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翔拿著名片,心裏琢磨著,這宋半山找他,肯定是要調查什麽,既然如此,這身土不拉幾的黃色毛衣就得換掉,可是自己現在哪有錢去買新衣服。想來想去,牧天翔一咬牙一跺腳,拿著信yong卡,去最近的一家西服店租了一套咖啡色的西服還有領帶和皮鞋。如果幫宋半山事情辦成了,傭金肯定不會少,到時候再還信yong卡就是了。


    牧天翔心裏美美的,從西服店出來,看著身上筆挺的西服,頓時覺得自己格調提高了好多。正美著,突然,牧天翔聞到了一股惡臭,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乞丐,此人臉漆黑發亮,披頭散發,頭發如同鋼索一般攪在一起,嘴歪眼斜,身上破破爛爛,腳上趿拉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一雙破布鞋,一隻破布口袋很隨意的搭在肩膀上,似乎還喝了酒,跌跌撞撞的衝著牧天翔走了過來。


    牧天翔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想躲開乞丐,誰知乞丐一把抱住牧天翔的胳膊,頓時胳膊上留下幾道油印。


    “我艸,小爺的新西服!”牧天翔都快哭了,新西服還沒穿半個小時就被弄髒了。


    “啊?對不起啊,不小心,不小心,我給你擦擦。”乞丐說著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就要來替牧天翔擦幹淨。


    “我擦!”牧天翔見此情景嚇了一大跳,連忙躲開,一指乞丐“你離我遠點!不用你擦!”


    “啊?哦,那多不好意思。”乞丐似乎臉紅了突然又想起了什麽“那什麽,嗝!跟你打聽個事,你知道這個地址怎麽走嗎?”打了個酒嗝,然後遞給牧天翔一張名片。


    “嗯?”牧天翔正在難過自己的新西服剛要不耐煩的打斷,卻發現乞丐遞過來的名片是宋府的名片“你怎麽也有這張名片?”


    “啊?這麽說你也有?”乞丐似乎很吃驚“我這個是一個墨鏡給我的,讓我去幫什麽忙,可我找不到這個地方在哪。”


    “哦”牧天翔感到奇怪,怎麽宋半山除了邀請自己還邀請了這麽一貨,但是既然同是宋半山邀請的,也不好過於針對,而且不凡之人必有過人之處所以宋半山才邀請他,還是對乞丐友善點的好,便說:“正好我也要去這裏,你跟我一起走吧。”


    “哦,哦,那感情好,多謝多謝。”乞丐似乎很高興“不知牧先生貴姓?”


    “嗯?”牧天翔感到奇怪,這要飯的怎麽知道我姓牧,但是也很無語“你有病啊,你既然知道我姓牧,還問我貴姓。”


    乞丐哈哈大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有病仍可用藥醫,無命千金換不來。”牧天翔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帶著乞丐直奔宋府。


    差不多過了40分鍾,牧天翔帶著到了宋府門口,按響了門鈴。


    宋府,宋半山正和管家宋福談話,就聽墨鏡上來報告,“老爺,牧天翔來了。”


    “哦?快快有請。”宋半山連忙示意墨鏡請人,而墨鏡卻猶豫了一下沒有動彈


    “怎麽了?”宋半山看墨鏡不動,有些奇怪便問道。


    “迴老爺,牧天翔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名…一名乞丐…要一起請進來嗎?”墨鏡猶豫了一下。


    “這…”宋半山也有些奇怪,這牧天翔為何和一名乞丐一起來。


    這時,一旁的宋福說話了“老爺,我覺得這個乞丐肯定是牧天翔請來的高人,我們不但要請進來,還得奉為上賓,這樣牧先生的麵子上也過的去,而且說不定能替您解決這個問題的正是這位高人”


    “嗯,有道理”宋半山點點頭“阿彪,快快有請二位,對乞丐更是要客氣。”


    阿彪出門,將乞丐和牧天翔二人迎進門來,對乞丐尤其恭敬,牧天翔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歎,果然是高人,和自己受到的待遇都不一樣。


    進得大門,牧天翔就聞到一股檀香,十分好聞,正準備多吸兩口,卻聽到乞丐突然皺著鼻子說了一句“好…好臭,好臭的騷氣。”


    把阿彪和牧天翔聽的頓覺無語,心說,不說檀香本身的香味吧,就算沒有味道,也比這乞丐身上的味道強,乞丐居然還好意思說好臭。


    這時,宋半山和管家宋福,也從裏屋出來,牧天翔仔細觀瞧,隻見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在管家的陪同下走了出來,老者身穿一件墨色唐裝,一頭白發一絲不亂,有著一雙嚴峻的朗目,體型消瘦,身形挺直,當真是溫文爾雅。老者出來,對著乞丐雙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大師光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請,請。”然後對牧天翔一拱手“牧先生也這邊有請。”


    牧天翔說愣了,心中不悅:就算乞丐是能人,這個差別也有點偏大吧。但是想到身上的西裝和出租屋租金,隻能忍了。


    幾人在裏屋坐定,宋半山讓阿彪去倒茶,誰知乞丐大手一揮“喝茶沒意思,上酒吧。”牧天翔心說,這乞丐果然是高人,居然這麽不客氣,別的不說,就這臉皮,我可是自歎不如。


    宋半山一愣,宋福看宋半山發愣,趕忙輕輕的推了推,用口型對宋半山說:“高人都這樣!”


    “哦,哦”宋半山迴過神來,吩咐阿彪上菜。


    酒菜擺好,宋半山端起酒杯說了句請,就感覺旁邊乞丐蹭的站起來,然後筷子也不拿,兩隻手直接上,逮著什麽抓什麽抓到什麽就往嘴裏丟,然後嚼也不嚼,就咕咚咽下去。


    把所有人都看傻了“這…”宋半山愣了,想問問到底什麽情況,這個大師怎麽跟餓鬼投胎似得,然後宋福在旁邊又推了他,做了個“高人”的表情,宋半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牧天翔看宋半山都沒說什麽了,也就隻能佩服乞丐厲害。夾了幾道乞丐沒抓過的菜,慢慢吃起來。


    倒是宋半山,一直在旁邊勸:“大師,慢點,慢點,不夠的話我讓後廚再做。”


    乞丐也不迴應,抄起酒瓶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看的宋半山心裏佩服的不行,對著牧天翔說:“大師真是好酒量啊。”


    牧天翔被說的一愣,隻能附和道:“是啊是啊,不知這位高人是宋老爺子從哪請來的?”


    “嗯?!”牧天翔這一問,所有人都愣住了,隻有乞丐仍然手不停嘴不停的努力的吃著,


    “這位大師不是牧先生請來的嗎?”宋半山試探著問


    “嗯?高人不是宋老爺子讓保鏢請來的嗎?”牧天翔被宋半山問糊塗了。


    “阿彪?”宋半山一臉疑惑的問阿彪。


    “報告老爺,我隻請了牧先生一個人。”墨鏡老實的迴答到。


    “那不對啊,這個乞丐當時拿著一張宋府的名片來找我,說您保鏢找他給了他一張名片找他幫忙,但他不知道怎麽去。就像這樣…”牧天翔說完就在身上掏名片,可掏了半天什麽都沒掏到“咦,我的名片呢?”


    這時,正在吃喝的乞丐空出一隻手來,遞給他一張名片“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是,是,就是這個,他當時…嗯?”牧天翔一愣“這張名片怎麽在你那兒?”


    “嗨,這種小事管他幹嘛,來,來,吃吃。”乞丐大手一擺,繼續吃喝。


    “好哇!原來你偷了我的名片還有膽跑這來蹭吃蹭喝!”牧天翔氣個半死,站起來指著乞丐。


    “好哇!好乞丐,居然跑我宋府來騙吃騙喝!”宋北山也終於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小事,小事,好說好說,不用客氣”乞丐哈哈大笑


    “阿彪,給我把他轟出去!”宋北山氣的手直抖,然後迴頭“啪”拍了宋福腦袋“高人?!這就是你說的高人?!”宋福抱著腦袋哎呦哎呦叫個不停。


    阿彪把乞丐轟了出去,一段鬧劇才算結束,宋北山平複了一下心情,給牧天翔倒了杯酒說到:“被乞丐搗亂了,請牧先生見諒,事已至此,老夫就直說了,不知牧先生對宜城市的賽文酒吧可否熟悉?”


    牧天翔想了想,seven是h是不多的兩家大型酒吧之一,每到夜裏,宜城市的比較愛玩的青年男女,都喜歡去,牧天翔剛來宜城市的時候,身上還有點錢,也去了一兩次,後來連房租都交不上了,也就沒再去了。


    一般來說,seven都是青年男女談論的話題,宋北山這個歲數的人居然問起seven,牧天翔倒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可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迴道:“知道,老爺子難道想讓我調查seven?”


    宋北山搖搖頭,歎了口氣:“說是,倒不全是,宋某和賽文並無恩怨,說來丟人,隻是宋某膝下有一獨女,名宋紫嫣,年方三七,從小乖巧聽話,可是自從兩個月前她和一個朋友去了一次那賽文以後,就夜夜都往那賽文跑,並且夜夜爛醉而歸,丟人啊,丟人…”宋北山說到激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閨女從小乖巧聽話,自那以後卻性情大變,一日,賤內看不下去了說了她兩句,她居然….她居然動手打了她親娘,並且三天沒有迴家,並且迴家後也對家裏上上下下惡語相加。”宋北山說到這裏,宋福也跟著唉聲歎氣。


    “老爺子的意思是讓我去seven勸宋小姐不再去seven?”牧天翔有些頭大,他是做調查的,不是做保姆的,讓他靠嘴皮子能說服一個從脾氣很壞的千金大小姐改邪歸正,這比讓他去工地搬磚還難。


    “不是”宋北山搖搖頭“牧先生誤會了,事到如今,宋某仍然覺得事有蹊蹺,明明乖巧聽話的閨女為何一夜之間突然轉性,老夫也曾讓阿彪去調查,可是似乎紫嫣已經將阿彪的外貌告訴給那賽文的人,阿彪一到門口就被阻攔,無法進得其內。”


    原來墨鏡叫阿彪,牧天翔嘀咕了一句。


    “老爺子是想讓我幫忙調查seven到底有什麽吸引了宋小姐,並且讓宋小姐性情大變?”


    “正是如此。”宋北山點頭稱是。


    牧天翔喝了口酒,略微思索一下,開口道:“老爺子有沒有考慮過…毒品?據我所知,酒吧裏最容易改變一個人性格的就是毒品。”


    “老夫原先也以為是毒品,曾經偷偷的用小女的嘔吐物去找人化驗,卻化驗不出任何毒品成分,甚至,一日,賤內曾趁其大醉,取其部分血液去化驗,也依舊沒有化驗出任何結果”宋北山又搖了搖頭。


    牧天翔想了想“老爺子有沒有試過報警?”


    “報了,可警察說因為沒有證據,他們也無法插手。”


    “這麽說來,光靠猜看來也沒用,確實隻能去現場實際調查一下才能知道結果,既然這樣,不知老爺子關於這次調查的經費…”牧天翔覺得確實得去調查一番才好。


    “錢的問題好說,隻要牧先生答應接下此事,宋某先出兩萬定金,若牧先生調查出接果拯救紫嫣,宋某再出八萬作為答謝。”見到牧天翔要答應,宋北山毫不猶豫的說出早就準備好不容牧天翔拒絕的價碼。


    牧天翔心裏咯噔一下,十萬?發財了發財了,原來牧天翔以為最多打算要一萬,夠付一年的房租的,沒想到宋北山直接翻了十倍,光定金就有兩萬,有這十萬,不但能把欠的房租給還了,直起身麵對老妖婆了,還至少5年內不用擔心老妖婆上門要債了。


    頓時牧天翔激動的滿眼都是星星,口水都快下來了。突然發現自己的行為不妥,趕緊整整領帶,重新坐好,正色道:“既然這樣,這單我就接了,事不宜遲,麻煩宋老爺子給我張令千金的近照,我打算今晚就動身。”


    “好,牧先生果然快人快語,阿彪,去相冊取一張小姐近照,和兩萬塊錢來。”宋北山看牧天翔答應接單了,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指揮墨鏡去取東西,然後又和牧天翔聊了會兒。沒一會,阿彪取來一個鼓鼓的信封,交給宋北山,宋北山看了看,轉手交給了牧天翔。


    “牧先生,錢和照片都在這信封裏了,信封沒有封口,你可以清點一下。”牧天翔接過信封,微微掂量了一下,便放進了貼身口袋裏。


    宋北山點點頭,“既然如此,小女估計也快醒了,讓她看到你我接觸,對牧先生調查不利,那麽,牧先生,我就不留你了,有任何消息,牧先生你聯係阿彪即可,阿彪,送客。”“是,牧先生,請。”阿彪對著牧天翔做了個請的手勢,牧天翔趕緊起身告辭。


    牧天翔打了車直接迴到公寓樓下,懷揣2w塊錢,牧天翔意氣風發的走在樓梯上,覺得此時自己腰板也直了,膽子也大了,一路哼著小曲,叼著香煙,慢悠悠的往自己的“宜城市獵人調查中心”走去。


    剛走到門口,眼前的一幕讓牧天翔愣住了,他看到一個穿著藍色的工作服的人,正撅著屁股在他門口鼓搗著門鎖,門上那本來就不咋樣的破鎖此時已經被卸了一半了,難道自己走錯了?


    牧天翔皺了皺眉頭看了下門牌,沒錯啊,是307啊,旁邊還貼著牧天翔自己寫的歪歪扭扭的“宜城市獵人調查中心”的紙條,一定是小偷?!


    擦,小爺我半年沒開張了,好不容易開一次張孫子你還來偷小爺的,牧天翔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飛起一腳,踢在那隨著鼓搗一晃一晃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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