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便於受邀家屬能夠調出時間來到場參加儀式,學院方將畢業儀式的舉辦日期選定在了休息日,並提前給畢業生的家蟲們都發去了邀請函。


    這一天,學院也將同時對外開放校門與學院上方領空,歡迎外員進入院內參觀畢業典禮。


    因學院內的蟲員流動增加,院內安保工作也就需比平時更為受到重視。軍部再次撥來了值勤隊伍,讓軍部的戰士們臨時加入到學院的安保團中,共同守護畢業儀式的安全祥和。


    齊斐在走向他的家蟲們所坐區域時,發現厲正站在那一塊區域的邊上值勤。


    他在內心數了數在場的熟蟲蟲數。


    他的雙親,兩隻小蟲崽,他的曾監護蟲一家,還有他的伴侶的好友。


    不僅僅是時候正好,連理想中應在場的相關蟲也正好到齊。


    應屆畢業生代表講話完畢後,還需要由校方的代表蟲再上台繼續說一番結束語,整個儀式流程才算結束,之後便是學生們的自由活動時間。


    齊斐返迴到他的家蟲身邊後台上的結束講話還在繼續。


    應屆畢業生的家屬們均是與畢業生本蟲坐在一起,依據各家來的家屬數目不同,觀禮席位被分割為了或大或小的以家庭為中心的區域。


    齊斐自認自家來的蟲數已經算多,但他在台上時清楚看到,有的家庭來的蟲數遠超過他家,看起來就像是整個家族都傾巢出動。


    這些“大家庭圈”所圍繞著的圈內中心,無一不是雄蟲畢業生。


    齊斐在那些“大家庭圈”裏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盧遊。


    經過了一番曆練,對方身上的清雋柔和感又磨去了一些,多了幾分經曆過實戰後的堅定果決。在齊斐站在台上講話之時,盧遊正號召著全家為他賣力鼓掌。


    盧遊的家庭成員來的遠比齊斐的要多,但成員構成上卻比齊斐家要單一。


    他到場的家蟲組成是這樣的:他的雙親、他的雌侍們、他的雄父的雌侍們。


    由於與齊斐一樣,直至今天畢業儀式完成後才算是畢業,盧遊也還未達到法定的可立雌君年齡。


    齊斐遠遠衝他微微頷首,算作打招唿,順便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對方身邊比一支小隊數目還多的雌蟲亞雌。


    黑發雄蟲再次摸了摸那個已經打磨得細膩光潔的小禮物,把注意力從朋友的家庭構成上挪開,放到他計劃著將要進行的事情上。


    齊斐的座位在他的雙親和言之間,他的兩隻小蟲崽正一隻坐在言的懷裏,另一隻坐在他雌父的懷裏,盡管會場負責蟲也為兩隻小家夥提供了座椅,但那統一規格的椅子對他們來說還是大了些,坐上去後兩雙小短腿都晃悠在半空中,根本著不了地,奧齊便請工作蟲員撤掉了這兩張座椅,讓幼蟲們就坐在長輩懷裏。


    “雄父!”


    “雄父。”


    齊斐一坐迴自己的位子上,立即收到了來自齊昱和齊羿的兩聲叫喚。


    坐在左卅懷裏的齊昱顯然十分想往齊斐的懷裏來,但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還是左卅看出了小雌蟲的心思,拍拍齊昱的小腦袋後主動把小蟲崽轉放進齊斐的懷裏。


    如願坐進雄父懷裏的小雌蟲用腦袋拱拱齊斐,“雄父好厲害!”


    齊斐揉揉他,“昱長大後也會很厲害。”


    得到雄父肯定和鼓勵的小家夥臉上立即出現高興的笑容,齊昱忍不住往齊斐懷裏又拱了拱,然後感到他的小腦袋抵到了什麽物體。


    小巧的硬質物品,正放在雄父外套的內側口袋裏。


    因他往齊斐懷裏蹭的很賣力,一不留神被那東西狠狠硌了一下,幸好還有著衣服相隔,減緩了些磨擦。


    齊昱忍不住揉了揉被硌到的額頭。


    當他的小腦袋磕到那個硬物時,被抵了一下的齊斐也有所感覺。


    他抓住幼蟲的小蟲爪,仔細檢查一番小家夥的額角,確認隻有一小塊區域稍稍發紅後才放心。


    “疼嗎?”


    齊昱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雄父吹一吹就好了。”


    這樣的硌到當然不會造成多大傷害,即使硌到的當時會覺得有些疼痛,也很快便會消退。幼蟲的皮膚比起成蟲要幼嫩許多,但這樣的硌一下也隻會泛紅一會,不會留下淤青。


    秉著“有嬌不撒是笨蛋”的想法,齊昱抱住了自家雄父的手臂。


    他在心裏糾正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腦內話語,應該是“有嬌不撒是笨蟲”。


    ——因為他已經不是枚蛋了。


    齊斐撩起小雌蟲額前的細軟碎發,幫小家夥吹了吹發紅的地方。


    “好了!”


    沒吹兩下小雌蟲就晃了晃腦袋,搖了搖他的胳膊。


    齊昱隻是想撒撒嬌,在撒嬌達成後便不再貪心,安穩地坐在了齊斐的懷中。


    “雄父,您帶著什麽嗎?”


    他有些好奇自己剛才抵到的是什麽東西。


    齊斐在聽到這句問話時,先看了一眼台上。


    台上校方代表的結束語已經到了最後一句,在這短短一句話說完後,宣布儀式到此結束。


    已經是做些什麽也不會打擾到台上講話的院方代表蟲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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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件小禮物。”


    “什麽禮物?”


    齊昱的目光落迴到剛才硌了他一下的地方,更加好奇。


    齊斐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將那個雕琢打磨了許久的,終於勉強夠上自己內心裏[可以送出]標準的贈禮拿了出來。


    周圍皆是五感敏銳的對象,在聽到齊斐說出“禮物”一詞時,目光霎時間都聚集到此處來。


    言也注視著自家雄主,不由自主的猜測著會是什麽樣的禮物,是贈給誰的禮物。


    是要贈予雄主在學院內關係親近的朋友?


    還是給予過雄主許多幫助指導的導師?


    他兀自猜測著在這種場合內雄蟲可能為對方準備禮物的對象,順便慚愧著他竟然沒能提前想到要幫雄主打點這些,也沒有詢問過對方需不需要打點。


    “……?”


    然後褐發雌蟲驚訝地看到,那個由他的雄主從口袋中拿出來的物品竟然遞到了他的麵前。


    “還記得我出發前說過要帶紀念品給你麽?”齊斐示意他接過。


    “!”


    言早將紀念品一事忘在了腦後。


    他本就沒有期望過這份禮物,對他來說,任何禮物都不如他的雄主把自身平安完整的帶迴來更好,何況他的雄主這趟任務的真實危險程度遠超過任務書原本範疇。


    齊斐的平安歸來,就已經他得到的最好的禮物。


    “原本迴來的第一天就應該給你,雕刻和打磨耗去了一些時間。”見伴侶有些呆愣住,隻盯著他掌心的三頭身雌蟲晶石雕一個勁地看,也不伸爪子接,齊斐也不急。


    他當然察覺到了伴侶這些天裏一直在悄悄觀察著他的行動。


    “這就是我最近一直在‘忙’的原因。”


    他終於可以向對方解釋這些天他一直在暗自進行著什麽事情。


    這句話解除了言的石化咒。


    “這是您……親手做的?”


    “材質是出任務的那顆礦石星上特產的晶石,實在不知道那裏還有什麽能當做紀念品帶迴,便挑了這個。”


    “您要把它給我?”


    天然的晶石顯然無法長成這樣,言看著齊斐手中那個五官與他有些相似,但比他要更圓滾滾也可愛許多的晶石雕,遲疑著不敢收下。


    “不喜歡?”齊斐問。


    言立馬搖頭,“喜歡!”


    於是黑發雄蟲把托著禮物的手掌又往前遞了遞,言小心翼翼的從他手中接過了晶石雕,珍惜地捧在手心裏。


    齊斐看著言珍視無比的動作,總覺得還有些遺憾。


    其實他還準備了一個與之相配的禮盒,然而早上他去書房取晶石雕時,還沒將禮物裝進禮盒內言便進來尋他,為了防止自家伴侶過早看見禮物,他來不及裝盒,直接把晶石雕裝進了口袋裏。


    “雄父,您雕了一個我送給雌父嗎?”


    仰著腦袋看了半天是什麽禮物的齊昱終於看清了雌父捧在手中的小晶石雕的模樣。他對那個三頭身小雌蟲左看看右看看,禁不住向自家雄父提問道。


    ——那個晶石雕長得好像他哦!


    齊斐聞言低頭看了看除眼睛以外其他五官都和言十分相似的小雌蟲,又看看他的伴侶。


    大雌蟲小時候是小雌蟲。


    大雌蟲的雌蟲幼崽……也是小雌蟲。


    “不。”


    難得的,言在請示齊斐之前就替他的雄主代答了問題。


    他直覺雄主雕琢的這件作品就是他自己。


    大雌蟲覺得,他非常有必要和自己的小雌蟲嚴肅討論清這件事情。


    “你的雄父雕的應該是我。”言認真的道。


    “可是,它看起來和我好像。”齊昱對比著自己和胖乎乎的三頭身,爭論道。


    “……它看起來也和雌父小時候很像。”


    “可是雌父已經長大了!它明明和現在的我更像。”


    “……昱,那是因為你的長得像我。”


    “……雄父!”


    “雄主。”


    被伴侶和幼崽同時唿喚的齊斐麵癱著臉,這話題方向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原本的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君_(:3」∠)_


    因為作者正在絕望的趕兩篇提交期間是周四的小論文【生無可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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