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33kanshu


    難不成,她迴來過?


    這個念頭剛從心裏冒出來,就被顧奕宸給壓了下去,有些荒謬地笑了笑,隨手將頭發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喝了酒,就愛做一些荒唐的夢,大白天了都沒有醒來,是有多癡心妄想,才會覺得當初那個走得那般瀟灑的女人會重新迴來這裏。


    撐著地板起身來,拿起昨晚喝完的空酒瓶跟酒杯,走下樓去丟在廚房的洗手盆裏,隨意衝泡了一下。


    喬紹謙打電話來的時候,聽見顧奕宸厚重的鼻音,立馬問他是不是又喝了*酒。顧奕宸沒有否認,遭來一頓痛罵。


    “你還要不要命了,再這樣下去,下一次胃出血離你不遠了!”


    顧奕宸揉了揉額頭,額角沁出一層冷汗來,臉色蒼白:“不是不遠,是已經來了。”


    喬紹謙趕到水幕漣的時候,按顧奕宸告訴自己的密碼開了門闖進來的時候,某人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捂在胃的位置。


    當扛起顧奕宸下樓,經過那個打開的酒櫃時,喬紹謙眼尖地發現了其中消失的一瓶藏了很多年的烈酒。倒吸一口冷氣,低頭看一眼掛在自己身上那個緊閉雙眼沒有半點意識的人:“你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麽!”


    書寒接到電話趕到醫院大門口等著,過了差不多五分鍾,喬紹謙的車才來,移動病*已經在旁邊候著了。


    “我哥他怎麽又喝多了?明明知道自己的胃不好,還非要折磨出人命來嗎?”


    書寒一向都是很溫柔的性子,雖然話不多,性格看起來也很淡,但說話的聲音從來不會很高。這時候她發飆,喬紹謙還嚇了一跳,但轉眼想著或許也是因為顧奕宸三番兩次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這才怒了吧。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應該來不及吃什麽胃藥,昨晚通宵喝了一瓶烈酒,書寒,你哥的命又要你來救了。”


    一路隨著移動病*跑著,一路跟書寒解釋,喬紹謙覺得好朋友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夠了,每一次都是他把喝到不省人事的顧奕宸送過來。


    導致書寒總是誤會喝酒這件事情他也有份,對他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書寒不是內科醫生,所以也隻是跟到急診室外麵便停下了,擔心地看著關上的門,掏出手機來就準備給江念初打電話。


    “你幹什麽幹什麽?”


    喬紹謙連忙按住書寒的手,不讓她打電話,眉頭微蹙:“你不知道你幹媽現在的脾氣嗎?要是知道你哥又喝酒喝成這樣,還不大發脾氣。”


    “他怎麽又喝那麽多酒了?”


    書寒一臉的生氣,眉頭都緊緊皺在一起了,喬紹謙沒有立馬迴答她的問題,而是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嘴角微勾似是調侃:“我怎麽覺得你最近性情很多變啊,有時候喜歡出神,有時候動不動就大聲說話,都跟你從前不一樣了,還有,我前幾天看見你跟一個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唔……”


    喬紹謙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書寒狠狠踹了一腳,“你不要亂說!”


    “我說妹妹,你要辯解也不要動腳吧?很疼的好嗎?”


    喬紹謙捂著膝蓋的地方,痛得彎下腰來,其實他哪裏隻有前幾天才看見,早在楊慕次還在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那個男人好幾次了。


    聽說是國外迴來的翻譯官,上過幾次新聞,人長得很帥,家境也好得不得了,可就是沒法想象,為什麽那一個男人會對書寒起了興趣。


    書寒的交際圈並不大,而且一年前她每天每天都守在楊慕次的病*前,根本沒有什麽時間去跟誰接觸。


    顧奕宸說不要管,喬紹謙也就沒有主動問過書寒了,那個男人看起來不是什麽渣男,若真的能夠打開書寒的心扉跟她在一起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樣,在天堂上的阿次也會覺得欣慰吧。


    嗯,去年的冬天,楊慕次因癌症去世,臨死前,他留給書寒的除了個人名下所有財產以外,就是一紙離婚協議。


    幾個小時後,顧奕宸被推進了高級病房,霍祺東剛下飛機接到電話後也直接趕來了醫院。書寒跟醫生在交流些什麽,喬紹謙悶得慌,就跑到醫院樓下花園裏抽煙。


    “上一次遇見,你不還說你不抽煙嗎,現在怎麽還抽了?”


    一見麵,霍祺東就奪過喬紹謙手中的煙,隨手丟在地上踩了踩。


    “東子,我也是覺得悶,你說我要是晚一點沒有打電話,我們是不是又要失去一個兄弟了?”


    阿次的死,在他們幾個人心中都留下了很沉重的傷,霍祺東跟楊慕次並不是很熟悉,但也有說不出的感覺。


    “知不知道因為什麽而喝酒的?”


    “談婧言迴來了。”


    喬紹謙的聲音淡得飄散在空中,你未仔細留意的話已經被風給吹散了,他對談婧言沒有半點不滿跟怨恨,也不敢有。


    他隻是覺得,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坎坷得令旁觀者看了都覺得無法接受。


    霍祺東挑了挑眉,默不作聲。


    “談婧言這一次迴來,無非就是跟談氏有關,若她真的如外界傳言一樣要接手談氏,你猜,阿宸的媽媽會不會下狠手徹底毀掉談氏?”


    霍祺東直起身來,一米九的高個子再加上劍眉英氣逼人,就那氣勢,一蹙眉連喬紹謙都會以為這個人是要跟自己吵架一樣。


    “談婧言的那個弟弟,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嗎?”


    喬紹謙搖頭,如果有下落也就好了,當初把事情鬧得那麽大,震驚了多少人不說,自己轉身就消失得人影都找不到。也無怪乎江念初會遷怒於跟他是姐弟關係的談婧言了。


    “如果要阻止念初阿姨對談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解鈴還需係鈴人,找到談婧言的弟弟,是首要關鍵。”


    喬紹謙擺了擺手,彎下身子撿起方才被霍祺東丟在地上的煙頭,一道拋物線特別帥氣地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要是找得到,顧奕宸早就找到然後一拳把他揍到倒地不醒了。這一年多以來,就沒間斷過尋找,可就是沒有消息。我發現這兩個兄妹還真是有能耐,姐姐一走,也是沒聲沒息,怎麽都找不到。”


    霍祺東不以為然地看了喬紹謙一眼,說出來的話差點讓他不穩腳根——


    “你真以為阿宸沒有找到他老婆?”


    喬紹謙瞪大了眼睛:“不會吧!我除了出差的時間,幾乎都跟他在一起,這年頭像我這種連戀愛都沒有,老老實實跟著老板賺錢的男人可不多了。你要說他有去見過談婧言,我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霍祺東笑著摁了摁眉骨的位置,“那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轉身就打算離開,喬紹謙哪裏肯放過,伸手就拽住霍祺東:“你說清楚說清楚,到底見沒見?”


    “不知道。”


    “見沒見!”


    “……”


    霍祺東進病房後,因為藥效的緣故,顧奕宸還沒醒來,書寒正在一旁查看他輸液的情況。


    “看樣子,你又把他從鬼門關裏給撈迴來了。”


    書寒苦笑地看著霍祺東,打聲招唿之後離開了病房。


    昨天晚上,林少白說讓談瑞帶談婧言出去散步登山,談談心,但一大早一個電話,打亂了談瑞屬於周末想把時間留給家人的計劃。


    談婧言剛換好衣服準備下樓,經過書房的時候恰好聽見了談瑞的歎氣聲和說的話。


    “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就過去。”


    談婧言停住腳步,很快書房的門被拉開,談瑞一邊整理自己的領帶跟外套,一邊步履匆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門前還停了一個人,差點撞到談婧言身上。


    “你這孩子,怎麽在門口呢。”


    “爸,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談瑞笑了笑,“沒什麽事情,老朋友來g市約我出去一趟,今天不能陪你跟你媽媽去爬山,我們下次再去好不好?”


    說完談瑞就想擦身離開,談婧言攔住了他,眉頭微蹙:“爸爸,不要騙我,是不是談氏又出什麽事情了?”


    林少白在樓下剛好聽見父女兩人在樓上的談話,連忙快步上樓拉開談婧言:“你這孩子不要多想了,你爸爸要是有事情就讓他先走,趕時間你還攔著他。”


    “媽……我……”


    談婧言還想說什麽,談瑞已經快步走下樓離開了。


    “在還沒有跟你爸爸談清楚接手企業之前,你不要管公司裏的事情,你爸爸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但心裏肯定不會多舒服。”


    談婧言無法理解林少白的話,難道到現在,父女之間也要計較自尊心這樣的事情?


    “媽媽今天醫院本來有事的,後來你爸要我請假,如今他自己又不去了,那我就迴醫院去值班,你一個人留在家裏。”


    說完,林少白拍了拍談婧言的手之後就迴房去換衣服。


    思量再三,談婧言還是覺得不放心,迴屋拿起包包跟車鑰匙之後趕在林少白前麵匆匆下樓,談瑞的車子已經開走了,也不知道是開去哪裏。幸好從談家到市區隻有一條大道,開快一點還是可以追上談瑞的。


    在紅綠燈路口,談婧言總算是追上了談瑞,幸好有紅燈,她自己的車子剛開過去,信號燈就變成了綠色。


    為了避免被談瑞發現自己在尾隨,談婧言特意放慢了車速,最後車子是停在遠郊一個韓國餐館麵前,麵對這樣的環境談婧言有些意外。


    談瑞來這裏,是見什麽人呢?


    車子停下後,談瑞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才走進去,談婧言的車子在幾百米開外的路邊停下,走過來後藏在大樹後麵。雖然從未做過跟蹤這樣的事情,但很多時候人的本能總能夠去驅使你去做從未嚐試過的事情。


    心怦怦跳,鼻孔都張大開來了。


    當談婧言一步一步接近停車處,準備進去的時候,眼尖地發現停靠在談瑞車子旁邊的那一輛白色轎車特別眼熟。


    把車牌號碼念了幾遍之後,談婧言瞪大了眼睛。


    這是婆婆江念初的車子!


    談瑞來這麽遠的地方見的人是婆婆嗎?


    為什麽不能夠在市區見麵,非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而且電話裏,談瑞的語氣……


    在服務員的指引下,談瑞進了一個包廂,推開門的時候,江念初已經跪坐在那裏喝水了,看見談瑞進來,也沒有打算起身先打招唿的意思。


    談婧言跟在後麵,要了旁邊包廂的位置,可雖然是旁邊,隔著屏風還是有些聽不清楚。


    “江董事長。”


    落座的時候,談瑞是這麽稱唿江念初的,早在很久之前,他還稱唿成親家這兩個字的時候,江念初就已經告訴他,不能夠這麽叫了。


    談婧言無視顧家上上下下的態度,讓江念初怎麽都無法接受,在美國一年跟別的男人朝夕相處,迴來之後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念及是失憶,所以選擇了理解,可也是在後來才知道,連失憶都是裝出來的。


    為了查所謂蘇家的仇恨,對自己的婆家隱瞞這個隱瞞那個,自己捫心自問一直都是真誠對待她,但換來的就是不聲不響跟顧奕宸說要離婚,然後就離開了?


    本來這就已經讓江念初很生氣了,在後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徹底讓江念初對談家產生很大的不滿。


    “談總,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也不想要多操心,我隻是希望,談氏能夠盡快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所有違約金都歸還過來。否則,我們可能就要在法庭上見了。”


    談氏跟寰亞之前合作過一個案子,而談氏因為資金的問題導致原本已經上了軌道的合作中途夭折,表麵上看,寰亞賠了不少,但實際,歸咎於談氏。這其中的原因,恐怕隻有當事人最清楚,談氏為什麽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接二連三被人毀約,生意被搶,財務虧空,一係列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倒塌下來。


    談瑞頭疼不已,但麵上還是維持著淡淡的笑意。


    “江董,能不能再寬容我一點時間,我一定盡快把差的款項還上。”


    江念初摸著青花瓷茶杯,看著談瑞:“你知道我們顧家發生了多少事情,都是因為誰,所以我現在想要顧及從前的情麵,也無法做到。起碼我心裏過不去,你們談家對我們造成的傷害,我又為什麽還要好臉相待。不是我說,申請破產然後將股份變賣出去的話,違約金還是還得上的,彼此時間都很寶貴,我不希望浪費。”


    隔壁,談婧言都把耳朵貼在牆上了,都還聽不到一句完整的話來,隱隱約約幾個詞眼,想要就這樣串聯到一起都不能。


    江念初把話說到了這一步田地,沒打算給談瑞留什麽後路。


    “三天,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


    最後的鬆口,讓談瑞麵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清咳了一聲,說了一句謝謝。


    “如果你能夠在三天之內把蘇子靳找出來,帶到顧家來交給我們,不僅這違約金可以一筆勾銷,談氏的財政危機,寰亞也會出手相助。”


    提起蘇子靳,江念初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然後把聲音往上提,隔壁的談婧言很敏感地聽到了蘇子靳這三個字。


    為什麽會扯上蘇子靳?


    心裏頭的謎團就像是棉線一樣纏得越來越緊也越來越混亂。


    談話很快就結束了,高跟鞋的聲音率先消失在走廊,而包廂裏,還有茶杯與桌麵磕碰發出的聲音。


    談婧言猜想,先走的那個人肯定是江念初,而談瑞還沒有離開。


    到底是什麽話題,非要跑到遠郊這裏來談,而且不僅彼此麵色那麽沉重,所講到的話題還涉及到了蘇子靳。


    本來沒有打算在這麽快的時間內跟江念初碰麵,但談婧言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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