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尉遲朵朵起陵,且竇少言已經放話,說翰林院的人下午可以不上值的,所以,並沒有幾個人,除了寧夏,還有兩個六品的官員,在校正著典籍。


    太監已經將一應吃食放在了幾個人麵前,其中一個小太監說道,“各位大人慢慢享用,待大人用完奴才再過來取食盒!”接著弓身退了下去。


    寧夏狐疑,竟然有著等好事?


    迴頭看了翰林院中其他的幾位大人,他們也和寧夏一樣吃驚,都搞不清楚為何突然間,天將恩賜,並且這種恩賜砸在了他們的身上。


    皇上發燒了?


    寧夏打開食盒,一股從未聞過的氣味傳入了寧夏的鼻息,有紅燒肉,紅燒獅子頭,炒蛤蜊,炒百合,還有一道湯,竟然是海參湯。


    那一刻,寧夏也是醉了。


    早就聽聞皇上的夥食好的不得了,單看這些送給下屬的菜肴,也都是極好的。


    雖然寧夏吃過海鮮,但還從未聞過這種味道,非常清香撲鼻,在這古代是不可能有地溝油的,也不可能有各種的香料,一切都是純天然的,可是為何會這般香?


    而且還是那種淡然的花香,沁人心脾,絕不是香料的味道。


    縱然見過各種奇觀,可是這下子,寧夏靠不住了,忍不住拿起筷子,太監送來的筷子,外麵也是包著金箔的,十分講究,她夾了一口紅燒肉,瞬間整個人都石化了,簡直是太-香-了!無法用語言表達的香氣,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要讓寧夏去拍廣告的話,她定然也能夠拍得極好的,真的是入口即化,味道在口中迴味悠長,先前她並不是沒有吃過紅燒肉的,為何從來沒有嚐到過這般好吃?當真是此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嚐了踝?


    寧夏當真是不枉此生了,竟然吃上這般好吃的東西,這皇上在這皇宮中,真是享受啊。


    還有炒蛤蜊,炒百合也都讓寧夏的心為之振奮,現在她總算是知道大長今為何癡迷於做飯了,宮廷中的飯,確實不一般啊。


    海參湯,這皇上當真不怕寧夏喝了會上火麽?天這樣熱。


    不過無奈海參湯的味道實在是太清香了,寧夏實在沒有忍住,喝了起來。


    這頓飯,定會讓寧夏終生難忘的,終她此生,總算是吃了一段皇帝吃過的飯,這應該算是皇帝宴食中的冰山一角,已然是這樣,不知這位皇帝吃得究竟是怎樣的山珍海味,寧夏倒是對皇上越來越好奇了呢!


    這頓飯,寧夏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如果吃得太快,容易飽,就吃不上那麽多東西了,所以她在慢悠悠地吃,皇上送的菜品雖然多,可是好在量並不大,等到寧夏終於吃飽了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盤子都已經空空如也,迴頭看看其他幾個人,也都在捂著肚子,打飽嗝,看起來也必是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罷。


    過了一會兒,方才那幾個太監又來了,說道,“幾位大人可吃完了?吃完了奴才把食盒收了!”


    寧夏看了看食盒,這食盒當真精致呢,看不出來是用什麽木器做成,不過,在手柄那裏卻是有一圈金線的,而且食盒的外壁,有一朵描摹細致的玫瑰,當真是高層次的生活品質啊,看起來這皇帝也是一位極有小資情懷的人。


    眾太監已經將幾個食盒收走,寧夏本來想繼續校對的,可是,終究心思不在書上了,這樣對下去,也是枉然的,還不如迴去呢,不過今晚當真是吃多了,她要去溜達溜達才好,翰林院的其他幾個人都已經走了,寧夏走出了翰林院的門,才看到外麵影影綽綽,天已經黑了,已是華燈初上。


    慢慢踱著步子走到了翰林院的大門口,卻發現一個人的背影,他身材挺拔,一身青布長衫站立那裏,雙手負立身後,燈影把他的身影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寧夏靜立那裏,為何每次她都感到,先生的背影是那般寂寥呢?他的心裏藏著何事?


    “先生!”寧夏上前,輕輕喚道先生。


    喬易迴過頭來,看到了寧夏。


    “先生在這裏等了很久了麽?”寧夏問道。


    “沒有,剛來!”


    “先生,你猜猜我今日吃得什麽?”這是寧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大事,當然要向先生賣弄賣弄。


    “山珍海味?”兩個人慢慢地在燈影照不到的地方走著,步子很慢,先生的口氣卻是若有似無的。


    “比山珍海味還要好吃,是皇上送給翰林院的,也不知道皇上的菜是怎麽做的,怎麽會那樣香?那紅燒肉不過是普通的肉,為何就能做出那樣的味道?”寧夏還在迴味著。


    “這肉雖是豬肉,不過這豬卻不是普通農戶家裏的豬,而是宮中特養的,每日宮中的太監會把拌入珍珠粉,天山雪蓮的飼料,適量放入豬的飼料當中,豬吃的草也不是尋常的草,這草是番邦進貢來的專門的草,專門種在宮中,從未有人踩踏,而且,養豬的太監,每日還要讓豬到處遛彎,以此讓豬的肌肉更加結實,紋理更加清晰,吃起來瘦而不柴,肥而不膩;另外,”喬易看著寧夏,她的腳步已經


    停止了走動,在定定地看著他,她的眼睛瞪得大極了,皇上吃一頓飯,要這樣鋪張浪費?


    “你在看什麽?”喬易問道。


    “這皇上是人麽?”寧夏愣了半晌說道,“吃個飯都是普通人一年的開銷了,就我剛才吃得那一道菜,還吃進了天山雪蓮,珍珠粉,還有番邦進貢的草種子?先生,你當真沒有騙我?”


    “當真!”喬易繼續說道,“這是我前幾日在宮裏給皇上護駕,他告訴我的,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不過皇上說話的口氣倒是很真,而且我也親自見過後院養豬的太監,這紅燒肉做起來也不是那樣那樣容易的,先用洱海的弓魚幹將肉泡好,瀝幹,然後再用上等的佐料燒製而成,這醬料亦不是南湘國的,而是番邦進貢,都是取當地的所長,鍾靈毓秀,所以燒出來的菜還差強人意!”


    這種吃法,寧夏聞所未聞,縱然在現代生活了那麽久了,可是現在仍然覺得自己孤陋寡聞。


    “差強人意?先生,你吃過這道菜?知道是什麽味道?”


    “吃過,有一日在皇宮,皇上吃不完,他每次吃飯一個人都是上百道菜的,一個人自是吃不完,就賞給我吃了!”喬易淡然地說道,好像這種場麵他見慣了一般。


    “那皇上為何今日把菜端給我們吃呢?”寧夏不解,看起來這可不是皇上的剩菜,而且每人幾盤呢,怎麽可能是皇上的剩菜,新做的還差不多。


    “你不是說翰林院吃得不好?”喬易瞪著寧夏,仿佛寧夏一副不懂得感恩的樣子。


    “可是皇上是如何知道的呢?你告訴他的?”


    “今日給皇上當值,他恰好無聊,便問起了我,我隨口說的,大概這皇上也閑來無聊,所以讓禦膳房的人你們做了!”喬易說道。


    “雖然這皇上今日給我吃了這樣好的東西,可是,我一丁點也不感謝他,他這般民脂民膏地吃飯,這南湘國遲早有一日被他吃窮了!”寧夏憤然地說道。


    喬易瞪了她一眼。


    “先生,我好羨慕你,和我差不多時候進的宮,卻已經見了換上那麽多次了,我卻是一次都沒有見上!”寧夏好像心理很不平衡的樣子,不是想見皇上長什麽樣子,而是日日在這宮中,卻連皇上的麵都見不著,她覺得有些蹊蹺。


    “先生,今日你去哪裏住啊?”寧夏轉了話題,拉著喬易的胳膊問道。


    “去我的住處,今日有事!”他說道,“可能----可能過幾日,皇宮中又要有大事了?”


    “什麽大事?”寧夏來了興致,本來就覺得這皇宮中太過沉默,甚是無聊,有點喜事總算可以排解一下無聊的心懷吧。


    “皇上,皇上可能又要娶新妃了!”喬易緊緊地皺著眉頭,似乎很不開心、很不開心的樣子。


    “是嗎?皇上要娶新妃了?那是絕頂的大事,真真是好的呢!”


    “皇上娶親,你為何這般高興?”喬易看寧夏的樣子,有些恨恨的。


    “自然高興了,熱鬧啊,這皇宮中這樣的大事,我還是頭一遭見呢!”寧夏說道。


    “可是皇上不開心,心裏明明有人了,卻不能夠娶,如今娶的,一個一個都是她不喜歡的。”


    “皇上心裏的人可是尉遲朵朵?”寧夏問道。


    喬易實在不知道她的思維為何是這樣跳脫的,不過終究,她是搞不清楚皇宮中的人物關係的,那也是他要刻意隱瞞的事情——他,才是這南湘國中獨一無二的皇上,向來高高在上,隻是,他刻意瞞著她,不讓她知道而已,她不明白他亦不怨她,隻是,今夜自己的煩悶之情終究是無人可以排解的了。


    沒有迴答寧夏這個問題,喬易繼續說道,“宮中柳派和上官派向來不和,皇上在剛剛登基之時娶了上官若兒;柳派本就懷恨在心,認為上官家族現在已經領先;如若皇上不做平衡,很可能會讓兩派從此麵不和,心也不和,現在無論怎麽說,終究兩派人麵子上還是能夠說的過去的,上官派的勢力在朝中盤根錯節,幾乎操縱了整個南方的漕運,而柳派亦不弱,鹽的事情由他們控製,這兩項,都是關係國計民生的大事,讓我----讓皇上如何抉擇?如果僅僅是這些,皇上也許還不會娶柳元慎的女兒的,他終究不會為了社稷毀了自己的幸福;可是,這柳元慎手裏竟然有先皇的聖旨,如同一座山一樣,壓在了當今皇上的肩上。”喬易似乎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那這皇上可是夠蠢的啊?”寧夏心直口快,說道。


    喬易又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他哪裏蠢?寧夏,你對皇帝就是這種看法?”似是對寧夏相當失望。


    “不是啊,這朝中這許多的官員,皇上為何非要選這兩派人呢?你把中央集權分散,相互製衡,不就好了!”寧夏攤了攤手,她就不明白,為何這般容易的問題,皇上就是想不到。


    喬易似乎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道理,他何嚐不懂?可是本國才剛剛開朝,先皇當年在打江山時重用上官派和柳派,定國之後,不得不重用他們,現在的皇上


    ,才繼位兩年,他想革除陳年舊習,可是卻不是那樣容易的,此番,也隻能忍耐才是,後宮中的女子,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她們全是政治的犧牲品。”接著,雙手負立身後,似乎滿臉的哀愁。


    先生說的也是對的,昔日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不就是這個道理麽?昔日的老臣仗著自己的功勞,在朝中作威作福已不是新鮮事。


    寧夏看著先生的樣子,叫了一句,“先生!”


    喬易似乎剛剛迴過神來。


    “看起來今日皇上和你說了許多的心裏話,你同情皇上,我也有些同情皇上了!不過有一點,我就不明白了,皇上既然每日這樣煩心,為何還吃得這樣好?一道菜就頂過尋常百姓一年的收入了?”接著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雖然柳派和上官派的人頑疾很深,可是南湘國終究國力強盛,四方來朝!”喬易說道。


    “唉,看起來當皇帝確實不容易啊,不過好在,先生,你不是皇帝,你雖有一妻一妾,可是終是不需要受到那麽多條條框框的約束,似乎比起皇帝,你要好許多!”寧夏淺笑著,在燈影昏暗的地方,她抱住了先生的脖子,在撒著嬌,“先生,你打算什麽時候娶寧夏啊,連皇上都準備娶親了,你就不準備娶我麽?”


    喬易似是苦笑一下,終究沒有說什麽,抱住了寧夏,他伏在寧夏的肩膀上,緊緊地皺著眉頭,似是要哭出來,終究是忍住了,這天下之大,他隻有眼前這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可是,即使這一個人,他終究是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的。


    世上之人,最可憐的大概是他了吧!


    他的眼睛緊緊地閉了閉,聲音似是有些沙啞,對著寧夏說道,“不久的將來,我定會風風光光地娶你進門!”


    寧夏點了點頭,笑容中沒有絲毫的心機。


    她這副樣子,喬易如此喜歡。


    他捧著寧夏的臉,深吻了起來。


    已是夜深,兩個人終究分別,喬易迴了中寧殿,寧夏迴了敬事房。


    今夜,他是不能夠早睡的了,向來,自從登基之後,他何曾早睡過?


    開始批閱起奏折來,鄭唯問道,“皇上,該吃夜宵了!”


    喬易猛然間想起寧夏的話來,說了一句,“以後,朕的膳食縮減一半,不需浪費!”


    初初聽到皇上竟然這般說,鄭唯自是有一些驚訝的,為何今天下午還好好的,今夜卻要縮減膳食呢?可是,他在皇上的身邊已久,終究知道哪些話該問,哪些話不該問的。


    他隻是站定了一會兒,片刻之後,說道,“老奴這就去告訴禦膳房的人!”


    喬易看得累了,微微閉上了眼睛,今日柳元慎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皇上後宮空虛,隻有一後一妃,而且皇上尚未有子嗣,難道不需要考慮將來繼位的事情麽,即使皇上不考慮,可是朝內大臣眾多,是會有人替皇上考慮的!”


    喬易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娶妃是朕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別人擔心。”


    他的聲音照例淡淡的!


    柳元慎知道皇上,他向來心誌堅定,對大臣的話有自己的判斷,若是他不拿出殺手鐧來,皇上這側妃,定當是不娶了的!


    幸好,他早有準備,他從懷中拿出了先皇的聖旨,景年微一皺眉,果然怕什麽來什麽,他早就知道柳元慎手中有先皇的聖旨,可是,先前柳元慎從來沒有拿出聖旨,所以,他能退則退,娶一個不喜歡的女子,是他的不幸,亦是柳雲兒的不幸。


    沉吟片刻,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跪下。


    此生,除了前兩年給父皇母後跪過,還從未跪過別人,如今,他下跪的是先皇的聖旨,而不是柳元慎。


    柳元慎開始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景年登基之後,柳雲兒十八歲以前,送入宮中,封為柳妃!欽此!”


    隻這一句話,卻是句句命令,斷了景年的所有幻想,如今,娶柳雲兒已是勢在必行,不是可辦可不辦的事情了!


    他拿了聖旨,頓覺當皇上這般受命於人,渾身不得自由。


    他多想,有朝一日,可以與心愛的人兒放歌塞外,不受牽羈,可是,他隻要一日在皇上的地位置上,便是萬萬不能的,而且,現在娶寧夏亦不是時機。


    納柳雲兒為妃的事情,已經提上日程。


    第二日,鄭唯將一張燙金的金箔紙拿到景年的麵前,“皇上,欽天監已經將皇上和柳雲兒的生辰八字,以及大婚的日期擇定了幾個日子,還請皇上最後敲定!”


    景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日子你來挑吧!”


    鄭唯知道皇上心緒不好,身為一國之君,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要受控於人,這種感覺讓皇上覺得如此挫敗,他自是明了,“可是這始終是皇上的大事。”


    景年好像忽然間非常的煩亂,“你自己看著辦吧,既然人人都想左右朕的終身大事,娶誰不娶誰都要聽你們的,所以,你們索性挑了日子吧!”接著就走出了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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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鄭唯一個人甩在了原地。


    景年信步在外麵走著,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夠和寧夏說的了,喬易和寧夏,無論如何,中間是隔著一個景年的,許多的知心話要怎麽說?


    他順著昔日寧夏帶他出宮的宮門走到了宮外,,街上,販夫走卒,人人都似乎都在為生計奔忙,可是,他們的自由卻是那樣珍貴的,景年此生都不可得。


    幾時他才能夠把上官派和柳派的人員削減,吏治清明,也許那時候才是他最終自由的日子吧。


    腳步走啊走的,竟然來到了“飄香院”,這是昔日寧夏帶他來的,他走了進去。


    著媽媽喊了淺雪,他在包間裏喝起酒來。


    因為上次他和寧夏來的時候,易了容,所以淺雪自是不認識他的,隻是覺得眼前的這位公子,這樣英俊,五官長得竟然這般吸引人,眼睛炯炯有神,不過此刻,好像有什麽心事,正在一個人喝悶酒,似乎胸中的鬱悶無論如何都排解不開。


    淺雪照例向他行禮,“公子,淺雪來了,請問公子這次要聽什麽曲子呢?”


    景年拿出一錠銀子,他鮮少身上帶銀子的,一旦帶,就是帶的很多,“今日,你彈一天的曲子,上次你彈的《聽雨》極好聽的,不若再彈一次,另外,你會什麽曲子,都彈出來吧!”


    淺雪進來以前,景年已經猛灌了幾壺酒,雖然沒醉,卻是微醺的。


    做皇帝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時刻保持清醒,可是現在,他已經實在繃不住了。


    聽聞此話,淺雪是有幾分驚奇的,聽這位公子的意思,先前該是來過才是,可是為什麽,淺雪對他沒有絲毫的印象呢?來的客人當中,像他這般相貌這般好的,當真是少之又少,而且她也不是什麽人都接待的,為何就是想不起他幾時曾經來過呢?


    愣了一會兒神,片刻以後就彈奏了起來。


    她一直彈,景年一直在喝酒,不覺,已經過去了一上午,真真是彈得淺雪的五指都要出血了,景年已經伏在案上,他似乎喝醉了。


    淺雪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喚道:“公子,公子!”


    景年始終沒有應聲,他早就知道作為一個皇帝,這種宿醉在外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可是這次,他故意放任自己!


    “公子,你喝醉了!”淺雪說道。


    他始終不說話。


    “來人呢。”淺雪對著外麵喊到,叫來了幾個人,“把這位公子扶到我的房間裏!”


    幾個侍從七手八腳地把景年扶到了淺雪姑娘的房中。


    淺雪看著眼前的這位公子,當真是這世上有貌比潘安的人麽?隻是眼前的這個人,比起潘安,多了幾分的陽剛之氣,更有男子漢氣概。


    淺雪把他外麵的衣襟脫掉,剛剛解開了一個扣子,便露出了他裏麵黃色的中衣。


    本來淺雪一顆如小鹿跳動著的心,刹那間變了驚奇,這人,為何穿著明黃色的中衣?直到把他外麵的扣子全部解開,那件明黃色的中衣才完全在淺雪的眼裏顯露出來,而且在中衣的右邊,還繡著一條龍,是點綴上的,用深黃色的暗線繡成,不顯山露水,可是,淺雪祖上曾是官宦之家,不同於“飄香院”中其他的姑娘,見識自是不同!


    她忍不住大吃一驚,眼前的這位年輕公子,莫不是,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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