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柔陰險地看著夫人那張保養的非常好、風韻猶存的臉氣得扭曲變形,心裏得意之極,表麵上卻裝做極無辜的樣子,為自己辯護:“我可什麽也沒說,是母親您自己承認的,您就不要再血口噴人,冤枉女兒了!”


    潘夫人縱然出生名門,修養也算極高的,這時也被溫小柔匪夷所思的無恥之舉氣得失去理智,抬起手來就要向溫小柔那張精致妖媚的小臉扇去,想給她點教訓,熟料那隻手在半途中被潘仁美抓住。


    他一副看潑婦無理取鬧的厭惡表情看著潘夫人,沉聲怒斥道:“你這樣為老不尊,成何體統?”


    潘夫人被自己的丈夫當著眾仆婦和溫小柔的麵如此訓斥,隻覺一股鬱悶之氣堵在胸口,一口氣上不來,頓覺頭暈眼花,站立不穩,險些栽倒在地,幸虧及時抓住身旁的花架,才勉強支撐住身子。


    她臉色灰白,眼神異常凜冽,用力甩掉潘仁美的手,兇狠地看看他,又看看他腳下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他大腿的溫小柔,一聲刺耳的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不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就算拚得一身剮,我也要闖到慈寧宮,到皇太後那裏揭發你們的陰謀詭計,讓你們全都人頭落地,不得好死!”


    說完轉身欲走,被潘人美拉住,溫言軟語勸道:“夫人這又是何苦?些些小事,竟動如此大的肝火,豈不傷身子?”


    潘夫人冷笑道:“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她冰冷的眼神緩緩滑過潘仁美道貌岸然的臉龐和溫小柔假裝委屈的俏臉,如刀的目光似乎看進他倆的內心,諷刺地看著潘仁美:“你會關心我、擔心我的身子?你巴不得我被這個小娼.婦氣死。這整個相府就是你們的天下了!所以就別裝了!沒的叫人惡心!”


    她用力掙脫掉潘仁美的手,氣唿唿地走掉了。


    溫小柔衝著夫人遠去的背影狠狠剜了一眼,恨不能自己的目光化成一把利劍,從後麵刺死她方解心頭之恨。


    她扶著身旁的圓桌,艱難地站了起來,大概是跪得太久,腿都麻掉了。一個趔趄撲倒在潘仁美的懷裏。有氣無力地叫了聲:“爹——”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一雙水汪汪的浪蕩桃花眼不停地對潘仁美放電。


    潘仁美此刻心裏紛亂如麻,哪有心事調.情?煩燥地一把推開她。像驅趕寵物狗一樣把她從身邊趕開,陰冷地看著她:“夫人都走了,你也不用裝了!”


    溫小柔心裏一慌,變了變臉色。但很快就鎮定自如,一派天真地問:“爹爹的話女兒怎麽聽不懂?”


    潘仁美因為夫人大發雷霆。一直沒敢坐,這時也覺腿軟,便一側身,坐在了溫小柔大紅色的繡床上。略嫌鄙夷地看著她,一盆冷水兜頭向她潑來:“你一雙媚眼兒極不安分,天生的淫.賤相。就不要裝冰清玉潔了!老實說,你的奸夫是不是宋一鳴!”潘仁美忽然變了臉色出其不意的問道。陰沉沉的似乎暴風雨馬上要來臨了。


    溫小柔嚇得魂飛魄散,花容失色。


    這潘仁美非夫人可比,惹惱了夫人還有潘仁美護著,惹惱了潘仁美隻有死路一條。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溫小柔張開雙臂,飛撲到潘仁美的身上,像條蛇一樣死死地纏在他的身上,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伸出纖纖玉臂摟住潘仁美的腰,撒嬌地說:“女兒哪敢?”


    潘仁美陰冷地看著她:“你果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宋一鳴什麽都跟我說了!”


    溫小柔千嬌百媚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在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宋一鳴,自己想死,抹脖子、上吊、跳井都好!老娘又不攔著他,幹嘛非要拖著老娘一起尋死!”


    可轉念一想不對呀。


    她立時擺出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從潘仁美身上站了起來,撲通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嘴裏申辯道:“女兒不知宋師爺都跟你說了什麽!女兒隻想說女兒雖不十分貞潔,可也不會跟個狗奴才不清不楚!若宋師爺在背後毀謗女兒,隻怕幕後有人指使!女兒身正不怕影子斜,求爹爹叫宋一鳴那狗奴才進來與女兒對質,女兒倒要問問是誰讓他這麽做的!也求爹爹眀鑒,還女兒一個清白!”


    “好啦!好啦!不要再鬧了!老夫年紀大了,經不起你們母女倆折騰了!”潘仁美站了起來,鄭重地告誡溫小柔道:“你少惹你母親生氣!老夫不是每次都護得了你!”


    說完,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直接走掉了。


    郝豆豆跟著小紅跑到食堂的時候,食堂已經沒有飯了,兩個人餓著肚子同情地互相看著對方。


    “真的……就沒別的吃的了嗎?”郝豆豆可憐兮兮地問,折騰了一上午,早就饑腸轆轆,如果不吃點什麽,她覺得自己都會暈倒。


    小紅有氣無力地靠在一棵樹上,苦笑道:“你以為我們是小姐啊,吃過午飯還有點心吃?”


    郝豆豆想起離開王爺府的時候,八王爺給了她幾件金飾,既然是裝犯官的女兒,總得有幾件象樣的首飾不是?


    她眼睛一亮,繃直了身子說:“我有錢!我們出去買吃的。”


    “一入相府深似海,哪裏能隨便出入?”小紅一盆冰水潑過來,衝走她天真的幻想。


    郝豆豆沮喪地耷拉下腦袋,表示對這個吃人的封建等級社會表示非常的失望。


    而這時,吳媽走了過來,吩咐道:“你們兩個趕緊去把佛堂好好打掃打掃,一會兒夫人要去那兒燒香磕頭。”


    小紅立即拿起掃帚招唿郝豆豆一起去。


    郝豆豆愁眉苦臉的磨磨蹭蹭不願意動,抱怨道:“連午飯都沒有吃,還要幹活兒,太不人道了吧。”


    “快走啦,別磨嘰了!”小紅拉著她就走。


    背後,吳媽大聲說:“我說若雲呐,你現在不是什麽小姐身份,跟咱們一樣,全是奴才,既然是奴才,就沒人把你當人看,老身以老賣老,勸你兩句,多做事少出聲,這樣才能活得長久!”


    小紅驚訝地問:“你以前是小姐?!那你怎麽也做了丫鬟?”


    “我爹為官出了差錯,被朝庭問了罪,家道因此中落,所以就……”郝豆豆一臉淒慘。


    小紅找不出安慰的話,悶著頭在前帶路。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佛堂。


    掃完佛堂的院子,小紅便喊她一起離開,豆豆好奇,忍不住把佛堂的門推開一條縫,往裏窺探,突然興奮地喊了起來:“小紅姐,我們有吃的了!”


    小紅比豆豆大不了多少,也是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人本來就瘦,肚子裏一點油水也沒有,一頓午飯沒吃,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胸,隻是不敢叫苦,叫也是白叫,還徒惹的豆豆會更加餓得不能忍受,現在聽到有吃的,忙激動地跑過來,驚喜地問:“在哪裏?”


    郝豆豆把佛堂的門推得大大的,兩眼放光地指著佛堂的供桌說:“在那裏!”


    小紅一看,立刻泄了氣,把郝豆豆往外拉:“那是供品啦,不能吃!”


    ‘誰說不能吃?又沒有毒!哦,我眀白了,你是嫌食物不新鮮了。哎呀,姐姐,我們現在正落難,可不可以不要這麽挑剔?”


    小紅嘴角狂抽地斜睨著郝豆豆,暗自腹誹,這孩子怎麽看都不像個傻子,怎麽說出的話這麽白癡呢?


    她隻得耐著性子解釋道:“供品隻能菩薩吃,我們偷吃會被打死的。”


    郝豆豆不顧死活地把小紅往裏拉:“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偷吃的!”


    “舉頭三尺有神明。”小紅拚命往佛堂外掙紮,她有點訝異,這若雲妹妹不是官家大小姐出生嗎?怎麽力氣比自己還大?


    “得了吧,姐姐!別迂了!你就沒聽說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吃了菩薩的供品,菩薩不僅不會責怪,還會嘉許,這正好應了救苦救難菩薩的宗詣啊,所以沒有什麽好害怕的!”


    小紅不知什麽眼神地看著郝豆豆,心想這孩子一張嘴真能說,死人都能被她說的從棺材裏爬出來,不過仔細想想,這丫頭的話句句在理,再加上肚子餓得胃裏隻冒酸水,也就把心一橫,從了郝豆豆。


    但是,小紅畢竟被剝削被壓迫慣了,再加上受封建迷信荼毒太深,不敢動手去拿供品,還是郝豆豆拿了兩塊糕點,與小紅一人一塊,小紅看著她先吃了一口,方才敢吃。


    等一塊糕下了肚,小紅才總算放開膽來,自己掰了根香蕉吃了起來。


    正吃得高興,忽聽佛堂院外響起紛雜的腳步聲,小紅正捧著個蘋果吃,一聽到腳步聲,嚇得渾身發軟,連個蘋果都拿不住,掉到地上不知滾哪裏去了,她睜著一雙驚恐萬狀的眼睛,顫聲問:“怎麽辦?怎麽辦?”


    郝豆豆飛快地環顧了一圈佛堂,除了大門,連個窗戶都沒有,也就是說,除了大門根本沒有第二個出口,但是從大門出去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那些腳步聲越來越逼近了。


    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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