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王妃這個人,曲悠心裏表示了極大的同情,可是,燕王兄弟兩個都沒有發話,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去吧。


    “走吧,夜裏風涼……”楚鈺摟著曲悠的腰,讓她往自己懷裏靠了靠。


    “嗯,迴家!”曲悠‘嘿嘿’一笑,柔順的靠在楚鈺的身上,纖細的胳膊挽著老公,嘴裏哼著小歌兒,一路心情很好的出了宮門。


    八皇子妃弄的那個集福活動,倒是成全了大皇子妃,雖然小產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不過,她掂了掂手裏的福袋,心裏卻還是不免有些許的安慰。


    “來人,扶王妃迴府。”楚銘猛然推開袁琳兒的身子,臉色發青的直接向外走去。


    “王爺……”袁琳兒趴在地上,滿目哀傷的伸著手。


    楚銘轉過身,幽暗的眼底好像淬了毒一般,賤人,真當他毫無知覺不成,他已然數月未曾沾過她的身子,她又是如何有的身孕。若不是看那孽種還有一絲用處的份上,他早就出手解決了,如何會容忍她到今日,不過這樣也很好,省得髒掉他的手。


    “你說,本王要如何的憐惜你!”楚銘走到袁琳兒麵前,手指緊緊的鉗住她的下頜。


    “臣、臣妾,不知道您在說什麽?”大皇子妃吃痛的仰起了頭。


    不知,楚銘無聲嗤笑,反手一個耳光甩在了大皇子妃的臉上。淫蕩賤人,不守婦道,居然背著他私會外男,更加無恥的是竟然珠胎暗懷。


    “你不知道,不如……本王幫你迴憶”


    “臣妾不知。”大皇子妃慌亂的搖著頭。她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麽,她什麽都沒有幹……


    “你來告訴本王,你肚子裏那個孽種是誰的?”楚銘輕喝。


    孽種――大皇子妃驀然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向楚銘。什麽孽種,她聽不懂,她剛剛小產,王爺為何要如此對她!袁琳兒的臉白得不成樣子,紅腫的雙眼滿含淚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在水裏浸泡了一樣,緊閉的嘴唇裏也已滲出一縷血痕。


    “王爺,臣妾冤枉,冤枉啊!”


    “本王數月未曾沾過你的身,你來告訴本王,你是如何有的身孕,難道你是龍母可以未婚而孕不成……”楚銘暴怒的拽過大皇子妃的頭發。


    銘兒說什麽,那個流掉的孩子不是他的,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嫻妃捂著胸口,腳下連連後退。


    “銘兒,你來告訴母妃,你這是……”


    楚銘紅著眼,把袁琳兒往前狠狠一推,“母妃,這個賤人居然背著兒臣紅杏出牆,那個流掉的胎兒,不是兒臣的。”


    嫻妃倒吸一口冷氣,她撫著額頭,身子一軟便跌到了軟椅上。快,這事要保密,絕對不能讓陛下知道。


    “把,把這個無恥的賤人給我帶走,不要讓她在出現在本宮的麵前。”嫻妃眯著眼,心裏已然恨毒了大皇子妃。袁張氏那個毒婦,她是多麽的信任她,即使她的女兒比銘兒大兩歲,她也力排眾議的將她送上了大皇子妃的寶座,為了讓她當好這個主母,她更是把宮中的貼身嬤嬤送到了大皇子府,如今,她卻弄出了這麽的醜聞,這是想要逼死他們母子啊。


    “不,我不走,我沒有做那種事,你們不能無故往我身上潑髒水。”大皇子妃掙脫了宮人的手,手腳並用的朝嫻妃爬去,“母妃,姑姑,您知道我,我不是那種不自愛的人,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袁琳兒這樣一哭訴,反到讓嫻妃的心裏好受了幾分,她穩了穩心神,把眼角的淚漬擦幹,方才滿臉認真的抬起頭,“銘兒,母妃相信琳兒絕對不是那種人,你是否有查探清楚?”


    查探,這還需要查探嘛!楚銘冷冷的勾起唇,他已然有數月未曾進入她的院子,可她卻悄然有孕,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


    “母妃,兒臣近日庶務繁忙,極少進出後院,更別說是沾得女人身,如此,她又是如何懷的子嗣?”楚銘說完,大手一抓,毫不憐香惜玉的把袁琳兒給拖到了嫻妃的麵前,“賤人,你還不招認嘛?”


    “不……我不相信,如果孩子不是殿下您的,當日在宮宴之上,您為何不揭穿臣妾?”


    “銘兒,把她帶走吧,關在大皇子府裏,不要讓她在出現在本宮的麵前。”嫻妃揉著發痛的額頭,無精打采的揮著手。原以為隻有五皇子妃是個愚蠢的,沒想到,這精明能幹的袁琳兒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嫻妃一邊捂著胸口,一邊滿眼歉意的看向楚銘。她的兒子啊,都是她害了他,若不是她執意讓他迎娶兄長的嫡女,今日,他也萬萬不會受到這奇恥大辱啊!


    “不……臣妾無錯,臣妾是冤枉的啊……”袁琳兒泣不成聲的被暗衛托了出去。


    “銘兒。”


    “兒臣在。”


    “今日之事切勿宣揚,尤其是你父皇那裏,更加不能透露一分。”


    “母妃放心,兒臣定然要把那奸夫給揪出來,不然,不足以平定我心頭之恨。”楚銘一拱手,轉身拂袖而去。


    “哎,冤孽,冤孽啊……”嫻妃重重一歎,起身迴了漪瀾殿。臨走前,她朝貼身的大宮女靜婉挑了挑眉,靜婉會意,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眼看著前麵嫻妃走遠,她方才巧笑嫣然的轉過身,“嫻妃娘娘體恤諸位,令所有在乾清殿裏的當差的宮人們,到我這裏來領取十兩銀子的辛苦費。”


    “多謝娘娘……”眾人俯首叩頭。


    “不過,這銀子卻也不是白拿啊。”靜婉話鋒一轉,頓時變的嚴厲起來,“方才大皇子與嫻妃娘娘的談話,不許往外露出一句,不然……”


    “奴婢(奴才)們,定然守口如瓶,絕不外露!”


    靜婉點點頭,把手裏的錦色荷包交給了身旁之人,方才滿意的轉身離去。


    曲悠坐在馬車裏,與楚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待說到大皇子妃的身子時,便聽到車廂內傳來一陣冷哼聲,她不由的抬起頭,傻傻的看了過去。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哪裏說的不對?”


    “腦中混沌焉能怪罪他人,眼中不明如蒙薄影,心若不清身便不淨。”原本假寐的楚鈺驀然睜開雙眼,語帶譏諷的看向曲悠。


    “你說誰,有本事你在說一次……”曲悠氣的玉指直接點向了楚鈺的額頭。翻了天了呢,居然敢拐著彎的唾棄自己,真當她是沒爪子的小花貓啊,撓都撓死你。


    楚鈺輕柔的拍落了曲悠的手指,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裏,“小野貓,本王哪裏敢於說你,說的乃是那蠢笨不堪的大皇子妃。”


    啊――乃在說一次!曲悠驚訝的張大了嘴,不能夠啊,如果說五皇子妃蠢笨她到是可以接受,可楚鈺居然說大皇子妃愚蠢,會不會是弄錯了,他原話應該是想說燕王妃的吧。


    “你,你是說袁琳兒?”曲悠歪著頭,語帶驚訝的問道。說大皇子妃蠢笨,這個事她真的難以接受,如果袁琳兒沒有頭腦,她又如何把那大皇子府給打理的井井有條的呢?


    “她連腹中骨肉是誰下的種子都弄不清,難道,這還不夠蠢笨嘛?”楚鈺哼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大皇子的嘛?”曲悠驚嚇著咽了咽口水。


    楚鈺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自信的仰起了頭,“自然不是,若是楚銘的,本王豈不是又白費了一番功夫。”


    又――


    曲悠這迴是真蒙圈了,怎麽她聽他話裏的意思,那大皇子妃所懷之胎,好像還跟他有關係一般。


    “難道,難道大皇子妃的肚子是你們搞大的。”他們怎麽能幹這樣的事呢,這多缺德啊,萬一被人發現了,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啦。


    “你,你說什麽?”楚鈺一口氣噎在喉嚨裏,被嗆的不停的咳嗽。


    “啊,難道不是嘛?”不是你說什麽說啊,曲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沒事亂說話,害得她胡思亂想,差點沒激動的蹦起來。


    “不是本王,是五哥!”


    居然是燕、燕王,曲悠滿臉八卦的靠近楚鈺,那眼底閃爍的金星,令人渾身不由一顫。


    “數月前,父皇派遣大皇子去株洲剿匪,沒想到隻是一次尋常的外出,卻讓五皇兄給尋著了由頭,他令人易容成大皇子的模樣,每到深夜必入大皇子妃的院落,與袁琳兒一起魚水之歡行那共效於飛之願。直到……”楚鈺掀了掀嘴角,不屑的冷然一笑。


    “直到那次宮宴之上,大皇子妃突然暈厥,被診斷出身懷有孕?”曲悠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這他媽滴也太缺德了吧,難怪當時她感覺他們都不緊張,原來後續在這裏那!


    不過,此事也不能完全怪罪燕王殿下,這黨派之爭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都是能夠要人命的,想要榮華富貴,必須能夠站穩隊,這些不光是看運氣,還要看領導者有沒有頭腦和手段,夠不夠資格坐上那把龍椅。


    “當然,本王布局了這麽久,如果沒有任何收獲,豈不是空忙活一場。”


    “這事……大皇子就這樣忍氣吞聲的咽了下去?”曲悠挑眉。她就不信,這種莫名其妙被人帶了綠帽子的事,哪個男人能夠忍下去,別說是當朝的親王,隻說是普通老百姓,想來也會鬧翻了天吧。


    “此時,與本王無關!”楚鈺無辜的兩手一攤。


    哎呀我去,這事鬧的!弄了半天最緊張的是她啊……曲悠搖搖頭,索性也不管了。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反正這些事有男人在,她隻負責掏錢就好了。


    迴到王府,曲悠摸著幹癟的肚子,無聲的搖了搖頭。算了,入夜後不能用餐,晚上吃東西容易發胖,忍一忍,睡著了就不餓了!


    ‘咕嚕……’肚子好像跟她作對一樣,大聲的抗議了起來。


    “乖,別叫了,忍一下就好了。”曲悠小聲的嘟囔著。


    楚鈺洗漱完畢迴房,就看到曲悠坐在床榻上,摸著那平坦白嫩的小腹,嘴裏神神叨叨的嘀咕個不停。他微微蹙眉,大步邁了過去,“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真是沒有眼力界,懂不懂察言觀色啊,沒看到她這是餓的啊,都沒力氣說話了,曲悠白了他一眼,低頭繼續自愛自憐的嘟囔著。


    “悠悠,可有哪裏不適?”楚鈺緊張的摟過曲悠的肩膀。


    “沒有,我挺好……”曲悠無精打采的迴著話。


    不對,定然是有哪裏不對,不然這個小妖精絕對不會這樣。楚鈺動手扳過曲悠的肩膀,讓她麵朝自己坐好,“告訴本王,你到底怎麽了,如若你不說,本王便著人去喊太醫了。”


    喊個屁的太醫,不過是肚子餓了,至於要那樣的興師動眾嘛?曲悠翻了個白眼,剛想開口吐露實情,就見幻珊推著銅盆走了進來。


    “王爺,王妃……”幻珊福了福身。


    “幻珊――”曲悠滿臉哀怨的轉過頭,柔弱無力的伸出手。


    幻珊嚇了一跳,連忙把手中的銅盆放在了盥洗台上。按說王爺在屋內,小姐受欺負的可能性不大,當然也不排除那種有意向的‘欺負’。可是,小姐這個狀態明顯不是被欺負了,因為這個聲調不對啊!


    “小姐,你怎麽了,您別嚇唬我啊?”幻珊快步奔過來,雙膝一軟跪在了二人麵前。老太爺他們就在東跨院,這要是小姐出點什麽事,她又該如何跟他們交代。


    “幻珊別哭,小姐我沒事……”


    “小姐,您可千萬要挺住啊,奴婢還等著您來當主婚人呢。”幻珊忍著眼淚,不住的吸著鼻子。


    “你這個臭丫頭,你說什麽呢你!”曲悠玉指狠狠的點向幻珊的額頭。這個死丫頭,讓你亂說話,她不過是餓的有點虛脫了,她幹嘛弄的跟生離死別了一樣,嚇都嚇死人啦!


    幻珊擦了擦眼淚,水眸不經意的掃向曲悠的小腹,小姐的雙手捂向腹部,難道……小姐這是有身孕了,她雙眸驀然一亮,驚喜的看向楚鈺。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何來之喜?”這迴不隻是曲悠有些懵逼,就連楚鈺都被幻珊給弄糊塗了。


    “王爺,您看小姐的雙手。”


    “悠悠,可是下腹疼痛?”楚鈺緊張的問。


    疼個屁的疼,她是餓的,是餓的好嘛……曲悠無力的倚靠在楚鈺懷裏,心裏已然被這主仆二人的思維給打敗了。她剛想開口解釋,就見原本跪在地上的幻珊瞬間起身,小心翼翼的奔到了她的身邊。


    “王爺,您這還看不出來嘛?”幻珊急的直跺腳,王爺怎麽就那麽的笨,難道他就沒有看到小姐那無意識的動作嘛,明顯就是在護著腹中的胎兒啊。


    楚鈺蹙了蹙眉,低頭再次朝曲悠的小腹望了過去。幻珊這話裏明顯是有其他的含義,可是,這光憑這一雙纖纖玉手,他又哪裏能夠看出什麽門道,簡直便是強人所難,還是著人去請太醫吧……


    “來人,去二院把衛河喚來,就說王妃身體不適,讓他速速過來!”


    “是,屬下遵命。”門外,子幕的聲音逐漸消散。


    哎呀,還是王爺想的周到,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應該先給小姐請個太醫,確定一下胎兒是否健康。一想到幾個月以後,將要有粉嫩嫩的小世子或者小郡主降生,幻珊這心裏就止不住的高興,她連忙衝出屋外,雙手合十的衝著天空,虔誠的祈禱個不停。


    “幻珊――”曲悠尖叫。


    “小姐,奴婢在呢。”幻珊一個激靈,轉身再次衝迴了主臥。馬上就要當娘的人了,小姐怎麽還是這樣孩子氣,這樣可不行,“小姐您保重好身體,現在您不是一個人,萬一在嚇到小世子和小郡主可怎麽辦?”


    小、小世子和小郡主,楚鈺滿臉驚嚇的盯向曲悠的腹部,適才剛說完大皇子妃有孕的事,現


    在他的小皇妃就懷上了身孕,事情怎麽會如此的湊巧――


    曲悠被氣的無力,她抬手指向幻珊,剛想出言嗬斥幾句,就聽外麵子幕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頭望過去,就見衛河拎著藥箱,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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