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屆聖杯中,出現了同一個時代的英靈這是前所未有的。


    如果兩位英靈關係不合倒也無所謂,但顯然,吉爾伽美什和伊什妲爾的情愛故事早已在神話中傳遍了世人。


    那麽這兩位英靈的禦主會怎麽做?


    合作?


    先前assassin的死亡應該也是虛假的消息,如果assassin確實還活著,那麽遠阪時臣和assassin的禦主言峰綺禮自然也不是傳聞中水火不容了。


    套路啊套路。


    教會。


    桌子上靜靜擺放著一個錢夾,錢夾裏空蕩蕩的隻剩下幾張卡,伊什妲爾先前迴來一趟將這東西還給他,又被那位金燦燦的王者拐帶走了,言峰綺禮的麵容看不出是憤怒還是不滿,手中的聖經卻好久沒翻開一頁。


    因為伊什妲爾和吉爾伽美什的相遇,言峰綺禮被老師遠阪時臣訓了一頓,他從未告知遠阪時臣伊什妲爾的存在,而伊什妲爾的出現勢必會影響那位任性的王,遠阪時臣的掌控也會出現晃動,可到底是自己最信任的弟子,遠阪時臣雖不滿言峰綺禮的知而不報,卻還是選擇繼續信任他。


    或者說,他是因為信任自己,所以才會選擇信任自己親自選擇的言峰綺禮。


    迴到教會後又被言峰璃正勸誡了一番。


    然而,若按照言峰綺禮內心期望,伊什妲爾和吉爾伽美什是否會打亂遠阪時臣的計劃他並不在意,甚至他們越混亂,對他越有益處。


    千葉已經失蹤半個月了。


    教會的搜尋沒有半點消息。


    言峰綺禮翻開了下一頁聖經,夾頁的一張照片掉在地上。


    那是千葉和言峰綺禮的合照,似乎是那孩子六年生畢業的時候,在班級門口照的相片,紮著雙馬尾笑容燦爛的小丫頭,一旁站的筆直氣質冷硬看起來頗為刻板的自己。


    像那樣毫無疏遠的最親密的關係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過去,從他把卡蓮送走開始,千葉就不怎麽親近他了。


    兩人之間對於某些事心知肚明,所以那孩子才會避他如蛇蠍,現如今居然連行蹤也不讓他找到了。


    真是可愛的做法。


    言峰綺禮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如漆黑的暗湧中掠過的星光,教會裏幾乎以為千葉已經喪生意外,但隻有言峰綺禮清楚他那個可愛的妹妹還活著,他留在千葉體內的那條魔術迴路還沒斷。


    不出意外,今晚他就能見到千葉了。


    逃家的小崽子,終歸是要迴來受罰的。


    冬木市某地下室公寓。


    角落裏隱隱綽綽的小孩哽咽聲,被壓抑在喉嚨裏的尖叫,陡然噴濺的血花,電腦開著頁麵,音響裏播放著曲調激昂渾厚的音樂。


    這是個標準的男人的屋子,色調昏暗,客廳卻突兀的放著張金色華麗的梳妝台。


    長長的金色裙擺拖曳至梳妝台下,及腿的金發彎曲成海浪的妖嬈弧度,比突兀出現在這裏的梳妝台,更突兀的是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的女人,一個成熟性`感渾身散發著愛`欲氣息的女人。


    儲藏室的門被猛地推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扶著牆壁驚恐的跑了出來,他的眼珠子被挖走了一隻,另一隻眼睛是漂亮的淺棕色,此時遍布絕望。


    儲藏室的一旁是一麵鏡子,小男孩無意中看見了鏡中的自己。


    “啊!鬼啊!鬼!”


    小男孩跌跌撞撞撲倒在女人腳下,用那僅剩的一隻眼睛希翼的望著她,稚嫩的嗓音被:“阿姨,救救我!救救我!這裏好可怕,有鬼!有人要殺我!阿姨!阿姨!”


    金色華麗的裙擺被那一雙沾滿血汙的手弄髒了紋路,女人低頭看他一眼,極致美豔高貴的麵容讓小男孩一時忘記了眼睛的疼痛,癡癡的仰視著她。


    “多可憐的孩子。”


    女人輕笑憐憫道,隨即伸出手輕柔的將小男孩拽著她裙擺的小手拿開,“可惜髒了點。”


    雨生龍之介急匆匆從儲藏室裏出來,一邊擰緊了手裏的粗繩子,一邊活潑笑道:“不想一起來玩麽r?看著他們像小兔子一樣想逃跑,不論給多少希望,最後還是會落入獵人的手裏,很有意思吧r?”


    “小兔子?”


    女人精致的唇意味不明的揚起,海水似深邃的藍眸似笑非笑:“我見過一隻爪子很利的小兔子,可惜她逃家了r,感興趣麽?”


    雨生龍之介眼睛一亮,“我還以為你是個無趣的家夥呢!哈哈!來啊來啊!”


    以英靈的身份被召喚,參與聖杯戰爭奪取許願聖杯。


    這個世界果然如阿賴耶識說的那般有趣,隻是居然給她安排這麽個有損她審美的禦主,那家夥果然是借故報私仇吧。


    “想找到她,就得去最高的地方r,你該出門了。”


    雨生龍之介猶豫了下,而此時的小男孩也終於明白漂亮阿姨是那個殺人魔一夥的,恐懼的顫抖著,哭的撕心裂肺,雨生龍之介被r的話釣起了胃口,對這個煩人的小鬼頭已經失去了興趣,直接一刀結果了他,簡單利落的死去,倒也比被折磨死去來得好一些。


    “好!你帶路!”


    冬木市最高的地方在中心大廈,此時那大廈更高的地方正緩緩移動一艘被魔力包裹的光輝之舟。


    吉爾伽美什是個王者,狂妄任性目中無人的王者,他答應幫遠阪時臣奪取聖杯,隻因對方的態度謙遜有禮又對他很尊敬,吉爾伽美什從不吝嗇於給一個敬仰他的人以好處。


    可不代表他容許這個人類對他的行為指手畫腳。


    遠阪時臣語噎,他隻想提醒一下吉爾伽美什現在的局況,不要沉迷在情愛裏,可顯然這位和愛人久別重逢的王者壓根聽不進他的話。


    縱然吉爾伽美什強大,可奈何掌控不住,這就是遠阪時臣現如今的苦惱。


    不想待在他們麵前瞎狗眼,遠阪時臣雙手背立,站在光輝之舟的側翼,俯視夜晚的冬木市。


    現如今七位陣營已經亂了r,archer,都和綺禮的英靈糾纏不清,明明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怎麽全都認識那個奇怪的女人?還關係匪淺。


    “和我接觸久了,你也會被業火燙到的。”


    千葉警告道,然而吉爾伽美什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如纏著樹幹的藤蔓,充滿著無法拒絕的強勢和理所當然。


    “不過是業火,殿下以為我會怕?”


    吉爾伽美什不屑的輕嗤聲在頭頂響起,千葉一瞬間也有些無奈,隻好乖乖窩在他懷裏,任憑他像是帶她巡視領土似的,在這個華麗誇張的過分的光輝之舟上,於夜空裏航行。


    越是感受到伊什妲爾的真實,吉爾伽美什就越憤怒。


    他美麗的神,高高在上的神,被染上了那種漆黑的顏色。


    吉爾伽美什刺眼的拽了拽束縛著千葉身體的鎖鏈,咬牙切齒:“殿下,難道他們在地獄裏對您用了刑?”


    千葉托著腮,撚起吉爾伽美什手中的糕點咀嚼著,“沒有啊,我也不知道這鎖鏈哪來的,被召喚時就存在了。”


    在被召喚後,千葉也對這鎖鏈心存疑慮,地獄那種地方,荒無人煙的,千葉的身上也不曾有過鎖鏈。


    探尋無果,千葉隻好放棄。


    “吉爾,你生氣了?”


    千葉詫異的抬眸,她對鎖鏈並不在意,隻要不危害到她,然而對上吉爾伽美什深沉的幾乎滴血的猩紅眼瞳,千葉有些怔住。


    “伊什妲爾,本王不在,什麽樣的肮髒家夥都被允許靠近你啊,你將本王放在何處?”


    吉爾伽美什很少直稱千葉的名字,總是帶著敬稱,他非常清楚千葉的軟肋,他總能借此達到他各種各樣的目的。


    可本就是高傲的王者,再如何低下頭顱,也終究會因為財寶被侵犯而露出狂妄強勢的一麵。


    “這鎖鏈上頭的氣息你沒發現麽?”吉爾伽美什冷笑,“一股覬覦的,黑暗的力量,它對你的身體已經貪婪的快流口水了!”


    千葉曾失去一段記憶,或者是做了一個真實的夢。


    此時吉爾伽美什的憤怒驚醒了千葉,然而不知是否是錯覺,身上的鎖鏈似乎束縛的更緊了。


    它似乎在阻止千葉做些什麽事。


    阻止什麽?


    千葉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


    吉爾伽美什狠狠皺眉,拽住鎖鏈上那團亂竄的惡意。


    “等等吉爾!”


    千葉喊道,然而吉爾伽美什並非如千葉印象中“虔誠聽話”的信徒,他總是在冒犯千葉的,隻是千葉忽略了而已,就算千葉阻止他,吉爾伽美什也不允許他愛著的身體上被這種醜陋的東西糾纏著。


    “不堪入目的小把戲!”


    吉爾伽美什是半身,神性卻比純性神明的神性還要強大,留在千葉身上的惡意大抵對方想掩人耳目放的並不多,被吉爾伽美什輕而易舉的揪了出來。


    【哢——】


    纏繞在“屍體”上的鎖鏈奇異突兀的斷裂,失去支撐的“屍體”軟綿綿的倒了下來,蒼白無血色的麵容在月光下一閃而過。


    言峰綺禮下意識張開手去抱住她,可最後碰到的隻是消散的空氣。


    一側的男人嚇的眼睛瞪得老大,見言峰綺禮那雙死寂的眼睛望過來,連忙解釋:“言峰先生!這太奇怪了!這這這……這和我無關啊!我見到她的時候,那屋子本來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縈繞著,或許是詛咒也不一定……”


    她還“活著”,身體還活著,但靈魂已經不見了。


    言峰綺禮摩挲著指腹,上頭似乎還留著剛剛一觸即離的觸感,冰冷的,毫無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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