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豆豆從潘夫人的榮錦堂吃了早飯出來,一個人在花園裏遊哉悠哉地閑逛,一個家丁慢慢朝她湊了過來。


    郝豆豆在潘府裏的時間並不長,許多家丁都並不認得,這個家丁尤為眼生。


    郝豆豆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那個家丁。那個家丁長相普通,但是氣度不凡。。


    那個家丁沉著冷靜地向四周看了看,沒人。走到郝豆豆前,壓低聲音叫道:“郝姑娘。”


    郝豆豆差點嚇得原地蹦起,狐疑地偷覷著那個家丁,他怎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哦~,一定是宋一鳴那個渣男派人來試探我的。


    她氣定神閑地看了一眼那個家丁,不言不語地飄過。


    那個家丁見狀,忙攔住她的去路,用更小的聲音說:“郝姑娘別走,我是八王爺。”


    郝豆豆在心裏冷哼一聲,為了試探我,竟然連八王爺都編出來了。她將衣領一扯,露出一抹雪白嬌嫩的香肩,手中的手絹往前一揚,淒慘地大叫:“非禮啊!”


    她剛喊出一個“非”字,那個家丁忙伸手來捂她的嘴。


    郝豆豆本想使出武功與之對抗,可轉念一想,自己施展武功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便任由那個家丁把自己拖到無人的樹叢裏。


    那個家丁警覺地四下看了看,對郝豆豆說:“郝姑娘千萬別叫,本王這就證明給你看,我是如假包換的八王爺。”


    那個家丁把臉偏過去,用手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麵具,露出八王爺那張美侖美奐的俊臉來,郝豆豆剛要驚喜地打聲招唿。忽然想到川劇裏的變臉,萬一這個家丁臉上也覆蓋著好幾張人皮麵具呢?靠!差點就上當了!


    郝豆豆趁那人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一雙小爪子,向那人的麵門用力地撓去。


    那人不曾防備,隻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撓了個血肉模糊的大花臉。


    他忙以閃電般的速度鉗住郝豆豆的手腕,沉聲怒問道:“你這是幹嘛!”


    直到這時。郝豆豆才聽出是八王爺的聲音。再看那張布滿抓痕的臉,不像是人皮麵具,當下氣勢弱了下去。訕訕地說:“我以為是有人在試探我,身在龍潭虎穴不得不小心謹慎。”


    “有人試探你?你暴露了嗎?”


    “嗯。”郝豆豆楚楚可憐地點點頭,把在相府裏發生的種種給他講述了一遍,獨獨隱去白逸軒和那隻靈簪。


    八王爺一聽。皺眉道:“若果如你所說,宋一鳴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並且告訴了潘賊,潘賊一定會去找認識沈若雲的人來揭穿你的身份,從而言正名順地殺了你。不行,本王得馬上阻止。至於真潘鳳。你最好能控製她的體臭,先假裝治好她的體臭,這樣潘賊就不會讓溫小柔代替潘鳳進宮了。待潘鳳進宮之後。你再讓她恢複體臭,那時皇上必定打她入冷宮。從而疏遠潘賊,到時本王再除掉潘賊便易入反掌。”


    郝豆豆點點頭,表示配合八王爺的計謀。八王爺施展輕功騰的一下翻牆越戶,瞬間了無蹤影。


    郝豆豆站了一會兒,迴到聽雨齋,就見小紅幾個丫鬟腦袋湊在一起,神神叨叨的不知在八卦什麽,見她進來,小紅一馬當先的跑了過來,一臉的神秘:“小姐,剛才有道士來我們相府抓鬼來了!”


    郝豆豆從容地坐了下來,冬兒忙倒了杯茶奉上,郝豆豆接了,輕輕抿了幾口,抬眸饒有興趣地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收伏了春兒的鬼魂,讓它灰飛煙滅了。”小紅講述的時候神情緊張,仿佛當時恐怖的一幕曆曆在目。


    “哦,講完了?”郝豆豆悠閑地品著茶,慢悠悠地說。


    “沒呢!當時相爺見滅了春兒的鬼魂,跟姑娘想的一樣,以為萬事大吉,事情就這麽結束了。但是那道士手裏的鈴鐺響個不停,道士便對相爺說,相府裏有人在用妖術。正在這時,夫人房裏的周媽媽跑來說夫人頭痛欲裂,請了大夫,大夫卻瞧不出病因,眼看夫人痛得奄奄一息,所以忙來稟報相爺。相爺聽了,跋腳就要去看夫人,卻被道士笑著攔住,說相爺就是去了夫人那裏也於濟無補,不如捉拿行妖術之人,夫人自然會安康。相爺聽了,便帶著一眾家丁跟在道士後麵。——姑娘你猜,道士把相爺引到哪裏去了。”


    “榮錦堂夫人住的地方?”郝豆豆猜道。


    “那是哪裏?佛堂?”郝豆豆見小紅連連搖頭,胡亂猜下去。


    小紅無語地看著郝豆豆:“姑娘就不能猜的靠譜點嗎?”她公布答案道,“那道土把相爺引到了鳳儀軒,在鳳小姐的枕頭下搜出一個寫有潘夫人生辰八字的紙人,紙人的腦袋上插著一隻什麽靈簪,正是那隻靈簪才讓夫人頭痛的,那道人毀了靈簪,燒了小人,夫人也就登時好了。現相爺正在榮錦堂探望夫人呢!”


    郝豆豆聽了,隻是麵含微笑,默默飲茶。


    潘仁慈從鳳儀軒出來後,來到了榮錦堂,彼時潘夫人的頭痛已經完全好了,正斜靠在榻上休息,見潘仁美進來,也隻是淡淡地欠了欠身,問了個好,便再無多言。


    倒是潘仁美放低姿態的問:“夫人現在可好了些?”


    潘夫人不經意地笑著:“賤妾現在好了有什麽用,遲早還是會被別人害死的。不過賤妾死不足惜,隻想在臨死前見上我苦命的鳳兒一麵,就是老爺疼惜我們母女了,即使我們母女做了鬼也會感謝老爺的大恩大德。”


    潘仁美微微蹙眉:“夫人說哪裏話,這裏誰敢害夫人,老夫第一個要他的人頭!”


    “哦?真的嗎?”潘夫人極度不信任地斜睨著潘仁美,“你的寶貝幹女兒溫小柔不就想置我於死地嗎?聽說剛才老爺在溫小柔那小賤人那裏人贓並獲她毒害我的證據,老爺若果然心裏有我,現在就對那個小賤人實行家法,亂棍打死!”


    潘夫人冷冷地直視著潘仁美,見他眉心兀起,沉默不語,知道是對自己的話心生反感,由鼻子裏哼出兩道冷氣,慢條斯理地說:“看情形,老爺果然是舍不得!不就是因為那個小賤人可以代替我們鳳兒入宮嗎?如果我們鳳兒治好了身上的惡臭,可還用得著要那不知廉恥的爛貨替代嗎?”


    潘仁美知道夫人一直為此耿耿於懷,隻得耐著性子勸道:“這不是因為咱們家的鳳兒身上的惡臭治不好才出此下策嗎?若是治的好,老夫也不至於要人頂替她!”


    潘夫人精神一振:“若我治好了鳳兒的惡臭,老爺就真的不要那賤人代鳳兒入宮了嗎?”


    潘仁美心想,為了治好鳳兒的體臭,自鳳兒出世之後不知請了多少大夫,甚至連蒙古大夫也沒放過,但是所有的大夫,別說診治,光是聞聞味道,便拱手告辭,從此再不踏相府的大門,想必鳳兒的體臭是治不好了,於是使慨然應道:“果真如此!老夫說話算話!”


    “那好!老爺把鳳兒交給我,我三天之內必定把鳳兒治好!”潘夫人氣吞山河地說。


    潘仁美包容地笑了笑:“夫人別鬧了!等溫小柔順利進宮後,老夫定讓你們母女團圓!”


    “我會拿這種事胡鬧嗎?老爺也把我說的太不堪了!我是真的找到可以治愈鳳兒體臭的人!”潘夫人板著臉說。


    潘仁美見她鄭重其事的模樣,心裏微微一動,問道:“誰敢在夫人麵前說這種大話?”


    “我收的義女潘婷。”潘夫人甩出了王牌,挑釁地盯著潘仁美。


    潘仁美此時的內心活動非常複雜,宋一鳴和溫小柔聯合起來除去毒霸天,說明他們兩個心存異心,把這樣兩個並不忠於自己的兩個人送到皇上那裏,做自己的臥底,確實風險大了點。


    至於那個潘婷,他初識她的時候,隻覺她單純美貌傻氣,可幾番試探,她不容易上鉤也就算了,而且大智若愚,再加上宋一鳴對她猜疑太多,他也開始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了,所以打消了原本想要潘婷換下溫小柔代替潘鳳入宮的念頭。


    現在聽夫人說她會治體臭,越發心疑,既然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如何會這個?可是她的舉動也令潘仁美費解,若說她是八王爺派來的臥底,似乎又不像。她幫鳳兒治好體臭,實際上幫的就是他潘仁美,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直接送鳳兒入宮為內應,總比旁人要安全可靠,俗語不是說上陣還需父子兵麽?


    可是潘婷為什麽要幫他?這令潘仁美費解。若是說她這麽做,隻是純粹的報答夫人,他又覺得一切沒有那麽簡單,總之,潘婷給他高深莫測的感覺。


    但是,能治好鳳兒身上的狐臭總歸是好的,潘仁美在心裏已經暗暗打定主義,隻待潘婷治好鳳兒的狐臭,他便來個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殺死溫小柔、宋一鳴和潘婷這三個讓他日夜懸心防犯的人,過幾天高枕無憂的日子。


    於是,他對夫人說:“既如此,夫人去攜了婷兒過來,老夫這就帶你們和鳳兒相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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