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悠說話間絲毫沒有下床的意思,反而被子裏麵的動靜還越來越大,饒是以追影的心性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上前一步,不悅中略帶譏諷的說道:“嗬,家門都被滅了,居然還在這風流之地流連忘返,白少爺真是好興致啊。”


    白悠聽後沒有惱怒,而是依然一臉笑意的說道:“閣下過獎了,不過如果剛剛不是白某靈覺敏銳,事先將我這紅顏藏起來,想必現在她都被你們看光了,大清早的你們還跑來這裏看一個毫不認識的人的快活之事,這份閑情雅致,白某自愧不如啊,嗬嗬。”


    “你找死!”追影身後的一個男人說話間便是上前一步,一把劍已經是被他握在了手中,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將白悠砍死的架勢。


    “退下。”


    追影的一聲輕喝讓那人身體頓時一震,隨後一臉不情願的將劍收迴,退了迴去。


    “我先前打探的時候聽聞白少爺是一名廢物煉魂者,不僅如此,性格也是極為懦弱,不過近來卻是突然性情大變,連實力也是突飛猛增。半個多月前你還是一名僅僅隻有初靈一級的靈者,而現在,卻是已經達到了入靈一級,這等境界的提升,已經可以用匪夷所思來形容了。想必這之中,白少爺也是遇到了什麽奇遇吧?”


    白悠聽後吊起眼角瞥了追影一眼,隨後剛要說什麽,被子卻是一陣抖動,他的表情也頓時變得好像感受到了多麽舒服的服務一般,一臉的舒爽笑容,身體更是忍不住一陣哆嗦,在場的都沒有笨人,再聯想一番白悠被子中此時還有一名女子,又怎會不知道白悠現在在做什麽?當下已經有不少人朝白悠投去了憤怒的目光,連追影也不例外。


    做這種事我們不反對,但是你特麽好歹分分時間和場合啊!


    看著那些人憤怒的表情,白悠心中就是一陣暗爽,卻還是壓著被子沒讓魅影出來,而是對追影說道:“你剛剛說的那些,似乎不在你的調查範圍之內?”


    “……哼。”追影聽後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後道:“白少爺,我們這次前來也是為了公事,還請你配合一些,不然的話……”


    說話間,追影的眼瞳中已經是閃爍起了危險的寒芒,白悠看後頓時咂了砸嘴,從剛剛這追影的表現他就能夠看出來,這娘們兒絕對是個敢說就敢做的主,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有著如此高的實力,還能就任追影一位,還真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以後到了九陽城顧忌得打不少交道。


    白悠這次沒有繼續與他們拌嘴,而是聽話的點了點頭,隨後又麵露難色的說道:“誒呀,這個,閣下說的我也明白,不過在下的紅顏此時就在在下的床上,而且又衣不蔽體,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亮出來,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一句話說完,那些人都是愣了愣,隨後他們便聽懂了白悠的話,無非就是人家床上有個沒穿衣服的美女,不想讓他們這些人看到,不過聽完之後,便有不少男子的心都開始發顫了,傳聞這香滿都的頭牌雖然年齡尚幼,但是卻有著沉魚落雁之姿,此次說不定還能好好觀賞一番……


    “你們出去。”


    追影發出的一聲冷喝打斷了他們的臆想,當下就有不少人麵露不爽,想要說些什麽,卻都是被追影瞪了過去,不多時,那幾個人便都如打了蔫的茄子一般灰溜溜的走了出去,畢竟於情於理,這裏麵還有一個沒穿衣服的女子,他們在這裏確實是有些不合適。


    待他們都走出去並將房門帶好,追影才冷冷的說道:“現在,我們可以正常談話了嗎?”


    “當然。”


    白悠微微一笑,隨後猛地掀開被子,露出了裏麵衣衫完整穿戴在身上,並趴在白悠胸前的魅影。白悠在這期間一直都在觀察著追影的表情,卻發現她看到魅影不是光著身子的時候居然連眼神都沒有變過,這讓白悠心裏有些不爽。


    “你造出這種旖旎之事的假象,隻是為了將他們與我隔開?”


    “你猜對了一半……不,由於你用詞不當,應該說你連一半都沒猜對。”白悠笑著搖了搖手指頭,隨後將魅影扶起,卻也沒有讓她離開,而是用手臂攔著她的香肩,就這樣坐倚在床上,“一方麵我是想讓他們離開,主要是我討厭和男人交流,另一方麵則是想考驗一下你的心性……嗯,還不錯,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夠當上追影的人,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一直聽白悠說完,追影也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反應,她用一如先前的清冷語氣說道:“說完了?那麽就說說你對白家還有北冥家被滅門這件事的了解情況吧。”


    白家被滅門,唯一存活下來的也隻有白悠與白穹,雖然沒有人會認為他們兩個會是致使白家滅門的兇手,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們和這件事沒有關聯,更何況,緊接著發生的北冥家被屠殺的慘案,很有可能也和白悠有聯係。


    追影說話間還隱隱散發出來了一股氣勢,似乎就像是在審問犯人一般,但是白悠卻是直接將她的那股氣勢給無視掉,依然是我行我素的玩弄著魅影的頭發,同時說道:“當天,蘇紫和北冥羽的婚禮正在舉辦當中,北冥淵在食物中下了藥,將所有沒有靈力的人都迷倒了,隨後又突然發難將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服下了散靈液的城主蘇清風殺害,接著又叫出了十數名強者將我白家眾長老當場擊殺,至於我和白穹沒事,這件事也很好解釋,當時現場混亂,我爺爺白澤為了保護我們兩個,擋在了他們麵前,而我和白穹在跑的時候遇到了前去白家的冰焰,也就是九陽城九陽天府分學院的一名導師,她將我們救了下來。”


    “你和你妹妹都已經在半個月之前被錄用為九陽天府分學院的學生,隻要穿過迷霧沼澤隨後安全到達九陽城,就算你們通過考驗,這件事我先前已經有所了解了。冰焰是學院的導師,有著修靈巔峰的實力,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說,為何你當時沒有讓冰焰去解救你白家的人?”


    白悠聽後撇了撇嘴,隨後說道:“你都能想到我會想不到?我當時的確有讓冰焰帶著我們迴去,畢竟以她的實力即使是北冥淵叫去的最強者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當我們到那裏的時候,現場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了,那些楓樹也變成了地上的灰燼,就像是被大火燒過了一樣,而之後……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們三個人在迴去之後不久就都暈了過去。”


    “暈了過去?”追影聽後微微皺眉,“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我有無數種手段會讓你後悔!”


    白悠咂了砸嘴,道:“嘖,你為何就不能動動腦袋再說話?就算我在十歲之後受盡了欺辱,但是那個白家好歹也是生我養我的一個家,而且當時我爺爺也在場,我會勾結別人害我的家族覆滅?”


    追影聽後沒有生氣,而是皺著眉思考了一番,片刻後,可能是覺得白悠說的話有道理,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點,“那麽,在那天之後的北冥家全家上下被殺,這件事你可有什麽線索?”


    “沒有。”白悠果斷搖了搖頭,“據說那件事是在我家被滅後的第二天晚上發生的,而我當時還在昏迷當中呢,首先醒過來的冰焰在我和白穹昏睡的過程中就把我們送到這裏來了,我也是昨天才醒過來的。”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這件事就很有可能有第三者插手了……你可知冰焰去了哪裏?”


    “不知。”白悠搖搖頭,隨後又用調笑的語氣說道:“不過,就算這些事真的和冰焰有關,你們又能如何?九陽天府在帝國中的地位,可不是你們小小的捕風殿可以撼動的,冰焰年僅十八便有了修靈巔峰的實力,在九陽天府必然有著不同尋常的身份,你確定還要去找她核對一些事實?”


    追影沒有被白悠的話所嚇到,但是卻也沒有了先前的氣勢,她的確有著找冰焰問話的想法,但是就如白悠所說,九陽天府那種存在真的不是他們小小的捕風殿可以觸動的,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九陽天府有關,那麽這件案子,他們也根本沒有了插手的餘地。


    說到底,捕風殿也隻是一種處理那些普通民眾隻見的糾紛之類的事件的存在,而如果真的遇上了一些硬茬子,他們根本沒有去管理的能力。


    追影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這期間也沒有說話,而是一隻盯著白悠的眼睛,白悠也不在意,一邊把玩著魅影的秀發,一邊和她對視著,看著看著又挪動目光到追影的胸前……倒是一對不小的胸器。


    大概是被白悠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追影的耳根處浮現出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紅,隨後話也不說的轉身開門離去。


    白悠見狀微微一笑,看向魅影,剛想要說些什麽,臉色卻是突然一變,眼睛也猛然睜大,靈力爆發間,他已經破窗而出,直接從三樓飛躍而出,外形特異且霸氣的天罰之刃已經在一道紅光閃耀中被他握在了手中,同時,街道上的景象也被他看在了眼裏。


    隻見在香滿都的門口,白穹正一臉慌張與氣憤的表情,腳邊還有一條在活蹦亂跳的魚,而令白悠怒氣爆發的是,此時正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朝白悠伸出手的那個男人——他是剛剛在房間中對白悠拔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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