲們,已是騎虎難下。
“好!我自封修為,與你公平一戰!”摩鐵手吐氣暴喝!
秦風淡然一笑,鼻前、唇前、足下,三道黑色輪影懸浮而出,嗡嗡鳴動。
“我雖然隻轉動了不到三個脈輪,但為了讓你敗而無怨,你可以用九輪九脈之力。”
群妖盡皆驚唿。眾所周知,九道脈輪與三道脈輪的力量差距,簡直不可以裏計。天賦異稟的人,隻轉動了二道脈輪,確實可與三道,甚至是四道脈輪爭鋒。但是九道脈輪乃輪脈秘境大圓滿,要對付一個隻轉動了四道脈輪的修士,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但他們料不到的是,秦風的天譴之輪雖然極難修煉,轉動後的力量卻是異乎尋常的大。他當初甚至隻轉動了第一太陽輪的一個輪齒,便擁有不輸與武紅袖一道脈輪大周天的力量。如今,他轉動了第一太陽輪,第二太陰輪。第五玄陰輪,也隻一步之遙便轉動大周天,力量之強橫,恐怕已不輸普通的輪脈秘境大圓滿的修士了。
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除了青白二蛇,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秦風豪言,要以三道脈輪對摩鐵手的九道脈輪,至少已經不算吃虧了。
摩鐵手森然道:“好!這是你自尋死路,怪不得我!”抬起黑掌,一道黑氣繚繞,猛然奪入胸口,如漩渦一般。
他舉起大黑劍,黑氣直衝雲霄,天地間猛然多了一股濃重的煞氣。
秦風卻朝搖了搖手,大聲道:“摩尊主,我們不若來點賭注,如何?”
摩鐵手眸中殺氣隱隱:“我摩鐵手,若以九輪之力都不能勝你,還有何麵目在這黃金海立足?戰敗者,便是死!”
秦風搖了搖頭:“摩尊主,看在這一年來你護得我老姐周全的份上,我沒有理由要取你性命。況且,如果我輸了,我也不想死啊。”
“你待如何?”摩鐵手一怔。
秦風朝那結界中的白蛇眨了眨眼:“以你玄陰劍宗,還有我老姐,樹生之名起誓,若是你輸了,便甘願賣身給我老姐,為奴一年!我若輸了……就將青兒押給你,為奴十年,如何?”
他話剛完,青蛇在結界內大嚷起來,扭轉騰挪,卻怎麽也衝不出那缽盂之下的結界。
“大白癡,你去死吧!我要吃了你!你要賭就拿你賭去!你要是輸了,就送給這條臭蟲做男寵!”青蛇大喊。
秦風聳了聳肩:“你嚷什麽?將你跟玄陰劍宗的尊主相提並論,該是你的無上榮光。摩尊主,你意下如何?”
摩鐵手一時沉吟,這賭約擺明了是自己吃虧。天空中的群妖,都唿嚷起來,怒叱秦風。堂堂的玄陰劍宗的尊主是什麽身份?青蛇剛修得人身,又是什麽身份?
白蛇在結界內淡淡道:“若秦風敗於你手,我將自己押給你,為奴一年。”
摩鐵手再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道:“好!我摩鐵手向黃金海的古之聖者,以及玄陰劍宗列代祖宗起誓,若是我敗於秦風之手,便賣身給白婉兒為奴,為期一年。如有反悔,天誅地滅!”
眾妖大驚,天空中,大漠上,山唿海嘯。摩鐵手這個決定,完全是棄玄陰劍宗的千年基業於不顧。當即有十多餘老妖,紛紛不滿,已不欲再看這場劍決,駕雲離去。
白蛇也道:“我白婉兒向靈蛇一族的祖先們起誓,若秦風敗於摩鐵手,我便為奴一年。如有反悔,讓我永鎮於鎖龍淵,化為枯骨!”
青蛇急道:“姐姐,這怎麽行?那大白癡,要是輸了怎麽辦?你絕對不能賣給那條臭蟲為奴的!這是大白癡的主意,就讓他去賣好了!”
摩鐵手嘿嘿地冷笑起來:“小白,你騙得了這小丫頭,豈能騙得了我?離間我玄陰劍宗,又設局讓我與他決劍,我摩鐵手又有何懼?不管你打的什麽算盤,我一定會如願以償得到你!”
大黑劍直衝上天空,化成一道黑龍,咆哮震天,隨著摩鐵手疾射而出的身影,向秦風衝了過來!
秦風也毫不猶豫地提劍而起,迎了上去。真氣在劍上如浩蕩之河,衝出劍尖直達二丈,竟如劍罡一般!
青蛇瞪大了眼睛:“他……他不是沒練過劍道嗎?怎麽會有劍罡從劍上衝出?”
白蛇道:“他真氣強橫,已然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即使不會使出劍芒,劍氣,但劍罡自生。”
大黑劍與秦風的長劍交撞在一起,勁風激射,在地麵上轟出一道深坑來,如巨輪滾過!
秦風吃了一驚!原本以為自己近三道天譴之輪的神力,就算不比普通修士輪脈秘境大圓滿強橫,但也絕不會輸多少。豈料雙方一交手,便覺對方神力堅實沉雄,勢如暴龍,竟隱隱在自己之上。看來,摩鐵手也是一位異人。
摩鐵手那五根漆黑的手指在胸前劃動,攢促如焰。大黑劍所化的劍虹,如一條黑色的真龍,在秦風周圍疾飛,劍勢洶湧,重處時如泰嶽崩頂,輕拂時又如雪花墜地,劍勢變化之繁複,讓天空中,大漠上觀戰的妖蟲一族,盡皆轟然叫好,連白蛇也忍不住眸中閃動異彩。
秦風的力量雖不能占優勢,但他仍有製勝之機。當初他在七絕劍宗,與外宗大弟子封不義一戰,對方力量遠勝於自己,尚可一戰勝之。如今摩鐵手自封修為,力量與自己接近。憑借一雙神異的眼睛和飛天舞步法,自己沒有理由勝不了他。
秦風在劍虹所化的黑色真龍劍影下,雙目凝定,腳踏輕風,沙塵不起。手中的長劍,自始至終都沒有遞出去一劍,而摩鐵手如狂風暴雨般的連出了一萬三千劍,竟奈何不得秦風分毫!
摩鐵手麵色漆黑,雙目如寒冰,仍在禦劍狂攻。而周圍的觀戰妖蟲們,卻是無不變色。
秦風突然出劍,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在那狂風暴雨的劍勢中探了出去,橫擊在摩鐵手的大黑劍上。星火四濺,如星辰爆炸一般,大黑劍倒飛而迴!
“摩尊主,你若不使出玄陰之劍,這場劍決便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秦風冷冷道。
摩鐵手蕭然歎道:“你對劍道的領悟力之高,當真世所罕見!不過,在我玄陰之劍下,任何劍法都不過是破銅爛鐵!”
他縱聲長嘯,渾身有若萬根黑色的蟲須,張揚如狂亂。大黑劍在他身前,擎如大嶽,劍氣直衝九霄!
原本八陽高照的天空,仿佛一下子黯淡了下來。玄瞑之色籠罩大漠!
摩鐵手持大劍,一步踏出,幾近百米,如一尊魔神般站在了秦風身前。那浩蕩的黑色劍氣,如一縷縷的玄陰之氣,自劍尖披瀝而下,滿地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