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一封從九江邊陲寄來的信,打破了洛寧城的寂靜。--楚旭連夜召集朝臣,把這封帶著斑斑血跡的狠狠的拍在了龍案之上。


    “都啞巴了嘛。”楚旭深邃的墨瞳掃過下方,聲音冷冽刺骨。


    “微臣啟奏陛下。”兵部尚書穆奇,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


    “講!”


    穆奇深深作揖,“邊疆糧草短缺,兵將緊衣縮食,要是長此以往,定然令人寒心啊。”說著,老淚縱橫。


    戶部尚書何東春撇了撇嘴,緩緩走出人群,“啟奏陛下,微臣曾給兵部撥款三十萬兩白銀,用於購買糧草之用,如今……”話裏,帶著深深的疑惑。


    穆奇抹去淚水,輕拂衣袖,“何大人這話,下官委實不敢苟同,想我大楚國精兵數十萬,戶部撥的那三十萬兩不過是杯水車薪,分到兵士手裏尚且不足一兩。在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又談何打勝仗。”


    何東春偷偷瞥向隆裕帝,見他興味正濃,似乎沒有責備的意思,更為肆無忌憚了起來。他冷冷一哼,狠狠的甩著衣袖。


    “今年收成不好,民租尚不及三成,國庫過於空虛,短時間內無法供應,焉能怪罪到我們戶部的身上。”


    南陽王聽了幾段,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陛下,微臣願意捐獻白銀二十萬兩。”


    何東春微楞,向看傻子一樣,望著南陽王,他說什麽,捐獻白銀,真是有錢燒的慌。


    原本喧鬧的乾清殿,因為南陽王的一句話而越發的寂靜下來,穆奇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低垂著頭不在講話。作為兵部的尚書,為兵士謀取福利乃是他的職責所在,推是推不掉,可讓他從自家掏銀子……


    廖忠生搖了搖頭,深深的作了個揖,“老臣願為大楚邊陲獻上一份綿薄之力,捐獻白銀十萬兩。”


    何東春糯糯嘴,急的滿身大汗,兩國交戰,居然讓朝臣掏錢,他還是頭一迴聽說,可瞧著隆裕帝的樣子,似乎對這個提議更為感興趣。


    有人出頭,就有人跟風。


    南陽王這枚炮彈扔出,瞬間轟倒了一片,悉悉索索的議論聲響徹大殿,越演越烈,大有撕破臉皮,寧死不掏錢的架勢。


    楚旭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案,忽然狠狠一拍,“都給朕閉嘴!”


    “臣等有罪……”


    穆奇快速轉身,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微臣雖家境貧寒,但邊疆戰士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沒有他們馳騁沙場,就沒有過今日的安定祥寧。”


    何東春嘴角直抽,低垂著頭,一句不答。


    楚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抬手就把身旁的茶盞扔了下去,嘭,砸在了何東春的身旁。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何大人,你捐多少?”話音剛剛落地,何東春頓時跪了下來。


    “微臣捐……捐……”豆大的汗珠落地,‘啪嗒’摔成了八瓣。


    “嗯?”冰冷的聲線裏,透著刺骨的寒意,冷得何東春牙齒發抖,渾身打顫。


    何東春不敢抬頭,身子一顫,身下頓時湧出了一灘水。


    穆奇輕聲嗤笑,輕蔑的瞥了何東春一眼,眼底的不屑越發加深。裝什麽兩袖清風,要不是曾經看過他進蓮香園,還真當他是一等一的青天呢。


    何東春搖搖欲墜的跪在地上,頂著巨大的壓力,咬緊牙根不鬆口,寧死也不掏錢。


    楚旭輕笑出聲,走下龍案,抬腳踹向了何東春的胸口。


    ‘噗……’鮮紅的血水從何東春的口中噴出,濺了楚旭一身。


    “微臣有罪!”何東春掙紮著爬起來,拽起衣袖朝楚旭的衣擺擦去。


    楚旭後退一步,蹲在地上,手指沾起血跡,抹在了何東春的臉上,“何大人,邊關將士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的,你就沒什麽想要表示的嘛?”


    何東春身子發軟,緊緊的拽著楚旭的衣擺,“下官願意出十萬兩。”


    十萬兩啊……


    楚旭雙眼瞥向桌上的奏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何東春轉頭看向南陽王,眼底滿是哀求,“老,老王爺……”


    南陽王哀歎,拱手而拜,“皇上,何大人已然知錯,微臣懇請吾皇饒他一命。”


    楚旭望向南陽王,不言不語,幽暗的眸底充斥著冷意,他用力抬腿,把何東春掀翻在地,滾了好幾圈,方才撞上了大廳的紅柱。


    “皇上……”何東春嘶喊,心裏充滿了無盡的悔意。


    “何愛卿,想通了嘛?”


    何東春點頭如蒜,任由羅禦按著他的手,簽下了一張二十萬兩的借據。


    羅禦抖了抖手中的薄紙,待墨跡徹底幹透,恭敬的交到了楚旭的手中。


    “把何大人帶下去,好好安置。”


    “皇上,微臣知錯了,知錯啦……”何東春抬頭,滿臉的不敢置信。


    楚旭走到南陽王的身邊,把手中的薄紙塞到了他的手心,“戶部尚書一位有南陽王接任,七日內務必籌集兩百萬白銀,糧草五十車,運往九江要地。”


    “微臣領旨謝恩!”南陽王跪地謝恩。


    早朝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洛寧城,聽到消息的曲悠心裏一緊,暗暗擔憂了起來。楚鈺走了小半年,雖說幾日一封書信,可向來報喜不報憂,要不是她把清風閣的派了出去,定然是一點風聲都得不到。


    “王妃,該用午膳了。”薑雲沫端著托盤進門,臉上帶著和煦的笑。


    曲悠抬臉,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那小子出生,她身邊這幾個丫頭就跟著了魔一般,挨著個的往小內閣裏跑,生怕小主子冷到,餓到,恨不得巴心巴肺的對他好,比她這個親娘都積極。


    “那小子如何了?”


    薑雲沫手腳麻利的把飯擺好,眼底帶著寵溺的笑,“小王爺好的很,那股子聰慧勁,真是讓人稀罕的不得了啊。”


    曲悠撇撇嘴,兀自吃了起來。說什麽聰慧,依著她看,撐死也就是諂媚,誰對他好就專門熊誰。


    薑雲沫守在曲悠身後,可那心早就飛到了楚祥麒的身上,想著代柔有沒有給他做小餐,幻珊有沒有給他換尿片,想的心都揪痛了。


    曲悠抬起頭,剛想詢問幾句,就見薑雲沫三魂不見七魄,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她呲了呲牙,重重的咳了一聲。


    薑雲沫低頭,規規矩矩的彎腰,“王妃用好了,老奴來收拾。”


    曲悠黑著臉,哀怨的咬著下唇。她哪隻眼睛看到她用完了,這麽心急的收拾東西,到底誰才是主子。


    “王妃,老奴……”薑雲沫剛想上前,頓時停了下來。她尷尬一笑,拿起公筷,把那幾道曲悠愛吃的菜,全部都夾到了碗裏。


    “夠了,我吃飽了。”曲悠氣悶的放下筷子,抬腳向院中走去,越走,心裏對楚鈺的思念越深,她恨恨的踢著石子,一個念頭頓時閃過,快的令人無法捕捉。


    薑雲沫追出房門,把輕薄的大氅披在了曲悠的身上,退後幾步,低頭緩緩跟上。


    曲悠望著院中的梅花,伸手折下了一枝,放在鼻尖輕嗅,“薑嬤嬤。”


    “老奴在。”


    “你曾伺候梅妃數年,深得母妃信任,可否告訴本宮,在這偌大的洛寧城,誰又能信得過,誰又值得托付?”曲悠轉過頭,直直的望著薑雲沫,黝黑的水眸仿佛能夠透人心魄,不由的讓人心驚。


    都說夫妻情深四海,如今不過是半年,王妃卻已經思念如海,想來是如何也抵不住那心中的牽絆了。薑雲沫心裏一緊,眼底閃過了然,她幽幽一歎,重重的跪在了曲悠的麵前。


    “老奴鬥膽,請求貼身伺候小王爺。”


    “嬤嬤輕起!”曲悠輕輕點頭,嘴邊洋溢著暖暖的笑,抬手將她扶了起來。


    幻珊抱著楚祥麒出門找娘,正好聽到了這番話,她心裏一緊,不舍的抱緊了繈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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