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妃娘娘……”楚旭雙手置於身前,恭敬的彎了彎腰。


    蓮妃張張嘴,無奈的點了點頭,哪怕在不願也不能失了身份。


    “燕王殿下,睿王殿下。”


    楚旭沒有搭話,微微躬身,再次迴了個半禮,而楚鈺則冷冷的勾了勾唇。


    “娘娘快些進去吧,想來,四哥也是等急了!”


    “多謝燕王殿下。”蓮妃緊緊的咬著牙根,恨的心裏隻淌血。


    若不是他們兄弟,他的賢兒怎會淪落她深深的一口氣,轉身走進了榮華殿。


    楚鴦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在蓮妃身後,路過曲悠時不著痕跡的福了福身。


    哎呦,還知道尊師重道的對她行個禮,這丫頭到是一點沒變啊!曲悠嘴角微掀,滿意的笑眯了眼。


    “九弟妹,你到是交友廣泛,桃李滿天下啊?”楚旭壓低聲音,看似無意的望了曲悠一眼。


    “怎麽,羨慕啊?”


    “羨慕……”楚旭冷哼一聲,無趣的轉過了頭。


    有事說就好了,哼什麽哼!曲悠撇撇嘴,伸頭繼續看起了熱鬧。


    沈宴和楚鳶擠在漆木紅廊下,努力的減少著存在感。不是他們孬種,而是這些大神,他們全都惹不起啊!


    “少陵,我們不進去嘛?”曲悠歪著頭,疑惑的問著。


    “這裏風景多好,為何卻偏要進去?”楚旭不解的轉頭。


    小欠蹬,又沒問你,答什麽答!曲悠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轉過了頭。


    楚旭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垂下了眼,現如今,那榮華殿實乃是個事非之地,躲避尚且來不及,他又怎會傻到往前湊。


    “九弟妹,待會兒皇後來時,你定要做全禮儀,萬不可有一絲遺漏。”


    “為什麽?”曲悠納悶的抬起頭。他們與皇後一黨向來都是針鋒相對的,怎麽忽然扮起了母慈子孝,在這四皇子瘋癲的緊要關頭,又把心思放到了那個老妖婆的身上,這,這簡直就是不合常理啊。


    楚鈺眯了眯眼,剛想抬頭詢問,便見楚旭衝他搖了搖頭。


    “悠悠,記得五哥的話,莫要衝動!”


    衝動……


    曲悠了然的咬了咬唇,興奮的睜大了眼。啊……她知道了,這兩個腹黑的男人,定然是想陰皇後一次,若不然,依著楚鈺的性子,又怎麽會特意的‘告訴’她呢。


    幾個人湊到一起,嘰嘰咕咕的研究了小會兒,剛剛抬頭,耳邊便再次響起了司殿太監的聲音。


    “皇後娘娘駕到……”


    “恭迎皇後娘娘!”此起彼伏的跪拜聲再次響起,眾人悉悉索索的跪了一地。


    皇後的鳳攆緩緩而來,在榮華殿口停了下來。大宮女綠琴率先跳下轎攆,隨後迴身掀起了轎簾。


    “娘娘,榮華殿到了。”


    “嗯,本宮知道了!”隨著聲音的落地,一隻保養得宜的玉手,緩緩伸出了鳳輦。


    綠琴湊上前,遞過了自己的胳膊,慢慢將皇後扶了下來。


    曲悠跟眾人一起站在台階上,好像等待領導檢閱的士兵一般,微微的屈著膝,將大楚國的宮廷禮儀,做到了無可挑剔。


    好,九弟妹果然是聰明伶俐,孺子可教也……


    楚旭滿意的點了點頭,撩起衣袍,朝皇後的方向迎了過去,“兒臣楚旭,給母後請安!”


    “起來吧。”皇後抬起眼,晶亮如水的黑眸下,閃過了一絲狠厲。


    這偌大的楚國皇宮,她對那個賤人的兒子,乃是厭惡至極,可他們卻好像陰魂不散一般,偏偏要在她的麵前晃蕩。皇後緊緊地攥起手,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


    “母後是來探望四皇兄的嗎?”


    “難道,你們不是嗎?”皇後淡淡的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了耐人尋味的笑意。她這心裏還真的著實好奇,蓮妃到底用怎樣的心情來迎接這對兄弟。


    楚旭恭敬的彎了彎腰,雙手再次做了個揖,“蓮妃娘娘已先母後一步到了榮華殿,此時,想必正在內堂裏陪著父皇!”


    皇後抬眼向那燈火通明的榮華殿內望去,平靜無波的眼裏,劃過了一抹冷冽。她倒真是好興致,兒子已然瘋魔了,她卻不去抓緊救治,居然還有那個心思來勾引皇上。


    “你們在此守候吧,本宮進去看看。”


    “兒臣遵命!”楚旭拱了拱手,側身讓開了路。


    皇後輕蔑的瞥了楚旭一眼,滿身雍容的朝榮華殿而去。她到還真的想要見識一下,蓮妃的媚功到底有多麽的厲害,可以將那‘聖明’的陛下,迷得神魂顛倒。


    “臣媳兒曲悠,見過母後,母後萬福金安!”曲悠冷不丁走了出來,頓時嚇了皇後一跳。


    “你怎麽在這兒?”皇後咬著唇,眼底閃過了一絲厭惡。若說楚旭兄弟是他們大業的擋路石,那這個死丫頭,就是她這一生的克星。


    曲悠低下頭,委屈的撇了撇嘴,當她喜歡在這裏呀?若不是為了來看熱鬧,請她來她,她都不稀罕。


    “迴母後的話,臣媳兒是來探望四皇兄的!”曲悠端莊的行了一禮,抬眼委屈的看向了皇後。


    探望,哼……說的可真是動聽。若是沒有他們的推波助瀾,四皇子又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得了瘋魔之症,說什麽探望,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皇後雍容的一笑,抬手撫上了曲悠的小臉。


    “你,到是有心了!”


    “這是臣媳兒應該的。”


    尖尖的指甲,在曲悠柔嫩的臉上滑過,讓她心裏不由的輕輕一顫。大爺的,這老巫婆這麽惡毒,不會是嫉妒她張的貌美,是想要趁機劃花她的臉吧。


    “母後,您保養的真好,完全不像四十多歲誒!”曲悠甜甜的一笑。


    “是嘛……”皇後輕柔一笑,抬手勾起了曲悠的下頜。這張臉,雖然長的過於清秀,可那入手的滑嫩,居然比她想象中的柔潤,真是令人愛不釋手啊。


    曲悠忍著惡心,不著痕跡的躲避著,可皇後的手指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任憑她如何躲,卻始終覆在她的臉上。


    艾瑪,楚鈺救命啊……


    這老巫婆絕逼是風中的‘百合’,不然,她不會有這種極度排斥的感覺。


    “母後,臣媳兒跑不掉,不如,您先進去看看四皇兄。”


    “好,那你再此等候,切莫不要亂跑。”皇後淺淺一笑,湊近曲悠耳邊,曖昧的吹著氣。


    大爺的,她果然猜對了!


    曲悠哀怨的扭過頭,狠狠的瞪了楚旭一眼。怪不得他讓她行禮,原來,是想要趁機試探皇後。不過,這大楚國的皇後居然是個同性戀,那明惠帝他可曾知道。


    皇後挺起腰身,信心滿滿的邁進了殿門,走出沒幾步,迴頭再次望了望,那一眼的風華,頓時令曲悠張大了嘴。嘖嘖嘖,這皇後年輕的時候絕逼是個大美人,要不然,也不能僅僅憑借著那迴眸的一眼,便讓人渾身麻酥酥的,宛如觸電了一般。


    “母後慢走,臣媳兒不走!”


    “乖……”皇後的紅唇微微張合,輕輕的碰在了一起。


    花擦,老巫婆果然天不怕地不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都能夠做出如此惡心的動作,真是不服不行啊。曲悠縮著脖子,低著頭,就差把自己埋進了土地。她一邊唾棄,一邊止不住的祈禱,她可是個純情的美少女,對女人沒有絲毫的興趣啊。


    楚鳶湊上前,輕柔的推了曲悠一把,“九嫂,你想什麽呢?”剛剛的機會多好,若是九嫂順勢朝皇後倒去,任憑眾人在場,那個老巫婆也是百口莫辯啊。


    “沒什麽……”曲悠哆嗦了一下,慢慢的迴了神。


    讓她怎麽說,難道要告訴楚鳶,你這母後是個同性戀,她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哎媽呀,想想就惡心人啊。


    “九嫂,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楚鳶賊賊的問著。


    “你怎麽知道?”曲悠詫異的抬頭。


    她沒說哈,不是她說的,曲悠眨眨眼,剛想裝上無辜,便被楚旭的下一句話給噎住了。


    “若是沒有九弟妹的表演,愚兄還尚且不確定,那傳聞到底是真,亦或是假!”楚旭舔了舔唇,嘴角露出一絲陰冷而又邪魅的笑。


    “真真真,絕逼是真!”


    “喔,何以見得?”楚旭危險的眯起了眼。


    不知道……


    曲悠白了楚旭一眼,很有個性的轉過了頭。話她已經說完了,信不信就全部隨著他了。


    楚鈺拉過曲悠的手,滿懷歉意的將她擁入了懷裏,“對不起!”他居然為了試探皇後,犧牲她來當誘餌,真是枉為人夫。


    怎麽了,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啊。曲悠轉過身,不明就裏的窩進了楚鈺的懷裏。若是為了皇後的這件事,他全然沒有必要道歉。因為,她自己也樂在其中呢!


    “好啦,夫妻之間,幹嘛弄的這樣見外。”曲悠小手捶向楚鈺的胸口,毛茸茸的小腦袋可勁的往他懷裏鑽。


    “咳咳……”輕咳聲,在空曠的殿外響起。


    曲悠攥緊雙手,沒好氣的轉過頭。誰啊,這麽沒有眼力界,是不是單身狗,見不得人家夫妻恩愛啊?


    “兒臣(臣妾)叩見父皇。”此起彼伏的問候聲,在榮華殿外響起。


    “臣、臣媳兒,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曲悠張了張嘴,尷尬的蹲下了身。


    明惠帝忍著笑,將手抵在嘴邊,輕柔的咳了一聲。身為楚賢的父親,在他生死之際,應當悲痛難耐,可他卻不知為何,見到殿外的曲悠,總是有種莫名的笑意。


    “起來吧!”


    “謝父皇(皇上)。”


    明惠帝點點頭,帶著身後的一眾大小老婆,走到了曲悠等人的麵前。鈺兒媳婦總是別出新裁,若是旭兒能夠得到她的付諸,何愁大業不成!


    “朕不是允了你們出宮,怎得又折了迴來?”


    “兒臣得知四皇兄出事,心中著實焦急,若不親眼看到兄長無事,想必定要寢食難安。”作為群眾的代表,楚旭大步走上前,朝明惠帝恭敬的拱了拱手,滿含情意的迴著話。


    “好……果然是朕的好兒子,有一國儲君的風範!”恍若無意間,明惠帝將這個炸彈一般的消息,隨手扔了過來。


    蓮妃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嬌媚的水眸中滿是淚意。她十五歲進宮,將大半輩子的光陰都搭在了這座宛如牢籠的皇宮裏。到頭來,她的兒子瘋癲,女兒名聲禁毀。可他,卻把這最為珍貴的東西,送給了那個賤人生的孽種……


    “皇上,您是認真的?”蓮妃咬著唇,腳步連連後退。她不相信,她不信她對他一點情意也沒有。


    “朕的金口即開,哪裏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明惠帝冷哼一聲,不悅的擰起了眉。


    皇後輕蔑的蓮妃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這些年,沒有了自己的打壓,還以為她定然會有些長進,沒想到,真是白白浪費了那張嬌顏,還是這樣蠢笨不堪,空有美貌卻不長腦子。


    “皇上向來注重皇室體統,可四皇子他既不是嫡又不是長,若是立了他為儲君,朝臣定然會極力反對!”皇後上前一步,眼角含情的望著明惠帝。


    “那,依著皇後所言,朕又當如何?”


    皇後忍著胃裏翻騰的吐意,柔情似水的靠近明惠帝,“皇上是一代明君,定然不會做那令後人唾罵之事。不如,聽取臣妾一言,將那冊立儲君之事,稍稍緩上個幾年,待五皇兒的根基穩定,再行冊立也不遲。”


    哼,說什麽根基穩定。有她在楚秦的後麵推波助瀾,旭兒又怎麽可能站穩根基。明惠帝譏諷的一笑,抬手鉗住了皇後的下頜。別以為,她做的那些事,他便全然不知,隻是無關緊要的宮女而已,她要是喜歡睡,盡管拿去便是,可卻不要做得太過,若不然,他定然將她挫、骨、揚、灰!


    “皇後,那個叫綠綢的丫頭,肌膚如瓷甚是滑潤,你若手裏還有人,不妨全部送上龍榻,朕來替你恩、寵。”明惠帝緩緩湊近皇後,悄然的在她耳邊扔下了一個炸彈。


    綠、綠綢……


    皇後的雙眼驀然睜大,嬌柔的身子猛的一僵,微微顫抖起來。他知道了什麽,不,不可能,她的關雎宮中密不透風,絕對不會有皇家龍衛的人在。


    “臣妾無愧於天地,行事光明磊落,不知陛下的這股風,到底從哪裏刮來的?”皇後挺直腰身,故作鎮定的咽了咽口水。


    “不見棺材不落淚。”自己的時日已然不多,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的心急。明惠帝的麵色一凜,將皇後狠狠的甩落在地。


    皇後猛然抬頭,伸手去抓明惠帝。不,她什麽都沒有做過,不過是寵幸了幾個宮女,皇上不能治她的罪。


    “皇上……”皇後淒厲的喊著。


    蓮妃不明所以的走上前,柔媚的雙眼從皇後的臉上掃過。這個賤人,她定然是有把柄落在了陛下的手中,若不然,依照她的性格,定然不會輕易的示弱。


    “來人,皇後柳氏,久居中宮,不賢不德,意圖*後宮,不堪配享鳳位,著廢其位,奪金印冊寶,移居別苑,另擇淑女以為皇妻。”明惠帝雙臂負於身後,雙眼陰沉的宛如黑洞一般,刮起了狂風巨浪。


    “不,臣妾沒有錯,皇上明察!”皇後跌在地上,嘶吼的越發淒涼。


    榮華殿外,當明惠帝下完廢後的旨意時,一幹人等全部跪了下來。*後宮可是大事,若是一個弄的不好,那可就是誅九族的罪名啊。眾人將頭壓得低低的,唯恐聽到什麽皇室秘聞,在被莫名其妙的殺人滅口。


    曲悠好奇的戳著戳楚鈺,將不怕的小白風範,給發揮的淋漓盡致。


    “九嫂,你莫要開聲。”楚鳶抬手抓著曲悠,死死的壓著她那隻亂動的小手。


    “放開我!”曲悠咬著牙,把聲音壓倒了最低。這個死丫頭,楚鈺踩到腳了,她若是在不吭聲,腳丫就要廢掉了。


    楚鈺悄悄的迴過頭,衝曲悠緩緩搖頭。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待父皇把皇後處置完,在談其他也不遲。


    曲悠呲著牙,忍的眉頭都打結了。大哥,你搖什麽頭啊,就是你踩到了我的腳,“少陵,對不起,我耽誤你腳落地了。”


    楚鈺一驚,雙眼頓時朝腳上探去。怎麽會,她什麽時候把腳放過來的,他為何一點感覺也沒有?


    “悠悠,疼不疼。”楚鈺蹭到了曲悠的身邊,大手悄然的撫上了她的腳裸。他真的不是有意的,隻是感覺腳下軟綿綿,可卻沒有想到,那是她的**。


    曲悠惱怒的白了楚鳶一眼,抬手狠狠的掐了過去。臭丫頭,她這迴也讓她嚐試一下,若是她能忍住不喊,便把府中珍藏的‘清風’送出。


    “九嫂,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小妹吧。”楚鳶尷尬的低著頭,身子來迴的扭動,躲避著曲悠的毒手。


    沈宴眼疾手快的竄了過來,像一個從天而將的神靈般,抬手擋在了她的身前,生生替楚鳶挨了一記‘鐵砂掌’。


    殿外的氣氛一度凝結,唯有楚旭這裏熱鬧十足,有些頭腦皇子們,紛紛退到了一旁,將曲悠幾人生生暴露了出來。


    耍啊,還耍不,這迴暴露目標了吧!曲悠恨恨的瞪了那些皇子,公主一眼,轉身規規矩矩的跪好。


    蓮妃從剛才便一直處於迷茫的階段,此時聽明惠帝這樣一說,頓時詫異的睜大了眼。皇上的目的很明顯,這是想要廢後,可那罪名……卻是*後宮。


    蓮妃紅唇微張,滿臉同情的看向了皇後。柳氏入宮數十載,雖然沒有為皇上生下皇子,可卻育有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三公主楚清歌。如今,她榮華不在,卻落了一個遭受廢黜的下場,當真是美人遲暮,即可憐又可歎啊!


    “陛下,廢後乃是國之大事,請您萬萬慎重。”蓮妃心中一寒,率先跪下求了情。


    “你……”皇後抬眼望去,心裏頓時五味俱全。沒想到,她今日落的如此下場,還讓昔日的對手來求情,真是悲涼啊!


    蓮妃糯糯唇,那對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緩緩抬起,可憐兮兮的望著明惠帝,“陛下,皇後進宮數十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可輕言廢棄。”說完,恍若感同身受了一般,眼淚流的越發的洶湧。


    “這大楚國的江山,乃是楚氏祖先打下來的,難道,朕要廢黜一個皇後,還要起草詔書,讓滿朝文武來同意嘛?”明惠帝上前一步,抬腿掀翻了想要求情的蓮妃。


    左不過是要廢黜,多一個又何妨?


    明惠帝緩緩下蹲,食指抬起了蓮妃的下頜,薄唇緩緩靠近,輕柔的宛如情人間的低囔,“你們姐妹共處數十載,若是實在不舍,朕便好意成全,讓你們共處一室相守百年!”


    相、相守百年!蓮妃一驚,恐懼的抬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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