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的人都在屏息等著春兒說出奸夫是誰的時候,春兒體內的毒性越來越強,影響到肚子裏的胎兒也垂死掙紮,攪動得春兒更加痛苦不堪,她如瘋魔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淒慘地嚎叫道:“痛殺我也!”


    宋一鳴忽然拔出站在一旁吳總管腰間的利劍,穩、準、狠一劍刺穿春兒的胸瞠,嘴裏義正言辭地叫囂:“賤奴!竟敢傷主!”


    春兒一臉悲憤,不敢置信地看著宋一鳴,那瞪大的眼睛似乎要看進他的心裏。


    宋一鳴心中一凜,急忙抽出寶劍,殷紅的血如黑夜裏最炫爛的禮花綻放般從春兒的身體裏噴射出來,噴了宋一鳴一身一臉。


    他一個激靈,往後連退數步,驚懼地看著春兒如一根木頭一樣,在他麵前直直的倒在地上,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直直地瞪著他。


    宋一明正在害怕之際,隻聽潘仁美如地獄閻羅王般恐怖的聲音咱起:“你為什麽殺死春兒?”


    宋一明的心狠狠震顫了一下:這隻老狐狸對自己起疑了!


    他轉過臉對著潘仁美時,一臉的大義凜然,情緒激昂地說:“相爺就沒有看出春兒是借機想行刺嗎?”說話間,還意味深長地看了郝豆豆一眼。


    郝豆豆不禁為宋一鳴的機智狡詐叫絕,看似已成敗局的境況他竟然還能扭轉局麵,果然厲害!


    潘仁美如刀子一樣的目光沉沉地盯著郝豆豆。


    這時,郝豆豆一轉頭看見綠兒坐在窗台上晃蕩著兩條腿看熱鬧,忙在心裏對她說:“把這個幫我插在夫人的頭上。”


    綠兒倏忽化作一道黑色的練氣,卷起郝豆豆藏在長長的衣袖裏的手裏的那隻靈簪,神不知鬼不覺地插到潘夫人的頭發裏。


    潘夫人麵色不善地看著宋一鳴:“春兒想行刺?她身中巨毒。且病後初愈,全身無力,又手無寸鐵,師爺,你給我解釋一下她行刺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她目光如炬地直視著宋一鳴,讓他無所遁形。


    宋一鳴驚出一身冷汗,訕笑道:“夫人分析得極是!奴才剛才太過擔心相爺的安危。所以判斷失誤。”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相爺夫人責罰!”


    “判斷失誤?”潘夫人似乎根本就沒有因為宋一鳴搖尾乞憐就放過他的意思。咄咄逼人道,“宋師爺失誤得可真是時候,眼看春兒就要說出奸夫是誰的時候。師爺偏偏讓春兒在你手裏香消玉隕。會不會太巧了?”


    她說完,意味不明地對著潘仁美笑了笑,站起身來:“我還是離開的好,免得有人嫌我多事。”


    她看著郝豆豆說:“傻女兒。你的窩都被人端了,還傻站在這兒幹嘛?隨我去花園裏逛逛。”


    郝豆豆歡快地答應了一聲。便跟著潘夫人走了。


    潘仁美也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陰沉地看著宋一鳴,冷冷地說:“你跟我來!”


    宋一鳴情知剛才潘夫人那番陰不陰陽不陽的話在潘仁美心裏產生了作用,隻得忐忑不安地跟著老賊來到他的書房。


    潘仁美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宋一鳴:“你一大早跟我說春兒告訴了你一條重要的線索。可是老夫卻撲了個空,並沒有在婷兒的房間裏搜出什麽毒.藥。而為什麽當春兒要說出她的奸夫是誰的時候,她會離奇地死在你的手上?”


    他雖然在笑。但眼神森寒,那模樣讓人不寒而栗。


    宋一鳴心虛。不敢與潘仁美犀利的目光對視。


    潘仁美逼視著他:“老夫怎麽想都覺得你剛才那一劍,更像殺人滅口!”


    宋一鳴緊張得冷汗涔涔。


    “說!春兒的奸夫是不是你!”潘仁美冷不丁地問宋一鳴。


    宋一鳴的意誌有一瞬間突然崩潰,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可馬上他就醒悟過來,如果承認,必是死路一條,若抵死不認,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他磕頭如搗蒜,叫屈道:“相爺,冤枉!”


    潘仁美笑得高深莫測:“隻要你肯做一件事,老夫就信了你!”


    宋一鳴抬起眸子,駭怕地看著潘仁美,膽戰心驚地問:“什麽事?”


    潘仁美輕飄飄地說:“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轉臉對吳總管說:“你現在即刻去毒先生那裏,取兩條天蠶來。”


    吳總管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宋一鳴一聽,頓時麵色大改,他知道天蠶的威力,天蠶吞到肚子裏之後,一般是處於睡眠狀態,可是一旦有人按固定的節奏敲起了鼓點,天蠶就被激活,在五髒六肺裏亂竄,讓人痛不欲生!


    宋一鳴驚恐萬狀地爬到相爺的腳下,苦苦哀求道:“相爺!饒命!”


    潘仁美極不耐煩地一腳把他踢開,怒斥道:“你若是忠心,這天蠶於你半天威脅也沒有!你怕什麽?你莫不是心虛?”


    最後一句話說到宋一鳴的心坎上,他呆呆地看著潘仁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不一會兒,吳總管就帶著兩條天蠶返迴了。


    這個時候,宋一鳴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還有誰會被強迫吞下另一條條天蠶?


    宋一鳴被迫吞下天蠶後,吳總管才尊照指示把他送出藏獒盤踞的地界。


    宋一鳴失魂落魄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當他推開門的時候,陡然發現光線不明的房間裏背著他站著一個女子,他第一反應便是溫小柔,不禁又驚又喜,脫口叫了聲:“小柔!”


    那個女子猛地轉過身來,怒目圓睜:“宋一鳴!你在叫誰的名字?”


    宋一鳴定睛一看,那女子竟然是春兒!


    宋一鳴冷不防嚇得差點原地蹦起,春兒不是死了嗎?她這是化作鬼來報仇嗎?


    但他很快就抑製住自己內心的慌亂,在心裏冷哼,被他親手殺死的綠兒的鬼魂想找他報仇,還不是被他趕走了。


    鬼的力量有限,並不像人們謠傳的那麽厲害,所以沒什麽好怕的。


    宋一鳴眼珠一轉,一臉深情,向春兒撲了過去,想抱住她,誰知撲了個空,他迴過頭一臉痛苦地看著她,問:“怎麽會這樣?”


    “我死了!被你親手殺死了!我現在是鬼了!你當然抱不到我了!”春兒淚流滿麵,悲憤地口成道。


    她陡地伸開五指,麵目猙獰地向宋一鳴撲了個過來:“今天我要你以命償命!”


    宋一鳴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深情地說:“綠兒,如果你覺得殺了我你會開心的話,你盡管動手吧,失去你,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麽意思!”


    綠兒的手陡然在他胸口停住,臉上的怒氣漸漸散去,隻剩下悲傷:“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要殺死我?”


    “我是為你好!”宋一鳴睜開眼睛,真誠地說。


    “什麽?”春兒既震驚又疑惑地看著他。


    宋一鳴冷笑道:“你以為你說出我來,老賊就真有解藥給你嗎?實話跟你說吧,你服用的是千機散做成的藥丸,根本沒有解藥!我是不忍心看你如此痛苦而死,才甘願冒著被你誤會痛恨的罪名一劍殺死你,而後準備伺機殺死潘仁美夫婦,替你報仇,再殉情自殺的。”


    宋一鳴說到這裏,特別沮喪地低下頭來:“可惜我的計謀被夫人和相爺看穿。剛才被相爺在我的體內放了天蠶,隻怕我也將命不久矣!我死不足惜,反正我已生無可戀,我隻想在臨死前有機會幫你報仇!”


    春兒被他一席話感動得熱淚盈眶,眼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說:“師爺不應該恨夫人和相爺,若不是潘婷那個賤人要請什麽大夫給我看病,我是不會枉死的!”


    “哦?”宋一鳴萬萬沒料到自己的一番話竟然一箭雙雕,春兒不僅上了他苦情計的當,原諒了他,而且還痛恨起郝豆豆,不禁趁熱打鐵,煽風點火:“既然如此,你怎麽不找那個賤人報仇?”不知為什麽,潘婷雖然長相以及舉止都跟郝豆豆相去甚遠,但是卻給他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如果不去看本人,光是閉著眼感受,真的會讓他有郝豆豆就在身邊的強烈感覺,這種感覺讓宋一鳴異常害怕,他們都能穿梭時空,這世上還有什麽不能發生的呢?比如郝豆豆死而複生,脫胎換骨,前來複仇。


    想到這裏,宋一鳴倒吸了一口涼氣,溫小柔找他出謀劃策對付潘婷的時候,哭訴了潘婷一進相府就與她處處做對的事,越發讓他懷疑那人就是郝豆豆。


    退一萬步說,那人即使不是郝豆豆,但也給他帶來寢食難安的不安感,所以他迫切地想借春兒的手結果了潘婷小姐。


    “不行!我近不了她的身!”春兒遺憾地說。


    “為什麽?”宋一鳴驚訝地問。


    “隻要我近了她的身,想對她不利,她眉心的那朵桃花痣立刻釋放出肉眼看不到的光,不是我逃的快,幾乎要將我照成一股青煙。”


    宋一鳴一聽陷入了沉思,這時,春兒又說起來:“她身上神奇的地方還不止這些。她有根靈簪,插在誰的頭上,誰就受她擺布。”


    宋一鳴聽到這裏,心裏一動,抬起眸子,犀利地盯著春兒的臉,似乎想在她的臉上尋找他想要的答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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