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麵的易凡卻是未曾理會蘇冥天的喝問,隻見他輕輕轉身,向著此刻渾身通紅如火,雙目赤紅,全身被一種狂暴嗜血的恐怖能量包裹的項山,此刻項山顯然已經到了一種極為不穩定的狀態,隻見他渾身不住的震動著,口中不時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音如同瘋狂的野獸在怒吼,似乎下一刻他就會化為一隻兇猛殘暴的恐怖魔獸,令人遠遠望去便心生三分畏懼之意。


    易凡對項山的恐怖狀態卻絲毫無所顧忌,隻是輕輕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向著項山走去,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呀,要知道項山此刻的模樣的確極為可怕,換做自己怎麽也不會去接近他的,然而易凡卻已經來到項山身前,不足一手臂的距離。


    沒有任何言語,易凡輕輕的將手搭在了項山的肩膀上,說是搭但項山的身高的確有些異於常人,饒是此刻他俯著身子易凡的手也就剛好能平放在其肩膀上。


    然而就在易凡的手放在項山肩膀上的一瞬間,項山那一直低垂著的腦袋,幾乎在一瞬間猛然抬起,一對赤紅的眼眸滿是嗜血之意,直勾勾的盯著易凡,粗重的鼻息如同一隻巨象發出的一般,甚至能清晰的看見兩道白色的氣柱。


    此刻的項山再沒有了之前的憨厚老實的模樣,卻而代之的是一種狂暴的嗜血之意,整個人如同巨靈神下凡,暴戾與瘋狂幾乎是頃刻間充斥著他的全身上下,他的身體內如同住著一隻蠻荒巨獸,似乎下一刻他就會化為那隻巨獸,徹底的爆發!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被項山的氣勢所攝,皆是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對其有著一種莫名的心悸與恐懼。


    就在項山抬頭的一刻,他那赤紅如血的雙目與易凡的雙目對視在了一起,那觸目驚心的殷紅與易凡眼中一銀一烏的奇異光芒接觸在了一起,易凡平靜的注視著眼前如同嗜血魔神一般的項山,對項山那如欲擇人而噬的恐怖目光視而不見。


    就在所有人為易凡的大膽舉動感到心驚膽戰之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隨著易凡的目光注視,項山原本暴戾赤紅的眸子開始波動起來,那赤紅光芒一遇到那一銀一烏的淡淡光澤便如同冰雪遇到滾燙的岩漿一般竟是以肉眼可見一般的速度冰雪消融了。


    此刻易凡如同融於在這天地之間,衣袂飄飄,身形飄然若仙,給人一種空明靈靜之感,然而那散發著淡淡的一烏一銀光芒的眸子,卻令其整個人都透著一種難言的神秘,空間中似乎多了一種奇異的能量,而這股能量雖然並不龐大雄渾,甚至有些微弱,然而它卻令人心悸到極點,沒有人能夠探之它,包括那修為告絕的刑法長老。


    易凡就這樣注視著項山,如同一尊不怒自威的帝王。


    隻見項山的雙目竟開始慢慢的便的清明,而原本他那身周所爆發出的狂躁能量在易凡一經靠近後,竟是如同人類見到了帝王一般產生了強烈的畏懼情緒,原本張牙舞爪如同兇猛豺狼虎豹的能量此刻竟是生生的扼住了擴散的勢頭,並且開始慢慢的向著項山的體內迴縮,那聽話的模樣儼然一副乖乖寶寶的模樣,又哪裏有先前的狂暴之態。


    不過片刻時間,項山的雙目終於完全清醒了,隻見項山目光渙散了好一陣,才好奇萬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對剛才自己身上發生的情況一無所覺一般,然而此刻他的臉色極為蒼白,似乎剛才消耗了他身體大部分的能量,以至於他此刻連站立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易凡兄弟,俺這是怎麽了,咋比喝醉了酒還暈乎呢?”項山晃悠著身子看著眼前的易凡說道,不知道為何看著眼前的易凡兄弟,雖然樣貌上沒有什麽變化,可是項山卻總覺得易凡有些不一樣了。


    “沒事了,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就交給我吧!”麵對著有些天然呆的項山,易凡隻是輕輕的說到,同時右手輕拍項山的肩膀,項山那如同山嶽一般的身體就如同一片鴻毛一般,竟是輕飄飄的飛下了擂台。


    “小輩,既然你已經和你的同伴告別好了,現在就自縛雙手隨我去刑法堂聽候發落,我尚可從輕處置留你一身修為。”此刻蘇冥天的聲音傳來,看著眼前這小子如此古怪,雖然知道他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可是蘇冥天心中卻升起了一絲不安,所謂人老成精,他並沒有選擇立即出手。


    “我並未成為武館弟子,你又有何資格處置我?”易凡緩緩轉過身,看著一臉森然的蘇冥天平靜的說道。


    “呃……”蘇冥天一時語塞,畢竟易凡的確還未經過新進弟子入門儀式,算起來他還真不是武館的弟子。


    然而易凡身上有他勢在必得的東西,這隻老狐狸又怎肯放過易凡,雖然如今的易凡整個人的氣勢都如此的詭異,但卻不能抵消蘇冥天心中的貪欲。


    “哼,黃口小兒,膽敢在我武館內強言狡辯!今日你必受懲治。”


    “要戰便戰,你又何須多言。”麵對驚怒交加的蘇冥天,易凡的話卻直接到了極點,沒有絲毫的畏懼,聲音中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淡然,就如同自己麵對的不是什麽功力高深莫測的刑法長老,而是麵對一陣拂麵的微風。


    “你……你找死!”蘇冥天被易凡一句話嗆的差點咽不過氣,他堂堂一館長老,竟然被一個小輩再三言語羞辱,雖然是自己的確是不懷好意,但多年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將弱者視為可以隨意處置的螻蟻,而螻蟻卻膽敢冒犯自己的威嚴,當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麽話了,一聲怒斥!隨即一掌拍出!隔空拍向擂台另一端的易凡。


    易凡瞳孔收縮,一時間眸中銀烏二色的光華大漲,在他的眼前,一道透明的掌印猶若實質一般的出現在空中,並以一種極為迅速的速度想著自己襲來,而那道掌印上數十道粗細不一形狀各異的氣流正以一種奇異的規律運轉著,環環相扣,條條相連,竟有一種生生不息之感。


    原本那道掌印以蘇冥天武師中階的高深功力,就算不是瞬息而至,那也是迅猛無比的,別說仔細觀察,一般武士強者遇上,恐怕都隻能感受到眼前一花便已是中招倒地了,可如今易凡竟是感覺眼前的掌印竟是飛的極為緩慢,甚至有一種慢鏡頭迴放的感覺,雖然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他隱隱明白這和那一對忽然變化的眼瞳有關。


    易凡也不再多想,忙是仔細觀察掌印上得的紋路,眼中精光閃耀,看著那些紛繁複雜的條紋,易凡在腦中模擬著畫出,竟是感受到了一種灼熱之感,似乎正是來自這些由武氣紋路組成的掌印中,看著看著易凡不知不覺間竟是有些陷入其中。


    如果此刻有一個武學高手看到這一幕恐怕會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因為這些以各自規律運轉著的氣流正是一門武技的核心,也是這門武技的基本運轉方法,一旦你能窺破別人武技的運轉方式,你就能輕易找到其中的薄弱點,和一些致命的弊端,從而其武技對你的威脅性就大大降低了。更有甚者一旦窺見其中奧秘,甚至能夠從中感悟學習將這門武技學會,也就是在戰鬥中偷師。


    然而能夠窺破武技之人又有幾何,其中如果不是實力天差地別幾乎沒有人可以看透別人施展的武技,再者看破後能夠學會那更是難上加難,畢竟武技的學習還要經過千錘百煉,以及摸索探究,若非驚采天資過人之人又有幾人能夠以此偷師。


    但是,當易凡剛觀察了幾條武氣紋路的路線,他便覺得雙目一陣微微刺痛,原本清醒無比的頭腦竟有一絲眩暈之感。


    易凡微微一愣,便已是心中了然,一定是因為自己實力過於弱小,這種奇異的能力自己根本經不起這種消耗,自己不能浪費雙瞳的時間,雖然這種奇異狀態帶給他的變化不隻是雙瞳的變化,但是易凡卻不敢大意,因為眼前是一個實打實的武師強者,是高了自己好幾個大階的強者。


    不在多想,易凡雙目一鬆,同時整個人猛的一側身,整個人向身旁栽倒而去,而與此同時那掌印的速度暴增,“嗖”的一聲如同炮彈一般擦著易凡的臉頰轟了出去,下一刻易凡右手一伸猛拍地麵,旋即整個人又借力彈射而起,立在原地。


    旋即隻聽“嘭”一聲,遠處擂台下一處報名處的石桌椅立時一聲巨響,立時破碎倒地。


    “嘩!”一時間全場寂然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一幕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啪!他竟然躲過了,蘇長老的一掌,我沒有看錯吧!”一個長得肥頭大耳的胖弟子狠命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刮子,喃喃自語著說道。


    “是呀,竟然躲過了蘇長老一擊,蘇長老可是武師中階呀,上次我看他出手教訓幾個武士弟子,那可是一掌就揮翻了四五個人呀!”


    一時間議論聲咋起,眾人的好奇使得他們暫時忘記了眼前這人是堂堂刑法長老,也忽略了他此刻那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老臉。


    蘇冥天,眼珠一鼓,呆愣了片刻,才有些難以置信的在心中自語道:“這怎麽可能,這小子明明身法速度不算太快,可是卻剛好躲過了我的攻擊,這小子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攻擊的方位了一樣。”


    “不可能,一定是我的錯覺,不然就是這小子運氣太好了。”


    蘇冥天旋即,雙掌舞動,數道透著滾滾熱氣的火紅色掌印便是如同箭矢一般,唿嘯著破空而去向著易凡轟擊而去.幾道掌印不僅速度奇快,並且角度刁鑽毒辣,蘇冥天料定易凡就算再怎麽天才也勢必不能避開自己的攻擊。


    轟!轟!轟!……連續數聲爆響,自易凡身後炸響,蘇大長老的幾記掌印竟是再次落空,皆是飛向易凡身後,有幾掌轟擊在他身後的青石板鋪就的地板上,立時就炸開數道蜿蜒如蛛網一般的裂痕,然而悲催的是,還有幾掌直接飛向了易凡身後那些早已將擂台圍得嚴嚴實實的白衣弟子,那記名弟子原本還是斜睨著擂台上正被蘇長老“懲治”的臭小子,見蘇長老動了真火,幾人正是暗自偷笑,幸災樂禍呢,哪曾想禍從天降,幾道來勢洶洶的炙熱掌印就向著自己印來。


    那澎湃的掌力嚇得幾人是臉色煞白,饒是幾人的手修為達到了六七星的弟子,可是麵對這蘇長老的幾道掌印也是萬無抵擋的可能呀,幾人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隨著幾聲慘叫,嘭!嘭!嘭!……幾人如同滾地葫蘆一般滾出老遠,渾身焦黑衣衫破爛不堪,眼珠一翻皆是暈厥了過去。


    “蘇長老,看來也是對這些仗勢欺人的弟子看不過去了,出手管教吧!”擂台之上,與蘇冥天分庭而站的易凡,此刻身軀挺立,雖然單薄瘦削,然而卻給人一種山嶽橫亙之感,此刻他雖然出語打趣蘇冥天,可是他那一對一烏一銀眸子此刻卻是沒有半分情感的波動,隻是淡淡的注視著一臉驚詫的蘇冥天。


    “不可能!你怎麽可能躲得過我的攻擊。”此刻蘇冥天已經是第二次說出“不可能”這三個字了,可見他的內心是多麽震動了,他並沒有在意易凡話中的譏諷之意,因為眼前這小子的表現已經大大超出了他的預估,方才他看的清晰,對麵的易凡在自己出掌之前分明沒有任何舉動,這證明他並不能未卜先知自己的出手方向。


    而當他的幾道掌印飛出之時,他當即料定易凡定然無法閃避了,然而詭異的一幕卻是出現了,原本就在那些掌印要接觸到易凡的身軀之時,隻見原本移動未動的易凡,他的身軀在這一刻忽然以一個常人無法達到的角度扭轉了幾下,同時周遭的空間似乎的微微扭曲了一下,這些動作看似緩慢,然而詭異的是,幾道掌印卻是因此和易凡擦身而過,竟是沒有傷到易凡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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