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折騰最終也沒有躲過去,曲悠漲紅著臉,雙眼失神的望著緋紅的床幔。不是說大楚國的睿親王天生冷清嘛,那這個要了一次又一次的男人是誰?難道是冒充的不成……想到這個可能,她不禁渾身一抖,頓時清醒了幾分。


    曲悠的動作刺激了楚鈺,讓他原本已經熄滅的*再次被點燃。他俯身而下,薄唇如點點星光點綴著那白瓷般的肌膚。


    “大膽妖孽,在本王懷裏居然膽敢走神,看來還是懲罰不夠……”楚鈺話落,曲悠卻是忽然感覺到頸間一片溫熱,隨後便有一絲痛意傳了來。


    “誒……”曲悠微微偏頭,躲過了他的“撕咬”。


    輕如低吟的聲音刺激了他,讓他越發的肆無忌憚了起來。楚鈺一把拉起她的雙手,高高的舉至頭頂,隨之而來的……是他略顯灼熱的親吻。


    他一下一下的輕輕啄吻著方才被他咬過的那一處肌膚,原本是白皙光滑如同美玉一般的肌膚,此刻卻是隱隱泛紅。濕熱的舌尖偶爾輕輕的舔舐而過,引得唇下之人隱隱有著瑟縮之意。


    楚鈺的手越來越用力的摟緊她,不讓她輕易的掙脫躲避,薄唇慢慢從她的頸間滑至後頸的時候,卻是不覺將臉深深的邁進她的發絲間磨蹭,動作之間滿是眷戀深情。


    明明前一刻還是在說著話,偏偏下一瞬氣氛就變得這般旖旎惑人。


    折騰了一陣,楚鈺飛快的起身,赤果果的衝下了地,他行至一架屏風麵前,掀起了那上麵覆蓋著的紅布。


    “看!”楚鈺走向窗邊,伸手輕輕的轉過曲悠的臉頰,讓她剛好能看到擺在麵前的屏風,卻是見上麵的繪製的也不過就是一幅蘭花圖,隻不過……這屏風好像是換了!


    “你換的?”曲悠的語氣中隱隱帶著一絲的疑惑,她記得從前的屏風上麵,繪製是青竹,極為素雅清淡的畫麵。


    “嗯,喜歡嗎?”不知道是不是曲悠的錯覺,她總覺得楚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中似乎帶著一絲精亮,而且光芒越來越盛。


    “喜歡……”不過是一架屏風而已,他為何要這般興致勃勃的問她?


    越是這般想,曲悠的心中便越是覺得奇怪,直到她被人突然從後麵抱進懷中,那一瞬間的動作讓她的目光倏然一凝,隨後任憑楚鈺抱著她親吻,她的目光卻是隱隱閃動的望著那架屏風,臉色……不可抑製的有些泛紅。


    她方才……應當是沒有眼花才是!


    那就是說明,那屏風上麵的畫麵……當真是變了!


    這哪裏是一幅蘭花圖,分明……分明就是那些荒淫之物!


    “你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一邊掙紮著不願讓他得逞,一邊還要忙著同他理論,曲悠隻覺得自己每每於床笫之間的事情,都過得無比的艱難。


    “我道你喜愛蘭花,才特意命人準備的……”聽著曲悠話中隱隱帶著一絲的質問,楚鈺卻好像有些奇怪的應道。


    聞言,曲悠卻是猛然一愣,該不會……他不知道這屏風別有玄機吧!


    “悠悠不是說喜歡嗎?”說著話,楚鈺卻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隻靜靜的抱著她對視,眸光中竟是隱隱有些疑惑。


    明明方才才說了喜歡,怎地一眨眼間便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了?


    曲悠剛才想要將實情告知,但是卻又覺得有些難以啟齒,最終無奈之下,她隻得拉著楚鈺下了床榻,而後衝著前方走了幾步,換了一個角度之後,便隻見那原本屏風之上的蘭花又變成了另外一幅畫麵。


    那是不同於氣質幽若的蘭花之景,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豔紅無比的牡丹花!


    花團錦簇間,隱隱可見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雖是未見什麽香豔景象,但是這般畫麵也足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要緊的是,曲悠發現眼前的畫麵卻是又與自己方才見到的略有不同!


    難道……這觀賞的角度不一樣,畫麵上顯現的“景致”也是不同嗎?!古代人的手藝,真的是鬼斧天工,不容小覷啊。曲悠幽然一歎,對楚鈺這種天生的陰謀家,頓時升起了幾分欽佩。


    看著曲悠忽然之間轉過了頭不再看過去,楚鈺卻是抿住薄唇盡量沒有笑出來。


    “不想看?”語氣之中的調笑之意任是如何也藏不住,卻是倒讓曲悠的臉色變得愈加的泛紅。


    曲悠:“……”


    她會想看才奇怪吧!


    見此,楚鈺卻是含笑著取出她的繡帕,眨眼之間便覆在了她的眼簾之上,還順手打了一個結。


    “做什麽?”為什麽……要忽然蒙住她的眼睛?


    “這樣便見不到了!”話音方落,曲悠便感覺到有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可是……真的不願她見到的話,便直接轉過身去不好嗎?


    為何要這般麻煩的蒙住她的眼睛!


    而就在曲悠的雙眸被蒙住的瞬間,楚鈺眼中的幽暗之色卻是忽然變的精亮無比,仿似突破烏雲的豔陽一般,顯得耀目光輝。


    不過這二者之間略有不同的便是,豔陽普照為了世間生靈,而楚鈺……隻為了曲悠一人矣!


    天水碧蓮青絲繡的披帛緩緩飄落在地,屏風之後隱隱閃動著人影,顯得朦朦朧朧不甚清晰。映著房中的瑩瑩燭火,屏風之上的百花好似鮮活了一般,紅紅綠綠,煞為好看。


    曲悠被人從後麵緊緊的摟在懷中,背後的胸膛傳來炙熱的溫度,她的腳尖近乎是已經離地,被楚鈺牢牢的抱在懷中。


    月白色的絲帕掩蓋住了那一雙華光璀璨的雙眸,可是即便不用看,楚鈺也知道那眼簾之下是怎樣一雙含水明眸,仿若星光,熠熠生輝。


    被吻的有些充血的薄唇不似往日的粉嫩,反倒是顯得有些嬌豔欲滴,透著十足的魅惑之意。


    不知是不是因為雙眼被蒙住的原因,曲悠隻覺得心跳都較之往日快了許多,她知道楚鈺最終的目的,可是卻偏偏不知道他在這過程中究竟又要生出多少折磨人的法子!


    桃紅杏腮,嬌喘微微,鬢角有細密的汗水流下,暈濕了她的發絲,偶有調皮的青絲散亂在唇邊,卻是隻覺得活色生香,魅力無邊。


    白皙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紅暈,似是天邊的晚霞般顏色醉人。


    原本綁縛在曲悠眼前的繡帕緩緩滑落,入目的……便是那繪滿蘭花的屏風!


    靜之遠觀,便隻道是蘭花“婀娜花姿碧葉長……”


    可若是這般近距離的換了角度,卻是隻見“綠豔閑且靜,紅衣淺複深”的牡丹豔麗之色。


    這般放在房中增添夫妻閨房之樂的東西,曲悠雖是未曾見過,但是之前也曾聽秦嬤嬤說起過。但是到底這是極為私密的事情,任是何人也不會說的太過明白,隻略略帶過,確保理解其中的意思便可。


    是以大婚之前曲悠聽秦嬤嬤提起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淡淡一笑,並未曾想到過,將來會有一日,自己竟是也見到這般“景象”!


    想來這即便不是楚鈺的主意,可是眼下……也定然是遂了他的心意!


    依照曲悠對他的了解,若然他心中當中是“不喜”,早就是一掌將其震碎了,哪裏還會這般抱著她在此溫存!


    但是這些……都不過是後話了,眼下的曲悠根本就沒有思緒去想這些。


    飄渺之間見梨花淡狀,依稀聞蘭麝餘香,這一場無邊春色方才漸漸停歇。


    楚鈺的唇印在她的發間,緊緊的抱著她好一會兒,方才抬腳走向床榻。


    懷中之人既是有些乏累,隱隱有昏昏欲睡的跡象,見狀,楚鈺隻簡單的幫她清理了一下身子,便扯過一旁的被子幫她蓋好,駐足在床前看了她片刻,方才整理好衣物之後步出了房間。


    一直候在外麵的小丫鬟見了,便趕忙上前要去關門,卻是被楚鈺揮手製止了,隻自己迴身輕手輕腳的掩上了房門,隨後方才走到了廊下,目光清冷的望著某一處。


    “屬下參見王爺!”忽然,空氣中微風拂過,便見子隱麵若冰霜的出現在了楚鈺的麵前。


    “講!”


    “事情已經辦妥,屬下前來複命!”


    “嗯。”


    “半個時辰前,八皇子楚秦手持畫卷進宮,為陛下獻上了墨寶,引得龍心大悅。”子隱低聲迴稟。


    “本王知道了。”說完,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


    楚鈺點點頭,沒有多言的轉身迴了房間。


    乾清殿


    明惠帝並皇後等人坐於殿中,他抿著唇,看向下首的八皇子,不知道他深夜前往所稟何事。


    “兒臣參見父皇。”八皇子雙膝跪地。


    “免禮。”


    “謝父皇。”


    “兒臣今日給父皇備下了一份賀禮,唯願父皇如日之恆,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鬆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明惠帝皺了皺眉,龍心似乎沒有八皇子想的那麽愉悅,“不年不解,亦不是朕的萬壽,緣何奉上大禮?”


    八皇子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依然淺淺而笑,“迴父皇的話,兒臣奉上的非是什麽奇珍異寶,不過是近日在府中閑暇之時所作。”話落,便有宮人抬了一塊蒙著紅綢的物件進到殿中。


    見明惠帝的目光被吸引住,八皇子方才一步一步的走到那賀禮之前,“唰”地一聲便掀開了那豔豔紅綢。


    頓時,殿內便響起了一陣驚歎聲,一幅大氣磅礴的山水之圖呈現在眼前。


    那畫中遠近之景相互輝映,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輕紗,影影綽綽,在飄渺的雲煙中若隱若現。近處浩渺的江麵,煙波蕩漾著山形塔影,水穿山破壁,氣勢洶洶奔騰而下,奔騰叫囂的江水,如瀑懸空,砰然萬裏。


    便隻是單看著畫麵,卻也隻覺得有一種“動靜相宜”之感。峰巒疊嶂,碧水如鏡,青山浮水,倒影翩翩,兩岸景色猶如百裏畫廊,綿延不絕。


    眾人看到這幅畫作,均是交口稱讚,便是連明惠帝也是被震驚到了,甚至直接走到近前去觀看。


    楚秦素日極為愛畫,府中也常請一些當世聞名的畫師,便如之前的顧長安一流。是以他會畫出這樣的一幅畫作,眾人倒是也不覺得奇怪,何況這畫的亮點不僅是畫技如何高超,難得的是這其中的意境,非是心中有大丘壑之人不得描繪!


    皇後看著眾人都在滿口稱讚楚秦的畫作,不覺神色傲然的睨了蓮妃一眼,心道看你的兒子待會要如何蓋過秦兒的風華!


    然而此刻的蓮妃,心中卻是並沒有想著讓楚賢與楚秦之間的較量,她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便心中警鈴大震了起來。


    事情……恐是有些蹊蹺啊!


    事實上,不僅僅是蓮妃在見到那副畫的瞬間有些怔愣,便是連楚鴦和楚鳶也是有些驚訝!


    這畫……怎地瞧著與師父交給她們臨摹的那幅那般相似?!


    說是相似,卻是不過因為這兩幅畫的意境和構圖大多相同,隻處理細節的一些手法上有些區別。


    是以覺得相似,而非相同!


    “素日曾經聽聞睿王妃也頗擅山水之畫,不知父皇可否允許兒臣,與其一決高下?”忽然,楚秦的聲音興致勃勃的響起,倒是一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身上。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楚鴦兩姐妹對視一眼,紛紛不屑的轉過了頭。不過是臨摹而來的作品,又有何好顯擺的。


    見眾人均是紛紛望著明惠帝,似是在等著他的首肯,楚鴦不覺微微收斂心神,隨後朝著起身淡然一笑。


    “沱水流中座,岷山到此堂。白波吹粉壁,青嶂插雕梁……八皇兄的這幅畫,意境悠遠,大氣磅礴之態已現,讓人隻覺得仿若身臨其境一般。”


    楚鴦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她的目光專注的望著楚秦所繪之畫,眸中滿是溫潤的水光。


    一時間眾人卻是不禁有些驚歎,隻道這畫中美景美不勝收,可眼前的芳華公主卻也是這般風采依舊。


    感受到眾人投注到楚鴦身上的視線,楚秦的目光漸漸轉冷,隨後眼鋒一掃,便頓時有人瞬間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愚兄竟然不知,皇妹的畫技何時如此高超,隻一眼便可輕易參透畫中的奧義,真是另人喜不勝收啊。”


    “冗繁削盡留清廋,畫到生時是熟時……八皇兄何必這般自謙,無論是運筆、著色,均是恰到好處,倒是盡顯畫技精湛。”楚鴦恍若沒有聽懂楚秦話裏的嘲諷一樣,依然自顧的稱讚著那幅畫,眾人也是不住的點頭稱是。


    楚秦見自己的話沒有對她起到作用,索性幹脆大度一些,他抬頭衝楚鴦‘哈哈’一笑,“如此,愚兄多謝皇妹。”


    “不敢,愚妹拙見,難登大雅之堂。”說完,楚鴦坐會了楚鳶的身邊。


    楚鳶撇撇嘴,心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不過是臨摹而來的贗品,有什麽好得意的。


    “慶華,你對皇兄這幅畫,有何指教。”呆愣間,楚秦的話鋒忽然轉向了楚鳶。


    指教……她怎麽敢有。楚鳶晃晃頭,“慶華不懂畫作,不敢隨便輕言。”


    楚秦滿意的點點頭,似乎話有所指的笑了笑,“慶華聰明好學,乃是旺夫之像,他日定然尋得如意郎君,恩愛一生!”


    楚鴦的臉上一僵,雙手頓時緊緊的攥了起來。


    “八皇子這話從何說起,難道我的鴦兒便不是旺夫之像?”蓮妃氣惱的輕喝。


    “蓮妃娘娘見諒,本王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至於旁的,卻沒有多想。”話落,楚秦詭異的一笑。


    楚鴦母女一噎,頓時氣惱的望向了八皇子。不過是皇後無子,依附而生,卻兀自端大以嫡子自居,想來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蓮妃不屑的撇開眼,心裏卻把這份仇記了下來。


    楚秦,你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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