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南徹此時的肺已然被景年氣炸了,卻也不能說半個字,一來,他身處南湘國的皇宮,二來,是他把自己的親妹妹送來的,這的確是事實,他隻能緊緊地咬著自己牙齒。


    “這麽說來,朕的皇貴妃現在不在宮中?”景年問道。


    “剛不是說了,她出去尋找藍心了。”


    景年漠然地笑笑,“看起來,她倒是真的把這皇宮當成了她的家了,來去自如,你為什麽留了下來,不和自己的妹妹一起去尋找你的愛妃呢?”


    南徹笑道,“若是黛拉走了,這宮中沒有一個人質,皇上豈不是很擔心?所以,孤留下來,當作人質,保證她會迴來。”


    “朕今日本來打算和黛拉圓房的,既然她不在,朕先迴去!”景年說道,步子返迴了中寧殿,走到“椒房殿”門口時,看到了站在那裏聽房的花宇凡,正拿著筆,一副要記錄的樣子,說實話,景年相當討厭“聽房”這個環節,現在寧夏在翰林院工作,時不時地來聽房,日後,終將有一日,她會知道,房中的人是他,她將如何反應?他必要撤了這項規矩才是。


    “今日皇貴妃不在宮中,你改日再來吧!”


    花宇凡愣愣地折返了迴去。


    景年惦記著寧夏,方才和寧夏匆匆一別,心裏本就不爽,現下,正換了便裝,要往寧夏所在的敬事房去。


    此時的寧夏,正準備睡覺,她忽然聽見房頂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心一凜,馬上吹滅了自己的燈,頓時房間裏漆黑一片,這點警覺她還是有的,若是此時房間內還亮著燈,她豈不是要暴露在別人的視線裏,那她女兒身的事情,定會傳揚出去。


    她匆忙出了門,一個縱身,跳到了房頂上,果然,那裏有一個黑衣人,似乎在貓著腰找什麽,寧夏來到了黑衣人麵前,黑衣人本能地伸出胳臂來抵擋,寧夏說道,“你是誰?為何盯著我?”


    黑衣人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做聲,一直在和寧夏對打著,不過讓寧夏吃驚的是,黑衣人似乎一直在防守,並未有半分攻擊的心態,漸漸地,寧夏也鬆了手勁踝。


    “宮中有刺客!”許是寧夏和黑衣人的打鬥驚動了宮裏的人,不多時,“唿啦”一聲,敬事房的前麵聚滿了人,火光映天。


    黑衣人本來沒有和寧夏真打的,這會兒,似乎急於脫身,防守的姿態已經變了攻擊,拳擊掌響,越來越淩厲,就連寧夏,也有些應接不暇了。


    忽然,有一道影子飛過寧夏的身邊,和黑衣人對打了起來,寧夏暫時騰出手來,她這才看見,那道飛影是君如墨。


    寧夏隻在一旁看著,忽然間,那個黑衣人“哎呀”了一聲,寧夏已經看出來了,黑衣人漸漸地落了下風,不過聽聲音,這應該是一個女人啊,而且,剛才交手的時候寧夏也覺出來了,這個人的力量綿弱,有些陰柔之氣,方才她就在懷疑,是一個女人的,現下,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黑衣人已經在抽身離開,她尋了個空兒,趁著君如墨鬆氣的時候,足尖輕點,離開了寧夏的房頂,縱身向著夜幕中飛去。


    房頂上,隻剩下君如墨和寧夏兩個人,寧夏低垂著頭,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宮鬥的事情,她是沒有半點經驗的,若是有一日,讓她置身於皇上的後宮之中,不出兩日,她就得挨了“一丈紅”,眼前的這個女子,她不知道是何來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宮中得罪了什麽人,這個黑衣女子為何會在她的房上?


    大約想這些想的失神,腳尖已經處於房頂的下簷了,卻不自知,加之又是夜裏,縱然下麵的燭光再亮,可是終究照不到房簷上的,寧夏的腳一滑,差點要掉下來,君如墨說了一聲“小心”,縱身飛了過來,一下子抱住了寧夏,兩個人從房簷上平穩地落到地麵,寧夏現在還在君如墨的懷裏。


    她猛然一震,從他的懷裏跳了下來,她自是不知道喬易已經將她是女子的事情告訴君如墨了,亦不知道皇上曾經和君如墨說過,寧夏是自己心上人的事情。


    所以,此時,不獨獨是寧夏,就連君如墨,都感覺到像是手被燙了一般,那天晚上,是皇上讓他抱寧夏的,而且事出有因,這次,雖然也是事出有因,不過終究皇上沒有發話,他也覺得不對勁。


    寧夏已經站在了他的對麵。


    “想不到你還會武功。”君如墨麵色尷尬,隻能用說話來掩飾。


    “學過一點兒!”


    “剛才的那個刺客不知道是何人?你方才是怎麽發現她的?如何和她打了起來?”


    “我在房中,聽到房頂上的聲音,我就出來了,本來,她是出於防守的地位的,似是不想打鬥,你來了以後,她才急了起來----”寧夏在迴答著君如墨的話。


    “那你沒有受傷吧?”君如墨問道,眸光中卻閃耀著那樣溫暖的光輝。


    “我,沒有!君統領,這事要如何處置呢?”寧夏問道,雖然從未經曆過刺客的事情,這是寧夏第一次經曆,不過,卻知道,關係到皇家安全的事情,定然是第一位的,為何這君如墨


    此刻如此淡定,不去追刺客,反而關心起她來?


    “我已在刺客的身上撒上磷粉,她所到之處必然會留下細微的熒光,她自己不知道,自然不會注意,我的人卻是已經循著熒光的痕跡跟著她去了!”君如墨淡然說道。


    寧夏覺得,這當真是一個好主意呢,不想這古代的人,智商也這般高的。


    “這是君統領想出來的?”寧夏問道。


    君如墨笑笑,“我哪有這般的聰明絕頂,自是聖上的意思!而且這樣的事情,我們也辦過多次,屬下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我不說他們也明白的,現在已經追過去了。”他的雙手拱了拱,以示對皇帝的尊敬。


    寧夏卻是狐疑的,皇上真的有這-般-聰-明?


    “你方才說,這樣的事情已經辦過多次了,這宮中很多刺客麽?”寧夏問道。


    君如墨想了想,說道,“皇家的事情,很難說的,其實也不算多,隻有三次吧,第一次是先皇在的時候,我那時候剛剛當上綠林軍的統領;第二次是前年,新皇剛剛登基,便有人來宮中鬧事,也是那一次,皇上告訴我,用這種方法來跟蹤刺客的,第三次就是這次了!”


    “為什麽有人要行刺皇上?”


    “原因多了去了,比如有人對新皇帝不滿了,再比如皇上的各種政策損害到某些人的利益了,總之很多,即使皇上心懷天下,可是也不能讓人人都順心,總是有一些頑固分子的,這些,別想了!”君如墨笑了一下子,對著寧夏說道。


    寧夏恍然覺得,當皇帝真的不易,原本她以為皇帝智商很低的,可是今日發現,他好像又不笨,而且,他每日承受著刺客的心理壓力,不知道能不能睡得著覺?


    若是寧夏,肯定是坐立不安的,不過也沒有聽說皇帝神經衰弱什麽的,看起來,這位皇帝的心倒是挺大。


    瞬間,在她的心裏,又多了幾絲對當今聖上的憐憫,誰說當皇帝好?每日這般提心吊膽?


    “君統領,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迴去了!”


    “寧夏,刺客既然盯上你了,你要小心點!”君如墨似乎有一種戀戀不舍的情緒,伸手對著寧夏說道。


    “嗯,我知道!”寧夏說著,便迴了自己的敬事房,君如墨迴身,和一眾屬下去跟蹤刺客去了。


    剛剛迴到敬事房,寧夏嚇了一跳,先生正站在桌前,很淡然地畫著一幅畫。


    本來以為先生今夜都不會來的,想不到現在的他,似是從天而降一般,就站在寧夏的眼前,寧夏喜出望外,從後麵抱住了先生的腰,有些喜極而泣的樣子。


    “不是剛剛分開麽?看你這個樣子,怎麽像是好久不見?”喬易還是背著身的,他似乎信手在寧夏的桌子上畫一副畫,隻是用水墨畫的,簡單的很,寧夏並沒有注意。


    “我一會兒不見你,也是如隔三秋的!”寧夏的口氣和尋常時刻不同,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麽,她的語氣,她自己都能聽得出來,是甜得能滲出水的。


    “我這不是來了!”喬易說道。


    “對了,先生,你方才不是說,今天晚上拜君統領所賜,你要迴自己住的地方麽?為何又迴來了?”寧夏不解地問道。


    喬易皺皺眉,她怎麽就認定他是拜君如墨所賜?不過,隨她怎麽想吧。


    喬易轉過身來,把他隨手畫的一副畫給寧夏看。


    是漆黑的夜,不過畫上的內容還是很清晰的,因為喬易用了“留白”的手法,寧夏清晰地知道喬易畫的是什麽,她的麵色逐漸地尷尬起來,因為,畫的上麵,是一個人抱著另外一個人,從房簷下跌落。


    明明喬易畫的,就是剛才的景象,必然是他來的時候看到的。


    寧夏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因為她明明知道,喬易對她在男女關係這樣的事情上,是很介懷的。


    “先生,事出有因啊,你聽我解釋。”


    “解釋。”喬易站在那裏,“前因後果我都看得明了。”


    他的聲音似是淡淡的,卻是掩飾不住冰冷的涼意,定然是吃醋了,坐在了床上,看著寧夏。


    “今天晚上我房頂上有刺客,我追了上去,和她打鬥起來---”寧夏開始陳述前因後果。


    “你也和刺客打鬥過?”喬易問道,他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君如墨和寧夏站在房頂上,然後寧夏好像失神要摔下來,君如墨正好抱住了他,他自是擔心寧夏的,可是,心中卻被一種別樣的情緒填滿,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君如墨抱著寧夏時的那種樣子,他卻是清晰地記在心裏的——竟然是那般深情的,是該怪他已將寧夏是女子的事情告訴君如墨了麽?


    “是啊,先生。”寧夏走到喬易的跟前,可憐兮兮地說道。


    “受傷沒有?”喬易的聲音總算是軟了軟,拿著寧夏的胳膊看起來,似乎沒有受傷。


    “沒有!然後君統領就來了,我當時在想著這個刺客究竟是誰的,結果一失神,就從房簷上麵掉下來了,君統領接住了我,就


    是這樣!”寧夏解釋。


    喬易一句話沒說,良久之後,他說了一句,“睡吧!”


    寧夏也上了床,躺在先生的胳膊上,本來她很困的,可能是因為剛才經過了一場打鬥,而且,先生又來了,她很興奮,所以睡不著。


    “先生,”她的兩隻眼睛睜著,喃喃地說道。


    “嗯。”喬易答。


    “我今天晚上聽君統領說,皇帝真的不容易啊!”寧夏說道。


    喬易沉默了一會兒,“他怎麽不容易了?”


    “聽說這幾年來,有刺客入宮行刺,肯定是針對皇上的,雖然隻是行刺了幾次,可是若我是皇上,必然每日都睡不著覺,擔心刺客會來,我覺得他其實挺可憐的!你說這皇上能不能睡得著覺啊,先生?”寧夏已經換了姿勢,躺在了喬易的懷裏,喬易在撫摸著她的頭,寧夏的頭發自是柔順的,他就那樣一下一下地在撫摸著,讓寧夏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這種感覺,是這樣親昵,在這個世上,在這個時代的南湘國,當真再也沒有一個人,和寧夏的關係如先生這般親密了。


    即使在現代,也沒有。


    “他習慣了!”良久以後,喬易似乎歎了一口氣,說道。


    “習慣了,所以就能夠高枕無憂了麽?如果是我,定然是做不到的。”寧夏撫摸著先生光裸的背部說道。


    “人在高處,有很多的無奈!不像外人看起來的那般光鮮亮麗,即使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也不能那般為所欲為,要權衡各種利弊,再給自己的女人最好的安置!這些,你怎麽會懂?”喬易微微眯著眼睛,似是累極了的樣子。


    “先生!”寧夏又呢喃了一句,皇上的世界,她的確不懂,她也不想懂,她隻要知道,眼前的人是她最親愛的人就好了,皇上,雖然現在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一些,不過先前,先入為主的印象那樣刻骨銘心,所以,寧夏對皇上還是有些意見的。


    喬易翻身,把寧夏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幽暗的月光下,他撫摸了寧夏的臉龐,口中輕聲地呢喃,“寧夏,寧夏-----”


    聲音是這般動情,梗在喉嚨裏,他的唇在寧夏的耳邊輕輕地吻著。


    寧夏撫摸著他的背,她知道先生的意思,兩個人又不住在一起,這樣的時刻,對她和先生來說,是少之又少的,而他又是正當年,這樣年紀的男子,寧夏以前不了解,不過,自從和先生有了那般的床第之歡以後,她了解了。


    就像她了解先生現在的意圖一樣。


    喬易在要進入寧夏的時候,寧夏猛然間又想起了,那日自己的雙腿那般酸痛,想起曾經有另外一個男人進入過自己的身體,心裏那種不安,那種膈應。


    “先生,不要-------”寧夏慌忙說道。


    喬易低喘著粗氣,聲音亦是低沉,“怎麽了?”


    寧夏咬了咬牙,終究是沒有說。


    喬易就這般進入了寧夏,因為害怕別人聽到,所以,寧夏一直緊緊地咬著雙唇,可是仍然有細碎的聲音泄出來,喬易吻上了她的唇。


    這般纏綿,終究是深愛著的兩個人。


    喬易此生,隻和自己唯一的女人有過這種歡愉的時刻,卻是像偷情一樣,見不得人。


    許久之後,兩個人才在疲憊中睡去,喬易擁著寧夏。


    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寧夏才醒來,已是夏日,天光那般明亮,她推了推先生,叫道,“先生,起床了,起床了。”


    喬易這才睜開眼睛,看到寧夏慌慌張張的樣子,還在匆匆地裹著束胸布。


    “現在已是夏日了,你每天穿成這樣,不嫌熱?”喬易禁不住皺著眉頭說道。


    “沒辦法啊,胸大!”寧夏邊纏邊說道。


    喬易忍不住笑笑,在這件事情上,別人沒有發言權,他還是有的,寧夏的胸的確很大。


    他也該起床了,今日不用上早朝,他樂得清閑,隻需去中寧殿批奏折就好。


    他慢吞吞地起床了,寧夏說道,“先生,今日我給你更衣吧?”


    “為何?”


    “難道不都是女人伺候自己的男人麽?我還從未給你穿過衣服呢,我想試試。”寧夏似乎在這方麵興趣很濃。


    “你去翰林院不是要晚了?”


    “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好吧!”喬易站在那裏,雙臂微微張開,等著寧夏給他穿衣服。


    寧夏剛剛拿起衣服,便不動彈了。


    喬易微微迴頭,“怎麽不動彈了?”


    “先生,以前有人給你穿過衣服麽?你的樣子好像非常熟稔,似是常常有人給你穿衣一般!”寧夏手裏拿著喬易的衣服,說道,不過在說完了這句話以後,還是給喬易把衣服穿上了,心情莫名地不好極了,“是你的妻還是你的妾?”


    喬易知道寧夏心裏在想著什麽,他頓了頓,“不是妻也不是妾,我在家裏,從未和他們同過房,何來她們給我穿衣這一說?是以


    前的時候家裏有仆人,他們常常給我穿衣服,所以,我習慣了。”


    寧夏的心方才定了定,想起那日先生的妾曾經來看過他的,便問道,“那日,你的妾侍不是來看你了,她幾時走的?”


    喬易知道寧夏的潛台詞,說道,“她就來了半日,當天就走了,我還是一個人在住處睡的。”寧夏的話語當中,竟然有些微微的醋意呢,她總算是一個爽朗的女子,為何在問道這件事情上,這般隱晦不明了?


    “哦!”寧夏答道,片刻之後又問,“那你既然從未和他們同過房,為何還要娶他們呢?”


    喬易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總有些什麽,是我左右不了的,你的先生,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無所不能。”


    寧夏猛地從背後抱住了先生的腰,本來覺得他是那樣高高在上,有著尋常人等不可染指的貴氣,如今他這麽說,讓寧夏覺得他也有身不由己的事情,她抱著先生的背,自己的一顆心似乎也要化了,與他這般地心心相印,兩個人的感情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終究,兩個人在寧夏的住處磨蹭許久,似是不願意分開。


    可是,寧夏還是要走的,每次都是她先出去,然後喬易再離開。


    寧夏已經匆匆忙忙地跑著去了翰林院,剩下喬易一個人,從寧夏的房中出來。


    鄭唯已在暗處等著喬易了。


    他畢竟是皇上的貼身太監,而且,有許多的事情,景年要告訴他,才好辦,自那日,景年讓鄭唯給寧夏下迷.藥後,他就已經將自己和寧夏的關係,以及寧夏是女扮男裝的事情和盤托出,似乎這種事情在心裏憋得久了,也很難受。


    景年還告訴鄭唯,若是日後,他不在宮裏住,就是住在敬事房寧夏的住處了,讓他和外人圓好謊,並且第二天一早去敬事房接他,免得敬事房別的太監看到皇上一人出入這裏,終究是不方便的。


    “皇上,您起來了?”鄭唯在景年的身後問道。


    “嗯。”


    “我方才看到寧夏去了翰林院了,現在大部分的太監也都去自己的崗上當值了,正好無人,我們趕緊迴中寧殿吧!”鄭唯說道。


    “嗯。”


    說著,兩個人的步子往中寧殿去了。


    整個夜裏,南徹都坐在“椒房殿”的椅子上,一副打坐的樣子,在等著一個人。


    他等的人,不是他的妹妹黛拉,而是藍心。


    他確定藍心是跑來這宮中找黛拉的,可是竟然不在黛拉的房中。


    天剛蒙蒙亮,他便聽到了“椒房殿”的房門上傳來的“噠噠”的沉重的敲擊聲,他的眼睛淩厲地睜開,對著顏多做了一個手勢,“你去看看是誰?”


    敲擊間隔的時間很長,而且,非常沉重,聽起來似是受了傷一般。


    因為南徹一直坐在殿內,顏多去外殿開了門,一個黑衣服的人,胳臂上還流著血,倒在了殿前。


    顏多“啊”了一聲,黑衣女子拉下了她蒙麵的黑布,對著顏多說,“是我,黛拉呢?”


    “王後,怎麽是你?”顏多自小在西遼國皇宮長大,對西遼皇宮的一切自是了如指掌,她是跟著黛拉一起嫁進南湘國的皇宮的,因為在西遼國時,黛拉常常和藍心一起玩耍,所以,她和藍心也是相熟的。


    “快扶我進去!”黛拉說道。


    顏多看看四處無人,而且藍心又穿了一身黑衣,知道她是悄悄地來到南湘國的,進了門以後,趕緊把殿門關上。


    南徹已經知道來人是藍心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她了,剛要出去,腿還沒有站立,卻是想到了什麽,他又坐下了,如今,藍心還不知道他已經來了南湘國,隻和她有一牆之隔,前幾日,藍心一直說要來南湘國找黛拉的,那種急迫的心情,連南徹都看得出來不尋常,他自然想知道為何。


    現在,不若他躲在內殿聽聽她是如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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