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破殼到齊昱能順暢講話並獨立行走跑跳,這中間過去了不短的數月時間。愛玩愛看就來網


    例行每日一瞅自己頂級加密資料庫查看權限申請進度的安萊,在某一日的清晨終於欣慰的發現,那份被政院拖延到超出審核時限又追加了一個半月審批延長期的申請,在審批完成倒計時那一欄的日數顯示上,終於艱難的變換到了個位數。


    個位!


    安萊謹慎的確認了三遍,才確定自己這次沒有看錯,確實是進入個位倒計時無誤。


    作為親眼看著這個倒計時日數從三位數變為兩位數,快要逼近個位數時又反彈至差點迴到三位數的直接當事者,他內心不由升起了一股幾乎能稱之為‘十分感動’的感受。畢竟當初提交這份申請時,齊斐和言的幼崽甚至還是枚蟲蛋,還乖乖呆在言的肚子裏,而到如今,蛋不光被誕下,還破了殼,新生的小家夥甚至已經能獨立行走跑跳與扇動嬌小翅翼短暫飛行,還能流利的講話!


    換句他的雄主從地球上了解來的俗語來說,就是——


    ‘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這份申請都還沒批完!’。


    再次確認過隻剩下一周多一點的倒計時時間,安萊先與自己的雄主進行了通訊,將此事報告給對方,然後才與齊斐聯係,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一直等待新進展的年輕雄蟲。


    “如果沒有其他新意外狀況的發生,在你這次中級實戰訓練歸來後過兩天,我們便可以拿到這份被頂級加密的詳細資料了。”


    “那就再好不過,非常感謝告知。”


    正處於自己家中客廳的齊斐在與安萊聊了片刻後掛斷通訊,看了看等候在一旁的言,“都準備好了?”


    “都已經收拾好了,雄主。”


    雌蟲答道,旁邊放著他已經收拾好的這幾日出行所需要攜帶的簡要行李。


    齊斐點點頭,低頭看見正站在一旁仰著腦袋看著他們的齊昱,便彎腰將小蟲崽抱起來。


    小家夥的頭發比起剛破殼時又新長出了不少,遺傳自言的褐發摸上去毛茸茸的,是幼崽特有的細軟,齊昱被抱起來後順勢伸出小胳膊抱住自家雄父的脖頸,遺傳自齊斐的黑眼睛盯著雄父一眨不眨,不舍全部都顯現在眼睛裏,“雄父,您和雌父要出門很久嗎?”


    “隻是五天,並不會很久。”


    “可是,那我就要有五天見不到您和雌父。”小嘴巴不由的扁了扁,齊昱趴到雄父的肩膀上,“這麽一想就覺得已經夠久了。”


    “也沒有五天。”齊斐安撫的摸了摸幼崽的後背,“隻是四個晚上,第五日晚雄父和雌父就會迴來。”


    “唔……”


    盡管有了這樣的安慰,但想到自己將第一次與雙親分開這麽長時間,小蟲崽抱著齊斐的脖子,還是十分不舍,他撒嬌的磨蹭了一下,“真的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說著他抬起臉看向兩名成年蟲族,幼崽皺起了小臉。


    這皺巴巴的表情讓齊斐忍不住好笑,他親親自家蟲崽的小臉蛋,“不行,這是貨真價實的實戰戰場,即使還隻是中級風險程度,也得等你長大之後才能前往。”


    “可是雌父可以去。”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拉出來作比較,候在一旁的雌蟲沉默一下,他看著自己的幼崽,“……雌父早就長大了。”


    “可是雌父最開始明明也是不會去的,我聽到了雌父做隨同前往申請的通訊!”


    言麵不改色,“雌父可以去保護你的雄父,你去了隻能被雄父保護。”


    “……”


    被雌父毫不留情又確實是事實的話語說的怏下來,齊昱悶在雄父肩上好一會,才噘著嘴道,“我早晚也會長大變強,到時候我也就能保護雄父!!”


    “那也得等到那時候再說。”


    “……”


    再次被這一針見血的話語打擊,齊昱收緊了些抱著雄父的手臂,在心底默默計算了下時間,憂鬱的發現他的確還要等待很長時間,才能長成像雌父一般的大雌蟲。


    ——好想快點長大!


    被夾在伴侶和幼崽之間討論自己該由誰保護的雄蟲有些無奈,齊斐看著這一大一小兩隻分明都是該由身為‘一家之主’的他來保護的雌蟲,眼底一片柔和。


    第一學年的結業考試早已結束,他以全優的成績通過了所有測試,並以綜合排名第一的數據位居年級首位。


    雄蟲,雌蟲及亞雌擅長的領域均有所差異。


    雖說在其他單項科目上也都有雄蟲摘取過首位桂冠,但因綜合測評的排名裏還包括了實戰模擬,體能測評等評定項目,並且所占分數比重較大,使得大部分天生在體能方麵不及雌蟲的雄蟲在綜合測評裏短板突出,鮮少能拔得頭籌。


    齊斐在獲得成績單後才知曉,他是帝國高等學院近百年來第一隻拿走綜合測評首位的雄蟲。


    這個成績在學院內引起過一陣轟動,但眾蟲在嘩然過後又感到理所當然。


    ——一名s級血脈天賦的雄蟲,若這屬於雄蟲的又一次紀錄突破不由他來做,那又該由誰來完成?


    齊斐優異的綜合評定成績落在各方眼裏,學院內各專業導師在進行專業分流前紛紛朝他發來通訊或信息留言,邀請他在做方向選擇時多多考慮他們所在的專業方向。


    確定了專業分流方向的學生,基本便已經確定了畢業後將會加入的行業部門,確定了將來會在哪一片領域進行深造發展。


    因此,對於齊斐這麽一名s級雄蟲的未來去留,對方將來無論進入哪一領域,都會為其帶來一劑強效的鮮活動力,對此等優秀資源虎視眈眈的各方,均是從他進行專業分流選擇起就開始努力。


    其中聯絡的最熱切的自然是軍部。畢竟高等蟲族曆史上,曆來所有s級血脈雄蟲最終都是軍部的雄蟲。而軍部的作風一向簡潔幹練,缺乏其他部門蟲族能有的花式勸說技巧及對於自身部門優越性的展示。


    於是軍部高層除了采取十分耿直的通訊致函方式外,還采取了充分利用內部一切與齊斐‘沾親帶故’蟲脈資源的方式。


    不隻是作為監護蟲伴侶一方的安萊,作為齊斐本身伴侶一方的言,甚至是作為齊斐伴侶好友的厲,與齊斐還算熟悉的醫療部醫師左珂,他們都被高層一一請去客氣的談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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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身為雌侍的言,更成為談話重點關照對象。


    高層話裏話外均暗示著,希望他能平日裏多吹吹‘枕頭風’,並闡述了雄雌雙方同一部門工作是何等美好的未來願景。


    但從內心真實想法而言,言其實並不希望他的雄主進入軍部。


    盡管軍部內同樣擁有文職,醫療等崗位,但他直覺自己的雄主並非那類會安然於後方做支援工作的蟲族。


    他自己作為校級軍官曾多次出入戰場,深刻明白真實的戰場絕不比模擬訓練,親臨戰場時場上的變化多端與危機暗藏,如何想都不是該讓他的雄主踏入的不安全境地。


    他完全不願自己的雄主有任何與‘不安全’,‘危險’等關鍵詞相聯在一起的時刻。


    所以雌蟲的‘枕頭風’是反著吹的。


    然而在專業分流選擇係統開啟的當天,他看到雄蟲登陸係統,毫不猶豫的勾選了某個選項並提交後,言沮喪的發現自己反著吹的‘枕頭風’帶來的同樣也是反效果。


    齊斐在專業分流裏選擇了機甲,未來的就職方向不僅是軍部,還是前線作戰型。


    在提交完專業分流選擇後,齊斐迴過頭,就看到雌蟲正站在自己身側,整隻蟲都散發著難以言喻的消沉。


    當時的他在心底微微歎口氣,將對方拉過來,安撫的揉了揉腦袋。


    “別擔心,我有我的考量。”


    齊斐沉靜說著,想起目前下落不明的父親。


    他自幼起就堅持著的鍛煉方式和戰鬥技巧全來自於父親的教導,他明白父親應是十分強大的存在,所以才對父親在遭遇宇宙海盜遇襲失蹤一事上一直耿耿於懷。如若他沒有被高等蟲族找迴,而是繼續留在地球的高等學院內進修,現在也必定也是會進入軍事高校的前線作戰專業。


    當年的事件裏必有蹊蹺,而進入軍部,是能帶給他更多與宇宙海盜正麵交鋒機會,追尋更多父親下落線索的有效途徑。


    本是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但因為幼崽的不舍和撒嬌,齊斐與言比預計時間拖延了近一個小時才出門。所幸他們一向是習慣提前完成事項的對象,因此拖延了一小時後再出門,抵達集合地的時間也還未遲到。


    小蟲崽在出門前被帶到了隔壁左恩的居所,由左恩一家在這齊斐與言外出的五天裏代為照顧。


    臨行前收獲雙親在臉頰兩側印上的一邊一個輕柔的吻,齊昱捂著臉看雄父與雌父一同上了飛行器,飛向軍部與帝國高等學院聯合實戰訓練的指定集合地。


    他知道,雄父和雌父到達集合地後,將會再轉搭聯合星艦,然後離開蟲星,前往任務目的地。


    在這個位於第一學年結束後,第二學年開始前的間隔假期裏,所有在專業分流選擇裏選取了軍方相關專業的學生都會被召集起來,進行他們在帝國高等學院內的第二次實戰訓練課程。


    這一次的實戰訓練課程為中級實戰訓練課程,正是齊斐此番將要前去參與的訓練項目。


    中級實戰訓練課程與他經曆過的上一次訓練課程完全不同,上一次的訓練為初級課程,是麵向全體一年生的綜合基礎性訓練課程,並且場地也選取在附屬星上的專屬訓練場,安全具有完備保障。這一次的中級課程則專門麵向選取軍方相關專業的準二年生,是更加真切的親臨戰場體驗隨軍作戰。


    與軍部合作,由軍部根據近期的作戰任務列表,從中挑選出合適帶上學生觀摩學習的小型作戰,並在學院方確認過任務危險等級後進行各方資源配置,將這一合作實戰訓練項提上日程。


    這一趟的訓練將由軍部全程協同進行,其根本目的並非是讓還未進行係統的專業知識學習的學生進行實戰,而是讓選擇了這類專業的學生見識到真實的戰場是何種情境。


    直到第二學年正式開學前,專業分流選擇都還處於可修改階段。


    這個間隔假期裏各個專業都會為準二年生們準備對應的專業實踐項目,讓準二年生們在最終確定所選專業前,還能有一次實踐後的後悔與修改機會。


    由於此番出行的隊伍裏有一隻s級雄蟲,軍部派出了原本在此類小型戰役裏無需出麵的高級將領帶隊出發。


    齊斐與言剛到達集合地下了飛行器,一名身著高級將領裝束的雌蟲便走了過來。


    “您好。”


    身姿挺拔的將領沉聲開口,齊斐從肩章上判斷出對方的軍銜,這是一名上將。對方的麵容如此年輕,軍裝上除了象征軍銜的肩章外,還有著‘奧’字徽章,這讓他能輕易得出對方的身份——目前帝國內最年輕的上將,來自奧家的雌蟲,奧維。


    “奧維上將。”


    齊斐微一頷首,與對方打過招唿,他注意到自家伴侶周身的氣場變了些許,不像是平時麵對他時的溫順乖巧,而是帶上了些緊繃的劍拔弩張。


    言靜靜注視著眼前與他的雄主打招唿的雌蟲,對方看起來隻是作為領隊例行過來與此番隊伍裏最重要的雄蟲打個招唿,但他本能的感應到了危機,豎起了防禦。


    對麵的上將同樣迴視了他一眼,他便確定這種需要嚴加防備的危機感並非是他的錯覺。


    ——這是一種隻有雌蟲之間才能相互感應的敏銳直覺。


    言原本不在這一趟軍部出行的戰士名單中,但已婚雌蟲在麵對自家雄主前去危險境地的情況下,有權向上級遞交申請,協同雄主一同外出。


    他現在覺得,毫不猶豫提交了協同出行的申請,實在是太明智的選擇。


    “怎麽?”


    旁邊忽然傳來雄主的聲音,然後自己的頭頂覆上一隻溫暖的手,並被揉了揉。


    言對上雄蟲的目光,搖了搖頭。


    這些雌蟲之間會出現的暗自較量,自然不能讓他的雄主知曉。


    “那走吧。”


    齊斐收迴覆在自家伴侶頭頂的手,淡淡看了對麵上將一眼,垂下後的手十分自然握住身側雌蟲的手。


    “那我們便先告辭。”


    “……請不用客氣,一會星艦上見。”


    目送著一對蟲朝著學院方的蟲群處走遠,感到自己好像猝不及防被秀的奧維,“……”


    他早便聽聞這隻s級雄蟲十分嗬寵雌侍,此番過來,也確實是有部分官方和大部分私心的結交之意,但這樣直麵偏袒雌侍現場,還是讓他覺得自己被強行——地球上的人類怎麽說來著——被強行塞了一嘴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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