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出門後,乞丐想了想,轉過頭來盯著賈誌明看了一會,看得賈誌明渾身不自在,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麽髒東西。


    “神醫,您有什麽事嗎?”實在被盯的受不了了,賈誌明隻好先張嘴問。


    “誌明啊,你跟著我已經有幾天了吧。”乞丐想了想,開口道


    “是啊,有三天了。”賈誌明想了想。


    “嗯,你這邊的事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所以,明天我要帶秀珍去張家村。你就不用去了。”


    “神醫,您要走啊?”賈誌明沒說話,賈母先開口了。


    “神醫叔叔,您要走?!不行,我不讓你走!”小賈方連忙抱住乞丐。


    “那哪成,神醫,您救了我和賈方,恩重如山,哪能這麽就讓您走?”賈誌明趕忙拉住乞丐。


    “你不讓我走,難道還打算跟我算幾頓飯錢?”乞丐嗬嗬一樂,沒去看賈誌明,反而大有深意的看了賈母一眼。然後拍拍賈方腦袋:“娃兒,你神仙叔叔要去治病救人,就跟給你治病一樣,要是不走,怎麽能救人呢?”


    “那…那神仙叔叔,你要答應我,救人之後再迴來看我。”賈方想了想,認真的說。


    “嗯,你我因緣未了,還會再見麵的。”乞丐想了想,告訴小賈方。


    “不是,神醫,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看,我嘴笨,我意思是您救了我父子二人,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報答您。”賈誌明急的直跺腳。


    “哎,報答就不必了,我出手,是因為你我有緣。”乞丐說完,拿起酒瓶喝了兩口。


    “那這樣,神醫,您看,我這卡裏這還有十多萬塊錢,錢雖然不多,但是您收下,權當我的孝敬了,賈方的醫療費,我會想辦法給您湊齊,另外,我明早開車送你們去張家村,您看如何。”賈誌明說完,掏出一張yin行卡來,賈母見狀,急的連忙捅了捅賈誌明。


    “嗬嗬,錢財,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況且,這些錢財與我並無因緣,收之無用,你且拿迴去好生過活。乞丐我隻好酒,你這幾壇好酒,我倒是都看中了。另外,明日我另有安排,張家村就不用你送了。”乞丐並不在意賈母的行為,對yin行卡也毫無興趣。


    “那哪行,酒本來就是拿來孝敬您的,您收著是應該的。這個錢您也該收著,我知道我兒的病,即使花費百萬也不一定能治好,您分文不取,我這…我…”賈誌明說著說著,眼淚下來了。


    “哎,好好的哭啥,來來,把眼淚擦擦。”乞丐說完,髒手就往賈誌明臉上抹去,頓時抹了個大花臉,弄的賈誌明哭笑不得。


    “那神醫,您還有什麽事,您跟我說,我一定替你辦到。”賈誌明擦了擦眼淚。


    “呃…倒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幫我去做。”乞丐想了想說道。


    “神醫,您說,我一定做到。”賈誌明拍著胸脯。


    “我要你去幫我弄一輛車。”乞丐剛說完,賈母臉色就變了,剛要張口拒絕,卻被賈誌明一下子打斷。“行,大師您說你中意什麽品牌的,手動還是自動的,我去給您弄來。”


    賈母心說:這乞丐之前說的好聽,這臉一變,就獅子大開口要車,我得阻止傻兒子浪費錢,怕什麽,病都治好了,他還能再把人弄殘了?!他不是要車嗎,我就如此這般。想到這裏,賈母不顧賈誌明阻攔,張嘴說道:“神醫啊,您不是要車嗎,我兒現在開的那輛小貨車您看如何,不但能載人,還能運貨,多用途,您這兩天也坐了,肯定也習慣,換別的車怕您不習慣。”


    “媽!你怎麽能這樣!”賈誌明氣急“神醫,您別聽她的,你要什麽車,我現在就去弄。”


    “誌明啊,你看神醫明天就要走了,你現在去現買車肯定趕不上,不如直接把你那車送給神醫。”賈母一邊抱怨賈誌明傻,一邊圓場。


    “媽!你…!神醫,走,您別理她。”賈誌明拉著乞丐就要去買車,卻被乞丐“啪”的彈了一下腦門。


    “哎呦,神醫,您這是…?”賈誌明吃疼,又不明白乞丐是什麽意思。


    “誌明啊,你這個急衝衝的性子可要改改了,這幾次的教訓吃的還不夠嗎?”乞丐數落了他一句。


    “是,是,神醫教訓的是。”賈誌明趕忙點頭。


    “你等我把話說完嘛!”乞丐數落完賈誌明又喝了一口酒“我讓你給我弄輛車,不是四個軲轆的。”


    “不是四個軲轆?三輪?”賈誌明有點糊塗。“神醫你要三輪幹嘛?”


    “山人自有妙用。”乞丐喝了一口酒,也不解釋。


    “那好吧,大師,我去給你弄輛摩三輪。”賈誌明點頭就往外走。


    “迴來!誰說要摩三輪了?”


    “電三輪?那成!”


    “也不對!”


    “那您要…人力三輪?”


    乞丐點點頭“嗯”了一聲


    賈誌明摸摸腦袋,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出門去弄車去了。賈母看乞丐不要汽車,隻要了輛人力三輪車,也放下心來,跟乞丐說了很多客氣的話,乞丐也不搭茬,隻是偶爾笑笑,不置可否。


    天黑的時候,賈誌明將車買來了,一輛嶄新的人力三輪,為了防止被盜,還專門配了把好鎖,然後將鑰匙交給乞丐,乞丐點點頭,也不再客氣,將鑰匙收下了,然後賈誌明又到醫院對麵飯店辦了一桌酒席,為乞丐踐行。


    酒席吃完,眾人迴醫院,乞丐說要等人,說什麽都不肯睡屋裏,非要睡門外,賈誌明隻好拿兩床毯子給乞丐蓋著。


    入夜,所有人都睡了,乞丐坐在病房門口的角落裏喝著酒,哼著小曲。這時,9樓的電梯門開了,從電梯裏,鬼鬼祟祟的出來一個人,來人很拘謹,生怕被人發現似得,躡手躡腳的走著,一直走到賈方病房門口,走廊燈沒開,什麽都看不清,來人自然也沒看到角落裏的乞丐來人扒著門縫往病房裏看了半天,發現看不到東西,又看了一會,發現還是什麽都看不到,小聲嘀咕了一聲“不應該啊…”,又看了一會,最後歎了口氣,轉身走人。


    剛一轉身,就看到,月光下,一張巨黑的臉呲著一口黃牙,都快跟他臉靠臉了,盯著他笑,來人被嚇蒙了,兩眼一翻白眼,“咣嘰”一聲摔在地上。


    這黑臉黃牙的,正是乞丐,乞丐看到來人暈了過去,歎了口氣,“就是膽子太小。”將來人扶到月光底下,一掐人中,來人悠悠蘇醒,剛醒來,突然看到黑臉黃牙正抱著他對著他笑,他又要暈,乞丐眼疾手快,“啪”就給來人一個嘴巴,倒是讓他來不及暈了。“別,別吃我…”


    “去,虎毒不食子,我吃你幹嘛?”乞丐沒好氣的迴了一句。


    “義父?!”來人聽聞此言,反應過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乞丐的義子幹兒,張明方,張明方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麽來了呢,這還得從白天說起,話說張明方自從上午被乞丐打了滿頭包,踹出門之後,便不敢再靠近賈方病房。中午,張明方給張大力看完病,揉著滿頭的包,心裏暗歎乞丐脾氣古怪,中午沒有病人,張明方吃過午飯閑來無事便看起了電視,正好看到電視裏演西遊記,演到孫悟空三更拜師學藝,張明方摸到滿頭包便突發其想,‘義父’是不是也是給自己暗示?於是便抱著大不了再被打一頓的心態,半夜跑來賈方病房一探究竟,誰知病房裏麵卻黑燈瞎火什麽都沒有,正要走人一掉頭,看見一個‘黑鬼’出現在自己身後,頓時嚇暈過去了。


    “你小子半夜不睡覺,跑這來幹嘛?”乞丐喝了一口酒,斜著眼問。


    “不是義父讓我來的嗎?”張明方摸了摸頭上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的包。


    “我什麽時候讓你來的?”乞丐白了他一句


    “電視上不是都說白天敲腦袋晚上來報道嗎?”張明方索性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挨頓揍吧。


    “你小子,電視看太多了!”乞丐舉起右手,又要打張明方。


    “別打頭!別打臉!我明天還要上班…”張明方馬上抱住腦袋。


    “你…”乞丐又好氣又好笑,放下右手,喝了口酒,想了一會,歎了口氣“哎,罷了,也算你我有緣。”


    說完,把酒瓶遞給張明方“喝!”


    張明方接過酒瓶學著乞丐的樣子,一仰脖,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結果被嗆的差點閉過氣去,乞丐“啪”敲了一下張明方的腦袋。“真蠢,肉眼凡胎怎能這麽喝。”


    “哎呦”張明方吃疼,叫了一聲,乞丐暗歎一口氣,在隨身的破布袋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和之前不一樣的小冊子來遞給張明方,“孝,善,仁,責,權,利,六點你既已都具備,又是我義子,我便傳你這部《神農百草經》,你迴去之後好生研讀,下次再見時我自會考你,若你一問三不知,休怪我敲你滿頭包。”


    張明方如獲至寶,接過小冊子,隨身收好,磕頭謝恩,結果一個頭磕下去,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酒勁上來,醉暈過去。


    乞丐搖搖頭,罵了句“真蠢”,便也不去管他,把張明方丟在那,自己迴病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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