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景年的質疑,寧夏始終不做聲,隻是跪在那裏。


    良久以後,寧夏說道,“原本,我喜歡的隻是我的先生,後來,我入了宮,我已經有幾次懷疑你就是皇上了,可是我始終不願意相信,你若是皇上,為何去白馬書院教書?我也從未想過這輩子會入宮為妃的,所以,皇上,即使你讓我恢複女兒身,又有何用?”


    “有何用?你說有何用?隻有你恢複了女兒身,我才可以名正言順地納你為妃,縱然你從未想過入宮,可是你喜歡的人,卻是今天的這種身份,你要如何?要離我而去?”景年始終站在寧夏的身前說道。


    寧夏先前,的確是這樣想的!


    “我不想入後宮,因為我一直知道後宮女人爭鬥得相當厲害,下毒藥,扔井裏,用針紮,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種種我想不到的詭計都會用上,為了得到皇帝的恩寵,女人之間相互傾軋,你死我活,我此生的願望,隻想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放歌塞外,宮裏的羈絆我尚且不喜歡,更何況是在後宮!女人多了,口舌是非就多,我不想整日在女人堆裏步步為營,做一些蠅營狗苟的事情,因為我有我自己的抱負,有我自己的理想。”寧夏說道,想到日後,她要在後宮小心翼翼地生活,她便覺得心驚膽戰該。


    “那治理一個國家,可是你的理想?”景年問道。


    寧夏抬起頭來,用不相信的眼光看著景年,“皇上,你是何意?蹂”


    “我一個人身處高位,常常覺得很寂寞,有你陪我,可好?”景年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從來都不了解我?你了解的隻是白馬書院的先生喬易,對我,感覺很陌生。”


    寧夏點了點頭。


    皇上,是那樣不可接近的,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當今的皇上那般纏.綿,更未曾想過,當今皇上真的真的隻有她一個女人了!可是日後呢,聽說每年皇宮中都有許多的新人進宮,她必然有年老色衰的一日,那時候,她的喬易還會待她如初般麽?


    “我叫做景年,你先前在白馬書院的時候,不是常常把景年的名字掛在嘴上麽,也沒見你多麽尊敬他,你還常常說他是‘狗皇帝’-----”景年麵上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寧夏,她一直在低著頭。


    聽到先生這般說,寧夏恍然想起來,她的確在先生麵前說過不少的景年的壞話,他當時怎麽就能夠忍住什麽都不說的,寧夏的臉忍不住就紅了。


    “我的父皇母後,哦,對了,日後,你也該叫做父皇母後的,隻有我一個孩子,兩年前,我父皇薨識,父皇去世以後,母後亦抑鬱而終,所以,我現在是孤兒的,寧夏也有父母,不過卻不在這個時代,在這一點上,和朕有著共同之處!”景年說道,他站著,始終有著指點江山的樣子。


    寧夏抬起頭來,驚訝地說道,“先生,你----你如何知道?”


    “你又肯叫我先生了?”景年的眉宇間有一絲不悅,看著寧夏驚訝的神情,不過,他卻並沒有打算要迴答寧夏的這個問題,“我是孤兒,寧夏亦無父母,所以,這一點上兩個人扯平了!我繼位以後,一直兢兢業業,勤奮程度不亞於我的父皇,這南湘國才這般國泰民安,歌舞升平,如果你認為我智商低,或者不善觀察,那我也沒有辦法!”


    他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麽?寧夏又是驚了,她說過許多該砍頭的話的。


    好像現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輕鬆了好多,寧夏已經不像先前那般緊張了,她一直都在擔心,若然有一天,自己與他君臣相對,寧夏要情何以堪?必然要給他下跪,稱唿他為“皇上”的,可是,兩個人,一旦身份上有了距離,感情上就不會受影響麽?她一直以來都擔心這個問題。


    “去年,因為我要找一個人,所以去了白馬書院,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可是,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這些?”寧夏說道。


    景年歎了一口氣,“我原是喜歡和寧夏在一起的這種小兒女情調,不想告訴寧夏,如若日後,你也對我恭敬有加了,那這愛情還有什麽意思,我早就和你說過,身處高位是很寂寞的!”


    寧夏不語,她知道他的寂寞,亦知道他每日批閱奏折到很晚,所以肩膀才落下了這種疼痛的毛病,他每日為了江山思慮許多,而寧夏卻半分也不能夠替他考慮。


    寧夏還是跪在那裏,靜默不語,心裏亂極了。


    景年已經伸出手來,要把寧夏拉起來,寧夏卻是拒絕了,繼續跪著,仿佛隻有跪著,才能夠把自己先前的罪過都贖迴來。


    “你還不起來?準備跪到什麽時候?”景年又問。


    說實話,寧夏從未跪過這樣久的時間,她的腿已然酥麻了,如同她的心,是亂著的。


    “寧夏什麽打算?是要嫁給我?還是先入宮?”景年問道。


    寧夏什麽也沒說,他這是什麽意思,先嫁給他和先入宮有什麽區別的?不都是要嫁給他的意思麽?


    “我就不能夠有第三種選擇麽?”寧夏問道。


    景年搖了搖頭,“不能!”


    “可是,我始終害怕後宮!”寧夏說道。


    “若是日後這後宮隻有你一個人呢,你還怕麽?”景年說道。


    寧夏忍不住抬起頭來,臉上是疑慮的神情,後宮隻有她一個人,什麽意思?


    “你不明白?”景年問道。


    寧夏點了點頭。


    景年繼續說道,“皇後是我的外甥女,因為先前母後在臨終前,為了保全上官家的榮耀地位,讓我娶了若兒,可是我與若兒,始終是有血緣關係的,如何能與她有肌膚之親?所以,這兩年來,我與她,隻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她耐不住寂寞,所以與竇廣成有染,如今竇廣成已經出宮,離她出宮的日子亦是不遠了;皇貴妃,就是你上次見過的異域女子,是西遼國王的妹妹,昔日西遼王來我皇宮,把她的妹妹也帶來了,黛拉對我一見鍾情,無論如何也不走了,所以把她放在了皇貴妃的位置上!那時候,我還沒有遇見你,若是早就遇到你,我定然不會這樣輕易地選妃的!因為對我來說,所有的位置,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他不再稱“朕”,而是像先前一樣,又開始在寧夏麵前稱為“我”了,似乎又恢複了昔日和寧夏的關係。


    “男人不都是喜歡齊人之福的麽?更何況,你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上!”寧夏問道,印象當中,皇帝都是嬪妃遍地,孩子滿天下的,如何能夠有如景年這般極品的皇帝,而且,這個皇帝還讓她遇到了?


    景年輕歎了一口氣,“這一點,我也說不上來,既然不喜歡,為何要和她們有肌膚之親?我父皇隻有我母後一人,亦能夠白頭到老,我為何不能?”


    寧夏的心裏又是輕顫了一下,他,這一生,也要隻有寧夏一個人麽?可是,如今他才二十幾歲的年紀,說這話,是不是尚早了些呢?


    “你還在考慮什麽?”景年問道寧夏,“我原就想著,如何告訴你此事的,現在既然你已然知曉了,你想想,後宮的妃位,你想要哪個?當初是誰攀著我的脖子讓我娶你的?現在我要娶你了,你又這般磨蹭!”


    他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先生,那些陳年舊事,你能不能不要說了啊?”寧夏乞求道,臉已經漲紅,“我---現在還是男兒身份,現在想這些,好像有些早!”寧夏低頭說道。


    “那你的意思,同意嫁給我了?”景年問道。


    寧夏點了點頭,“可是現在要怎麽做呢?”


    “現在要做的是要有人發現你的女兒身份,然後參你,我裝作不知自始就不知道你的身份,這次上官家欠了你天大的人情,他們還有皇後定然會替你求情----,那天在會仙山上,你不是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了麽?”景年問道。


    寧夏知道,可是為何感覺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呢?


    這個時候,花雄走進了中寧殿,因為鄭唯去休息了,而且,中寧殿也沒有侍衛,所以,他就徑自進來了。


    他一進來,就看到寧夏跪在地上,顯然有幾分驚訝,他說道,“這不是皇上新封的大理寺少卿麽?今日為何跪在這裏了?”


    寧夏抬眼看了景年一眼,那日花雄就去過她的府第去找她的,她不知道花雄有什麽事情,亦不知道景年會如何應付。


    “王子來朕的寢宮,就不知道通報一聲麽?”景年說道,隨即又對著寧夏說,“你先起來!”


    寧夏也覺得她這樣一直跪著不像樣,剛剛抬起一條腿來,便向一邊歪去,那條腿已經麻了,景年適時地扶住了她,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花雄亦走了過來,說道,“寧夏,你沒事吧!”


    寧夏看著兩個人的神情,為什麽都這樣奇怪呢?


    “我今日來,還是要和皇上商量一下昨天的那件事情,如果皇上答應的話-----”


    景年看了一眼寧夏,說道,“寧夏,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和王子說!”


    寧夏狐疑地看了兩個人一眼,接著走了出去。


    她始終沒有看到,上官若兒就在“中寧殿”的側殿門外,剛才,她已經將寧夏和景年的話悉數都聽到了,看到寧夏走了,所以,她也走了!


    “你們兩人,今日真相大白了?”花雄問道景年。


    景年未曾迴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你方才說為了昨天的事情來的?”


    “是啊,如果皇上這次答應了,那我這就迴去準備聘禮,這是兩國和親的大喜事-----”花雄說的很熱鬧。


    “你來晚了,方才寧夏已經答應入宮為妃了!”景年的嘴角有一絲笑意說道。


    花雄有幾分下不來台,“她竟然答應了?她這般高傲的人,竟然肯入宮為妃?做你的妾?”


    景年看了一眼花雄,“朕是她喜歡的人,她為何不答應?”


    花雄訕笑了一下,說道,“有時候喜歡,並不代表什麽,尤其皇上身處高位,還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大臣的


    意見,以及後宮子嗣的綿延!”


    “那王子要娶寧夏是什麽意思?是為了大臣的意見,還是為了後宮子嗣的綿延?”


    “沒有!我隻是覺得寧夏聰明,不矯情,若是在我花南國的後宮,必然能夠風生水起,幫我把國家治理得很好!”花雄說道,他走到昨日他送給景年的‘迷途水母’那裏看了一眼,這“迷途水母”被景年放在案幾上,的確是很漂亮的,不過,他隨即迴過頭來,說道,“皇上韜略萬千,智謀已在寧夏之上,所以,不再需要寧夏來幫你打點江山了吧?”


    景年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迷途水母”,說道,“朕娶她,並不是來幫助朕打點江山的,若是朕一生得不到一個喜歡的人,那該是一件多麽悲涼的事情!”


    花雄辯駁不過景年,有幾分著惱,說道,“你現在尚未和她成親,而且,她在這後宮中的地位這般尷尬,你們日後的路還長著!”


    接著有幾分氣急敗壞地走了出去。


    剩下景年一個人,站立窗前,他和寧夏的路還長著,他又何嚐不知?


    寧夏迴到敬事房,有一個侍衛正站在那裏守衛,這幾日寧夏的敬事房門前多得是侍衛,她早就習慣了,也沒有多想,她在想著上官家該如何替她求情,而且除了皇上,誰會是第一個發現她身份的人。


    不覺間,就覺得自己的鼻息間昏昏沉沉的,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用心中最後一絲殘存的氣息在想著:為何自己這般笨,每次都中迷,藥?這已經是第三次了,上次中了一次了,估摸著應該是景年給她下的,這次為何又中?自己當真應該研製點對付迷,藥的藥物的,這古代人,為什麽要把人弄昏,總用迷,藥!


    她渾身的力氣已經沒有了,渙散的眼神看到了那個侍衛,她總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是防不住的,比如——花泰!


    以前花泰都是留著胡子的,而且,穿得很邋遢,現在,他的臉上幹淨得很,胡子刮掉了,寧夏以前沒有看出來,他竟然是一個美男子呢,不過年紀是有些大了,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吧!


    寧夏心想,他混進宮來容易,找一身侍衛的衣服也容易,可是,他要如何把自己弄出去呢?這是個問題。


    接著寧夏就什麽也不知道了,不過在暈倒之前,她還有一丁點點殘存的意識,那就是:剛剛給先生做針灸的銀針她還拿著,若是這個花泰敢亂來,那他就試試!


    寧夏那一點點殘存的意識也已經沒有了,醒來的時候,她在一所破舊的柴房內,房頂上麵的茅草都要掉下來了,感覺非常的危險,她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針,還在。


    卻是不知道花泰幹什麽去了!


    寧夏沒有被綁著,她站起來向四周看去,才看到這裏是荒郊野外,怪不得不把她綁起來,就算是鬆著手,她也跑不了的,因為放眼看去,這裏全都是草,像是到了內蒙古一樣,最要命的,寧夏掉向了,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過了一會兒,花泰迴來了,看到寧夏站在那裏,說了一句,“你醒了?”


    寧夏雙手負立身後,說道,“以後這種廢話少說!”接著又四處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


    “你別想著跑,你猜猜這是在哪?”花泰說道。


    寧夏抬頭看了看太陽,按照太陽的方向,現在應該是正午時分,大概有十二點左右,她閉上眼睛,想想了一下手表十二點鍾在表盤上的位置,把時針和分針中間的地方對準太陽,十二點的時針指著的方向就是北方!


    寧夏有點佩服自己的空間想象能力,沒有表盤,竟然能夠想象得這般完美,現在她已經確定了哪是北方,而且這裏水草豐茂,靠近北方,加上,綁架自己的又是花泰,所以,這裏應該是——洛川!


    洛川是南湘國和花南國的邊界,如同涼川是南湘國和西遼國的邊界一樣,雖然寧夏從未來過這裏,但是她好歹在翰林院工作過,知道南湘國和花南國的邊界,而且她也看過地圖。


    “這裏啊?不就是洛川嘍!”寧夏說道。


    對於寧夏竟然知道這裏是洛川的事情,花泰還是有幾分驚訝的,他不知道寧夏有沒有來過洛川,不過聽她的口氣,倒是對這個地方十分熟稔的。


    “你可知道什麽我把你綁來?”花泰又說道。


    “你不就是把我綁來,威脅景年出兵的,想幫助你奪得花南國的山河,我不早就和你說了,你這是癡人說夢!”寧夏說道,“具體的原因我已經幫你分析過了,你不聽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你如今把我綁到這個地方來,離南湘國遠,又不靠近花南國,這在兵法上叫做兩不靠,退沒有退路,進沒有進路!反而容易受製於人,這麽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知道?你在南湘國休養生息了二十年,就這個水平?”


    顯然,花泰有幾分惶然,的確,如同寧夏所說,他除了自己,還有一個人手——花宇凡,上次他隻是想讓花宇凡去華燈初上探聽一下的,可是,沒想到,花宇凡竟然和花雄打了起來,直接打破了他的全部計劃,所以,今天才這樣被動,讓


    他四處流離顛簸。


    “那你說該如何?”花泰問道寧夏。


    “退可去南湘國,反正你手裏有我,想必景年不敢把你怎麽樣;進亦可去花南國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寧夏說道,無論如何要說動這個人不要在這裏待著了,這裏人跡罕至,寧夏著實危險。


    花泰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想迴南湘國去,讓你的皇帝情.人救你?寧夏,你不覺得你太蠢了麽?”


    “你也可以去花南國,正好我想去花南國的皇宮玩玩,我倒是未曾去過!”寧夏說道,心想,反正自己的手上有花雄送給自己的玉佩,可以自由地出入宮闈,想必這花泰身為花南國的逃犯,就沒有那麽容易了吧!


    寧夏當真覺得,自己就是女諸葛了。


    隨即,心頭有一陣惡心,可是她始終忍住了,她懷沒懷孕還不知道,可若是讓花泰看出來,定然會往這方麵猜的,到時候,他的手裏有了兩個人質,想必會想出“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事情來,雖然寧夏有些懷疑他的智商,不過還是小心為好,否則,還不知道招來怎樣的禍事。


    現在在外麵,先生不在自己身邊,萬事要靠自己了,寧夏心道。


    “你不要得意,我已經給景年發了書信了,不過這書信要幾日之後才能夠到達南湘國的皇宮,想必,那時候,你我就已經遠在花南國的境內的!”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寧夏真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如今,都火燒眉毛了,他竟然還笑得出來麽?


    “去花南國!”他說道,“不過你要先換一身衣服!”


    接著他把一身女裝遞給寧夏,不知道他從哪裏偷來的,總之是尋常百姓家裏的粗布衣服,不過寧夏不嫌,總算是有機會恢複她的女兒身身份了,在南湘國這麽久,她從未穿過南湘國女人的衣服。


    花泰在男女關係上是一個很講究的人,他走出了剛才的草棚,讓寧夏換好了衣服,等到寧夏從棚屋裏麵出來,她不自覺地問了一句,“好看麽?”


    花泰皺了皺眉頭,“差強人意!”


    寧夏心道,“那就是不好看了,我逮機會一定要再弄一身更好看的衣服。”


    “南湘國的人都記住了你是男裝打扮,在他們的印象中,你是一個男人,如今,讓你變迴女兒身份,想必他們是不容易意識到是你的!”花泰說道。


    “那我和你,孤男寡女的,算什麽關係啊?你總不能當我的情人吧?”寧夏開玩笑地說道,她覺得逗逗眼前這個不苟言笑的人,簡直是好玩極了,好不容易出了皇宮,好不容易換上了女裝,好不容易不當那個勞什子大理寺少卿了,她心情好得很呢,唯一有一點,就是有些記掛景年,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可否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呢?


    花泰緊緊地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此生的情人,隻有一個!如果別人問起來,你就說你是我的閨女吧!”


    我----呸!


    就你還想當我爹,我爹是堂堂的“寧昕造紙廠”的廠長,就你-----


    “算了吧,我還是叫你師傅吧!”寧夏說道。


    “我是你什麽的師傅?”花泰忍不住問道。


    “你是我----嗬嗬----”寧夏意味深長地笑笑,她想說,你是我投機倒把的師傅的,可知終究忍著沒有說出來。


    “無論如何,從現在到景年發兵,直到奪取了花南國的政權,你都會在我手上!”花泰說道。


    寧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道:你以為奪取一個國家的政權那樣容易麽?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又或許短一些,三年五年的,倘若景年出兵,自然是這樣,可是如果不出麽?


    所以,她要趕緊想辦法逃脫才是!


    原想著,要離開景年的,可是,現在,才不過這樣短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思念他了!


    她迴頭忘了一下身後的路,那是南湘國,那是他的南湘國,也是寧夏將來要生活許久的地方。


    忍不住的,就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故鄉”的感情。


    她的情.人,在她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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