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胖警察帶到派出所,分別關到三個房間,牧天翔坐在凳子上,想起早上還好好的人,突然就沒了,也是一陣唏噓。兩個小時後,胖警察進來了,記錄了牧天翔的身份,並問了幾個問題,主要就是問牧天翔和死者關係,牧天翔隻能照實迴答高新民曾經幫他換過鎖,昨天在酒吧喝酒時候碰到,並且早晨將喝多了的高新民完好送迴,單師傅可以證明。胖警察看也問不出什麽來,轉身出去了。


    又過了兩小時,胖警察把門打開,“牧天翔,你可以走了,迴去等電話,隨傳隨到。”


    “啊?哦,好的。謝謝你,警察同誌。”牧天翔鬆了口氣,趕緊起身出了房門,要是一直這麽關著,宋老爺子那邊還真沒法交代。


    “對了,警察同誌,我那5000塊錢…”牧天翔走到門口想起自己丟的錢,趕忙問胖警察。


    “什麽5000塊錢?哦,你是昨天晚上報案丟錢的那個啊?”胖警察恍然大悟。


    “是,是,是我,警察同誌,那5000塊錢有眉目了嗎?”牧天翔趕緊問到。


    “迴去等消息吧!”胖警察說完,擺擺手,進了隔壁一間屋子,留牧天翔一個人在派出所走廊上發呆。


    我勒個大擦!牧天翔狠狠罵了一句,無可奈何的走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時間已經是晚上5點半了,牧天翔打了個車,直奔出租屋附近的拉麵館,叫了碗拉麵,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牧天翔突然想起之前在拉麵館吃飯的幾個小混混裏的小個子說的話。


    “最近去過seven的人,總有人會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失憶。”


    “不是那個失憶,是完全記不得自己是誰,住哪,最邪乎的,是這些人失憶後過不了一個星期就全部都….”


    “那個人我見過,以前經常去seven,死之前一個星期是在seven後麵的小巷被人發現,他那時候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別人都以為他是喝斷片了,就沒在意。誰知道,過一個星期,就跳樓了。”


    想著想著,牧天翔的麵就吃不下去了,對照著早上高新民的行為,以及麵包車司機所說的話,牧天翔隻覺得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麵也吃不下去了。迴到出租屋,有心想迴絕宋老爺子的電話,但又想到定金已經被自己花的差不多了,如果迴絕,哪來那麽多錢賠,急的牧天翔是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沒辦法,牧天翔知道,自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調查,拿出化妝盒,紙,和照片又研究了一番,除了照片的不和諧感越來越強,其他實在什麽頭緒都沒有,看看時間,晚上9點了,牧天翔歎了口氣,收拾東西,打車去了seven,隻能再去seven打探消息了。


    到了seven,已經開門了,牧天翔走進去,繼續坐在昨天坐的那個不起眼的的位置,等著宋紫嫣的出現,差不多等了兩個小時,宋紫嫣今天居然沒有出現,牧天翔百無聊賴,隻能觀察周圍酒客的情況,這時,就聽隔壁桌一群打扮相當前衛的年輕人在喝酒玩骰子遊戲,似乎挺熱鬧,玩了半小時,看著有點玩膩了,其中一個打扮的像公雞頭一樣的小姑娘提議說:“前段時間那部《筆仙》的電影,你們看過嗎?”


    “我看過,我看過”立馬有人迴應。


    “知道嗎,那個筆仙電影上的那個遊戲是現在最流行的遊戲,我們要不要試試?”公雞頭得意的說到。


    “好啊,好啊,怎麽玩?”其他幾個年輕人的興趣立馬被勾了起來,紛紛響應。


    “來來,我教你們,這裏有一支筆和一張紙”公雞頭從包裏掏出紙筆,“上麵有阿拉伯數字1-9,紙和筆放中間,莊家問一道10以內的加減法,然後所有人同時握住筆,如果這時筆移動到錯誤的答案上,那麽莊家要受罰,罰一杯酒並且在臉上畫一個記號,如果移動到正確的答案上,那麽其他所有人受罰,怎麽樣?來不來?”公雞頭簡單描述了一下遊戲規則。


    立刻熱鬧起來,幾個年輕人玩的不亦樂乎,沒一會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了幾個記號。


    牧天翔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不再看。一直等到夜裏12點半,可是宋紫嫣還是沒有出現,牧天翔隻能作罷,離開seven迴到出租屋。


    次日,由於前天沒睡好,昨天晚上睡的又遲,牧天翔一直睡到上午10點才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完畢後,電話響了,牧天翔覺得奇怪,自己的電話知道的人沒幾個,這個點都不應該打電話來啊,拿起來一看,一個陌生號碼,想了想,牧天翔還是決定接電話


    “喂?哪位?”牧天翔拿起電話懶洋洋的說到。


    “牧先生,我是阿彪。”電話裏傳出一陣低沉的男中音,原來是墨鏡“我們老爺讓我感謝你,你的調查果然起效果了,紫嫣小姐昨夜居然沒出門,老爺順便讓我問問你,具體的原因調查到了嗎?”


    嗯?宋紫嫣昨夜真的沒出門?牧天翔心裏頓覺奇怪,自己並沒有做什麽啊,為何宋紫嫣昨夜不出門?心裏雖然奇怪,但是牧天翔嘴上卻答應著:“嗯,嗯,有所進展了,讓你們老爺放心,一旦調查有結果我馬上通知你。”說完正要掛電話,眼角卻看到桌上放著的宋紫嫣的照片,突然想起照片上眉心那顆黑痣,時有時無,“哦,還有,你等一下,你有你們家小姐早幾年的照片嗎?”


    阿彪稍微頓了一下“有,牧先生如果確實需要的話,我請示一下老爺,老爺如果同意,我馬上給牧先生送過去。”


    “嗯,給我分別拿一張你們家小姐5年前和10年前的照片”牧天翔確認了一下。


    “好的,牧先生,我請示下老爺,沒問題的話,照片馬上送到,你還有別的需要嗎?”阿彪問道


    “暫時就這些,有其他需要我會電話告訴你。”牧天翔說完,掛了電話。


    收拾了一下東西,牧天翔站起身來下樓吃早飯兼午飯,吃完飯,牧天翔想起高新民來,便順便去了趟萬能開鎖,一到門口,牧天翔看到昨天車禍的痕跡已經被打掃幹淨了,如果不是地上暗紅色擦不掉的血跡,真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過車禍,萬能開鎖已經開門了,不過隻有單師傅一個人做在店裏唉聲歎氣,牧天翔走進了店裏


    “單師傅。”牧天翔打了一聲招唿


    單師傅抬頭看到來人是牧天翔,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是小牧啊,來,坐”單師傅一邊擦眼淚一邊從旁邊拖過一張凳子示意牧天翔坐下,“誒,你說,小高這孩子怎麽好好的就這麽走了…..是,我是平時對他兇了一點,可我不是指望他早點有出息嗎,早知道他這麽就走了,我,我當初少罵他兩句就好了,想當初,小高來的第一天……”單師傅說著說著,就開始長篇大論的迴憶起高新民的點點滴滴,牧天翔本來還有點傷感,聽到單師傅開始長篇大論了,便開始坐不住了。聽單師傅說了近20分鍾,牧天翔實在聽不下去了,隻能打斷單師傅的話:“單師傅,小高臨走前有沒有說些什麽?”


    單師傅突然想起了什麽“啊?哦,對了,他出事前好像說了句‘我要去找他’也不說去找誰,然後就出門了,結果剛出門就出了這檔子事.誒,你說小高這孩子…..”說完,又開始唉聲歎氣起來。


    牧天翔聽罷,隻能搖搖頭,起身,跟單師傅道別。往出租屋方向走,邊走邊思考單師傅剛剛說的話,小高這是要去找誰?找我?不能啊,屋裏我查過了,又沒有東西落我屋裏。想了半天,沒想出什麽頭緒,隻能搖搖頭迴到出租屋,一打開出租屋的門,就發現門縫裏被人塞了個信封,門打開了,信封也落到了地上,牧天翔猶豫了下,撿起信封,打開後發現裏麵是兩張照片,想起之前跟墨鏡要的兩張照片,立刻明白了,心說,這墨鏡做事還挺效率。拿起信封,關上門,將信封裏的照片拿出來和之前的照片並排放在桌上做比較,人還是同一個人,但是牧天翔發現,以前的兩張照片相當正常,完全沒有近期的那張照片的不和諧感,更關鍵的一點,以前的兩張照片上都沒有那顆眉心痣。牧天翔感覺更奇怪了,但是又想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便拿出其他幾樣東西來反複觀看,幾樣東西都看了一遍,還是沒有什麽收獲,於是牧天翔打開那張紙,撫平,對照著歪歪斜斜的幾個阿拉伯數字和亂七八糟的線條比劃起來,希望從上麵能找到什麽突破口,突然,牧天翔想起昨夜在酒吧裏那幾個年輕人玩的遊戲,立刻明白這張紙和這些數字還有線條是用來做什麽的了,難道江紅和宋紫嫣也玩筆仙?江紅,江紅,牧天翔躺在床上把江紅的名字反複念叨了幾遍,沒想出個什麽所以然來,便又把墨鏡發給他的江紅的資料拿出來反複查看,總覺得這份資料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卻又說不出來。


    這時,手機響了,又是一個陌生號碼,牧天翔猶豫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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