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客棧,這裏是落雁鎮最為熱鬧的地方,是一些遠途經商之人的落腳之地,同時也是一些三教九流短暫棲息之地。總之,每天來往這裏的人絡繹不絕,是否有著一些世外高人前來也說不定。這裏是落雁鎮唯一的一家客棧,所以生意非常火爆。


    上空的太陽還未高照,這裏已經是熙熙攘攘擠滿了人,非常嘈雜,要是文人雅士進了這裏,恐怕掉頭就撤。客棧裏的店小二忙得不亦樂乎,來迴匆忙的身影似乎也來不及應付隨走隨進的客人。


    在客棧的二樓之上,一間靠著臨街的廂房之內,倒是顯得格外的優雅安靜,坐在此處飲酒恰是好到了去處,可以飽覽遠處的廣闊視野,迎著清風,無人打擾,讓人賞心悅目。


    廂房之內坐著一個人,隻見此人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他腰間的那杆黑色的墨筆,他正是齊羽。在他的桌麵前隻擺放著一壺酒,一個酒杯。他自斟自酌,舉杯暢飲而下。


    一杯下肚之後,齊羽更加顯得酩酊大醉,一副濃濃的醉意浮現在他的臉龐之上。他再次舉起酒壺,使勁的搖晃了幾下,沒有一滴酒從壺口滲出,怒放下酒壺,吆喝道:“小二,再來壺酒!”


    齊羽休養好之後,就立刻收拾包袱走人。當日蕭輝仍是百般勸阻其不要衝動行事,叫他向師父認錯,或許可以赦免將他逐出師門。齊羽卻沒有領情,蕭輝又隻好再次硬著頭皮向上官正純求情,最終還是被上官正純一臉怒氣迴絕。


    齊羽當日離開之時,林翼他們還是依依不舍,畢竟大家是在大朝脈一起長大的,兄弟情誼頗為深厚。上官正純當日對著眾人喝道,不允許任何人給齊羽送行。因此林翼他們隻好望著齊羽那孤單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大朝脈的天空之下。


    齊羽離開那日起,今日已經是第三日。這三日時間他都會在落雁客棧的同樣地方喝得爛醉如泥。


    很快,店小二又將裝滿酒的酒壺送來,然後又匆匆忙忙地退去。當齊羽再次舉杯自飲後,放下酒杯,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對麵無緣無故的坐著一個人影。


    此人一身黑袍,一副黑色麵具,正是此前召喚鬼叉的神秘人。不速之客的到來,齊羽猛然祭起腰間的玄鐵墨筆,泛著光芒,惡狠狠地向著神秘人的腦袋直射而去。


    神秘人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一絲閃躲的意思。隻見他露出詭異的微笑,袖袍一揮,一道黑色的光幕就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而這道光幕之上流淌著一股不弱的力量。


    玄鐵墨筆淩厲的攻擊在黑色光幕之下寸步難傷神秘人半分。霎時,神秘人手指一震,玄鐵墨筆就瞬間暗淡無光,死死地落在地上。


    看著自己的攻擊就這樣利落地被神秘人給退去,齊羽也開始警惕起來。他明白眼前的這位神秘人實力遠遠超越自己,而且不是來者是否善類,旋即召引玄鐵墨筆橫胸在前,提防著神秘人的攻擊。


    看見齊羽如此的表現,神秘人手掌卷曲,一股吸力就將前者麵前的酒壺和酒杯給搶了過來,然後自酌自飲。


    “齊小友,不必如此緊張,在下並無惡意,隻是想與小友獨飲幾杯罷了”放下酒杯,神秘人慢慢地道,接著又自顧斟酒自飲,誰也看不出他黑色麵具之下的表情是怎麽樣。


    “你是何人?”齊羽質問道。眼前的這位神秘人,一身黑袍,一副黑色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相見,齊羽心想並不是善類,同時他還隱約感覺到此人身上隱藏著很深的戾氣。胸前浮空的玄鐵墨筆再次泛起光芒。


    “在下隻不過是一無名小卒罷了,齊小友用不著惦記。”神秘人仍是自顧飲酒。


    “那你找我有何事情?”齊羽再次質問道,他可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跟眼前的這位神秘人扯上什麽關係。


    “敢問齊小友,被逐出師門的滋味如何?”神秘人突然語出驚人,將齊羽心裏的傷疤給狠狠地掀開,隻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全然不顧對麵齊羽的反應,一副閑然自若的神態。


    齊羽被逐出師門之事他認為實在是自己的一個恥辱,他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傷口之上撒鹽。一怒之下,玄鐵墨筆竟是帶著流光再次迅速地朝神秘人爆射而去。


    “哼,如此卑微力量也敢在本主麵前耍威風,不自量力!”神秘人頭也不抬,眼不也看,就這般順手一揮,一道無形的氣流將爆射而來的玄鐵墨筆震開。


    看著自己的實力在這位神秘人之前如此不堪一擊,一團怒火油然而生,齊羽暴喝一聲,強大的餘波竟將所有的桌椅完全震碎,而神秘人也迅速躍起,身形竟是衝破了窗戶,淩空飛行,徑直往落雁鎮的西北方向掠去。


    看著突然溜竄的神秘人,齊羽更是怒不盛怒,直接破口怒道:“休想走!”說完,祭起玄鐵墨筆追趕而去。


    兩道彼此追趕的身影在上空之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神秘人似乎故意放慢速度,然而無論齊羽猛追窮趕,始終都追不上。


    齊羽並不放棄,一直緊追其後。他想要完全弄清楚眼前這位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知道他被逐出師門之事,而且此事後者居然有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行為,儼然是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哪怕是實力懸殊,他也要讓神秘人嚐嚐他的厲害。


    他們彼此在空中飛行了好一段時間,最後神秘人在一個廣闊的地方落腳。這裏沒有任何高大的樹木,也沒有雄偉的建築,有的隻是一片綠地,萬裏無雲,視野無比的清晰,能夠將遠處的高山收盡眼底。


    齊羽也是落在離神秘人幾米遠的地方,厲聲道:“你是何人?為何知道我的事情?從實招來,不然定將你好看!”說完,祭起玄鐵墨筆,隨時準備攻擊。


    “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不過本主就喜歡你的這種自信。不用管本主是誰,也甭問本主如何知道你的那些瑣事,有本色的話,自己來找答案。”說完,神秘人全身冒起了一團黑色的霧氣,全部縈繞著他。


    神秘人的話,徹底地將齊羽激怒,隻見他手中結印,眼前的玄鐵墨筆飛升至半空,揮筆作畫。他施展而出的正是當日要將步宸致於重傷的河山圖。河山圖很快就完成,泛著層層光芒,帶著強勁的力量,當空朝著神秘人怒砸而去。


    抬頭仰望著淩空壓下的河山圖,神秘人鎮定自如,狂笑道:“我倒看看你這引以為豪的河山圖到底有著多大的威力。”說完,隻見縈繞在他周圍的黑霧快速地成形,變成了一把足有兩米之長的黑色利刃朝著河山圖刺了上去。


    利刃刺中河山圖,並沒有發生什麽極大的破壞力,也沒有帶起一絲絲的晃動。隻見利刃在刺中河山圖的刹那,原本威風凜凜的河山圖好像被什麽東西吸納了一樣,漸漸地化為虛無,而那把黑色利刃仍是懸浮在空中。


    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一下子消失的河山圖,齊羽驚訝地脫口而出:“不可能!不可能!”他始終無法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縈繞在神秘人周圍的黑色霧氣也在這時候消失不見,淩空的那把黑色利刃也消失不見,隻見他說道:“修道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自以為是!哼,自不量力!”


    神秘人慢慢地走進齊羽,身上散發的戾氣,讓齊羽感覺到一股由衷的恐懼。齊羽腦海空白,他知道自己將要喪命於這位神秘人之手。


    走到齊羽麵前,神秘人隻是慢慢地道:“如今你被逐出師門,想必為正道所恥,你認為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還會用正義的眼光看待你麽?況且你就甘心被這樣逐出師門?願意看著你的小師妹跟他的情人雙宿雙飛?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隨本主;第二,死!”說完,神秘人伸出手掌,曲成爪狀,一團黑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中燃燒。


    感受著那團黑色火焰蘊含的詭異力量,感受到死亡來臨的恐怖,齊羽的內心恐懼萬分,驚恐地望著那團火焰,被嚇得直接跪了下來,然後諾諾地道:“屬下願意跟隨主子!”


    齊羽明白神秘人所說不假,他的行徑必定為正道人士所恥,而且他一直對著步宸心存嫉恨,既然他得不到的東西,那麽步宸也休想得到;既然他已經被正道所拋棄,那麽何不脫去正道光環;跟隨著眼前這位滿身透著一股邪惡的神秘人,況且他也希望神秘人能夠傳授自己一些力量。齊羽的內心非常的興狂,他從來沒有如此感覺到不用拘束正道禮數是如此的美妙。


    “所謂的正道人士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也隻不過是一條狗罷了。”神秘人仰天大笑,手掌之中的黑色火焰也不見蹤影。


    望著那消失的黑色火焰,齊羽感覺不到神秘人之前那般濃烈的殺氣,他的內心才逐漸的平複。


    在這片剛才還是劍拔弩張的天地裏,兩道流光劃過上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裏又開始陷入了一片寧靜,微風過處,曠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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