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心堂隻剩下了上官正純、柳茹芸及遊小八,上官正純的臉色此時顯得非常凝重,然後目光注視著遊小八,沉聲道:“老八,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步宸在後山洛洞思過,他的日常餐飲都是遊小八親手送過去,而將那奄奄一息帶迴來的正是他,所以此事的過程緣由恐怕也隻有他最為清楚。


    遊小八也不含糊,當下認真地道:“稟告師父,弟子今晚照常去給小師弟送飯,不料到了洛洞卻未見小師弟身影,弟子尋紮幾遍也毫無音訊,心想小師弟他會不會遇到什麽妖獸襲擊,然而沒有發現一絲的打鬥痕跡。弟子曾記得師父囑咐過我勸告小師弟不要私自進入那三道洞口,心裏思量之後,弟子就踏了進去,走到深處的時候,發現裏麵全部嚴重毀壞,似乎發生了什麽激烈的爭鬥造成的,同時洞裏還稀稀彌漫著血腥之味,而小師弟他滿身是傷的昏躺在一個坑窪之中,已經奄奄一息。弟子觀察過後,再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遂將小師弟帶了迴來。”


    聽了遊小八的迴述,上官正純的臉上隱隱浮出了一絲的怒氣,幾欲爆發而出,當然這股怒氣前者自然是感覺不到。在其身旁的柳茹芸察覺到那股怒氣,當下輕聲地道:“小八,今天你已經夠累了,你也先迴去休息吧,我和你師父再商量些事情。”


    “是,師娘。弟子先告退了。”說完,遊小八輕步走出了赤心堂,臉上的驚色還未消去,似乎還沉浸在步宸那恐怖的傷勢之中。


    遊小八走後,上官正純怒甩袖袍,轉身走到一張座椅怒坐而下,手掌怒拍了一下扶手,當下喝道:“哼,這老十真是不聽話!為師罰他洛洞思過是為了讓他好好專研劍炎印,不是讓他去招惹什麽金眼血蟒!如今搞得差點喪命!”上官正純滿肚子的怨氣頃刻爆發而出,似乎他對步宸的所作所為極為痛恨。


    柳茹芸望著上官正純那滿臉怒氣的老臉,輕步走上前,同時柔聲道:“正純,步宸那是無心之過,如今他並無生命危險,生命是最重要的,你就無須動怒了。”


    話畢,上官正純的怒氣還是沒有立馬消失,隻是連哼幾聲,聲音卻沒有此前那般強橫,隻見他說道:“為師最為擔心的是他會被那獸之血晶給侵蝕了心智,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到時候你叫我如何能夠忍心將他斬殺,他可是步師弟唯一的血脈。”說完,他便是滿臉惆悵,他可不想事情真到了那個地步。


    獸之血晶是存在洛洞的一個邪惡之物,起初它隻是蘊藏著一股極為狂暴的能量,並沒有邪惡之意,而大朝脈後山洛洞之中眾多妖獸都想得到這顆獸之血晶,它的能量比起後山火紅之地更加濃厚許多,為此妖獸對它都非常的眼紅,都想借它的力量提升自身的實力。


    所以為了它,妖獸彼此之間相互廝殺,久而久之,那裏便是成了一個戰場,實力強悍的妖獸往往將一些弱的妖獸的能力給吸噬煉化,變得屍骨無存。


    同時,濃烈的廝殺之意,血腥之味也逐漸地被獸之血晶給吸收,原本它那狂暴的能量就增加了一股邪惡之力,這股邪惡之力更是將妖獸的爭奪之戰推到了高潮,似乎這股力量能夠影響它們的心智,讓它們徹底地變成了一頭隻得殺戮的猛獸。


    這場持久的爭奪之戰在金眼血蟒的出現之後而悄然落下,期間多有一些不畏懼金眼血蟒的實力,鬥膽搶奪,最終淪為命喪。


    然而,獸之血晶長久吸收了妖獸廝殺時外泄的能量,已經變得非常強大,甚至產生了自己的意識,縱使金眼血蟒實力高強也無法將獸之血晶吸收煉化,因此它隻好在那裏守護,潛心修煉,希望通過增強實力將之吞噬。


    對於這裏的秘密,上官正純和柳茹芸偶然知道,當時他們進入這裏之時,一股極為邪惡的力量從獸之血晶散溢而出,心神旋即受到了波動,似乎被獸之血晶給控製住了一般,當時他們也與金眼血蟒大戰了一番,然而受著獸之血晶的影響,隻好草草退去。從此之後上官正純就命令手下弟子不能私自進入。眾多年來,沒有人敢違背,如今他卻被步宸的行為給惹怒了。


    “正純,你不用過於自責,步宸他現在很好。想必他傷勢恢複之後,會意識他自己的過失,定然不會再次魯莽行事。”柳茹芸說道。


    “不過我驚奇的是,小八說過在發現老十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隻是彌漫著淡淡的血腥之味,那金眼血蟒和獸之血晶怎麽不見了?”上官正純疑問道,神色複雜,正在思考。


    柳茹芸同樣被上官正純的疑問所惑,她印象之中,金眼血蟒實力已有上百年修為,而獸之血晶的邪力他們也領教過,憑借步宸的修煉,怎麽能夠對抗這兩個堪稱邪物的東西。隻見她一臉充滿疑惑,望著上官正純,期待能夠從他的眼中得到答案。


    “剛才我在為他療傷的時候,老十的體內有著一股力量阻止靈力的進入,這股力量頗為的頑強,一直在與我的靈力使命抵抗,不過看這模樣,那股力量似乎隻是在初生階段,還不夠強大,最終將之降服,才得以給老十治療。那股力量是否就是菲兒此前所說?如果真是,恐怕金眼血蟒與獸之血晶的消失與它有關。真是如此,恐怕憑現在老十的靈力根本駕馭不了那股神秘的力量,我真擔心他將會被那股力量給反噬,變成一個魔頭。”上官正純臉色浮出了一絲的煩憂。


    柳茹芸同時也露出了一絲的憂色,道:“金眼血蟒與獸之血晶的消失是否與他那股神秘力量所為暫且不知,他是否真的在危急時刻爆發了體內那股神秘力量未而得知,我們隻好等到蘇醒康複之後再去詢問,畢竟可不能讓他受了那股力量的控製。”


    上官正純無奈地搖了搖頭,歎聲道:“眼下隻有如此,如果老十真的有什麽意外的話,恐怕我就成了千古罪人,對不起步師弟。”


    看見上官正純一直自責,柳茹芸實在也不忍心,軟聲柔語地道:“你不用有太多負擔,想必步師兄知道的話也會理解,況且現在最重要的是步宸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隻須靜修調養便可。夜已入深,你為步宸療傷耗了不少靈力,還是迴房休息吧,之後的事情隻好等步宸蘇醒。”


    上官正純點了點頭,站起身子,身形看上去有些疲憊,他們兩人就相互一前一後走出赤心堂,往自己的房中走去。夜色迷茫,幽怨婉轉,今夜的大朝脈給每一人的心抹上了一層灰色的記憶。


    夜,很靜!所有的人在那疲累的治療之後,在這般靜的夜晚陷入了沉睡。


    翌日,光明驅散了昨晚的黑夜。初升的太陽總是帶著一股柔和的味道,讓人心曠神怡。晨光撒滿大地,落雁鎮結束了昨天的忙碌生活,緊接著又迎來了新一天的朝氣。


    雖然太陽還沒有高掛,可是落雁鎮的街道已經熙熙攘攘有人在走動,然而最熱鬧的莫過於落雁客棧,這裏簡直就是落雁鎮的中心,許多來往商人都作息於此。這不裏麵便傳來了嘈雜的嚷嚷之聲,男女老少的身影來迴走動,生意甚是火熱至極。


    在落雁客棧的二樓處,兩道身影靜坐在靠近臨窗的一張桌椅,他們的打扮極為怪異,一人皆被一襲黑袍遮住了相貌,坐在他對麵的另一人年紀看去非常年輕,本應露出一股清秀之氣,可是他似乎被索了魂一樣,臉色十分的陰沉,好像表麵被一層濃濃的灰色的霧氣籠罩,讓人看上去非常的可怕詭異,能將別人的魂魄給吸走了一般,最顯眼的還是插在要腰間的那把黑色的墨筆,玄鐵墨筆!他正是此前被逐出師門的齊羽,而另一人正是此前將要給他斬殺的神秘人。他們兩人的身上皆是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森氣,讓人後怕。


    “鬼羽,本主命令你潛入青桐門大朝脈,將我所說的東西給奪迴來,必要之時,可以殺蚌取珠,希望你不要令本主失望!你可知道你身體中了鬼森焰,沒有本主的定時施救,你定會被焚燒而盡。”神秘人帶著威脅的語氣道,同時黑袍之下的雙眼惡毒地盯著他對麵的那位年輕之人。鬼羽是齊羽尾隨神秘人之後,他的另一個稱唿,另一個身份。


    “是,屬下明白!”鬼羽正色道,同時眼神之中露出一股殺氣,似乎要將曾經傷害過他的人並給他帶來恥辱的人殺滅,這樣子才能夠徹底地將他肚子裏的怨氣給消除。說完,隻見神秘人瞬間消失,在鬼羽的對麵隻留下了稀稀縈繞的黑氣。


    望著神秘人消失的方向,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青桐門的方位,鬼羽突然露出了一副陰森詭笑的嘴臉,似乎有著眼前有著一種東西讓他充滿了貪婪與殺意,殺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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