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被跟蹤了,並且被監視了。


    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現書包夾層裏有竊聽器,體育課更衣室的櫃子裏有小型監控,甚至迴家的路上,千葉的後背都泛起一陣毛骨悚然,偏偏迴頭查看卻找不到任何疑點。


    簡直就像惹上了什麽癖好奇怪的變態一樣!


    唯一消停的就是自己的家,言峰家本就是處於保護範圍內的區域,要真被那人監控了,教會是不會罷手的。


    起初千葉以為是敵人,但對方除了竊聽監視並沒有做什麽傷害千葉的事,反而在千葉遇到麻煩時,替她解決了不少。


    陰雨天的氣溫悶熱躁動,巷子裏的千葉環顧四周,神情鬱悶的收起了貓爪,拖著地上的屍體扔進了垃圾桶。


    銀光微閃,千葉頓住離去的腳步,扯了扯屍體的衣服,尖銳的爪子刺入那人的傷口,從裏頭挖出一枚子彈出來。


    打量了蛋痕和方向,千葉麵無表情抬頭看向東南方向,巷子往外看去,不遠處那一棟大廈頂端天台,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用槍的,對她沒有敵意,目的不純。


    除了那個怪蜀黍還會有誰啊!


    千葉渾身打了個寒顫,如果那時候他瞄準的自己,此刻失去生息的就是她本人了。


    就算是給她糖吃,這麽嚇人也是不對的qaq


    千葉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糖,這是那天衛宮切嗣給她的糖裏剩下的最後一塊,粉色的包裝紙十分能勾起人的食欲。


    千葉把糖扔進了垃圾桶,板著臉離開巷子。


    兩分鍾後,小丫頭臉色沉沉的返迴,在垃圾桶裏把那塊糖翻找出來,嘟囔著:“扔了他也看不見,不是白扔了麽……”


    任何人都不會喜歡自己做什麽事都有人在監視著,如果那個大叔是普通的魔術師,千葉早就一爪子撓過去了,但千葉迴到日本後查過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資料,那個男人並不是千葉此時可以對付的。


    就算千葉想對付,也打不過他。


    他想要的大概就是上次的聖遺物,但到第八秘跡會手裏的東西,除了言峰璃正的授意,沒人能再次從教會手裏搶走。


    他想要,千葉也沒辦法給他。


    一連好些天,千葉總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發現竊聽器和監視器,千葉毀壞的越多,他裝的越多,千葉一氣之下在櫃子裏留了張紙條。


    【變態!變態!大變態!】


    字體加粗還用紅色筆描了邊,外加三個大大的感歎號。


    第二日千葉再一次在櫃子裏發現了竊聽器,千葉找到竊聽器的次數越多,衛宮切嗣裝竊聽器的技術含量越敷衍了,最後幹脆直接放在千葉的運動服上,下頭壓著一個小卡片。


    卡片上用黑筆畫了一隻蹲在雪地上哭的可憐的小兔子,旁邊一行日文。


    【喜歡吃胡蘿卜麽?indertasche】


    千葉盯著那串德文看了會兒,哦,真以為國中生不會德語?千葉默默摸向了運動服口袋,一根硬邦邦的棍狀物體。


    “……”


    十分可口的胡蘿卜。


    千葉瞪大眼睛,愣了好一會兒。


    他是不是在逗她玩?


    那個光明正大放在櫃子裏的竊聽器充滿了對小丫頭的嘲笑。


    千葉深吸一口氣,扔了竊聽器,留下胡蘿卜,坐在凳子上一邊吃一邊思考人生,她覺得應該和衛宮切嗣好好談一談。


    於是她在櫃子裏留言約定明日下午三點半在一家甜品店見麵。


    但是第二日他拒絕了千葉的邀請,並在櫃子裏留下了兩根胡蘿卜,和一個卡片,卡片上寫了一串地名,附帶一張房卡。


    千葉盯著那張房卡許久,精致的小臉一刹那麵無表情像極了櫥窗裏漂亮的人偶,千葉“砰”的一聲關了櫃門,向老師請了假,先迴了趟家


    言峰綺禮的書房一向是上了鎖的,鎖的鑰匙和千葉臥室的鑰匙是同一把,千葉熟門熟路的拿走了言峰綺禮頗為喜愛的軍刺,黑鍵容易暴露身份,一開始千葉就放棄了這個武器。


    這種不確定目的的危險分子,果然還是幹掉最保險。


    一切準備完畢,千葉按照卡片上的地址來到了一處賓館,不過並沒有從正門進入,先潛入了賓館隔壁的一家溫泉會所,從安全通道走上陽台,如果此時街道上有人抬頭看天空,會發現如燕子般輕盈小巧的人影劃過上方。


    根據房卡上的號碼找到了房間,千葉看了眼走廊監控,拉上了口罩,敲了敲門。


    與此同時,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軍刺。


    門聲開合。


    “小姐姐!”


    伊莉雅開心的撲過去,然而卻撲了個空。


    衛宮切嗣一把拉過千葉,以相當奇異的姿勢將她按在門上,手微微用力,千葉吃痛的悶哼一聲。


    伊莉雅不解的望著兩人,她並沒有看到在開門的刹那,尖銳的軍刺曾隻距離她隻有一厘米。


    動作太快,但衛宮切嗣的動作更快,一秒鍾不到,伊莉雅睫毛輕眨,就看見爸爸拽著小姐姐的手拖進了房間。


    “爸爸和小姐姐有話要談。”


    衛宮切嗣安撫著伊莉雅,拽著千葉就進了浴室。


    伊莉雅歪了歪頭,乖乖的坐在床邊吃零食。


    門一關,衛宮切嗣剛剛鎖上門,立即後仰躲開千葉的軍刺,餘光瞥見那孩子冷漠的大眼睛,微微蹙眉。


    一擊不中,握著軍刺的手翻開向下,調轉攻擊角度,斜刺向衛宮切嗣的心髒。


    手段狠辣果斷,顯然不是一日訓練而成的。


    衛宮切嗣心下微黯,後退兩步抬腳踢中那纖細的手腕,趁她手腕失力奪過軍刺,狠狠拍在洗漱台上,另一隻手擒住那隨之而來的貓爪,將她拉到身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千葉根本不聽衛宮切嗣的話,雙手被束縛,但她還有雙腿。


    直至雙腿也被桎梏住,小丫頭躺在洗漱台上,表情呆呆愣愣的。


    “怎麽不用魔術?”


    衛宮切嗣在她身上問著,整潔的西裝被千葉撓出了幾個爪痕,露出了裏頭白色的襯衫,領帶被扯的亂糟糟的,這個男人西裝革履的外表被千葉戳破,這般淩亂的樣子倒符合他衣冠禽獸的內心。


    千葉的表情有點可憐,蔫蔫的。


    “你欺負我。”


    女孩的下半身和衛宮切嗣緊緊相連,雙腿被壓在洗漱台一側不得動彈,靠的近了,男人腰間皮帶硌人的感覺,身上的天生的強勢和危險讓小貓默默收斂了爪子,濕漉漉的眼眸可憐巴巴瞅著衛宮切嗣。


    於是,除了皮帶帶來的硌人,還有一股硬邦邦的又炙熱的物體貼著女孩的大腿。


    衛宮切嗣察覺到自己的異樣,下意識離開她的身體,在這小貓又一次亮出爪子之前,警告:“伊莉雅。”


    果然,這三個字讓千葉猶豫了。


    “她一直想來見你。”


    衛宮切嗣脫了外套,扔進了換洗衣物的籃子裏,挽起袖子,把還在洗漱台上發呆的千葉抱了下來,拿著她的手,沉默的給她洗手。


    指腹傳來一陣刺痛,千葉才恍然發現指腹被軍刺給劃傷了,猩紅的血順著水流流走。


    毛茸茸的毛巾搓著小手,衛宮切嗣的手很大,隔著毛巾也能把千葉的手牢牢掌握住,擦幹淨水漬。


    “誰教你這些的。”


    衛宮切嗣忽然道。


    在開門的刹那,千葉有足夠的時間看清伊莉雅然後緊急收迴攻擊,但她沒有,她看到了伊莉雅,但那能殺人的軍刺還是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那時的千葉就像一個完美的殺手,沒有感情沒有猶豫,僅僅在重複著收割人命的動作。


    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不可能自學這些東西,肯定是別人教她的。


    “你那麽厲害,難道查不到麽?”


    千葉理了理淩亂的衣服,不知想到了什麽,嬌怯的麵容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意,仰視著陷入沉思的衛宮切嗣。


    “又是監視我竊聽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怪大叔,你是不是喜歡我?”


    女孩直白又純摯的疑問,帶著不可思議的好奇。


    那雙明媚漂亮的眼睛,鑲嵌在稚氣的小臉上,她就像生物課時對於不明白的生理知識無辜的詢問老師什麽是x器`官。


    麵對這雙毫無雜質的眼睛,連靈魂深處的肮髒都分毫畢現。


    衛宮切嗣喜歡純白的事物,自然也喜歡千葉。


    但千葉顯然說的和衛宮切嗣理解的不太一樣,她小手托著腮,指骨輕敲下巴,一語驚人:“大叔你想和我做`愛麽?”


    衛宮切嗣:“……”


    這個麵對各種血腥陰謀都麵不改色的賞金獵人此時有些僵硬。


    “可是大叔結婚了,還有伊莉雅。”


    精致的像娃娃的小女孩“恍然大悟”,“大叔是變態麽?”


    衛宮切嗣麵色陰沉,似被戳穿的狼狽。


    千葉唇角彎彎,惡劣的情緒自那雙眼底一閃而過。


    這樣的千葉是衛宮切嗣從未見過的,甚至這個世界所有認識千葉的人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千葉。


    但迪盧木多是認識的,這是那個他愛慘了的小公主啊。


    “可是大叔,你明明很興奮啊。”


    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觸衛宮切嗣的手臂,笑意盈盈:“大叔身上的溫度也好高啊。”


    就像個妖精,還是抖著剛發育的翅膀引誘衛宮切嗣的妖精。


    純白的,惡劣的,乖巧的,無情的冷漠的,矛盾的妖精。


    衛宮切嗣低眸注視著千葉,她是來殺他的,然而卻被他桎梏的不得反抗,炸毛炸的如此厲害,該怎麽順?


    衛宮切嗣某種程度上是和言峰綺禮一樣的喜怒不形於色,明明下身已經鼓起了帳篷,他竟還在打量千葉任性漂亮的小臉。


    “你說對了難道會有獎勵?”


    衛宮切嗣低沉道,偏向縱容的口氣。


    “這種時候讓一個男人認清內心的肮髒,隻會讓他更肆無忌憚。”


    衛宮切嗣溫柔捧起千葉怔住的小臉,一直沉寂的黑眸在看向她時竟閃爍著星點的光亮。


    “我不想弄髒你,千葉,別說了好不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以貌取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善了個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善了個哉並收藏[綜]以貌取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