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我就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觀眾一般在看著兩個影帝狂飆演技似得。


    李振拗不過我,便席地而坐,老神仙,您給我好好瞅瞅。看來胖子已經曉得了我的心意,反正閑著也是沒事好好折騰折騰這個家夥也好。


    “哎呀媽呀,沒能讓大師給我消災,好遺憾,好悲傷,好心塞啊,既然大師顧不上給我看,那就算了,我先走了。”說著,這胖子假裝找東西,掏出掏出我的土豪蘋果梨手機炫了一把之後,作勢要走。


    這一下,這老鼠臉當真是著急了,直接竄起來,嚇我一跳,我以為這老小子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在,扯著胖子就要咬似得,看著架勢估計也是很久沒有開過張了,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至少看起來是人傻錢多的主怎麽可能發過,不過這架勢還真將李振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掏出悲傷的桃木劍。


    隻見這老鼠臉一把抱住胖子好像生怕李振跑了似得,我估計這老小子是很長時間沒有開過張了,自己覺得一個有錢又傻的主兒這樣活生生的跑了,一定會抱憾終身,所以也是拚了命了。


    “別急,為了大兄弟你,我犧牲了又如何,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還有腎,就衝著兄弟你長得這麽帥氣,我給你算了,我給你算了!”這老鼠臉看來也是有演技的人。


    “小夥子,看這架勢,你應該是個老板?”這活瞎子以一個疑問句的開場進行。


    恩,李振頓時一個帶著疑問的顫音,這老鼠臉立刻急轉彎說道:“的廚子。”


    我大笑著說,“是是是,老神仙真有兩下子,這你都能看出來。”我心裏暗忖著,腦袋腫,脖子短,不是老板就是廚子,這老頭還真是有兩下子。我估計這活瞎子也就是在地攤上捯飭了兩本佚名作者寫的什麽算命寶典之類的東西就出來混社會了。


    就這架勢,能混到現在也當真不容易了,看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都。


    看我如此稱讚,這老鼠臉也是來了興致,挽著袖管,自摸著兩條修長的胡子,扮出一副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模樣,雖然這架勢有了,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這氣質實在是提不起來,怎麽看都感覺十分猥瑣。不論從那個角度進行觀賞都不像是個好人。


    就在這活瞎子還在對著胖子裝逼的時候,我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祖宗曾經跟我說過,我這一身的技術最好的使用方法一個是對方比自己弱,第二就是不能幹壞事,想到這裏,我何不用用很久沒有用過的讀心術啊。此刻,簡直就是給我現場發揮的舞台啊。


    於是趁著老鼠臉給胖子掐指算命侃侃而談的功夫,我摘下墨鏡,努力的摩擦雙眼,直到意識裏有了噴的一下,感覺可以了,我的雙眼已經打著火了,我便再一次戴起墨鏡,看向這老鼠臉此刻究竟腦子裏的是什麽畫麵。


    隨著慢慢的感知,我很快就進入了活瞎子的念頭之中,這老鼠臉此刻的想法是:“哎呀我了個擦的擦啊,這都好幾個月沒有開過張了,要是再不開張估計就活活餓死了。


    今兒個真是老天開眼啊,這剛出攤子不久就遇到一個有錢人傻的主啊,不論任何代價都要狠狠的坑這死胖子一頓,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我讀到這裏的時候便感覺這活瞎子在自己腦海裏狂笑不止。


    看著這猥瑣的樣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前狂抽一頓啊。


    不過我想想這樣的話一點也不刺激,那就配合著胖子好好調戲調戲這個假冒的算命先生,這也算是為民除害,正義之舉啊,打定主意之後,我便再一次進入活瞎子的想法之中讀了起來。


    “今天終於開張了,好不容易遇到個人傻看起來還有錢的主,心想好好敲竹杠。這家夥滿腦子都是各種港台電影看相的畫麵,一會這裏抽一句,那裏引用一下,伴著唾沫橫飛,思考的不亦樂乎,我差點笑了起來,這家夥的理論依據竟然是來自這些電影,我也真是醉了。看來這家夥絕壁是純混把的啊,一點專業技能都都沒啊,我十分佩服這家夥的勇氣,就這技術都敢出來招攬生意,這要是遇到個生猛的主,估計被活活打死都有可能啊。


    “小夥子,你笑什麽?”這老鼠臉一本正經的抬起頭,看著此刻笑靨如花的我,詫異的不知所措,看看鐵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說,“大師,你說的很有道理,極其真確,真乃神人,神一般的存在。真是大隱隱於市啊!一會給這胖子算完命能不能和我合個影啊?我很崇拜你啊。”


    聽見我的話,這活瞎子非常激動,看著架勢估計是要要掏出一支筆給我簽名了。


    這老鼠臉一看我吹噓留嗎,頓時一副看破紅塵而且是看的很破的表情,我看著這家夥在腦子裏死乞白賴的找詞,真是汗然。


    還別說,這家夥職業素質也忒兒不高了,出來混沒有一瓶子水,好歹有半瓶子也算。可看這家夥腦子裏除去那幾部很水的電影之外,貌似完全沒有理論依據。


    “活神仙,其實晚輩我也對於這卜算之術略有研究”剛說到這裏我看見這老鼠臉的腦子裏頓時許多雪花點,估摸著是緊張了一下。


    “我看了看,要不我給你算算?請前輩您給晚輩指導指導。”


    “小夥子,這卜算之術,上不了年紀,見不了功夫,不過我這人心善,看你年輕輕輕就如此熱愛國術,那我就給你批評修正一下,你說吧。”


    我看活神仙這造型,這氣質如此出類拔萃,那我就給活神仙也看看相如何?


    “哎呦喂,好小子,有膽子,我喜歡你,來,開整吧。”


    我用讀心術,一目十行的掃了這家夥的簡曆,之所以這麽快速,實在是因為這家夥的簡曆實在是太簡單了,幾乎光是剩下簡,完全看不到曆了。


    李振迴頭一看,像是明白了什麽,然後繼續起哄,那你小子就讓活神仙給修理修理,剛才活神仙簡直都算到我骨子裏了,比我自己個兒還了解我自己,真是大神。


    我看差不多了,直接開口說道,大師原本姓馬全名馬大偉,35歲前一直務農,36歲進城沉迷錄像廳之地,靠著博覽群影,單挑江湖,37歲因為詐騙入獄3年半,後改名馬不偉,靠著《算命十萬個為什麽》和港台經典電影再次衝出江湖,……


    聽著我的話,看見這老鼠臉滿頭冒汗。


    “你到底是誰啊,你是來砸場子的吧,你到底怎麽知道這些情況的啊,你…你…,不會是警察吧?”這個時候我感覺這活瞎子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霸氣了,看著臉扭曲在一起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感覺,我也是醉了。


    我點了點頭,正在凹造型的時候,這馬不偉搜的一聲就跑了,這速度,很明顯這馬不是白姓的,十分彪悍,幾乎都看見腳底板摩擦出的火星子了。


    “馬大師,您還沒收錢……”李振也是一副痞子相,看著這老馬狂奔,作勢要追出去,這家夥馬大師因為跑的太著急,兩個鞋子都掉了,誰知道跑了一會之後,又返身迴來撿起自己的鞋子,想想也可以理解,這家夥都好久吃不上飯了,這要是再把鞋子丟了,那樣子的話在出門的話可就不能走算命這條路,而是要段這個破碗,拄著一根棍子直接要飯去了。


    “你們還真是無聊,吃飯上路。”


    我在掌心啐了口塗抹,一把捂滅了雙眼的讀心術。


    我們大笑著狂奔的馬大師,我都笑噴了,瞬間感覺心情大好。


    在我迴頭準備走的時候,看見以前的一幕差點跌倒,李振那胖子竟然無恥的蹲坐在老鼠臉的攤子前,手裏握著一個漂亮小老妹兒的手在算命,色迷迷的眼神,怎麽看都不像是道門中人,這家夥簡直是句容之恥的節奏。


    這時候胖子摸索著那個小妹兒的手,一遍一遍的,一副無恥的表情。估計這家夥是趁著我追那馬大師的時候,坐在那家夥的攤子前,裝起了算命大師。不過這家夥的造型,確實很像是那麽迴事。


    “姑娘啊,看你頭頂黑色籠罩,最近諸事不順啊…”胖子一副緊張惶恐的表情,這演技十分浮誇,


    “大師你說的真準啊,我最近真是幹什麽事情都不順啊,幹啥啥不成啊,大師你快幫我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補救啊,這最近的日子簡直就是開過光的點背啊。”


    ……實在看不下去了,我決定逗一逗這死胖子,讓這胖子出醜。


    於是我想了想之後,我假裝不認識李振,像是托一樣,不過別人找拖是為了拉生意,而我這個托是為了破壞生意,想想都刺激。


    於是我上前跟李振搭訕:“哎呦喂,這位大師,您還記得我嗎?上次你給我算命的時候,你給我算命說我會橫遭意外受傷,我還沒給錢你就被警察逮了,真是把我笑的肚子抽筋,還真就受傷了,您算的真是靈驗啊,簡直就是神一般的村啊,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不過除去這件事情,你上次跟我說的其他那些事情倒是沒有一件應驗,大師您不是故意考驗我的吧?”


    李振看著我臉色黑一陣白一陣,幹張嘴說不出話來。“你認錯人了吧,想我句容李大師,一生閱過人無數,像你長的這麽醜的我一定有印象啊,可是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所以你肯定認錯人了。”


    我頓時假裝生氣的說,“怎麽可能認錯啊,像是您這樣仙風道骨一身肥肉的算命師傅我也是平生僅見啊,怎麽可能算錯啊,我說老妹兒啊,你要是看過這胖道長一眼,你覺得你會認錯嗎?”


    那姑娘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胖子,點了點頭:“肯定不會認錯啊,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啊!”


    我一聽這老妹的話,這簡直也是個逗貨啊,我好奇的看著那姑娘問到:“不是吧,這化成灰你都能認出來啊,這我可不行啊。”


    誰知道那女孩子指著我說:“你傻啊,你想想,這大師傅這麽大塊頭,這就算是化成灰那也肯定是好大一推啊,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啊!”


    一聽姑娘的話,我笑的蹲在地上,捂著肚子,指著胖子幹笑說不出話來。


    這胖子終於憋不住了,直接對著我喊道:“我說崔銘你小子是故意來搗亂的吧,盡壞道爺好事情,趕緊滾蛋,思想有多遠,趕緊滾多遠,最好滾到比遠方更遠。”


    就在我準備說話的時候,那小老妹兒,再一次看看我,再看看胖子,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是表情非常猙獰,“原來你們認識啊,你們是騙子。”


    那女子一聽我的話,頓時上去就給了李振一個耳光,看著遠去的婀娜背影,我蹲在地上大笑不止,感覺腸子都快笑斷了。


    李振也不生氣,哼哼哈哈的笑著站在我旁邊,一腳將我掀翻在底,一屁股轟炸在我肚子上,剛才還沒笑斷的腸子,這次被李振一屁股徹底坐斷了算是。


    這時,鐵衣已經返身迴來了。“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都還跟個孩子一樣長不大啊,都忘記咱們這次是來幹嘛的了?有點正形沒有啊。”一看鐵衣來了,我趕緊躲在鐵衣身後,一邊求饒示意胖子和解。


    “怎麽著啊?買到機票沒有啊,不是頭等艙胖爺我不坐啊。”李振一副討打的表情,我熱烈渴望鐵衣能將這廝暴揍一頓。


    誰知鐵衣根本沒搭理這胖子,搖了搖頭說,最快的飛機也要兩天以後了,沒辦法了,隻能在這裏住兩天了,都別鬧了,跟個熊孩子一樣,趕緊起來找住的地方。


    “哎呦喂,那感情好啊,剛好可以在這裏遊玩一番啊,這地方好啊,漂亮水靈的小老妹兒多啊!”我邊爬起來邊想,這結果其實也不錯,好久好久沒有出門旅遊了,雖然這旅伴差了點,可這地方好,想到這裏,我也懶得再跟胖子打鬧了,表示完全支持鐵衣的意見,趕緊去找晚上住的地方。


    因為這地方我們三個都沒來過,剛準備從機場出來,結果不知道從哪裏串出來幾個打扮性感的小老妹,雖然這長相實在不咋的,可這身材也是十分火辣。


    “大哥,住店不?”


    “大哥,洗頭按摩不?”


    ……這胖子不住的點頭,這聲音都猥瑣起來了。要不是鐵衣拉著,我估計這死胖子十有*就跟著這幾個奔放的洗頭姑娘走了


    鐵衣無意的搖了搖頭,胖子倒是被拉扯的激動不已,不住的用眼神暗示我們跟著走,我很鄙視的看了這家夥一眼,喊了一句“老公,快走呀!”


    我這話一出,那幾個小老妹頓時放開了李振的手,滿臉厭惡的看著我們,跑的飛快,邊走邊看著胖子一副想吐的表情,這一次胖子十分迅捷,我還沒有笑出聲的時候,就給我來了一招猴子摘桃,疼的我差點就流淚了,這死胖子簡直是猥瑣界的旗幟人物。


    “唉,妹子你等等,唉唉”胖子簡直都快哭了。


    “崔銘!你小子是天生克我的吧,遇上你我算是倒了血黴了。”麵對胖子的話,我雙腿夾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早知道,我剛剛就不應該攔著這胖廝,一路上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跟一隻蒼蠅一樣,我恨不得找個巨型蒼蠅拍,直接將這貨拍死算了,真不知道為什麽會帶著他,除了會做菜會吃之外好像沒有一點優點的樣子。我想想,這要是聲名赫赫的李淳風知道自己的門人竟然是胖子這種貨色,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的背過氣去。


    還別說,有錢就是方便,按照鐵衣的預定,我們到了城中的一家四星級賓館,這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啊,這錢人雖然很貴,要是以前的我定然是想都不敢想,就算能住的起也舍不得住,不過現在不同了,我的身價那也是近乎天文數字了,再有就是我們三人這一趟解咒之路,前路是什麽?是生或者死都說不清楚,所以能享受就享受,快快樂樂過好現在就行了。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情又恢複了很多,我這自己給自己做思想教育工作的法子對我而言那是十分有效率的,有點阿q自娛自樂的感覺,但不管怎麽說,心情好就行了。


    這服務員的態度十分熱情,有種感覺十年前就是一家人的感覺,將我們的行禮都拿上還不算,我估計我要是說我現在走不動了,這服務員直接就會將我背在肩上,這才是傳說中的賓至如歸的感覺啊。


    正在我激動不已的時候,我看見對麵走來一個裝著西裝的男人,臉色很白,但是模樣確實很精致,跟我的陽光帥氣,鐵衣的憂鬱果斷想比較,則顯得很陰鬱,好像周身都散發著一層黑氣似得。而且,這個人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我想了想,卻始終想不起來。


    我努力在記憶中搜索了半天,發現找不多目標之後,我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就在我跟著鐵衣胖子準備向剛剛向著電梯走去的時候,我好像聽見背後有人喊“卓凡…卓凡?”我下意識的就迴頭,沒錯正是剛剛從我身邊走過去的那個,這麽熱的天氣還穿著一身西裝的陰鬱男人。


    還別說,這段時間以來很少有人在叫我卓凡了,突然聽見這個名字我有些愣神,我迴過頭來的時候,那個穿著西裝的陰鬱男人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一邊微笑著向著我走路。


    胖子則在我耳邊嘀咕,“崔銘,怎麽了,人叫卓凡又不是叫你?”


    我則低聲說道“少囉嗦,哥就是卓凡,卓凡就是哥,以前的名字,現在改名了。”


    胖子則不置可否的看著我說道:“哎呀我擦,這名字能夠改我知道,你小子連姓都改了啊,真特麽牛掰。”此刻我的注意力則完全集中在我對麵的那個男人身上,說實話,我自問我的記性還算可以,就算現在拿出小學時候的畢業照來,對號入座說名字我都敢保證說個*不離十,可是眼前的這個西裝男,我雖然感覺有些熟悉,可是完全想不起來,記憶裏曾經有這麽一號人物。


    這個時候,鐵衣則喊道:“崔銘,你先跟你的朋友聊天吧,我和李振先把行禮放迴房間,房牌在我這裏,你一會上去直接撬門就行了,225號。”聽著鐵衣的話,我點了點頭。


    胖子則不情願的說了一句:“還別說,你朋友比你長的好看多了,整個一個明星似得,看那臉型,就跟漫畫似得,要不是這身西裝我還以為是個妹子啊,絕壁的小白臉的。”說完話,我還沒有喊出“滾”字的時候,這死胖子已經一溜煙的鑽進了電梯。


    這時,那個西裝男走到我麵前,突然笑了起來,“哎呀,卓凡還真是你啊,還認得我嗎?你說說咱們都多久沒見過麵了。”說話間,這西裝男就將手拍在了我的背上,直接給我來了一個熊抱,我完全處在詫異當中,鼻息間傳來一股淡淡的香氣,很特別的味道。


    既然對方都這樣子了,可我現在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既然讓知道我的以前的名字,所以肯定不是認錯人了,可是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這家夥到底是誰啊?難道味道記憶力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問題?


    這家夥簡直太尷尬了,可是我要是一直處在這種懵懂狀態的話,想必當然會更加尷尬,為了讓尷尬不至於發展成巨尷尬,我一咬牙一跺腳,說了一句,“你看我這最近腦子做保養,想不起來了,你是?”


    西裝男看著我說,“連我都不認識了啊?你小子再好好看看。”好吧,我徹底妥協了,我都感覺連對方的毛細習慣都看穿了,除去感覺這家夥的皮膚實在很好之外,完全想不起自己認識這麽一號傳說中的“花美男”。這詞語形容的相當貼切,不是帥,而是美。


    幾分鍾過後,我終於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印象了。


    這個時候,西裝男終於揭曉了答案。“卓凡,我是石頭啊,大學時候住你隔壁家的石頭啊,那個時候我還給周沫寫過情書啊,對了你和周沫結婚了嗎?那個時候我很自卑,一直暗戀周沫,結果後來便宜了你小子,不過你小子確實很有才華,是咱中文係的大才子,為了你和周沫在一起這事情啊,我還第一次喝醉了,鑽在被窩裏哭了一晚上啊。想起來了沒有?”西裝男看著我笑著,不過這家夥雖然五官十分精致,但是這麵色像是白紙一樣,伴著酒店大廳裏的燈光,總感覺很不舒服,不自然的感覺。


    經過這家夥這麽一提醒,我頓時想起來我大學時候隔壁寢室裏那個瘦瘦的石頭,雖然這家夥不善言辭,性格十分內向,但也是寫的一首好詩,說一首的意思也就是有一首曾經在我當主編的校內詩刊上見過他的名字。


    當時我還想,這名字叫做石頭的應該很壯實吧,誰知道我後來才知道,這家夥就住在我們宿舍,瘦瘦的模樣一般,沒什麽特別的。


    可是,不對啊。當年的那個石頭,雖然不能說長的醜,但也絕對談不上帥啊。不論是衣著還是長相都極為平凡,屬於那種丟在人群裏就看不見的主兒,絕壁不會有我這麽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感覺,可是現在的石頭好像完全跟我記憶裏的那個石頭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西裝男說:“什麽你是石頭?你再說一遍你是石頭?兄弟你不是和我開玩笑,或者在偷拍搞笑視頻吧?我確實是有一個朋友叫石頭,大學時候就住在我們隔壁,也喜歡寫詩歌,可他跟你樣子差好多啊,別鬧了。都這麽大人了,玩這個不好,對了你攝像機在哪裏藏著啊,讓我跟觀眾朋友們打個招唿。


    要是哪個導演看上我,想找我演偶像劇的話可以隨時跟我聯係。”聽見我的話西裝男笑的前仰後合的,說道“卓凡你還是這麽逗,怪不得當年周沫在那麽多追求你的人當中選中你啊,你們真好,我很羨慕你。”


    我看著這西裝男也不像是在惡搞的樣子,不過這家夥嘴裏再次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我突然感覺想要笑的*消失了,心裏有些疼。


    這段時間,我極度避免想起周沫,這個我一生中唯一愛過的女人,每次想起都會很難受,心裏像是插著刀子一般,甚至不能唿吸。這個時候,隨著西裝男點燃我心中這個塵封了一段日子的名字,我頓時滿腦子都是周沫的影子了,一瞥一笑,一點一滴。


    “喂,卓凡…喂…卓凡,你怎麽了,你沒事吧?”這西裝男將手放在我額前,我估計是看我是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我趕緊應道:“哦,沒事,我和周沫現在沒有在一起,我們分開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很壓抑,其實不管我與周沫在不在一起,相隔有多遠,有多久不曾聯係,可我心底一直將周沫作為我自己專屬的,所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非常難受,甚至有點想哭的衝動。


    “不會吧,你怎麽搞的,周沫多好的女孩啊!你們這麽般配,你小子可別朝三暮四啊,周沫這樣的女孩子可不好找,一定要珍惜,你要是真放手的話,我可就接著大學時候的感覺繼續追了啊。”我剛要說話的時候,這西裝男笑著說道:“開玩笑的啦,吵架了?鬧矛盾了?沒事,多大點事情,過段時間就好了?”


    其實,我很想說我沒有,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我很肯定的有生之年都不會忘記周沫,更舍不得放棄周沫,可是……。我能做什麽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加上我現在身負家族使命,自己以後是生是死能不能活著迴來都說不清,想到這裏,我覺得這家夥簡直就是鑽出來故意掃我興的。


    我本來想解釋的,可是最後我隻說了句:“謝謝,希望如此。”可能我真的希望在我與周沫之間能夠發生一次奇跡,我能夠順利的完成崔家萬魂詛咒的事情,活著迴來,和周沫在一起,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孩子,那該有多好。


    想到這裏,我看著西裝男說,“對了,既然你說你是石頭,可是我印象中的石頭跟你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啊,簡直就是扯不上半毛錢關係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你到底是不是在錄電視節目啊!”


    聽著我的話,這家夥才恍然大悟似得說道:“我還以為你開玩笑啊,原來還沒認出來啊,不過也是,我大學畢業之後找工作,可是怎麽都找不著滿意的,你也直到我那個時候的身材,體力活又幹不了,於是我就拿著我爸媽給我準備的結婚的錢,去了一趟棒子國,對自己的樣子進行了簡單的裝修,順帶著也喜歡上了健身,這不就現在這樣子了,可是我感覺我變化基本不太大啊。”


    聽著西裝男的話,我簡直快崩潰了,尼瑪一個男人沒事去棒子國整毛線啊整,你看著整的,雖然五官看起來確實成了花美男範了,可這總感覺不哪裏有些不對勁,簡單的說我感覺石頭整容前比現在還好一些。


    “既然不是做電視真人秀就行了,我說石頭啊,你這也叫變化基本不太大啊,這我都完全認不出來了,那你的變化要再大點,那都成啥和啥了。就你這樣子,你進海關的時候人讓你進啊?”我好奇的看著已經完全走形的石頭,瘦瘦的但是明顯結實了很多。


    這個時候,石頭看了看表,對著我說:“卓凡你現在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咱們去那邊的咖啡廳坐坐吧,好久沒見了,以前的老同學都斷了聯係,好不容易見個麵,咱們聊聊怎麽樣啊。”


    我一想,自己現在也沒什麽事情,鐵衣約定的飛機是兩天之後的,現在上去的話基本也就是對著胖子發飆,於是很痛快的答應了。


    到了咖啡廳,石頭很熟練的叫了兩杯咖啡,這家夥,服務員都和他認識了,看起來這石頭應該是這裏的常客了,這酒店的咖啡廳價格非常彪悍,我估摸著這石頭現在應該混的還不錯,加上這身上的名牌西裝手表。


    我剛想問石頭現在在做什麽的時候,石頭看著我說道:“卓凡,你怎麽會來這裏啊,你不是在澄慕市啊,我還以為你和周沫定居在那裏了。”唉,這也是個沒眼色的家夥,完全體會不到我現在聽到周沫的名字會有多麽心痛的感覺。


    不過想了想還是不要說了,這年頭有拚爹的、曬財的、炫幸福的,我這悲傷憂傷以及哀傷就不拿出來曬了,這家夥要是諷刺點讚的話,我還能不能活了。


    我便哈哈應付著說:“我來這邊是路過的,沒想到就遇到你了,剛才要不是你攔住我,我還真不敢認你了。”期間,我們說起了很多大學時候的趣事,老師的同學的說的不亦樂乎,真的好像迴到了那個年代似得,那層很久不見不聯係的薄膜瞬間就被穿破了,這種感覺很好,非常熟悉,特別親切。


    我看著對麵喝咖啡的石頭說道:“我說石頭啊,你現在在做什麽啊,看你一身名牌,名表的應該是發了吧,你現在在做什麽啊?應該混的很不錯啊。”


    聽著我的話,石頭差點將口中的咖啡噴出來,當下我就決定,以後吃飯的時候再也不說話了,以前我還搞不明白為什麽吃的時候不能說話,現在算是秒懂了,這家夥是怕被噴啊。


    想到這裏,我下意識的笑了起來。石頭估計是以為我在笑他窘迫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等我們笑完平靜下來,石頭好像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既然是老同學了,我也就不想瞞著你了,我現在幹的事情,不太體麵。可以這麽說,我現在的工作就是丈夫?”


    我聽見石頭的話,一下子沒憋住直接將嘴裏的咖啡噴了出來。這下子,很明顯不是石頭尷尬,而是我巨尷尬了,我趕緊拿起桌上的紙巾擦拭,形容十分狼狽。


    石頭叫來了服務員,在眾人的一起努力之下,才將我身上和桌子上收拾趕緊,我偷偷瞄了瞄周圍好像沒有人在關注我了,我才不覺得那麽尷尬了。


    石頭看著我說,“我的話這麽有衝擊力啊?”我詫異的看著石頭說:“你說你的職業是丈夫,這丈夫也算是職業啊,你小子現在也學會搞笑了啊,以前的你好像很正派的好不好,你小子現在也學壞了啊。”因為這距離感消失之後,這感情就拉近了很多,因此我與石頭說話也隨便起來。


    石頭笑了笑後,很認真的說:“你覺得我在搞笑啊?其實真的沒有,你也知道我的出身不好了,這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以前我在學校的時候,總以為好好學習就可以,隻要自己努力就行,那個時候的自己很傻,真的很傻很天真。


    可是畢業了以後,我才知道,如果沒有背景沒有關係,想要混出點樣子不是不可以,隻是真的太難太難了,你知道嘛,在應聘考試的時候我的成績是最好的,結果錄取的不是我,我特麽去找主管問,主管說這職位已經給了某個部門領導的親戚。


    而且特麽的這種事情還不是一次的發生,最後就連我去應聘保安都特麽的要送禮,我幹了一個月之後,把保安主管打了,確切的說是我被打了,經過這一次次的事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後來我就把我爸媽辛苦一輩子的留著給我買房子的錢取出來,去了一趟棒子國,把自己裝修成了現在的樣子。”


    我聽著石頭的話,感觸很深,石頭所說的我又何嚐不知道,也許我所經曆的不比石頭少,而是更多,隻是石頭選擇了一條我根本不會考慮的道路,而幸運的是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家人和家。


    石頭點燃了一根煙,遞給我一根,他深深吸進去一口,過了好久才吐出來,看著我說:“石頭,真的這些話壓在我心裏很難受,我現在出門都不敢說自己是誰,你別看我現在人模狗樣的,其實我就是個靠臉吃飯的小白臉,我的職業就是陪著一個我不喜歡的老女人每天玩樂,扮演丈夫的角色,也許有一條這老女人對我沒興趣了玩膩了,就隨手把我一丟。


    我就什麽都不是了。其實我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你知不知道卓凡!”聽著石頭的話,我感覺很震撼,這種事情是我連想都不曾想過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隻能裝著吸煙,導致場麵陷入靜謐。石頭看著我說:“卓凡,你不會嫌棄我吧?覺得我很狼狽很下作吧?”聽著石頭的話,我搖了搖頭說:“其實你所經曆的這些事情遭遇,冷言冷語我可能經曆的更多。


    其實死不可怕,活著才難,尤其是隻有背影沒有背影,隻有身份證沒有身份的人更難,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沒關係,兄弟一切會好起來的。”


    石頭用很感激的眼光看著我說:“所以現在我就把自己的身份當成了工作,丈夫就是我的工作,我把那個女人給我的所有錢都存起來,等有一天我可以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忘記現在所有的一切,開始重新生活,讓所有愛我的人都活的很好,這就是我的夢想。”說到夢想這個詞的時候,接著咖啡廳裏的光,我看見了石頭的臉上滾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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