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衣迴過頭來看著我點了點頭,一腳急刹車將車子停在了警示燈前的位置,我整個臉被甩到擋風玻璃上,差點破相!我都算不清這是最近第幾次問候鐵凝他老人家了。


    我們快步下車向著拐彎處跑去,安小雨則在我們前麵飄著,等到了路口拐彎處,我們打著狼牙手電向著懸崖下照射下去,果然看見了一輛破損的銀灰色家用小客孤零零的倒立在懸崖下邊,可能因為下麵盡是淤泥的緣故,所以車子還算完整,隻是一個斜插的高難度造型呈現在我們眼前,讓我歎為觀止這小客的動作創意。


    我估摸著,很可能正是多虧了這淤泥的緣故,這安小雨才算撿迴半條命,若是撞在岩石上炸了,那後果簡直不能想象。現在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將安小雨的半條命合成一條!


    “我們怎麽下去?你車子裏還有啥寶貝沒有。”按照這家夥啥東西都有的節奏,這瞬間翻騰出兩個降落傘的事情,我都不會感覺驚訝,跟這家夥在一起,還真是一切都是可能!


    這崖邊的風還真大,唿唿的在我耳邊咆哮,我死死的趴在崖邊,生怕一不小心跌落下去,而安小雨這個沒心沒肺的竟然張開雙臂在懸崖邊練習飛行技能。


    鐵衣看了看懸崖下邊的情況後,立刻狂奔返迴車子,我擦我總算是見識了傳說中的鬼逐,這家夥,一眨眼的功夫一個來迴,十分牛逼。


    在我剛意識到鐵衣離開的時候,這家夥就飆迴來了。見他手裏拎著兩捆繩子,估摸著其中一捆是我背包裏的。


    鐵衣將兩捆登山繩捆在一起,綁了一個簡單到我十分不信任的結,捆在了路邊的石欄杆上,大概試了試承重程度,說了句我先下之後,嘴裏喊著狼牙手電,快速順著繩子滑了下去,一眨眼就看不見人影了。


    我趴在崖邊努力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像是在搞軍事訓練一般一會站起一會爬下,猶豫不決,矛盾不已。我從頭認真迴憶了一番當初自己豪邁跳崖的壯舉,可就是不敢移動片刻,估摸著是上次跳崖後留下了嚴重的心裏陰影的原因。


    安小雨此刻懸浮在崖邊,一會下去看看鐵衣,一會竄上來看看我,好像對這懸浮技能十分喜歡似的,這期間突然從我身邊冒出來,好幾次一哆嗦我都差點犧牲了,可是為了形象還要裝逼的笑笑,這男人真不好當!


    這時候,我看了看天,估摸著距離天亮的時間真不多了,我努力做了幾次深唿吸後,一點點的爬起來,拽著繩子,看著地上的那一段繩子發呆,實話說把,我有很嚴重的恐高症,想當初若不是為愛受傷也斷然不敢從逸山崖邊跳的,此刻我一切正常,頓時緊張的全身顫抖!


    繩子隨著夜風不住的向著各個方向晃動,我一股眩暈,若不是擔心一口砸傷鐵衣,差點臨空吐出來,這個時候我才感覺到什麽淩霄飛車之類的東西簡直弱爆了,淩晨爬懸崖才是王道,太刺激了。


    看著身邊飄著的安小雨,我強顏歡笑的笑了笑,


    “對不起崔哥,讓你……”


    “沒關係”


    “崔哥,其實你挺帥的!”


    “地球人都知道,我最自信的就是智商和長相。”


    “崔哥,你害怕嗎?”


    “沒事,我是陽世陰差,這都是我該幹的不是,沒關係,我是因為沒吃飯有點腿軟,怕懸崖這種小事,對我來說簡直灑灑水,”為了裝逼,我一隻手拽著著繩子,一隻手整理了下發型,一腳踩空,差點掉下去。


    嚇的我呲牙亂叫,好不容易拚湊出的那一點風度瞬間蕩然無存。


    我憋著一口氣,終於順著繩子開始向下滑,動作完全按照電影裏看到的動作,就是不知道視覺效果怎麽樣。


    說實話,從開始下岩到接近繩子底部我的大腦中茫然的一片空白。


    終於熬到快要接近崖底的位置,我瞬間便明白了什麽叫度日如年,看見漸漸清晰的畫麵,我差點就流淚了,忒尼瑪不容易了也。


    而這個時候,繩子距離懸底大概還有十多米的距離,我看見繩子竟然到頭了,鐵衣不知道怎麽趴下去的已經到了崖底了,思來想去,看來隻能徒手了,想我二十多年從未有過攀岩的體驗,這第一次就這麽彪悍,我一步一挪,步步驚心,步步為營。


    眼看著爬了一半的時候,安小雨在鐵衣旁邊對著我喊:“崔哥你爬懸崖的動作簡直帥呆了!”


    我下意識的雙手抱拳,說“一般,一般……啊…….!!!”


    誰承想,我一激動,雙手懸空,一腳踩空,直接跌了下去,還好被鐵衣一把抱住,沒眼色的安小雨竟然捧著肚子狂笑不止,讓我十分氣憤。


    “小老妹兒,你過來,你說哥哥我拚死拚活的為了什麽?你還笑!”看著安小雨一臉呆萌怯怯的表情,我瞬間就心軟了,便不再和她計較,直接向著車子旁的鐵衣走去。


    當我走到鐵衣身邊的時候,看著那輛出事的家用小客,而安小雨死活不敢過來,貼著崖壁,估計是留下心理陰影的緣故,我長歎一口氣,迴頭向著車裏看去。


    車子損傷嚴重,車身都變形扭曲了,車子外流出了滿地的血跡,車裏的人有幾個已經摔的完全看不出人樣了,找了半天,我們才在車裏的角落中,看見了安小雨的本尊,鐵衣將手臂伸進去,給安小雨把脈後表示果然還有微弱的氣息。


    可這因為劇烈的撞擊,車子已經嚴重變形了,這救援難度之大可謂十分大。


    若不是鐵衣腰間的那一把青銅承影,估摸著等我們救出安小雨都來不及了,這青銅承影果然不愧是陰間十大陰兵之首,十分給力,刷刷的鐵屑橫飛,我們終於看見了安小雨,看著她懷裏的巨型洋娃娃和身上的安全帶,瞬間明白了,若不是這兩個東西,這安小雨定然是活不成了。


    還別說,這小老妹的運氣還真好,墜崖的時候有洋娃娃護著,還剛好遇見了能看到她的我與鐵衣,更剛好的是鐵衣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青銅承影,看著這安小雨的命還真是硬!


    在將車子劃拉的不像車之後,我與鐵衣好不容易將安小雨的身體從車子裏弄了出來,擺在車子附近的一塊比較平緩的地上,鐵衣這次沒有搞突然襲擊,而是直接對著我說“這次就不玩驚喜了,把手指拿過來,再來一下。”


    看著血跡剛剛幹涸的食指,我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遞過去了,看見鐵衣抽出青銅承影,瞬間有種小時候福利院打針的感覺,我死死的閉上眼睛,心想還是突然襲擊的效果比較好。


    隨著指尖的微弱痛感,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鐵衣已經完事了,這家夥原來是直接在舊傷口上劃了一下,擠出了幾滴血抹在了安小雨身體的眉心上。


    “這是什麽意思?”我好奇的看著鐵衣奇怪的舉動,表示完全不解。


    “搭橋,以血河丹丸的作用,鎖定安小雨的身魂,若不然,這魂魄進身可就需要專業的道家招魂咒了,事情緊急,隻能試試了,我也是聽說過沒見過!”鐵衣看著我認真的說。


    鐵衣看了看地上的安小雨,眉頭的那一滴血珠已經滲透進了身體,這個時候,鐵衣說:“差不多了,安小雨你過來,現在躺在你的身體上麵!”


    “別愣著了,有啥事等活過來再說,別磨磨唧唧的,你說我們下來這一趟遭老鼻子罪了。”我看著猶豫不決的安小雨說道。


    這安小雨估摸著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扭扭捏捏的晃悠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安小雨身體,我奴了奴嘴。


    這個時候,隨著走近的安小雨,我看見這女娃子臉上都是淚珠兒,這突發狀況讓我十分不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我剛要開口問她的時候,安小雨先開口了,“如果我醒了,我會記得你們嗎?”這情況我還真不知道,我看了看鐵衣,鐵疙瘩點了點頭。


    “如果我醒了,你們會記得我嗎?”這一次,我沒有看鐵衣,自己做主點了點頭。


    這時候,安小雨拿出那根記錄遺言的筆,攤開掌心,“我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們就不在了,和你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如果我們能夠成為朋友該多好。”說著,安小雨將那支記錄她小夥伴遺言的筆遞給我,攤開掌心。


    “如果我們能夠成為朋友,就把電話號碼寫在我手心,真的假的都可以。”聽到安小雨的話,我拿起筆趕緊寫了下來,生怕看不清又素描了一遍。鐵衣則不解風情的說沒有電話,讓氣氛十分尷尬。


    等我寫完之後,安小雨要我們攤開掌心,將自己的地址和電話寫了下來,這一次,鐵衣倒是乖乖的沒有再敗興!


    煽情環節結束之後,安小雨靜靜躺在自己身上,可不知道什麽情況,就是不能完全進入自己的身體,不是這裏多處一點,就是那裏長出一點,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實在沒辦法,鐵衣掏出懷裏的一個布包,這東西我知道,傳說中的鐵家七星鎖魂針,這鐵疙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掩耳之勢,快速的在安小雨的頭四肢心腹紮下,這幾針下去之後,我四處打量的看了看,總算是身體和魂魄完全合一了。


    鐵衣給安小雨把脈之後,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了。


    鐵衣看著我說,我們先走吧,剛剛報警了,警察和急救車應該快來了,這麻煩事情還是別招惹了,我點了點頭,看著昏迷的安小雨,笑了笑,跟著鐵衣轉身開始攀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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