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嬌小的孩子,異常的好哄。


    哭泣的雙眼漸漸變得柔軟靜謐,石田雨龍有些尷尬的鬆開千葉的手,腦子一片混沌,她身上還披著石田龍弦的西裝外套,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石田雨龍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剛剛做了什麽?他好像揍了父親一拳然後把千葉帶了出來,此時尷尬的站在公園裏,不知道往哪走。


    “對,對不起……”


    見千葉不出聲,以為她是被嚇到了,石田雨龍愧疚道:“我父親他平時不是這種人,因為……可能……


    石田雨龍有些話不擇口:“可能因為千葉你太可愛了,美麗的事物總會吸引人欣賞,如果你能再長大一些,和父親一定很相配……不是……”


    石田雨龍捂住臉:“我到底在說什麽啊!”


    石田雨龍住的地方距離他的學校不遠,他知道千葉是孤兒,不論是把她留在那個禽獸父親的家裏,還是隨便讓她離開好像都不適合。


    人都是會欣賞美麗事物的,可欣賞不代表在那還未綻放的時候就將花骨朵摘下。


    少年皺著眉,短暫的人生經曆,學校的生活,少年的內心還保存著至真至善,不對就是不對,心存意念和目標的人,對於世間的法則也會更看重些。


    隻是他卻不知,他麵前格外嬌弱的女孩子,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最初太過純白,所以任何人經過千葉的世界,不論留下的痕跡是什麽顏色,都如無法洗去的顏料深深印在上頭。


    千葉現如今懂得的一切都是人類教會她的。


    石田雨龍的手機震動,是石田龍弦發來的短信。


    “父親讓我把你送迴去。”


    石田雨龍語氣奇怪,遲疑的望向千葉。


    被少年的目光注視著的千葉有些無措,不過還是鼓起勇氣似的開口:“送我迴去吧。”


    “喂你……”


    “我也有話要和石田叔叔說,似乎石田叔叔一直以來都誤會了什麽。”


    千葉軟綿綿的笑著,絲絮般輕軟的金眸含著堅定。


    石田雨龍有些語噎,良久,呐呐道:“你能想明白再好不過了……”


    他那個父親再怎麽禽獸,應該也做不出強製□□的事來,這一點,身為石田家兒子的石田雨龍還是可以確定的。


    偏偏麵對這樣容易被拐騙的女孩,隻要用點好吃的就可以哄過去吧,曾看過石田龍弦如何誘哄千葉場景的石田雨龍頭更疼了。


    “你別怕,我會幫你的。”


    石田雨龍別扭的安慰著千葉,卻瞥見千葉忽然詫異的神色,她的目光穿過石田雨龍望向他身後。


    一股陌生的靈壓蔓延。


    石田雨龍身體一僵,沒有迴頭,而千葉和他擦肩而過,含笑望著通過穿界門來到現世的那個男人,朽木白哉。


    千葉一邊用斬魄刀的能力稍微模糊了自己的聲音讓石田雨龍聽不清,一邊對朽木白哉道:“現世最近要發生什麽事麽?總隊長居然也將朽木大哥派到現世來了。”


    朽木白哉一如既往的冰山臉,他身後的阿散井戀次倒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千葉心中漸漸蕩起一陣不安,不明所以,“怎麽了?”


    阿散井戀次看了眼自家隊長冷漠的背影,壓下心底的複雜,上前幾步,道:“二番隊隊長涉嫌參與秘密實驗,違反屍魂界有關現世生魂第四十六條及一百三十二條守則,六番隊奉總隊長之命前來調查。”


    說是調查已經很好聽的了。


    直接抓迴去才是本質意思。


    事實上,沒人會相信四楓院千葉會做出那種事,甚至番隊隊長們聽到這個消息隻是驚愕一瞬,下意識覺得肯定情報出錯了。


    那個孩子,有著那樣笑容的孩子怎麽會背叛屍魂界呢。


    然而屍魂界高層卻不知不覺聯想起一百年前四楓院夜一叛逃屍魂界的事,四楓院這個姓氏時隔一百年再度被警惕起來,直接下令抓捕千葉。


    而執行資格被六番隊隊長申請了下來。


    千葉燦爛的笑臉漸漸淡了下去,茫然的目光望著阿散井戀次,雖然知道對方是強大的二番隊隊長,可正如露琪亞所說,她大嫂隻會笑眯眯抱著金平糖每天思考如何能躲開朽木大哥盡情滋補糖分,怎麽可能還有心力去背叛屍魂界。


    阿散井戀次不由道:“四楓院隊長不用擔心,應該隻是弄錯了,更何況朽木隊長一定會救你的!是吧朽木隊長!”


    然而失望的是,朽木白哉抿著唇一言不發,然而手卻緩慢的按上了斬魄刀。


    察覺到這點的千葉愣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阿散井戀次連忙趕在朽木白哉之前拔刀,急切道:“四楓院隊長!跟我們迴屍魂界吧!”


    “好啊。”


    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的阿散井戀次怔住了。


    朽木白哉眉間的褶皺皺的更緊,漆黑複雜的眼睛深沉注視著千葉,冰冷的氣場似乎要將人凍死才罷休。


    千葉迴頭看了眼背對著他們的石田雨龍,心下疑惑,她隻是模糊了他的聽覺,可沒限製他的行動。


    人類是無法看見死神的,外人眼裏頂多就是千葉嘴巴張合卻沒有聲音的奇怪樣子。


    不過這疑惑也得不到解答了。


    朽木白哉打開了穿界門,千葉跟著兩人進入了斷界。


    日式華麗的穿界門緩緩關閉。


    偌大的公園,無人發現這裏的波動,不,除了一個人。


    石田雨龍握緊了手,驚愕的情緒讓他神經緊繃的酸痛,咬了咬牙,轉身看著那虛無一片的地方。


    原來……


    千葉是死神麽?


    對於滅卻師來說,死神這兩個字絕對是禁語!


    因為千葉的突發事件,在清點現世駐紮死神人數時,發現了幾名失蹤者,現世又有個隊長離開,屍魂界為補救現世缺失的人數,便又撥了些人前往現世。


    其中就有朽木露琪亞。


    這是朽木露琪亞第一次前往現世。


    上麵雖然說是調查,然而當千葉迴屍魂界,立即就被押往了中央四十六室接受審問,偌大的黑暗的會議廳,四周的陰暗處虎視眈眈著四十六室的議員,整個空間隻有千葉的頭頂有一道森白的光,將她籠罩在裏頭。


    手腕上,腳腕上,漆黑的沉重的鎖鏈。


    白光下,麵容安靜的嬌小少女,因為帶了抑製靈力的手銬,千葉的麵色格外蒼白,低垂的睫毛輕顫著。


    從四周各方傳來的,議員們的質問和冷漠的話語。


    “不知道呢。”


    “和我無關哦。”


    “是麽,我對這個不是很清楚。”


    千葉吞噬死魂的事根本找不到任何證據,隻有一些線索和蛛絲馬跡而已,雖然不足以死刑,但中央四十六室向來獨斷專行,想把一個死神關到死也不是不可能。


    估計是對千葉始終不認罪的樣子感到無聊了,直接下命令將千葉關到了蛆蟲之巢,時限是一千年。


    蛆蟲之巢,不論是犯了罪的,沒犯罪的,隻要中央四十六室認定那人有危害屍魂界的可能性,都會被關在這裏。


    由於千葉的身份,她被關到了最裏層。


    被關進去的第二天,千葉就看見了藍染,他提著一盒糕點,柔軟的棕發下,被遮擋在鏡片後的目光憐憫而溫和。


    黑暗的監牢裏,被鎖鏈束縛的少女。


    “他們還能讓人來看我?”千葉疑問著。


    藍染笑道:“鏡花水月而已,如果你想逃走,我也可以用這個能力掩護你離開。”


    見千葉的神色不變,藍染的眸中閃過一絲危險和莫測:“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他沒有問那些事是不是千葉做的,變強是每個人的權力,藍染不會阻礙自己喜愛的孩子爭取屬於她的力量。


    隻是千葉的私自行動還是讓藍染有些不快,並且因為千葉的暴露,稍微打亂了藍染的計劃。


    但沒關係,隻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安靜的空氣中響起一聲鎖鏈碰撞聲。


    千葉緩慢的走到鐵欄前,乖乖坐了下來,纖細的手輕易穿過了鐵欄間的縫隙,撚了塊糕點細細吃著。


    藍染的手穿過鐵欄撫摸千葉的臉頰,像安撫著不聽話的小孩子,目光縱容又隱含深意。


    鐵欄對藍染的阻礙並沒有多少,事實上對千葉的阻礙也沒多少。


    真正能束縛到千葉的隻有那個有抑製靈力的鎖鏈罷了。


    “事實上,如果你能拖延些時間,我已經通知烏爾奇奧拉去現世接你了。”


    藍染輕喃似的聲音在監牢裏迴蕩,溫熱的指腹摩擦著千葉沾了糕點屑的嘴角,力道有些大,將蒼白的唇磨磋的泛起誘人的紅色。


    千葉靜靜的望著藍染,唇角微揚起嬌軟的弧度,如喝醉了酒的花蜜,香甜可口,明豔顏色的唇輕輕開合:“因為,我相信惣右介不會讓我有事的。”


    少女信賴的目光讓藍染心中微動。


    “哦?聽說是你那個未婚夫親自把你抓迴靜靈庭的。”


    千葉笑道:“朽木大哥一向看重規矩。”


    藍染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起身。


    “不會有多久的。”


    藍染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她為什麽會乖乖迴靜靈庭?


    千葉咬下一口軟軟甜甜的糕點,是柿子味的,肯定是市丸隊長的柿子樹吧,這味道很熟悉,是千葉經常去偷吃的味道。


    崩玉的胃口越來越大,然而千葉的神力在上一次吞噬生魂後就停滯不前了。


    每個世界千葉可以恢複的神力都有一個上限,到達那個上限後,不論如何修行都不會再增長一絲一毫。


    也意味著。


    千葉該離開了。


    隻是沒想到會被發現。


    那些事千葉都做的非常隱蔽,雖然沒抱著會隱瞞永遠的念頭,但至少也不會這麽快。


    這個疑問在千葉看到那隻黑貓時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蛆蟲之巢裏看不到陽光,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唯有從送飯的次數來計算時間。


    一天,一星期,一個月。


    這些數字和一千年相比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零頭。


    夜一出現時,千葉正在發呆,她的斬魄刀被沒收了,被束縛在鎖鏈裏的小女孩,看起來格外可憐。


    夜一在心裏第n次罵了浦原喜助,而遠在現實的浦原喜助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苦笑夜一這個妹控下手還真狠。


    “千葉,我是來帶你出去的。”


    蛆蟲之巢,千葉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了,她上次能從這裏帶走浦原喜助,這一次也能帶走她的妹妹。


    然而監牢黑暗的角落裏,隻能看清那孩子的輪廓,清脆靜謐的聲音傳來:“就像帶走浦原喜助那樣帶走我麽?”


    “這是沒辦法的事。”


    夜一似乎聽出了千葉話裏的委屈,頓時就心疼了,可大局為重,夜一硬生生把這份心疼壓了下去,嚴肅道:“千葉你一向很聰明,大概也猜到了一些,這件事是喜助用手段泄露給了屍魂界,可如果千葉你不站在藍染那邊,喜助也不會那麽做。”


    如果千葉像當初浦原喜助一樣被夜一救走,那麽她今後不論做什麽都會和浦原喜助綁在一起,藍染那邊也會心生芥蒂,屍魂界不再接納她這個曾經的叛徒。


    如此排除,千葉竟隻有浦原喜助那邊可以有容身之處了。


    嘖,不得不說,浦原喜助真不愧是前十二番隊隊長,技術開發局的創始人。


    算計人一套一套的。


    姐妹兩人立場不同,竟是敵人。


    夜一聽到浦原喜助的話時,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可浦原喜助不是那種會無聊到說這種謊話騙她的人。


    她的妹妹……乖巧的跟在她身後喊姐姐的妹妹……


    夜一給藍染身上又記了一筆“拐騙”的罪名。


    殊不知她可愛的妹妹心裏已經把浦原喜助戳了個穿了。


    千葉一向不喜歡浦原喜助,自然不會讓他計謀得逞好過,想到藍染的計劃,千葉笑眯眯的揚起明媚的笑臉,上前幾步,示意夜一靠近她一些。


    黑貓優雅的邁著步子來到鐵欄邊,望著千葉手腳上的鎖鏈目光晦澀。


    這一切都是藍染的錯!


    千葉低下眸子,含著少女獨有的甜香味,聲音婉轉動聽,“夜一姐姐,浦原喜助那裏是不是有一顆崩玉?”


    夜一眸光微動,黑貓大叔音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


    “我在藍染那裏見過,然後聽他稍微說起過關於浦原喜助的事。”


    千葉的神色有些茫然無助,緊張的攥著衣角,這一個月來千葉本就巴掌大的小臉蒼白瘦小,那雙大大的金瞳也變得沒了以往的璀璨。


    這樣的千葉對夜一最無法抵抗了。


    “夜一姐姐,藍染要搶奪浦原先生手裏的那枚崩玉!大概就在最近,很快了!”


    夜一一怔,立即冷靜下來,低著頭不知在沉思什麽。


    千葉隻當沒看見夜一的深思,自顧自道:“藍染想要崩玉融合成為完全體,他的目的夜一姐姐應該很清楚吧,我上次遠征虛圈看到了‘實驗成果’,哪怕哪天現世被虛的軍團碾壓,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千葉說的這些,浦原喜助都知道,但千葉所指出的藍染計劃實行的時間卻尤為重要,藍染的計劃提前了,意味著浦原喜助喪失了先機的條件,誰也不知道藍染什麽時候發動計劃,崩玉的存在才是最危險的。


    這個東西,無法毀滅,喜怒無常,隻有永遠藏在黑暗裏讓它不見天日,偏偏藍染卻相當熱衷於把黑暗裏的崩玉給挖出來。


    夜一離開蛆蟲之巢後將千葉說的話告訴了浦原喜助,猶豫了下,還是說出了千葉的最後一句:“她說她有個辦法可以把崩玉藏起來。”


    浦原喜助收斂了笑意,沉默良久,道:“什麽辦法?”


    “她說你這裏有她留下的一具義骸。”


    浦原喜助瞳孔微縮,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變得極其凝重了起來。


    上次千葉走後,浦原喜助研究了千葉的那具義骸,卻意外發現這具義骸可以容納崩玉,甚至崩玉的力量還有被壓製同化的趨向。


    隻是當時懷疑千葉的立場,對她的義骸還是比較警惕的。


    可現如今時間緊迫,浦原喜助已經好幾次察覺到空座町有破麵出現的痕跡,或許千葉說的是對的,藍染已經等不及了,提前了計劃,太早了,早到浦原喜助還沒找到方法徹底毀滅崩玉。


    如果那個義骸真的可以用的話……


    浦原喜助擰著眉,決定賭一把。


    半個月後。


    浦原商店迎來了一個黑發黑眸的死神,她叫朽木露琪亞。


    不久後,那個曾將未婚妻送入蛆蟲之巢的男人再一次將妹妹送入了懺罪宮,罪名是私自將死神之力贈與一個人類。


    被重重壓力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的黑發貴族,外人眼裏已經變成大義滅親的冰冷代言人的朽木白哉,無意識間來到了蛆蟲之巢。


    那個孩子,在裏頭怎麽樣了?


    一千年,對於死神來說,算不得什麽。


    朽木白哉認為一千年的刑罰足以讓千葉反省,隻要不是死刑……


    隻要不是死刑……


    朽木白哉渾身籠罩著冰冷,中央四十六室已經對露琪亞下達了判決,死刑。


    一日,靜靈庭忽然敲響了警鍾,從天而降的旅渦擊破了靜靈庭多年的古舊平靜。


    “這裏的路怎麽都一樣啊!”


    黑崎一護背著一把超大斬魄刀在一模一樣的街道亂竄著,借用了誌波家的幫助從天而降打破了守護靜靈庭的結界,可在下落過程中卻與夥伴們失散了。


    見到人就打架,遇到阻礙就打過去的黑崎一護身上已經多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痕,稍微躲過了死神搜查隊,黑崎一護鬆了口氣。


    現在可不是戀戰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救出露琪亞!


    “這裏怎麽黑漆漆的?”


    黑崎一護看了眼身後的大門,正對麵是一條長長的陰森的通道,一般來講這種氛圍的地方一定藏著什麽秘密。


    少年雖然好奇,可這不是探險的時候,正欲離開,良好的視力瞥見陰暗處那監牢的輪廓,頓時整個人緊繃。


    監獄?


    難道露琪亞會在這裏?


    “露琪亞!”


    少年的聲音在陰森的監牢裏迴蕩著。


    黑崎一護擰著眉,盯著一處監牢裏那沾著血跡的刑具,沉著臉環顧四周,之前還以為沒人,但仔細看去,大部分監牢裏都關著人,隻是那些人猶如一具死屍癱在地上,或是靠在牆上發呆。


    “露琪亞……”


    黑崎一護喃喃著,忽然往最深處跑去。


    少年強大的靈壓如浪潮一般襲往盡頭。


    深處的一個監牢,輕微響起了一聲少女的低吟。


    黑崎一護耳朵動了動,立即衝著發出聲音的監牢走去。


    黑暗的監牢看不清所有的布置,可牆壁上微弱的光芒中,黑崎一護的視線落在了地上那粗大的黑色鎖鏈上,心咯噔一聲,強烈的怒意讓這個看起來像不良少年的少年更暴躁了。


    黑崎一護揮起巨大的斬魄刀,淩冽的眼眸如寒刃出鞘,一聲怒喝,將斬魄刀揮舞下去。


    刀光閃過,監牢的鐵欄瞬間斷裂。


    黑崎一護急切的走過去扶住陰暗處沉默的少女,“露琪亞!露琪亞你怎麽樣了!?”


    “如果我不是露琪亞,你還會救我出去麽?”


    如悄然落地的鴉羽,微風拂過的輕柔。


    鈴鐺嗚咽的幽然,完全陌生的動人調子。


    黑崎一護臉色一僵,近距離下,昏暗的光線中,如玄月動人的女孩笑意盈盈的望著他,在他發怔期間,女孩眼底閃過一絲莫測和了然。


    “能幫我斬斷它麽?”


    黑崎一護遲鈍的望過去,那個蒼白著臉色的女孩信任的看著他:“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的。”


    那耀眼的靈魂,和那一身強大的幾乎粗暴的靈力。


    黑崎一護沒多做猶豫,直接用斬月斬斷了束縛千葉的鎖鏈。


    千葉輕笑了一聲,在鎖鏈離開身體的刹那,久違的靈力重新迴到身體的充盈感,陡然沸騰的靈壓震碎了蛆蟲之巢的牆壁,在黑崎一護愕然的目光中,千葉和他擦肩而過。


    這個女孩子……


    黑崎一護從怔愣中迴過神來,立即轉頭去追。


    “喂等等你……”


    然而先前還在視線中的女孩,轉瞬間就消失在他麵前。


    “你是誰……?”


    黑崎一護喃喃著剩下的話。


    千葉離開了蛆蟲之巢,多日不見陽光的臉色,陡然在日光下一刹那竟白的如現世傳說中的吸血鬼般詭秘。


    千葉站在二番隊隊舍的屋頂,感受著靜靈庭四處暴起的靈壓,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


    “哦呀,四楓院隊長從那個地方出來了麽?可惜啊,藍染隊長死了。”


    幸災樂禍的聲音悄然出現在千葉身側,市丸銀笑眯眯的望著那個神色平靜的小丫頭,突然很想知道千葉此時的想法。


    然而可惜不能如市丸銀的意了。


    “惣右介的計劃真可怕啊,看看這靜靈庭都變成什麽樣了。”千葉綿軟笑道。


    市丸銀攤攤手,“可這計劃中也有四楓院隊長您的手筆啊,難以想象當那些人知道二番隊隊長叛變屍魂界時的表情。”


    “我什麽時候不是了?蛆蟲之巢的環境難道市丸銀隊長也想去看看?”


    冷風襲來,千葉醬手揣進寬大的袖子裏,嬌弱的笑著。


    市丸銀語氣莫名,一直笑眯眯的眼眸微微張開一條縫,近乎絕美的淺藍色瞳孔第一次出現在千葉麵前。


    “那些隊長們可都信任著你呢,四楓院隊長。”


    千葉斂下眼眸,伸手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攏到耳後,再抬眸時,仿佛流轉著陽光在眼裏的金眸一刹那的冷漠讓市丸銀氣滯。


    那個笑容嬌美的孩子,一字一句道:“那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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