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炎真人自然猜到會有這樣的氛圍,原本一臉震驚的他此刻已經顯得非常沉寂,他沒有想到血玉這等邪物居然會出現在青桐門。


    望著手中的血玉,太炎真人仿佛迴到了當年正魔大戰之時的慘烈悲壯,同時也見證了血月輪的慘絕人寰,多少無辜的生命慘死在它之下。想到此處,任憑他如何平靜,心中仍是無端端地生起一股怒火,誓將妖邪之徒消滅,換天下太平。


    “血玉?敢問掌門師兄它有何厲害之處?”玉帛子問道,其餘之人同樣疑惑地望向太炎真人。他們雖然見識過血月輪之威,然而對於它的真正妖邪之處卻是無所不知。


    太炎真人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極力迴憶起當年正魔大戰中的悲慘情景,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十分不願提及當年的血雨腥風,接著鄭重地道:“此事亦是天道上人告知於本道,很少人知道它的秘密。當年正魔大戰,想必諸位也是見識了血月輪之威,然而關於它的真正厲害之處,就在於附於其之上的四顆血玉。血月輪長久殺人,血液之戾沾染血玉之上,血玉逐漸生有邪智,變得更加狂暴血腥,觸發血月輪之威,擾亂人的心智,攝取人的魂魄,實力足以毀天滅地!若不是當年天道上人施展出八荒焚魔劍陣,恐怕青桐門早已毀於一旦。本道亦不知曉它如今為何出現,而且隻是這一顆。”


    玉帛子等人心裏皆是捏了一把冷汗,血月輪的邪惡之處,當年他們皆是親身經曆,仿佛它能夠將人硬生生地拉到死亡邊緣。即使今日沒有親眼目睹血月輪,不過從太炎真人口中親自說出血月輪的秘密,仍然心有餘悸。


    在震驚之餘,上官正純突然疑惑道:“聽聞血月輪早在當年正魔大戰之中隨著月妖老主銷聲匿跡,為何如今卻隻出現血玉?”


    “上官師兄,這個問題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嚴厲旋即諷刺道。


    聽著嚴厲的語氣,上官正純再次大怒起來,喝道:“嚴師弟!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的弟子在大朝脈一年多時間,你竟然從未察覺可疑之處,居然還惹得那什麽鬼羽叛徒舍命前來奪取?我怕如果沒有此事發生,恐怕你也不會這麽快交代吧?依我看,你是不是故意隱瞞,想私囊此物?”嚴厲絲毫沒有畏懼上官正純的怒威,而是冷語道。


    嚴厲時時刻刻抓住上官正純的把柄,讓他難堪。他正欲發火,突然首座之上的太炎真人身體爆發出一股怒氣,怒道:“嚴師弟!注意你的言語!血玉乃是至邪之物,如果誰想私囊,那麽本人親自將他連這顆血玉一起摧毀!況且,上官師弟的為人在青桐門之中有目共睹,如果今日你再這般無理取鬧,休怪師兄不念同門之情!還有今日召集你們前來,是想要怎麽處理這顆血玉以及弄清鬼刹府到底有著什麽陰謀,不是讓你們來吵架!”


    怒威之言,著實把彼此針鋒相對的嚴厲與上官正純震得燕雀無聲,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上官正純在沉靜之後,腦海裏一片糊塗,他沒有想到此等邪物居然會出現在他的弟子身上,他擔心的不是血玉,而是步宸。步宸本是魔教妖女水月姬所生,而且此物又是他生母的留物,恐怕這次他難脫其咎。


    正當上官正純憂心不已的時候,隻見一向沉默寡言的芙蓉突然輕聲道:“如今之事,掌門師兄,您想怎麽辦?”


    一聲定落,仿佛一個審判之錘敲擊在上官正純的心頭,他頭疼的事情終於將要發生了。


    正當眾人彼此議論之時,步宸的心神似乎被抽離了本身,像在神遊一般,外麵的世界他已經無心理睬,此事最震驚的莫過於他。他竟然沒有想到此物是一個邪物,而且竟然是生母留給他,並且囑咐他要好好保護,不能交給任何人手裏。自己傻傻地佩戴了如此之久,竟然沒有察覺它的邪惡之處,現在想起來恐怕真是一個鬧劇。


    步宸的印象之中,從他加入大朝脈之後,就一直以誅邪匡正為目標,如今自己卻帶著一個如此邪惡之物在身邊,讓他的內心極為矛盾。他一直極想知道的玉石之謎,竟然是一個至邪之物!


    步宸渙散的雙眼望著地麵,他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水月姬的音容笑貌。當初也是在此,他從他們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生母竟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教妖女,他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生母就是魔教妖女,他更不相信自己的生母竟然會讓此物來陷害自己。他感覺自己隻是母親的一個棋子,仿佛永遠被蒙在鼓裏。然而,他不相信自己的生母會如此毒辣陰險。


    胡思亂想之間,步宸感覺到體內的血液非常的瘋狂,極度渴望爆體而出,身體極度渴望新鮮的血液。然而,意識中的水月姬的音容笑貌又將這種瘋狂的感覺壓製下來。


    隻見步宸不停地搖頭,消瘦的身子不停地倒退,開始胡言亂語:“不可能,不可能……”完全失去理智,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在眾人思索著如何處理血玉之時,步宸的不尋常的反應著實讓他們吃了一驚,上官正純更是一臉憂色,隻見他急忙猛地抓住步宸的手臂,然後向步宸體內傳入一股能量,接著猛喊道:“老十!老十!你鎮定點!不要胡思亂想!”


    被抓住手臂的步宸,心裏感覺受到束縛一樣,非常難受。隻見他極力掙紮,想要掙脫束縛。頓時,體內一股力量爆湧而出,硬是生生地將上官正純的力量給吞噬而去。


    上官正純沒有料到步宸居然會反擊,而且反擊的力量真是他曾多次為步宸療傷之時感受到的那股未知的力量。


    步宸突然的反擊讓上官正純感到意外,不過他畢竟是人精老練,遇事不驚,隻見他立刻手掌彎曲,加大力度,猛然抓住步宸,一股更加精純雄厚的能量傳入步宸的體內。


    步宸身子瞬間劇烈顫抖,白色霧氣自身溢出,同時臉色變得極度鮮紅,像是火焰在灼燒一樣。可見上官正純正在跟著步宸體內的那股莫名的力量激鬥,想把他消滅,讓步宸恢複正常。


    步宸那種瘋癲癡狂的行為皆是收入太炎真人等人的眼中,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突發情況,皆是心有所思。


    芙蓉那冰冷沉默的臉色之上卻露出了絲絲的憂心,然而這種神態很快就消失不見。


    上官正純畢竟實力深厚,步宸體內那股莫名的力量再僵持不久之後,逐漸消失,步宸的情況也開始好轉。


    望著步宸,上官正純心裏鬆了一口氣,最後一絲能量猛然竄入步宸體內,然後鬆開手臂,切問道:“老十,你沒事吧?”


    步宸懵懂四處張望,似乎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隻見他陷入了沉思,極力迴想起剛才所發生之事。短短時間,他突然驚口唿出:“那絕對不是血玉!母親不會害我的!”


    望著太炎真人手中的那顆暗紅色的玉石,步宸竟然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竟瞬間祭起劍器,朝著太炎真人狂怒道:“你這個騙子,這不是真的!把玉石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旋即,泛著光芒的劍器仿佛一把利箭一樣向著太炎真人爆射而去。


    如此瘋狂的舉動,上官正純臉色徹底青了下來,隻見立刻喝道:“老十,住手!”隨後赤蓮劍泛著熠熠紅芒,極速追至而去,生生地將步宸的劍器攔了下來。


    當啷!步宸的劍器悄然落地。


    望著那被擋下來的劍器,步宸隨即催動體內靈力,一股無形的能量撕破空氣繼續匹練而去。此刻的他心中十分的憤懣,因為太炎真人的話語,徹底將他苦苦守護多年的玉石竟成了一個邪物,間接地侮辱了他母親。


    步宸寧願自己永遠不知道真相,真相實在太過於可怕,讓他不敢麵對,讓他覺得自己堅守多年的正義之道是那麽的冠冕堂皇。然而他不想接受這個現實,故而全部把所有的怒火燒向太炎真人。


    正當步宸催動著那股無形的能量爆射而去的時候,忽然一股兇猛的能量卻是朝著他怒擊而來。


    正中一擊,隻見步宸立刻爆退而倒,身子癱瘓起來,單膝跪地,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妖孽!休得狂妄!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任你撒野!”嚴厲咬牙切齒道,雙目圓珠,怒視著跪地的步宸。剛才的那股壓倒性的能量正是從他之手湧出,他本人對於魔教之人就深惡痛絕,當初收留步宸之時,他也是極度反對收留自己門下,原因就是步宸的身份。如今步宸竟然做出這種以下犯上的行徑,更是讓他暴怒不已,恨不得把他手刃。


    倒退的步宸,身子感到劇痛,也許疼痛讓他恢複了一些理智,他想極力掙紮站起來,然而嚴厲剛才的那一擊實在是讓他有點難消。掙紮無用,他隻是同樣目瞪著那一臉怒色的嚴厲,一點不畏懼,他或多或少對著嚴厲存在一些敵意。


    步宸的目光更是讓嚴厲火上澆油,怒火攻心。


    “狂妄的畜生,老夫今天就好好的教訓你!”嚴厲突然怒罵道。


    上次靈虛殿一別,嚴厲與步宸再無見麵。當日步宸便當麵頂撞嚴厲,這倒讓嚴厲心裏咽下那口惡氣,心想著要好好教訓步宸一番。如今之事正是好機會,他可以把所有的怒火一起發泄而出!


    旋即,一股能量自其體內爆湧而出,竟真是不顧在場之人,刁鑽地朝著步宸怒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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