蓴似乎有些懼怕男人,指尖縈繞而出血色霧氣收斂了迴去,恨恨的望了一眼躺在祭台上的沫沫,沫沫迴報以一個譏諷的笑容,看的蓴一陣火起,幹脆別過俏臉不再看她。


    男人瞥了一眼沫沫,歎了口氣,一陣血霧從他指尖湧了出來,鑽入沫沫的皮膚下:“沫沫,你也別怪我們心狠,你的存在對於我們家族來說是一個恥辱,高貴和低賤是不能融合到一起的,更何況你身上流淌的還是傑的血脈!你有什麽遺言就說吧,我盡量滿足!”


    隨著血霧的入體,沫沫身體一輕,雖然仍然不能動彈,但是嘴巴卻是能說話了,她冷冷的瞥了一眼男人,譏諷的說道:“這算什麽?臨死前的憐憫麽?是不是我的要求你都能夠滿足?”


    男人點了點頭:“嗯,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


    聽到男人的話,沫沫小臉上蕩起一抹笑意:“那你放了我唄!”


    男人一愣,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抱歉,這個要求我無法做到!”


    沫沫眼珠子轉了一圈,小嘴衝著蓴怒了努:“那你把她殺了給我陪葬!”


    沫沫的話讓蓴臉色一變,男人臉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這個不行!”


    沫沫小嘴一撇:“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幹嘛還讓我提要求!”


    看著沫沫一臉鄙視的神色,男人腦門上冒起幾道黑線,一旁的蓴看不下去了,揮手再次將血力枷鎖補充完整,封住了她說話的力量:“頡,你別跟這丫頭說話了,她可是個鬼靈精,一不小心就把你繞進去了!”


    男人皺了皺眉頭,剛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這時“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緊閉著的大門被人一腳踹了開來,陳墨滿身血汙的走了進來,在所有人驚詫目光中,將肩膀上扛著的那頭牛犢般大小的變種血狼屍體丟在了地上。


    看著被陳墨如同丟垃圾一般丟在地上的血狼屍體,大廳內騷動了起來,蓴臉色一變:“你是誰?”


    陳墨卻是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躺在祭台上的沫沫身上,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我來了!”


    聽到陳墨的話,大廳內喧鬧的聲音停歇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的盯著他,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躺在祭台上的沫沫雖然無法轉過頭,但是這熟悉的聲音一響起,她就知道是誰,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兩行眼淚從她眼角滴落了下來。


    看著眼眶泛淚的沫沫,四個黑袍長老瞬間就明白了,這闖進來的家夥肯定是跟沫沫有關的,被蓴稱作頡的那個男人神色陰沉的看著一臉淡漠的陳墨,緩緩說道:“朋友,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墨聳了聳肩:“沒什麽,就是來帶她離開而已!”


    看著陳墨一幅有恃無恐的模樣,頡神色未變,心頭卻是轉著諸多念頭,這家夥憑什麽這麽囂張?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雖然很強,但是卻也僅僅和伯爵在伯仲之間,是什麽讓他有勇氣獨自一人上門挑釁?還是說他背後有其它人撐腰?


    蓴卻是沒有考慮這麽多,之前被沫沫嘲諷已經讓她夠火大的了,現在又冒出來這麽一個上門挑釁的家夥無視自己的問話,這讓她出離的憤怒了,瓊鼻發出一聲冷哼:“不知死活的家夥,今天就把命留在這裏吧!”


    說完蓴就打算朝他衝去,一旁的頡卻是一揚手再次將她攔了下來,蓴疑惑的看向了頡,頡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對著陳墨沉聲說道:“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頡的這句話一出口,陳墨緊提的心就鬆懈了下來,還好對方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那樣他隻能抱頭鼠竄了,看來自己這一招賭對了,裝比這種事情,不止是在人類社會有用,對於血族一樣有效,開場氣勢做夠了,接下來就是用身份壓人了,想到這,他斜了頡一眼,故作淡漠:“她是我女人!”


    陳墨此話一出,原本安靜下來的大廳再次騷動起來,所有人都是低聲議論起來,頡的眉頭皺了起來,伸手虛按了一下,待得族人安靜下來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那你憑什麽帶她走?”


    陳墨心頭一樂,要不是此時形式不允許,他一定會抱上去親對方兩口,真是瞌睡遇到枕頭,這哥們太給力了,完全按照自己預想再走啊,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故作不屑的說道:“憑什麽?就憑我是幽冥界的人,憑我狩魂使的身份,這理由夠麽?”


    隨著幽冥界和狩魂使這兩個名詞從陳墨的嘴裏蹦出來,血族一眾族人眼神都是變了,能夠留在大廳內參加祭日的血族都是喬凡尼家族的核心成員,或許有些人對於狩魂使不太了解,但是幽冥界卻是都聽說過的,那可是絕對的龐然大物啊,別說他們隻是血族的一個家族而已,就算是整個血族,恐怕相比於幽冥界來說,也隻是個螻蟻一般的存在而已。


    頡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別人不知道狩魂使,他可是知道的,那是號稱幽冥界最強大武力的存在,每一個狩魂使都足以滅掉他們這個家族,也許隻有遠古的初代始祖才能勉強與之抗衡,心悸過後卻又湧起一陣疑慮,眼前這家夥看起來並不怎麽強啊,不會是騙子吧,不過旋即他就否認了這個想法,幽冥界可不是隨便哪個敢冒充的,狩魂使更不是可以隨便掛在嘴邊說的,不然要麵對的就是幽冥界無休止的追殺了。


    看著沉吟不語的頡,陳墨心頭也是一片忐忑,他剛剛偷偷打量了一圈大廳裏的這些血族,發現最低的恐怕也有伯爵的實力,大部分是侯爵實力,至於祭台上站著的四個黑袍人,他已經看不出深淺來,隻知道對方很強,恐怕最低也是公爵實力了,現在隻能希望對方忌憚於自己的身份,給幽冥界幾分薄麵,讓他帶走沫沫了,至於報複,還是算了吧,以後再說。


    正當陳墨腦子裏胡思亂想著的時候,頡開口了:“沫沫是我們血族的人,這屬於我們的家務事,就算你是幽冥界的人,也不能強行插手吧,要知道幽冥界可是號稱保持絕對中立的,不會幹預人間界正常運轉的!”


    雖然頡話說的很客氣,但是言語裏的意思卻很明白,就算你有幽冥界做後盾,但是也不能平白無故幹涉我們血族的家事,陳墨心頭一沉,對方這番話讓他確實有些無法反駁,看來血族也不全是傻子,他左思右想一番之後,把心一橫,狠聲說道:“她是你的族人沒錯,但同時也是我女人,我的女人也是你們隨便能動的?幽冥界的尊嚴是你們能踐踏的?要是我堂堂幽冥界狩魂使,連個女人都護不住,傳出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幽冥界怕了你們血族呢!”


    看著左一句我們幽冥界,右一句我們幽冥界的陳墨,那副滾刀肉的模樣讓頡心頭一陣怒氣翻湧了起來,卻又不敢隨意反駁,這麽大頂帽子扣下來,一旦坐實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隨著陳墨這番霸氣側漏的話一出口,舉座皆驚,血族那些族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能夠享受傑遺留血脈的滋味固然舒暢,但是也要有命去享受,別為了貪圖一時之歡引來滅族之恨,可就得不償失了。


    躺在祭台上的沫沫心頭卻是另一番感受,她在意的不是陳墨說的幽冥界什麽的,而是那句“我的女人”,這個稱唿讓她心頭泛起一陣甜蜜之意,這個色咪咪的臭家夥,現在一定是一幅趾高氣揚的模樣,可惜現在不能動,要不真想看下那家夥牛氣衝天的樣子,想必比他之前那猥瑣的模樣要帥氣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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