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不要緊。”那口吃少女聞言頓時道。


    這時卻聽兩聲巴掌聲響起,緊接著那個老婦也是又再次罵起道:“好呀,你不吃不喝,難道情願為他餓死渴死嗎,那你這樣的話又叫我這殘廢的老太婆之後怎麽辦呢?”


    話音一落,卻聽那口吃少女並未迴答,結果那個老婦的聲音也是又一次響起道:“我女兒情願自己餓死也要將食物讓給你,你聽到了嗎?”


    很顯然,這話乃是對鐵中棠說的。而也正因如此,待在青石邊的鐵中棠也是隨即就聽到了那明顯就是屬於對方的聲音道:“水姑娘的好意在下雖然感激但卻是萬萬都不能接受的。”


    “既然不能接受那就快些去死!”那老婦聞言卻是又厲聲道。


    這時隻聽那口吃少女又是驚唿道:“娘,你怎麽……忍……忍心……”


    “我為何會不忍心?”那老婦聞言又是恨聲道:“要知這世上莫說如此,就連兄弟相殘和婆媳相殺的事也是多得很,更何況他還與我們素不相識,是以他死了又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這時卻聽鐵中棠插口道:“在下傷勢並不甚重,隻是太過疲累,是以隻要稍微休息兩日便可工作,並且到那時也必定會去尋找一些食物和清水來加倍還給前輩的。”


    “加倍還給我,你說得倒容易得很,你可知道這裏的食物比黃金還要珍貴嗎?再說了,食物或許還好找一些,可你看這一滴滴的水……”


    說到這裏卻聽這老婦又是稍稍一頓,然後繼續道:“除了這裏之外此間就什麽地方也沒有水了,而這裏的這點水你覺得又可夠三個人喝嗎?”


    “那雨水呢?”


    “沒有雨水。”


    這時隻聽那口吃少女又是開口道:“娘……隻……隻要你……將……將洗臉的……的……水……讓給……讓他一點……”


    “好呀,你個死丫頭,居然叫老娘不要洗臉而將水讓給這個臭小子!”那老婦聞言卻是立刻打斷了那口吃少女道:“你怎麽不再去學學你爹爹,像他那樣為了他媽而寧可叫自己的妻子去死!”


    不得不說在說這話時這老婦實在是極度憤怒的,惟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隻聽鐵中棠卻又突然大喝了一聲道:“盛大哥,你錯了!”


    “你說什麽?”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那老婦頓時便是顫聲道。隻是話雖如此,可這時這時又偏偏賣關子道:“沒有什麽。”


    “你說不說?”毫無意外的,在聞言之下那老婦又是追問道。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鐵中棠又再次開口道:“在下隻是胡亂猜測而已,是以也很可能會不對。”


    “快說,對不對都無妨。”那老婦聞言又是催促道。


    這時卻聽鐵中棠突然意有所指地道:“在下口幹舌燥,已將不能說話了。”


    “水,快,給他水!”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那老婦頓時便是開口吩咐道。不僅如此,在又過了十幾息的時間之後隻聽她又是道:“再給他一些吃的東西,免得他待會兒又要多事。”


    不得


    不說這老婦的考慮實在是周到的,而在明顯已喝了些水且還吃了些東西之後隻聽鐵中棠又是突然發問道:“前輩生性本來最是溫柔和婉,且如今之所以變得如此也必定是因為曾經遇到過一些十分傷心之事的吧?”


    “你怎會知道我以前的事?”那老婦聞言頓時疑惑道。


    這時隻聽鐵中棠平靜道:“在下隻是揣測,隻不過……”


    “揣測?”出人意料的,那老婦聞言卻是突然就打斷了鐵中棠,並且還隨即就再次厲聲道:“老實說,你是否是那老太婆派來搜尋我母女的人?”


    這時卻聽鐵中棠依然平靜道:“前輩口中的老太婆可是盛大娘嗎?”


    “你到底是什麽人?”那老婦聞言卻是又反問道。


    這時卻聽鐵中棠答非所問地道:“前輩隻管放心,其實在下亦是盛大娘的仇人,而且對前輩的遭遇還同情得很的。”


    “哦?”那老婦聞言頓時又不由地問道:“那你可知我到底有什麽遭遇嗎?”


    這時又聽鐵中棠十分篤定地道:“昔年武林中曾經有一位名傳江湖的女劍客‘柔情手’水柔頌,想來這應該就是前輩了吧?”


    “水柔頌……水柔頌……”


    出人意料的,在聞言之下那老婦卻頓時便是呢喃了兩聲,然後青石這邊的晉藝宸便是聽到了一聲破風聲以及那口吃少女的一段不連續的驚唿聲。


    言歸正傳,這時隻聽那老婦的聲音又是響起道:“說,你是怎麽會知道我就是水柔頌的?”


    “在下遭前輩如此相逼,以致於連唿吸都是難以暢通了,又豈能再說出話來?”鐵中棠聞言卻仍是平靜道。


    這時卻聽青石那邊又是稍稍寂靜了一下,然後在又是一聲破風聲響起之後那明顯就是水柔頌的老婦的聲音又是響起道“快說!我告訴你,你今日若不說得清清楚楚的話那我便少不得要將你大卸八塊了!”


    “可在下心情不適時卻也是不會說話的。”鐵中棠聞言卻是不為所動地道。


    這時隻聽水柔頌也終於是勉強將聲音壓低了一聲地道:“好好好,算我求你了,你快些說好嗎?”


    不得不說能讓她這般放低姿態實在是不容易的,而也正因如此,在見狀之下鐵中棠也終於是娓娓道來道:“此事說來其實也並無什麽玄妙之處,隻不過那‘紫心劍客’盛存孝雖自十六歲起就先後娶了三房妻室可最終卻都相繼而死,並且據盛大娘在江湖上所散布的謠言所講這三位盛夫人還都是死在了我大旗門人手中。”


    說著隻聽鐵中棠又是稍稍一頓,然後繼續道:“不得不說此事聽來實在是很慘絕人寰的,隻是話雖如此,可對此家師卻一直都十分憤怒,因為大旗門上下從來就沒有人向這三位盛夫人下手過。”


    “什麽?”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水柔頌頓時便是一驚,並且還隨即就又急忙追問道:“難道錢立珊和華向明兩人也不是大旗門人殺死的嗎?”


    話音一落,卻聽鐵中棠頓時便是歎息了一聲道:“我大旗門雖是數入中原可深仇大恨卻是一直都未償得雪,相反還替武林中的一些不肖之徒背了不少黑鍋。原因無他,他們深知我大旗門一擊不中便要全身而退,是以也就幹


    脆將許多筆難算的帳轉到大旗門的頭上以來個死無對證了。”


    “是嗎?”水柔頌聞言頓時不由地接口道。


    這時隻聽鐵中棠又道:“那時家師便懷疑這三位盛夫人其實都是被盛大娘給下毒手殺死的,而原因就在於她生怕兒媳婦會奪去自己兒子之愛。隻是話雖如此,可因為她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毒辣狡詐的原因,因此不但瞞過了天下人的耳目還更將盛存孝給瞞了個風雨不透。”


    “哼,你以為盛存孝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水柔頌聞言卻是冷笑道:“依我看他其實隻是在裝糊塗而已。”


    “哦?”鐵中棠聞言頓時又是歎息道:“難怪他直到今日也仍不敢續弦娶親,唉,此人倒也當真不愧是位孝子!”


    “怎麽,原來他後來一直都沒有續弦的嗎?”


    就這樣,在聞言之下水柔頌頓時又是驚奇了一聲,隻是隨後卻又突然再次厲聲問道:“那麽你又是怎麽會知道我便是水柔頌的呢?”


    “很簡單。”鐵中棠聞言頓時坦言道:“這位姑娘姓水,而在下又看出前輩你必有隱痛,是以方才靈機一動之下便試探著喚了一聲‘盛大哥’,結果前輩果然是麵色大變,以致於在下也是立刻便知道自己已經猜得不遠了。


    這還不算,後來在下又是發現前輩似乎比應有的年齡要老得多,結果在想到艱苦的歲月和憂憤的心情都極易催人老之後在下也反而是更加肯定自己猜得沒錯,即前輩必定就是將近二十年前被盛大娘暗害的‘柔情手’水柔頌!”


    “是嗎?”水柔頌聞言頓時聲音低沉地道:“真想不到你的心思竟是如此敏銳,不錯,大約在二十年前我五家曾在這山上與大旗門人苦鬥數日,最後終於是稍稍占了上風。”


    說著隻見她又是突然一頓,然後恨聲繼續道:“但至此我已是精疲力竭,並且還又有了身孕,因此便悄悄去求盛大娘以讓她能夠讓我早些迴去。隻是話雖如此,可讓我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她竟是忽然獰笑了起來,並且還說絕不許我再生兒女去奪走她兒子的愛。不僅如此,在我才自一驚之際她又忽然將我推下了這深坑,並直令我當場就落了個雙腿殘廢的下場!”


    “前輩你在那種情況下仍能堅持生存了下來,晚輩這心裏實在是佩服得很!”鐵中棠聞言頓時真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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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卻聽水柔頌又道:“那一段非人所能忍受的日子將我折磨成了這般模樣,但我卻畢竟還是活下來了!”


    說著也不等鐵中棠迴應,隻聽她又是突然意有所指地道:“那時的我也正和此刻的你一樣,疲勞、悲哀而又重傷。但我是女子,並且還既有身孕又成殘廢,以致於情況也是遠比你要絕望得多,而既然這樣我也能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單獨生存下來那你一個四肢健全的男子漢又為什麽不能呢?”


    “前輩的意思是?”鐵中棠聞言明顯心頭一寒道。


    這時隻聽水柔頌毫不客氣地道:“我雖不會殺你但卻也不會養著你,是以你最好快些給我滾出去,否則的話……哼哼,說不得我也隻好動手了!”


    話音一落,卻聽那明顯就是水靈光的口吃少女竟是很罕見的沒有表達出勸阻之意,甚至在晉藝宸這邊聽來她此刻所發出的也隻有低低的啜泣之聲,仿佛其此刻已完全被水柔頌那決絕的態度給弄得心灰意冷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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